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这个组织,还是我来说吧。我们这个组织叫做——苦海。”刚一听到这个名字,汀小雨明显的一愣,怎么会起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在汀小雨的印象里,哪一个大宗派不都是取一个或者是神气、或者是神秘,或者是恐怖的名字,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反倒是没有取这一样一个名字的,苦海,意味着受苦、吃苦……这样的话对人哪里还有新引力、号召力。
仿佛看出了汀小雨的疑惑。葛啸天微微一下,接着说,“很多人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都像你一样,也是心里很纳闷,怎么会起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其实苦海这个名字有着它特殊的含义。我们这个组织里所有的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阶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是一些受苦的人,一些被压榨、被盘剥、被威胁到rì子苦得过不下去的人……”
“被强权欺压、被富人欺压、被恶势力欺压,是苦的不能再苦的人所组成的。你的一点苦水,他的一点苦水汇成了这样的一片苦海……”讲到这里,葛啸天仿佛被自己的话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声音不有的低沉了下去。听到这里的汀小雨仿佛也有了一些明悟,原来,苦海这个组织就是由一大帮受苦的人组成的。苦海的名字也是由此而得来的。
“我们这些人士农工商,贩夫走卒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苦水,都想把这一肚子的苦水倒出来。你想想看,这么多的人,如果都把这苦水倒干净了,还不就成了一片苦水的海洋了……”葛啸天像是又从自己的回忆中恢复了过来,望着汀小雨。有些打趣地说。
“你的这个年龄也许还体会不到这个世界上的苦难的事有多少,有的人说,人就是一条苦虫,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苦,你这一辈子注定要受多少苦都是有定数的,受不完,老天爷也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葛啸天面带微笑,看着汀小雨。幽默的解释着苦海的含义。
“我们苦海就是将这些受苦受难的人组织起来,同那些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为富不仁的人斗上一斗。因为我们不信,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这么命苦的人,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享受荣华富贵,生下来就是王侯将相,生下来就是位高权重。凭什么我们要受苦、要受罪,我们也需要安定的生活,平静的生活……”说到这里,葛啸天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于自己所诉说的这个未来的憧憬。
“我们苦海名字听起来虽然感觉不怎么好,但实际上其中的每一个成员彼此之间却是如同亲人一般,在这里边,我们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们没有额外的要求,只是想将苦水倒掉一些,或者是将苦水还给那些给我们苦水的人。在我们这里边,每个人都能为其他人奉献一切,甚至于是自己的生命……”
讲到这里,葛啸天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他也是从内心里对自己所在的苦海这个组织感到由衷的自豪。葛啸天详尽的向汀小雨介绍着苦海的详情,当然是还另有想法,那就是想要将汀小雨收归苦海所用。看到汀小雨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神往的表情,葛啸天知道,自己的目的应该是不难达到。稍微沉吟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就像是刚才刚兄弟所说的这个rì月真宗,他们表面上宣扬的自己如同救世主一般,什么功勋卓著,彪炳rì月,才叫做rì月真宗。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大公无私,什么公正公平……似乎是到了他们那里就是到了幸福的天堂。其实呢,他们背后的那不可见人的一面却是无与伦比的烧杀抢掠,草菅人命,横征暴敛……根本就不把普通的人当chéngrén来看。”
“还有就是,rì月教宣称入了他们的教好处一大堆,什么钱财无数,什么良田美宅,什么武功秘笈……甚至于能够到达什么幸福的彼岸。我们没有什么高远的理想,我们只是想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倒干净。他们有彼岸,我们就是他们的苦海,没有我们这个苦海,他们的彼岸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听到葛啸天提到了彼岸,汀小雨猛地想起了月明同月嫣然所说的彼岸。这个彼岸是否就是葛啸天葛大哥口中的那个彼岸呢?看到葛啸天还在讲,汀小雨没有打断他。
“我们平常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任务的时候就聚到一块做任务,任务一完,就在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农民、商贩、工匠、士兵……聚到一块并不是为名为利,而是为了不再遭受那些非人的待遇而已……所以,我们不拒绝任何人的加入,只要你是真心的,哪怕你在关键的时候给我们一把米,为我们织一寸布,甚至什么都没有,关心的看我们一眼都行。这些我们都没有限制,因为苦海是大家的苦海,并不是那个人的苦海……”
“怪不得临水城的夫妻会把他们唯一的牛车卖掉,为你抓药呢?”汀小雨终于忍不住了,这些天来积攒的问号让他的这句话月兑口而出,打断了葛啸天。临水城的那对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夫妇对于葛啸天的悉心照料,毫无私心的对待葛啸天的那一幕给汀小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听到葛啸天讲解苦海的教义,汀小雨一下子将它们联系到了一块。
“你怎么知道临水城?”葛啸天一下子被汀小雨的话給闹愣了,在他看来,自己在临水城养伤,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在这里却被汀小雨一口道破,不能不让他吃了一惊。虽然苦海的组织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松散,但是实际上他们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的严密制度。特别是对于受伤人员的安置养伤,除了伤员和照料人员之外,根本就不会有第三方知道,汀小雨的这番话却是着实让葛啸天吃了一惊。
“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就是跟在白骨教主马车的旁边的……”看到葛啸天吃惊的样子,汀小雨微笑着将自己的经历从与晁刚和金铭从五行宗分别后大略的说了一遍,一些太过诡异的地方汀小雨则一掠而过,一直说到了葛啸天偷袭自己,自己受了葛啸天的一刀。对于晁刚非常崇敬的这个葛大哥,汀小雨却是毫无保留。
“三弟,你真的没有事?”晁刚在一边躺不住了,听到汀小雨挨了一刀,他赶忙关切的问了起来。并想起身查看一番,却被汀小雨制止了。看到汀小雨所说的受伤的部位,他的额头之处却是白净的一片,不说是伤口,就连一丁点的擦伤都没有。
“没事,你忘了,在五行宗时,我的皮就是出了名的厚,这两年不知道怎么的,连兵器都能抵抗了。一点事都没有。”汀小雨笑着安慰着晁刚。汀小雨的话倒是提醒了晁刚,晁刚也是回忆起了他们兄弟三人在五行宗的时候,汀小雨可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这几年没见,汀小雨反倒是变得更加厉害,甚至是刀枪不入了。
“你是说在一线天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但是,我们来回搜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啊。甚至到后来我在临水城养伤,再到戊组的大本营,你都在我后面?难道是,难道是你真的有隐身的特殊技能?”这次轮到葛啸天满脸的问号了,他迅速地将前后的事情联系了一下,试探的问到。他自己也暗暗庆幸,幸亏汀小雨是友非敌。
葛啸天从一线天去临水城却是小心谨慎的异常。但是一向谨慎的他却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是跟着这么一位神秘客人。而且从临水城出来,他一路上都是马不停蹄,频繁的更换骑乘,甚至是坐船走了一天。真不知道这个年龄不是很大的孩子是怎么样跟在自己的后边的。
“我从小就皮糙肉厚,进了五行宗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一点真气都修习不出来,成了人所共知的废柴。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够穿墙而过,到后来就跟白骨教主搭上了线。再后来被白骨教主锁了魂,成了七号,这次就是要跟随者白骨教主去rì月真宗的老窝,查一下白骨教,血影门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到底是一直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汀小雨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他想,还是等以后机会成熟了再慢慢地将自己的这些秘密公之于众吧。而听了汀小雨的话,葛啸天是越听越糊涂,他觉得眼前这个汀小雨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不过,有一点他听明白了,这个汀小雨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而这次,他们到rì月真宗的老窝,是跟传说中的彼岸,rì月真宗的更高的一层有着密切的关系。看来这个消息是非常的重要,必须要向上层汇报上去。
绝世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