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小姐行如此大礼,本公子可承受不起。”
沈诗雅面色一僵,顿时站也不是,继续曲着腿也不是,远山一般的黛眉因怒气隐隐跳动着。
“公子是不肯原谅我吗?今日之事,真是我无心之过,再则方才二姐姐也解释过了,哪知会造成这样大的误会,还请公子不要计较我的无心之失了!”沈诗雅用着最温柔的声音为自己辩解着,双目微敛的她在别人看不到的阴影中,有道怨毒的神色划过。
清姿退后两步,与沈诗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之后,面上才挂起淡淡的笑意道:“沈五小姐这话说得有点不太对,虽然你之前骂人的话着实是难听了点,但对本公子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本公子行得正,坐得端,面对别人的诋毁自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我这商号里的掌柜与伙计们可就不同了,平日里他们总是尽着自己最周到的服务态度接待顾客,来我这里买东西的顾客没有哪个不称赞他们服务周道,为人诚实本份,这也是我这福如斋最骄傲的地方,偏偏今日被沈五小姐你这么一闹,不但折损了我这商号的名声,同时还严重地伤害了他们的尊严,我觉得你应该问他们愿不愿意不去计较才是对的。”
任沈诗雅再好的忍心,也被清姿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叫她堂堂的丞相府五小姐去给低贱的平民赔礼道歉?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猛地站直,抬头的片刻,神色已变得凶狠难看,一双眼睛充满愤恨,瞪着清姿,几乎要看出血来!
“你别太过份了”沈诗雅颤抖的手指正在召示着她此刻有多么的愤怒,音调拔高,尖厉得有些刺耳。
清姿微微挑眉,对于沈诗雅的怒气和尖刻不予理会,转身走到了窗边的檀木雕花椅上坐了下来,一幅商量的口吻看着站在一旁一直努力装哑巴的董天明道“董大人,今日这事,若是你觉得麻烦,那本公子就只能麻烦一点了,正好皇上明日召草民进宫,你说我要不要顺道将今儿个的事情写道奏折,呈上去让皇上瞧瞧呢?想必皇上若是知道京城出现了窃贼偷窃却要反咬一口嫁祸他人这种事情,对大人您怕是会十分的失望啊!”。
董天明此时只觉得这三九寒天竟异常闷热,额头上冒出几颗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眼坐在上方正在闭目养神的沈悠妍,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神态悠闲的如欢公子,心里暗自叫苦。
今日在衙门里见到丞相府派去报案的小厮时,本以为办好了这件事能讨得丞相的好,却不想对方竟是个更加难缠的主。
这如欢公子自从上次北周退兵之后,皇上便赏赐了一块金牌,凭着那道金牌,可自由出入宫廷,皇帝也时常将其传召进宫面谈,至于谈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皇帝十分看重这如欢公子的,今日这事若真让他禀明了皇上,自己这顶乌纱帽怕是再也别想戴了。
越想越觉得不安,董天明咬了咬牙,走到沈诗雅面前耐心地劝道:“沈五小姐,今日这事若是没有报官还好,可偏偏方才那一幕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若真让皇上知道了,小姐你即算是有丞相大人出面保全,怕是也难逃刑罚,光是墨刑这一条,小姐以后都无法出去见人了。”
“你你竟然也敢。”沈诗雅方才听了清姿的那些话后内心已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她不傻,一听便知道他的那些话表面上是对董天明说的,实际上却是在警告并威胁她,从来没有吃过亏,受过气的沈诗雅怎会降低身份去跟几个低贱的平民赔礼道歉?
所以,当她听到董天明说的那些话时,气得浑身发抖,用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对方,那目光,恨不得能将董天明给活活撕成碎片。
董天明一个正四品官员,却被一个五品知州的庶女指鼻子瞪眼的,心中已很是不耐,却又惧于丞相沈建安的权威,不得放低身段上前好说歹劝,可怎料对方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反而一幅恨不得将自己杀了的凶狠表情,顿时,心里也冒出了一股子邪火。
“五小姐,话我已经跟你挑明了,至于做与不做,由你自己决定,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了,这件事真捅到皇上面前,怕是连景王殿下和丞相大人也保不了你。”董天明的语气陡然严厉冷硬了下来,神情已经方才的小心讨好变成了不耐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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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刑即在额头上刺字的一种刑罚,施行的方法是在人的脸上或身体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别的颜料,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性的记号。同劓、宫、刖、杀相比,黥面显然是最轻微的。但是,这种刑罚也要伤及皮肉甚至筋骨,而且施加于身体的明显部位,无法掩饰,不仅给人造成肉ti的痛苦,同时使人蒙受巨大的精神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