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唯心里一直感觉奇奇怪怪,又说不清具体哪里奇怪,下班后回家,问林母,“我爸呢?”
“估计今天又很晚回来。虺璩丣晓”林母答了句。
林母在厨房,厨房这个地方林母再也不敢让林唯唯进了,前几日见林唯唯情绪好了点,允许她进了厨房,不知是什么让她当时那么烦躁,总之看到女儿情绪很激动,把食材都倒进了垃圾桶。
“我爸这些天怎么总往外跑?那么忙?”林唯唯坐在沙发上,研究着她带回来的资料,随口说了一句抱怨父亲总也不着家的话。
林母没说话嫘。
林路开车送林铮回来,一口一个‘爸’,叫的格外亲。
林唯唯见到林父回来,说,“爸,中午跟你说的东西我带回来了,都在这儿。”
“去楼上书房说。”林铮道,先走上楼辁。
林唯唯整理了资料,拿着和林父上楼,书房里,林铮拿出自己的那份查看了一下,其中,受贿领导,左琛那份上面有两个是他林铮这上面没有的。
其余的几位倒吻合。
“这两位怎么没听过?”林铮皱紧了眉头。
林唯唯更不认识,分析道,“难道是……海城这边,别人介绍给阿琛的?”
林铮捏着资料对比,除了这两个人他这上没显示,别的一点看不出异样,撂下说,“改日查一查。”
林铮和林唯唯讨论起这件事。
按理说左琛恨林家,怎么肯把这种事交给林唯唯参与去做?
抱着把林唯唯拉下水的心?那也不对,首先左氏的资产是固定的,甚至在以无法计算的数字往上攀升。如果林唯唯帮他参与行贿的步骤而出事,那他左琛也跑不了,他左琛行贿的证据都在他林铮手中攥着。
唯一的办法就是……
林铮忽然懂了,抬头对林唯唯严肃地说,“不可轻信他的话,你参与几次倒是可以,无妨,但要切记,参与的次数,不可以超过这些年来,左氏做的项目的次数。”
“为什么?”林唯唯不懂。
林铮没有与林唯唯解释那么多,他的脑海里在琢磨另一件事,摆了摆手让林唯唯先下去准备吃饭
次日,顾暖和左琛通电话时聊到左琛这边的进展。
顾暖听完之后对左琛说,“我这边还配合不到你那边的进度,能不能先缓一缓?”
“嗯?”左琛问。
“就是……”顾暖闷了闷,说,“我这边有点困难,林铮第二次的借贷还没有开始呢。他手里好像有钱了,正准备还第一笔400万,每个月九十万的利息都还了很久了,早就超过了本额度,他是不打算吃亏了。”
“他还上了么?”左琛又问。
“我找个了借口先搪塞过去了。”顾暖叹气说,“你帮我联系联系董国盛,那边林铮的项目销售,一切证件都要往后拖一拖,也要防止林铮非法销售,让那边的人看的紧一点吧。我很期待他手头再紧一点,那时他还四百万就OK了,我这边立马找他接受。”
“嗯。”左琛深吸了口烟,“我这边的事先放放,等你消息。”
“嗯好……这样以免林唯唯进行的途中起别的心思,从行贿款中拿出去一部分就得不偿失了……”顾暖说
成本部办公室。
林唯唯查看了左氏几年来在海城的所有项目,记下了总共的项目数量,也知道自己参与行贿过程不能超过这个数字,父亲的话,她还是要谨记的。
中午,林唯唯与左琛一同去外面餐厅用餐,林唯唯的目光始终注视在左琛的身上,左琛的目光却注视着远处,叫人无法探清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抑或,想着谁……
将要用餐完毕后,林唯唯拭了下嘴角,微笑着小声问左琛,“阿琛,你没想过,让别人再为你生一个孩子吗?”
左琛眼眸暗了暗,问,“天超是不是我儿子?”
“是啊,怎么不是?可惜,这孩子命苦,不然可以带回来证实一下,那个田蓉蓉都是胡诌的,她就是为了钱和我二叔才说天超是她儿子,现在不知道她和我二叔一起后又怎么了,害的两个人一起出了这种事,我二叔去世了,她却还活着……”林唯唯说的要哭了。
“田蓉蓉……”左琛点了支烟,看向了餐厅外,田蓉蓉,还有恢复意识的可能。
只是林家人不知道罢了。
顾暖跟左琛聊过,田蓉蓉当时生孩子的脐带血有没有被医院保存?左琛不懂女人生孩子这些事,顾暖也不大懂,不过,实习时采访过一例医院和当事人因脐带血出现问题的官司事件,有钱人有让医院保存脐带血的,以备不时之需
文远的准老婆毕莹在C城打算玩儿一个星期。跟顾暖的相处有点拘谨,文远三番五次的从中沟通,毕莹才不怕顾暖,总以为顾暖是个很严厉的文远上司呢!
下班后和毕莹往公寓去,董伟川开车送的她和顾暖,文远接了个电话走了,等到文远回来敲顾暖家门的时候,还不知道后面跟上来了一个人。
“回来了?”毕莹打开门,微笑。
文远扯动嘴角刚要笑,身后鬼魅般走过来一个女人,看了一眼毕莹,拽着文远的胳膊就哭了起来,“果然,果然你还有别人!文远……我怀孕了!你说怎么办吧!!”这女人扯开了嗓子喊。
毕莹不解地看向文远,脸色变了。
文远日防夜防,还是把人给防到了家门口来,没想到还有敢跟踪他的!还是偏偏出现在了毕莹面前!
“饭可以乱吃,话你切记不可以乱说!”文远大声强调,脸色难看,吓得那个女人立刻闭嘴了,可是眼泪止不住,文远的眼镜片因为楼道里的声控灯而折射出寒冷的光。
顾暖从厨房出来,见是僵持住了,拉着丢了魂儿的毕莹进来,让毕莹坐下,折回门口对文远说,“能不能别在这儿喊?带她去楼下说,解决利索了再上来!”
作为旁观人顾暖亦是气愤,毕莹属于本本分分的女孩,才23岁,温温柔柔的性子,跟了文远,怕是这亏日后有的吃了。
那个哭着的女人正无处发泄,伸手就拽顾暖的衣服去挠顾暖,“我就站在这儿吵怎么啊!让我进去!我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贱货!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你出来!”这女人手指甲上镶的各种钻,五颜六色,一下就把顾暖的鼻尖儿给挠了。“滚开我家门口发疯!!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顾暖一把推开这个突然扑上来的女人,伸手碰了一下鼻尖儿,疼,气恼地看向文远,“是你把她带到楼下还是我打110让警察清理?!”
文远失了魂一样,从门缝往屋子里看,看毕莹,听了顾暖的话,才皱眉拽着那个女人走向电梯,其实,文远发脾气的时候,也挺可怕的。
顾暖关上了门,不光毕莹坐在沙发上偷偷的哭了,她也是被搞得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莫名其妙的被人抠掉了鼻尖儿上的一小块儿肉,这怎么上班了?
“莹莹,心里不舒服就大声哭,心里有什么想法就对文远说,他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你老公了,傻丫头,你心里到底想什么呢现在?”顾暖紧张了,毕莹这是看到了女人找上门,有时候见不到是一回事儿,不会乱猜疑他外面有人,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是婚前发现的,还有半个月才是婚后,顾暖不知道该怎么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也不知道现在发现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看得出,毕莹很喜欢文远。
毕莹不说话,也不抬头,有时候这股劲儿真挺让人干着急。
文远回来的时候大概半个小时多了,顾暖的饭菜也没做成,火关了,食材在那扔着,文远看了一眼她鼻尖上掉了肉的那块儿,露出了粉色的肉,不过还好,只有三粒芝麻加一起那么大小。
“对不起,害你跟着……”
文远正开口道歉,顾暖拿了手机和钥匙,临走前跟文远说,“我这不算什么,也毁不了容,你严肃点给莹莹一个说法吧,我下楼逛一圈儿。”
顾暖看待这件事无法做到站在文远立场,站了也无法理解!她是站在毕莹,和她同样是女人,这样的一个角度,然后她刚才看文远的眼神,情不自禁有了鄙视。
在楼下晃,头疼地走向药店。
出来时正打着电话,也是刚接起走出来的,“嗯,买完了,没事儿,不大一点的小伤口。”
“……”左琛沉默。
“文远有点过分了,哪个女人也不是生来就得承受被背叛的,有些事儿难两全,就是还有机会两全,就看他尽没尽力上不上心……两难的事儿也不定是这么一个糟糕的结局。他处理的有问题。”顾暖不知道该把今晚受的气跟谁倾吐,只好跟左琛说。
左琛的嗓音是吸烟后的沙哑,“我的难题,是你最大的负累。”
“无所谓负累不负累了,从中我也有得到快乐和幸福……我相信未来的快乐和幸福是会加倍回报我们的……”她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他有愧疚,一点都不行。
文远电话打来的时候,顾暖已经在楼下呆了四十多分钟,文远说他送毕莹去别处,顾暖听了只有叹气
左琛来的时候,顾暖不知道,他大概是从文远那儿拿的钥匙。
顾暖不能上班,鼻尖儿上的伤口虽小,可一眼就看得出是被挠了,这样的面貌去公司,影响非常不好,形象会大打折扣,被人背后议论。
甚至有的会想歪,直接把她看成是不正经的女人遇上了更不正经的女人,交战过。
她清晨睡梦中动了动身体,意外模到了坚硬的身体,也吓得不轻。
倏然睁开眼睛,啊,左琛……?
惊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左琛醒过来,看到她醒了,伸手把她扯进怀里抱着,继续睡。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顾暖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双手从他的衬衫里伸进去,抱住他健硕的腰部,脸贴在他的心口问,“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真是不敢问,真是好奇,真是不敢知道又想知道。
“被挠了,会不会很委屈需要安抚?”左琛闭着眼眸,抱着她,清晨,下巴会长出轻微胡茬,他用胡茬蹭着她的脸,顾暖痒的往他怀里钻,惹他一阵轻笑。
他不说,她也没问,现在才几点,就算是从这个时间减去开车到这里的路程,也是后半夜两三点他从海城走的啊,深夜,一个人,一辆车,行在荒凉的高速公路上,顾暖想来鼻子会有点儿酸楚。
陪左琛从早上睡到中午,没免除被他在床上欺负了一番。
下午一点,才算是从家里出去外面吃饭,买了猫粮和猫罐头。
昨晚左琛在电话中问她被谁挠了,顾暖起初不说,说是一只文远养的野猫。
左琛想起了那只猫,去董琴家取了来,在他车里放了很久,折回公司处理完了一些待办的工作,便带着这只猫,来了C城。
这只猫,能陪伴顾暖度过未来的十几天吧。
每次顾暖想起这只猫的名字,都是想笑的,叫不出来,再重取一个,实在也是怕惹了左琛不爽。
有一个星期那么久,林唯唯不知道左琛去了哪里,只好问陆展平,陆展平说:大概去了海南,紧急的事情,去了之后不知道又转去了哪里。
左琛并没有对陆展平说实话,不说实话,是怕他撒谎不自然。
这一个星期,顾暖鼻尖儿上结痂,抠掉,露出白色的小疤痕,很小很小,不凑近了几乎看不出来,过个十来天,大概就能长没了,和别处的皮肤一个颜色。
她在洗手间照镜子处理,左琛从她身后伸臂圈住她,俯身下巴搁在她的左肩上,端详镜子里的她,“不怕毁了容?”他轻笑了,其实那疤痕真的看不见,看得见看不见,倒也无所谓。
“毁容了更得赖上你了。”顾暖转过身,捧住他的脸,浅笑在他唇上亲了下。
左琛用力搂住她,邀请,“一起洗澡。”
“早上不是洗过了?”顾暖暧昧地在他耳边说,会意了。
“中午了,我很热,冲个凉也好。”左琛的手指划到她的肩处,褪下她的衣服。陪了顾暖一个星期左琛才离开,又是一个星期六,回海城倒计时只剩七天的日子,顾暖去买猫罐头,接到了‘她’的电话,说林铮那边有了动静,还是要还这四百万。
顾暖挂断,站在猫粮店门口不远处打给左琛,“法国那边安排好了吗?”
左琛说了什么,顾暖听着,神色严肃,然后挂断了,再拨通‘她’的电话。
说,“告诉他们把这四百万收回来吧,收回来之后要跟林铮断的干脆利索,不不不……我指的利索不是冷脸给人看,你让他们表现的自然,意思就是……要让林铮觉得,我们第一次借他钱,没有坑他。下次再找上门,不要被人明显看出是我们在等他。”
“嗯。”顾暖合上手机,转身准备进开在自家楼下的猫粮店。
黄昏下吹着凉爽的风,顾暖刚转身,一辆无牌照的奥迪A4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男人。
他们手里拿着很粗的棍子,明显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