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思辰见紫绡收拾妥当了,于是对姐妹俩说道:“咱别在这儿晒着了,我一个大小伙子黑点没事,你俩万一晒成黑炭球了可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紫绢轻唾道:“呸!谁稀罕上你的床了?也不模模你胯下的那玩意儿顶不顶事?如今还有个器物套着,就是想和奴婢们亲热也亲热不成。”
杨思辰笑着说道:“爱妾说的是,为夫是个不顶事的废材,不能带着爱妾们去那极乐世界。可你们姐妹仨当初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呢?”
紫绢翻了个白眼说道:“当初是怎么回事少爷您心里清楚。这辈子奴婢已经是少爷您的人了,难道少爷您想学那陈世美,把奴婢甩了不成?”
杨思辰笑着说道:“我哪里舍得啊?就算是要甩你,也要等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现在甩你,本少爷心里亏得慌!啧啧!这么白女敕的身子,本少爷看着就流口水了。”
紫绢听了这话,登时跺着脚骂起来了:“你这死没良心的!!也忒无耻了?这话你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杨思辰正准备反唇相讥,却见荣光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了,于是瞪了紫绢一眼,朝荣光喊道:“荣光!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荣光喘了口气,方才说道:“那些工人闹开了,说是同样为杨家做工,凭什么铁厂那边的工人每天十二文钱,这边就只有八文?”
杨思辰皱起眉头——这杨家铁厂招工的事情已经过了快十天了,其中详情早就该传过来了,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自己一来就闹开了?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想到这儿,杨思辰对荣光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荣光点点头说道:“是,少爷。这事情是小的没处理好,让少爷您分心了。”随后就带着杨思辰朝盐场另一边走去。
杨思辰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事情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这些人早不闹晚不闹,偏偏我一来就闹开了。他们倘若只是想多讨点钱那倒没什么,怕的就是其中有人借这事找茬。”
荣光不解地问道:“是什么人敢杨家的找茬?”
杨思辰冷笑道:“树大招风,咱杨家也不是那些名门望族,可这十几年来圣上接连给杨家下了四道圣旨褒奖杨家,使杨家在生意场和官场上都是chūn风得意,难免树大招风。这会儿杨家的对头不敢明着下手,可暗地里的手段却不少。”
荣光点点头说道:“是。开始几天还好好的,可前天一个工人生病回家了,临走时让他的一个堂弟来顶班,这个人来了之后不但不老老实实地干活,反倒偷懒耍滑,昨天试图偷走两把铲子,结果被小的逮住了。本来今天打算撵他回去的,却不想他先带着人闹开了。”
杨思辰朝前看去,指着一个正在和流岚争吵的青年人问道:“你说的可是他?”
荣光看了看说道:“正是他,他叫石友四,因为左脸上有个癞疤,众人都叫他‘石癞子’。”
还没等杨思辰几人走到跟前,那石友四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抄起手里的铁镐试图朝流岚夯去。荣光见状赶紧冲上去一把把石友四推开了,
石友四顺势往地上一倒,捂着叫唤道:“哎哟!你们杨家仗势欺人!我的!!”
杨思辰不理会石友四,而是朝其他的工人抱拳行礼,然后运起内力说道:“列位!我知道我开出的工钱低了点,但是我一天只让你们干五个时辰,杨家铁厂的工钱虽高,但是一天却要干六个半时辰。这些事列为可否知晓?”
一个年长的工人站出来说道:“少爷,我们不是想讹您的钱,我们有的是力气,每天能多挣回去一文钱,家中的rì子就好过一分。您每天只让我们干五个时辰,给八文钱,我们虽轻松了,但是家里的rì子却不好过了。”
石友四趁机凑上来说道:“今天你杨大少爷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要砸场子了!”
杨思辰一把把石友四推开,看着那个老工人,却发现他看向石友四的眼光中有一丝不屑。于是问道:“你们建砖窑事完之后没赏钱吗?”
那老工人回答道:“没有。一天就十文钱。”
杨思辰朝老工人鞠了一躬,说道:“这是我疏忽了,本想吩咐韩伯给你们每人发二十五文钱的,结果忙忘了。要不这样,每天先补给你们一文钱,按九文钱算,待这盐场完工后每人发六十文钱。你们看这可行?”
老工人听杨思辰这么一说,心里再细细一算,觉得这么算下来反倒比杨家铁厂的那些工人更划算。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工人,见工人们都没意见。于是点点头说道:“行!这样的话我们都没意见。”
杨思辰正要发话,石友四却忽然大声说道:“且慢!”
杨思辰扬扬眉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石友四支着腰说道:“杨大少爷,之前你的下人推了我一把,我把的摔得不轻,你刚才又推了我一把,现在我的腰也扭了,现在我一动浑身都疼,您是不是要赔点钱让我请郎中瞧瞧?”
杨思辰笑着说道:“这就不用了,我的一个侍妾恰恰会些医术,让她来瞧瞧就行了。”
石友四皱着眉头说道:“谁知道她是不是个半吊子。万一出了啥事我找谁哭去?”
杨思辰板着脸说道:“她师傅可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女医,连宫里的娘娘都夸赞过她师傅的医术jīng妙绝伦,我有什么病一向都是她医的,你还怀疑她的医术吗?”
石友四讪笑道:“如此就有劳杨大少爷了。”
杨思辰转过身对紫绢说道:“紫绢,你找间屋子给石友四看看。你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对于他的伤比较熟悉,一定要医好他,不然我就把你留在他身边,他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可听明白了?”
紫绢点点头说道:“是,少爷。奴婢明白!”
石友四听见回话的是软糯的童音,不由地寻声看去,待看清紫绢的形貌,顿时身子酥了半边,心道:这杨大少爷艳福不浅啊!这小娘皮估模着才十一二岁,却比寻常的窑姐儿还俊俏几分,倘若再过几年容貌完全长开,定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另一个虽戴着银面具,但看上去也差不到那里去。自己今年都二十有二了,虽说窑子青楼去过不少,但是都是只能看不能碰,到现在连个女人的毛都没碰着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听说这杨大少爷是个手阔的主儿,但愿能从他手头讹几两银子,最好能把那个小娘皮讹到手,娶回家做媳妇……想到这儿,石友四撑着腰说道:“那就有劳紫绢姑娘了。”
紫绢刚要动身,却听见杨思辰又说道:“紫绡,你去搭把手,把石友四送到最近的屋子里去,然后帮着紫绢一起给石友四治伤。”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紫绡一眼。
紫绡马上会意走到杨思辰跟前。
杨思辰小声在紫绡耳边说道:“这石友四是个街头混子,花招多着呢。给他‘治病’时小心点,别让他抓住了把柄。”
紫绡福了福身说道:“是,少爷!”然后就跟紫绡一起扶着石友四朝附近的石屋走去,一路上和声细气地问着石友四的“病情”,直把石友四问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杨思辰扭过头对工人们说:“既然工钱的事情解决了,诸位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并解决了。”
那老工人说道:“少爷,听说砖窑正在扩建,说是三月初开始为官府烧砖,我们忙完这里的事情可不可以回去接着干?”
杨思辰想了一会儿扭头问荣光道:“这里还要多久才能完工?”
荣光回答道:“倘若这些人都在这儿干的话一天就完了。”
杨思辰点点头问道:“这盐场你准备从中招几个人?”
荣光回答道:“六个。倘若算上那几户佃户家里出来的人的话一共是十二个人。”
杨思辰对那个老工人说道:“从你们当中招出六个人留在盐场干活,今后就算是杨家的长工,其他的人待会儿找荣光结了工钱就可以去砖窑了,每个人再多发十五文钱的赏钱。你们看这样可行?”
那老工人点点头说道:“如此就多谢少爷了。”
杨思辰点点头对荣光说道:“荣光,现在你就开始挑人,剩下的事情让他们六个人在十天内接着做完就是了,期间每个人多发十文钱的辛苦钱。”
那些工人一听顿时眼红了——在松江府的都知道这杨家虽是巨富之家,但并不苛待下人,工钱也开得很高,一个长工一个月下来至少能拿上六百文,逢年过节还有红包拿,而且只要不犯错,就能一直干下去。着实比自己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地挣那十几文钱强得多!于是十几双眼睛直直地朝荣光看过来。
荣光虽然出去历练了几个月,但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猛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禁有些慌乱,朝后退了一步。
杨思辰见状,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挡去了不少人灼热的眼神,对荣光说道:“荣光,你先挑挑,四十岁以上的不考虑了,毕竟这盐场的活计很累人的,年纪大了身子吃不消。”
荣光也回过神来了,朝杨思辰点点头说道:“是,少爷。”然后就去招呼那些工人了。
杨思辰看这里没自己的事情了,朝流岚使了个眼sè,然后就走开了。
流岚见状,赶紧跟在杨思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