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爸把向启推过来的东西拿起仔细看,看了两页才看出眉目,眉头紧蹙望向自己的女儿,张怡。
“这,是真的?”张爸问向启。
向启抬头看了张怡一眼,收回目光,点头,“真的。”
张父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恨铁不成钢吧,总归是……失望了的。向启说真,这就一定是真的,他没有必要撒谎,当事人张怡就在这里。
“爸……什么?给我看看……轱”
张怡拿过父亲手里的东西。
她一张一张翻看,看到第一张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得难看了。刷地一下合上这些张纸,手颤的捏着,她看向启……
“你从哪里得来的?”张怡脸上是惊恐的表情,已经几年过去了,以为一切也就都随着时间而过去了碍。
向启不愿与张怡多说……
向父开口,对突然站起来质问向启的张怡道,“你和秦家小子结婚,秦家小子入狱!你这么做……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向父指着自己的儿子,对张怡说。
张怡转过脸去,手捏紧了那叠纸,她不敢看低着头的向启,怕他抬头看她的眼神。曾经在一起时,张怡做什么都要询问向启的意见,他对她笑,准了,她才去做。她私自做了任何决定,事情砸了,他给她收场时,他的眼神是失望,她就心里都发抖。
身后无数个失望的眼神她都不怕,最怕,那些眼神中有向启的。
是,那样做了,她把向启推到了风口浪尖。可她知道他可以乘风破浪!她以为自己真嫁给秦首,向启会愤怒,毕竟另一半,怎么会真的让给别人?
嫁了,没想到向启并不在意。她不爱秦首,跟秦首接触只为刺激向启,让向启有危机感娶她。婚后,才从秦首口中得知,秦首接近她本就没安好心,上了她折磨她!拍照给向启看,一切都是秦首为了羞辱高他一等的向启!
嫁给秦首之前,商议结婚事宜的时候,秦首温柔的跟张怡道歉,说那天朋友捣乱才演变成那样。表现的非常体贴正常,张怡不在意这些,也不理他,高傲的很。可婚后,秦首完全变了一个人,温柔不复。
婚后第一次吵架,秦首甩开一把椅子,把西装轮出走廊,指着张怡骂,“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婊——子!!”
秦首没碰过张怡,第一次打她,怒地在她耳边说,“抱歉,搞没了你和他的孩子。不过,那天我只想祸害你一个,没想到一箭双雕。呵呵……向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交了你这个没脑子的贱货!对待一个鸡,我还偶尔温柔,对你,我恨不得玩儿零碎了你……”
这么多年,就在这种日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她就回到父母这边。不敢对父母说这些恶心的丑陋事,只好忍下,秦首如果不是喝醉了,不会来接她。接她回家,也是发泄怒气。
一年三百多个夜晚。她没有力气跟秦首抗衡,秦首变态,心理上变态。有怒气了只会回家跟她发泄,动手是经常的。每一个人都在熟睡的时候,她,可能在哭,可能在忍受秦首的大小声吼她。
现在,向启和他爸拿着这份证据来找张怡,张怡不否认这是自己做的。
她承认……
如果不是这么做了,如果不是把秦首送进监狱,她生活的不能安生,恐怕,早都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至于别人是不是把这件事的幕后人误会到向启的头上,张怡没有管那么多。如果可以让秦首这辈子在监狱里出不来,她一定会去不惜一切的做。自己也许很蠢,可不是遇到这个坏人,她不至于变得这么惨。
事后别人猜测,可能向启把秦首弄了进去。
那就这样猜测去吧,张怡期盼向启背下这个黑锅没有办法开口辩解的同时,把她救出和秦首的这个婚姻牢笼,只是向启没有理会她。
秦首进去以后,她做了那么多故意接近向启,想点燃他,却每次都在刚靠近他时,被他的冷漠熄灭了她的热情。
张怡的父亲在问张怡,是不是她做的?怎么这么糊涂!
张怡点头,“是!爸,是我做的!”
她扬手把纸张摔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们告诉我当时我要怎么办?继续忍受家暴还是报警闹得人尽皆知!我不能让爸妈你们因为我丢脸,我也不想在我的朋友同学同事面前丢人!我每天装作我很幸福,其实,我一点都不幸福……”
眼泪掉下来,一颗颗的泪珠泛滥的掉在嘴唇上,“税务上是我唯一能动手脚的,他做什么都很保密,我冒着危险害他我就是豁出去了!就算审理时我被发现他被无罪释放,我也舍的出来命跟他斗!”
张母走过来拉着张怡让她坐下,不让张怡再说!
张怡非要说,推开自己的母亲,咬着嘴唇倔强地瞪着门口处,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
张母气的摇头,向张两家关系可不比当年,谁知道这对父子来的目的是什么,张母觉得女儿什么话都往出说,这是傻!
“住嘴!”张父粗鲁的踹了茶几一下,刚好磕碰到了张怡的膝盖。
张父也气女儿对在场的外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向启和父母一直顾及张家的面子,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可,张怡的父母,始终是开始防范别人了。
昔日交情,这会儿看来,也多余了。
“你跟孩子横什么横!”张母吵了一句,拉着女儿进房间。张怡不动,张母扯着张怡,往房间去。
留下客厅里三个男人说话。
张怡走到床边,腿软的站不住了偎在了床边的地上,双手搁在床边,枕着手臂趴着哭。张母站在门口,开了个门缝儿听外面在谈什么。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
张母站在门口听着,一直没动。
外面有开门声和关门声,很大。
“妈,他走了吗?”张怡抬头,问。
张母具体也听不清外面都说了什么,张怡的卧室距离客厅一大段距离。张母回头说,“你爸送呢。”
张怡站起来,走到门口推开母亲就出去。她走到客厅时,张父已经关上了门,回头看张怡,“站住!你还要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他怎么说的?”张怡问。
张父不说话,张怡喊,“爸!我问你他怎么说的!”
“……”
张父也是看着女儿这么喜欢向启心疼,不愿意张口说,可也得说出来,只好告诉她,“他们家表态了,这证据要想不落到秦家,就要答应他们,尽快把你的工作调到外地。”
“呵呵……”张怡冷笑,“把我调走?”
张父指着张怡,“你还不服?!我和你妈护着你能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你把向家儿媳妇逼得差点割腕自杀!”张父的手指头直抖,脸色也铁青,“幸好,幸好向家的儿媳和孙子没事,否则……你爸我后半辈子就搭你手里了!”
“我去找他……”张怡不顾气的手抖的父亲,推开,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张母扶住张父,一脸难过……
楼下,向启和父亲一前一后。
张怡从后面跑出来,喊向启的名字……
向启回头。
蹙眉。
“爸,你先上车。”向启说。
向父上了车,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希望他有个分寸。是个男人,该有始有终。
“就这么走了?向启,我今日的痛苦你没有份吗?!如果你不是秦首的敌人,我会不会被他视为玩物!”她喊。
面对张怡满腔的埋怨,向启望着这条过去很熟悉的,经常来去行走的街道,只是无声。
他的敌人,很多,秦首当属最卑鄙无耻的一个。他护着的人很多,张怡,是最不听话愚蠢的一个,自以为高明。
在敌人身上赔了一段九年没有过多激情却还努力维系的感情,和一个孩子,是他这些年来最痛苦的。
他没有说一句话,已经完全沟通不了的两个人。他轻笑,而后,蹙眉转身,他的表情,包含了对她离开海城以后的祝福,和以前的原谅。
一个句号。
相比过去非要有理由的为家人去爱一个人,维系感情。现在他更珍惜这不由人的,快乐的,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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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囧,看到有亲问秦某人名字,一直没想给他名字啊。==那就给秦兽取个名(秦首)另外:感谢9月份每一位月末出现送月票,帮这本书冲榜的亲,谢谢大家。(不大会表达激动地心情,见谅T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