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安不安分,自然不好伺候,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又是哄,又是逗,才将她包裹好,送上了创拔玉的床。
屋内充斥着兰草香,还有熟悉的水墨味,身边的男子已经睡熟了,不时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沧安于黑暗中静静睁开清明深容的眼睛,经过刚刚那一番胡闹,想必穆惊鸿已然知晓,怕是她踏进城门的那一刻,已有风声传入穆惊鸿的耳中,接下来,只需将计就计,既然灌了乱人心智的毒药,想我痴傻,那便痴给你看,只有越暴露自己,才会另那些多疑的人相信,她是真傻了。
正想着,身边的男子突然翻了个身,随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熟练而又自然,沧安全身一震,被送进来的时候,她是不着丝缕的被裹来的,创拔玉只穿了件睡袍,身上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许是酒精的左右,使他睡的格外的沉。
这样的肌肤相亲,不由的让她生出些许的排斥来。
天色还没大亮,偏于淡青,沧安咬了咬牙,伸手迅速点了创拔玉颈后的穴道,让他陷入昏迷。
这才起身,今日便是第三日,她必须前往一趟天牢,萧渊那小子若等不到她,必会按她说的逃出去,她忘了告诉他,几日前她路过祈云山,那条路的出口被封了……必须快去快回,在天色正亮之前赶回来。
从这里到天牢地界,来回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还要避开府上盯梢的暗线,沧安沉下心气来,看向朱色大门,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
正沉思,门外传来轻轻的女声,“八爷,奴婢冬梅,王妃说今天日子好,让冬梅来请您到临风斋一聚。”
果然听到风声了,冬梅,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穆惊鸿的贴身丫鬟,穆惊鸿三大走狗中最忠臣的一个。
来的正是时候,沧安冷笑,那就从你开刀试刃,她猛地闪身立在门后,一指点在喉间,用男声低沉道:“进来。”
门外有些微的迟疑,却还是恭恭敬敬的推开了房门,刚踏进屋内,沧安猛地关门,劈手击在她肩头,将她打昏,随手点了穴道,剥了衣服,扔在创拔玉的床上。
门外守卫森严,沧安在屋内巡视了一番,没有暗仓,她推开后花窗,窗外是一片花开正盛的院子,院子里假山嶙峋,湖光镜水,这湖……沧安心中一动,早年城儿在这湖边钓鱼的时候,告诉过她,这湖下有活水进入,洞口足有两人大小,很多鱼都是从洞里进来的,只是进来了,便回不去了……
沧安目测着距离,这湖应该是通向东暖阁的邬湖,但是邬湖四周高手暗伏,戒备森严,不能贸然前去,唯恐打草惊蛇……湖水由索马运河分支汇聚……沧安心下细细盘算,眼里一亮,这湖必然也通向祈云山下的潘阳湖!
湖洞里若能容下两人,那便有毫厘呼吸的空间,只需熨帖在洞的上壁。
沧安从窗内一跃而出,幸是薄暮初晨,天色尚浅,下人们多有活动,主子们尚在酣眠,沧安几个空翻潜入湖中,果然湖底有两人大小的洞口,洞顶水位欠满,足够呼吸。
没想到淳亲王府还有如此便捷的密道。
进入天牢地界,远远的便嗅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左禁门守卫森严,沧安屏息借力跃上甬道顶端,疾走如飞,快如闪电,眨眼间潜伏在天牢大铁门的屋檐之上,倒挂如蝙蝠,身轻如燕,无声无息。
费这么大的劲儿来寻他,待救出萧渊这小子,非让他感激涕零,俯首称臣,胆敢给她脸色,几拳打花他那张俊脸,沧安环视了一圈,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臭小子估计正巴巴的盼着她。
甬道下守备森严,沧安藏于屋梁上,眯了眯眼,拔下发上的簪子,夹在指间,用力激射向东南方的房梁上,发出“笃”的撞击声,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而精准,前世镇西将军的身份,也并非浪得虚名。
“什么人!”声音惊动了守卫。
“过去看看!”驻守在天牢大门的三两守卫跨着腰刀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沧安从屋檐上翻身而下,眨眼间纵身跃向天牢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