老女人店主在这条巷子经营这间古玩店时间很长了,在那悠长的岁月里她面对各种发飙,口出恶言甚至拳脚相向的客人的经验必定不会太少,因为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客气’是何物,所以她现在那只没有握着烟枪的手伸进了身后的一个抽屉呢。
是先见之明,还是早有预知?
那个高大如美式摔跤选手的男客人大概因为被出乎意料的回答吓到了,他极力压抑着粗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向老女人店主询问。
“说,你到底卖给了谁!”声音如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最凶猛的野兽。
“天呐,你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耍我呢!你觉得,你上公交车的时候司机会不会问你的姓名,然后如果你不报姓名的话,就不给你上车?再说本店是卖古玩珍宝的,查户口这等无聊的事情怒本小店没有能力,也不乐意涉足。”
老女人店主悠闲或者说不削的吐出一个烟圈,戏谑地道。
这是老女人店主一贯的待客之道,那个美式摔跤选手恨得把牙紧紧地咬着,咬得咯咯作响,一种名叫煞气的无形东西迅速笼罩着这间并不大的古玩店。
面对着这强烈的煞气,老女人店主还是在平静地把玩着她手上的烟枪,偶尔吐出一个烟圈,好像一只冒泡泡的金鱼一样。
美式摔跤选手一样强壮的男人缓缓抬起在风衣里的右手,他的右手紧握着一个打火机,强大的腕力将铁制的打火机搓得好像要弯曲一样,那种感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火山爆发一样的能量喷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很好很好!我也没办法了,哈哈哈……”
和美式摔跤选手一起的一个相对矮小的墨镜男轻轻地,担他嘴角露出一抹危险又残忍的笑意,将他充满尊重的话语完全推翻,想必这个暴虐的男人一定有成为某种城市管理者的资格,而且这个资格还是不容挑战的。
这个矮小的墨镜男轻快地到古玩店的墙边,他的脚步停留在一副看起来不会便宜的油画面前,老女人店主的烟枪还是依旧没离手,她只是翻起眼睛盯住他,一言不发。
她看见矮小墨镜男原本收在风衣口袋中的手抽了出来,只见他把他的手用力地插进油画的表面,然后不停的用指甲挠,一种红色的液体随着油画的破裂飞溅开来。
矮小墨镜男看都没有看自己的手受伤的情况,正所谓十指痛归心,一个正常的人类这个时候应该至少表现出些许的痛苦状吧?
然而他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矮小墨镜男却用流着血的手指在那幅被他摧残了的油画的表面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一个‘杀’字,老女人店主在这条小巷开店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瞬间她手上的烟枪被吓跌掉在地了。
“若果你乐意配合,我想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你知道我会很感激你的帮忙的哟……”
公园前地铁站d出口位于仓边路南端,在佛西可算是人流最为密集的街道之一。
宽敞的路面并不能有效的减缓巨大的人流量,因为在附近的商业步行街北京路是一处非常之兴旺的地段,那里仿佛一个绞肉机一样一天从早到晚不停地搞动着层层相压的人流。
从仓边路向里深入三公里左右,与佛西最大的临时收容所仅仅相隔一道不到三米的墙壁之处,这是一间孤儿院,也就是楚风的家。
这家名为佛西市阳光之溪的孤儿院,楚风并不知道它有多久历史了,他只知道这家孤儿院是一对从外国迁居而来的夫妇几十年前开办,在物欲横流到疯狂扭曲的今天,开办至今居然没有被那些肮脏的临时工们野蛮地推倒,也算是一个奇闻。
而同样出奇的是貌似创办人夫妇并没有接受来自社会的捐助,或者申请有关部门补贴,大概这一对外国夫妇早就看清了那些人的嘴脸了吧,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高明的未卜先知。
退化成猿人的公母猿又怎会帮助这种毫无利益的活动展开,楚风吃吃得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很无奈啊。
现在应经到了十二月了,南方那种湿冷是北方那种干冷没法比的,这种冷可以透骨,更加可以把仅存的树叶给腐蚀得一干二净。
楚风坐在孤儿院的西北角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忧伤地望着被寒风扯得只剩下枯枝的树丫,一种莫名的惆怅就涌上了心头。
自己来到阳光之溪孤儿院已经有七年了吧,这七年中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孤独,也许不应该称作孤独的,毕竟孤儿院里还有上百个好像楚风一样的孤儿,只是楚风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合群,和那些时刻渴望被好心人领养的孤儿不一样。
楚风不喜欢这种被人左右的生活,楚风希望自己十八岁以后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创出一片天下,为此他不得不早早去打工,拿着微薄的报酬努力想要变强。
所以楚风平时只要不在打工的时候,他就会独自一个人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小说一看就是一天,楚风这种看明显和别人的看不一样。
他边看边模仿书中的对白和里面的动作,他是在为了自己未来的演艺事业而准备。
虽然他有时候有自暴自弃地想做一个毫无实力的偶像派算了,卖卖脸蛋就可以舒服的赚到钱,不过当楚风照了照镜子后,他又坚定地练习起实力派的演技。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现在这年代男女也平等了,楚风现在才只有十一岁,谁能保证现在的这张搓脸到时候不能变成帅哥?
谁都不能保证,特别是现在那个神奇,以整容技术闻名于世的国家,只要去到那哪里,就算你丑的上下五千年没有任何物种可以和你比。
它还是可以将你修正的比最漂亮的布女圭女圭还要美,不过就是有点样子太雷同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