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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对于杨风来说或许不是这六年来最痛快的两个星期,或许不是这六年来最自在的两个星期,或许不是这六年来最快乐的两个星期,但是却是杨风这六年以来度过的最平静,最安定,最正常的两个星期。**.com
仿佛一切都与昨日道别,就连每天必做的功课修练也在这两个星期内被完全的放下。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计阴,也没有算计,除了紧紧守护在心里的最隐秘的几个秘密,杨风彻底的放下一切伪装与防卫,轻轻松松的度过着每一天。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和温馨。
早晨起来,迎着薄雾朝阳和江南月一起陪着江雨林在小湖边散步,谈论一下太极拳和形艺拳,前者是江老太爷正在修练的,后者是杨风爷爷杨万里当年的绝技。
有时兴之所至,一老一少还比划几下,当然了,只是架子上的比划,江雨林就算当年枪林弹雨的拼杀过,可毕竟上了年纪,老不以筋骨为能,二人多数时候都只在纸上谈兵。
白天,在临时导游江南月的带领下,两人一起游览着京城的风景名胜,凭吊一下古迹遗址,或者寻访一下胡同里的小吃。
逛逛游乐场,看几场无聊的电影,当然了,难免也要陪着她逛一逛商场血拼一番。其间还见了江南月的几个同学闺密之流,大家一起吃个便饭什么的。
晚上,回来和全家一起吃饭,饭后或者听老江缅怀过去,忆往昔峥嵘岁月,或者和小江讨论一下书法围棋然后坐下来手谈一局,或者和两个女性医务工作者讨论一下中医中药,而每当此时,江南月便一脸微笑的坐在杨风身边,眼睛里透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该睡觉了,俩人当然不可能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可是初尝禁果的二人正是黏糊得蜜里调油不愿分开之时,于是在夜半时分便总有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进江南月的闺房,行那偷香窃玉的勾当,于天亮之前依依不舍的悄悄离开。
虽然不愿提,甚至不愿想,但是日子总是这样在指缝中溜走了,最终,到了离别的时刻。
“杨风,该登机了。”宋梅笑着将一部手机递给杨风道。
“啊?阿姨,我有电话了。”
宋梅摇了摇头笑道:“这是小月买给你的,让我转交给你,里边有卡了。”
杨风接过来苦笑了一声道:“小月……谢谢阿姨,我知道了。那丫头……死活就是不肯来送我么?”
宋梅安慰道:“小孩儿脾气,估计她也怕自己忍不住眼泪在机场丢人吧。”
杨风笑了笑道:“我知道了,那阿姨,我走了。”
宋梅点了点头道:“到了那边,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家里人都惦记着你,你知道,小月她爷爷,当你是他亲孙子一样。”
杨风笑笑:“嗯,我知道,阿姨再见,您多保重身体。”
机场外的一家餐厅,江南月坐在靠着窗子的一个位置,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痴痴的看着一架飞机呼啸着掠过首都湛蓝色的天空,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乖妞儿,没去送他,心里后悔啦?”宋梅悄悄的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将女儿轻轻的揽在怀里。
“妈……”江南月哽咽着,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瘦削的肩膀不停的颤动着。
“好啦,好啦,别哭了。一年很快的,要不,等到国庆节的时候,你飞过去看他?”宋梅轻抚着江南月的后背安慰道。
“妈,我是不是太倔了?”江南月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向着宋梅问道。
宋梅慈爱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眯眯的道:“呵呵,你还小呢。”
江南月摇了摇头道:“在你和我爸面前我小一些是无所谓,但总不能在他面前也当一辈子小孩儿吧?嗯,我决定了,我要长大!”
宋梅无言的笑看着女儿,只是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掠了掠额着的头发。
这是一架日.本民航的波音客机,杨风戴着一副雷朋的太阳镜,懒洋洋的坐在头等舱一个靠窗的座位上,手里无聊的翻看着自己的护照和一些关于青木集团的公函和资料。
妈的,集团总裁特别助理经理?这算是一个什么职位?到底是助理?还是经理?或是经理助理?
一张银行卡在他的指间从下翻到上,又从上翻到下。50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啧啧,水师兄也太抠门儿了吧?
50万美元,那折合成日元又是多少呢?1美元折合90日元,那就大约是4500万日元?一罐自动贩卖机的饮料100元,一碗拉面500元,也就是说我可以吃90000份拉面……见鬼,我一定要吃拉面么?
杨风旁边的座位上是个西装革履的日.本中年男人,大概有三十多岁吧,留着两撇小胡子,谈不上委琐,当然也称不上俊朗。普通,只是普通的容貌和气质罢了,嗯,有点像一部叫《名侦探柯南》的动画片中的一个人物,毛利小五郎。
不用怀疑,尽管大家都是差不了多少的东方面孔,但是就像是一个日.本人能很准确的辨认出中国人一样,中国人也同样能不靠任何证据,仅凭目测和感觉就辨认出一个日.本人来。
“您好!”中年男人微笑着用略显生硬的汉语向杨风点头示意。
“啊,你好。”杨风摘了眼镜,眯着双眼,盯着他那两撇小胡子笑吟吟的回礼。
小胡子尴尬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两撇胡子道:“很可笑是吧?”
杨风微笑不语。
小胡子自嘲的笑道:“鄙人毛利武夫,呃,我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义元,很喜欢看动画片啦,所以强迫我留起了胡子,说是看起来很像一个叫小五郎的家伙,呵呵呵,见笑了。”
“哪里哪里,您的儿子一定很可爱。在下杨风。”杨风笑道。
“啊,是杨先生,杨是中国的一个大姓,在中国唐代以前,有一个叫隋的王朝,皇族就是姓杨的,我认识很多姓杨的中国人,也喜欢听关于《杨家将》的故事,我喜欢七郎。”在杨风看来,毛利武夫是个很健谈的人。
“百箭攒身,心尤未死,毅魄归来,两狼泣下。”杨风点了点头笑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另一位杨将军。”
“哦?”毛利武夫不解的道:“另一位?《说岳》中的小商河杨再兴将军?”
杨风摇了摇头,恶意的笑道:“不是古代,近代,黄土岭,杨将军!”
“黄土岭?”毛利武夫想了想,突然脸色一红,极度尴尬的讪讪一笑道:“杨先生,我不是右翼份子……”
杨将军何许人也?将军在抗战期间,在黄土岭战斗中,一举击毙日军‘蒙疆驻屯军’最高司令长官,号称山地战专家,有‘名将之花’美誉的日军中将阿部规秀。
而这位阿部中将,则有幸成为中日战场上被我军击毙的日军将佐中军阶最高的那位,其首座之位无人动摇。
杨风笑道:“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己。毛利先生,据我所知,毛利氏在日本也算是名家之一了吧?镰仓幕府政所首脑大江广元之子季光,在担任了相模国毛利庄的地头一职以后,方改姓毛利。”
“哈依!确是如此!”毛利武夫恭敬的道。
杨风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到了日本战国时代,毛利家在中兴之祖毛利元就的带领下,发展空前强盛,统辖关西十国。直到本能寺之变后,毛利辉元就藩于丰臣秀吉,位列五大老,后来关原之战失利,乃就藩长州,位列江户幕府末期雄藩之一。”
“及至1865年春,长州藩尊王攘夷派领袖高杉晋作武装倒幕,与萨摩藩秘盟,击退幕府与法国的联军,之后方才有了睦仁明治维新的条件,呵呵,明治时期的陆军大将们几乎全部出身于萨摩,长州二藩。对了,毛利先生的老家应该是山口县的吧?”
毛利武夫一脸钦服的看着杨风道:“正是!”
“呵呵,山口县是个好地方啊,三面环海,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温泉、河豚、鳗鱼、漆器、能乐、陶器,美丽的风景,可口的食品,文化古迹,名人辈出,毛利先生好福气啊……咦?你哭什么啊?”
“啊,对不起,听您所说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家乡,一时失态了……”毛利武夫擦了擦眼角站了起来,在杨风疑惑的目光中,站在通道上向着他鞠躬九十度道:“在下失态了,请您原谅!”
杨风不由得笑了笑道:“毛利先生,你太客气了。思乡乃是人之常情,毛利先生真情流露,杨某又怎会责怪你呢?何况在下此去贵国,孑然一身,无亲无友,还是我要请你多多关照才是,坐,请坐。”
在周围人和航空小姐的惊讶的目光中,毛利武夫坐了回去,感叹道:“从家乡出来,在东京打拼了七年,又在中国出差三年,屈指算来,鄙人已是十年未曾还家了,真是怀疑家乡啊。不知杨先生此去日本有何公干呢?”
杨风摊了摊手,笑道:“彼此彼此,杨某前去也是公事,出差而己。”
河蟹大风吹,情节编排,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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