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了几坛子虎骨酒,李家人都很欢喜。这些酒仿佛就是李高康复的良药,被李家人所珍视。
临近年关,红豆窝在家中已好一段日子了。一来是怕冷,二来是没有当地主婆的雄心。所以赚钱这事也得看机缘。
今日一早,红豆是被颂意强拉到镇上的。
没睡饱,外加在牛车上被冷风吹了好久,红豆的脸色就没好看过。更可气的是颂意连为什么非要她来镇上的原因都没告诉她。
直到见着了在干果铺子外头候了好一会儿的邹梅梅,红豆才故意带着不知名的调调“哦”了声,给颂意闹了个大红脸。
许久不见这邹梅梅,她倒是身条抽长了不少。这性子仍是上次所见的那般跳月兑,浑身透着股爽利劲儿,见着红豆就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喊着“李家妹妹”。
红豆一向对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很不感冒。但一想这邹家小姐本就是爽快人,又似乎对颂意有那么丝意思。这对她热情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红豆这才少了几分别扭的感觉。
邹梅梅拉着红豆的手同她说上回红豆送与她把玩的那枚小鸡子被她老娘瞧见了,二话不说拿去磕了,炒成了添午晌饭的一碗菜,害得她老伤心来着。不过吃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女人就是多话,岁数小的女人也一样多话。一旁的颂意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今儿个可是来办正经事的,又不是来话家常的。
邹梅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大老远的你还把红豆妹妹带来。这大早上的多冷啊,也不怕冻坏了她的小身板。”两人聊了会,邹梅梅已把对红豆的称呼由“李家妹妹”转变成了“红豆妹妹,言语间更是亲切。
若是说前头邹梅梅的热乎劲儿有一半是因为颂意的关系,那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这个话不多但知人情事故的小姑娘。刚她夸了句鸡子好吃,人家马上就说明儿个让颂意带些来。当然,我也不会白拿她鸡子的。邹梅梅这般想道。
邹梅梅这话倒是说到了红豆的心坎上了,早上被那个冷风吹得她都想捏死颂意了。虽说她自个现在还算不上什么香什么玉的,好歹也算她他堂妹吧。怎么当人家堂哥的,红豆瞪了颂意一眼。
大早上的被两个女娃瞪,颂意郁闷地看了会天。随后才弱弱地说,“邹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去看那处铺面啊。”
“你急什么个劲儿,这是你急就能办好的嘛。”邹梅梅训了颂意一顿后,话锋一转,“不是让你喊我梅梅的嘛,你要是不喊,你的忙我就不帮了。”虽晓得邹梅梅是假意威胁,可颂意不得不喊,有事需要人家帮忙呢。白叫红豆看了笑话。颂意又郁闷了一阵。
搁前世绝对是一女汉子,红豆看了眼邹梅梅心里默默地说,不过我喜欢。要是颂意喜欢就更好了,红豆可是很期待有这么个二堂嫂。
还是过几年再说吧,他们现在都小。
“今儿个到底是来干什么大事的,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红豆对这神神秘秘地事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当然是吃早饭了,我可是为了帮你忙早饭都没吃几口就出来了。这顿饭你别想赖。”邹梅梅对着颂意说道,其实她老早就想和颂意一块吃顿饭来着了。也有助于增进感情不是嘛!
正好红豆早饭也没怎么吃,就这么愉快地赞成了。颂意只好随着两位小姐进了甘记包子铺。
“这儿的包子最好吃了,皮薄肉厚,可香了。”甘记包子铺里买包子的人特多,邹梅梅可是硬掰开人群挤进去买到了三个大鲜肉包。
看她这身手矫健的,肯定没少来这包子铺里买包子吃。红豆这般想着,用筷子插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嘴边吹了吹,待凉了些才一口咬下。
邹梅梅瞧红豆这般吃包子,也有样学样,还夸赞道,“你这法子好!你不晓得呢,我每回吃每回都烫着嘴和手。”
“真的很好吃。”红豆吸了口鲜肉包中为数不多的汤汁,鲜得都快吞掉自个的舌头了。“那当然了,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包子。”邹梅梅已经把一个鲜肉包吃下了肚,瞧见那头颂意端着一盘子三个包子过来,又兴奋地朝红豆说道,“那个是牛肉包,更香。”
颂意放下牛肉包后,又去端了三碗豆浆过来,这才坐了下来与她们一同吃。
红豆吃了一个鲜肉包,再加上在家就吃了些,已经有些饱意了。奈何这牛肉包香得让她停不住嘴,又整整吃了一个。结果就是那豆浆才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去了。
颂意吃完了属于他的一个鲜肉包,一个牛肉包,一碗豆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红豆喝剩下的那半碗豆浆也吞下了肚。
“你怎么能把红豆妹妹喝剩下的豆浆给喝了呢?”邹梅梅指着颂意吃惊地道。
“自家兄妹哪来多讲究。”颂意与红豆对视一眼,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碗豆浆也得要一个铜板,红豆喝剩下的可值半个铜板多呢。穷家出来的孩子哪能见得这般浪费。
“哝,那我也喝不完了,你也帮我喝了吧”邹梅梅把她那碗只喝了几口的豆浆推到了颂意前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在说“快喝吧,快喝吧。”
这算是醋了吗?红豆捂嘴笑。不过真有些为颂意担忧,在家的时候他好像就吃了不少。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看着颂意一脸痛苦模样和邹梅梅一脸期待,红豆好心地帮了一把。“梅梅姐,你就剩一口给我堂哥喝好了,你也不忍心他撑死吧。”
颂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和,谁来借他个肚子。邹梅梅再次将喝得只剩下浅浅一层豆浆的碗推到颂意面前,颂意如壮士扼腕搬端起,一饮而尽。
看得邹梅梅心花怒放,连她喝剩的没多少的豆浆都肯喝,颂意是有些喜欢她的吧。这样想着还抬起眸子偷偷得瞧了他一眼。
颂意可不知道邹梅梅这些想法。饱,就是他此刻的切身体会。出娘胎以来从未吃得这般饱,可是饱得让人受罪。不晓得他现在吐出来,会不会很得罪人。颂意也偷偷瞧了邹梅梅一眼,心里再次说道:女人真麻烦。
红豆见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他俩也眉来眼去过了。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就开口问道,“二堂哥,你今儿带我来镇上到底是有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