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月之眼
被但如倾白白嘲笑一通,七白心中自然是诸多不爽,可他现在可没功夫跟他吵架,追人最重要。
来到米小闲的院落里,七白才知道原来米小闲竟背着她做了好吃的。
院子一侧的小厨房里,米小闲和婇姈在忙着油炸什么东西,香味飘得很远,都钻到他鼻子里了,只是这味道有些陌生,是不曾吃过的。
而院子中间,端木连正跟麟儿一起背小九九,两人玩儿的也很嗨。
看到这一幕,但如倾不禁皱眉:“老白,你说阿连什么时候变的不讨厌小孩子了?”
七白的一心注意力全在厨房,没来得及回但如倾的话,人就已经跳进了院子里:“彪悍女人。|更多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一听到七白的声音,米小闲浑身打个机灵,这小子鼻子也忒灵了吧,这样都能找来。
她回头对七白嘿嘿一笑:“你怎么来了。”
七白大摇大摆的进院子:“有好吃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我七白,这鼻子可不是白长的。”
一旁麟儿嘟嘴:“七白鼠鼠,你这是不劳而获,我们今天下午可是累了一下午才抓到的呢。”
“哟,臭小子都会说成语了啊,了不得了呀。叔叔这可不是不劳而获,叔叔是付了三百两银子给你娘的,不行你问你娘。”七白指了指厨房中正往外走的米小闲。
麟儿仰头:“娘,真的吗?”他表情楚楚可怜:“可我们就那么一点,七白鼠鼠一个人都不够吃的呢。”
端木连不等米小闲回答,眉心上扬看向七白:“那三百两我给你,算凤凉姬还你的。”
端木连话音一落,一边的七白和但如倾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两人对望半响,但如倾上前来模他额头:“阿连,你真的没事儿吧,这丫头给你吃什么东西了?三百两啊,你没听成三两吧?”
端木连一把将但如倾的手挥开:“区区小银,不足挂齿,没什么大不了的。”
米小闲一听三百两,顿时眼珠子放空趴到端木连与麟儿所在的石桌上:“不用还给七白了,直接给我吧,今天我就大人大量,将我的那份让给七白好了。”
七白连忙点头:“你太善良了。”
米小闲挤眼:“善良,是我的天性。”
但如倾额边三滴冷汗,这大概是他今年听过的最大的冷笑话了。
端木连摇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七白一听不干了:“大鼻子,你今天就是誓死要跟我过不去了是不是?那我还真就不干了呢,凭什么要我让步啊,不行,做事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银子是我先给的,这东西我还就必须吃了呢。”
端木连拍桌而起:“你再叫我一遍试试。”
七白挑眉,难得一副不娘的模样:“大,鼻,子。”
端木连纵身一跳,跃至七白身前抬手就要给他一拳,可七白也不可能站着白白挨揍,旋身就后退一步,抬手阻挡端木连的拳头。
两人大动干戈,一边的但如倾凑近想要劝却也劝不动。
这边司徒靖送走了北莱国使者后,发现七白等三人不见了,不禁问道袖手:“那三个呢?”
袖手指了指米小闲院落的方向:“大概是去凤凉姬那里了。”
司徒靖皱眉问袖手:“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凤凉姬很奇怪?”
袖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应该是阿连比较奇怪才对吧。”
“说的也是,走,我们去凤凉姬那里看看去,这三个小子到底在玩儿什么鬼把戏呢。”
当司徒靖和赵云初还有袖手一起来到米小闲的院子里时就看到了这幅样子。
七白与端木连动真格的在打架,但如倾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而米小闲则坐在石凳上盘着小腿儿乐呵呵的看着。
麟儿跟婇姈在厨房,两人面露紧张和害怕的神情。
袖手纵身上前试图拆开两人,而司徒靖和云初则来到米小闲身侧,见司徒靖来了,她对司徒靖摆摆手:“靖哥哥快来坐,看,多好的一出武戏啊。”
司徒靖眉心一扬:“武戏?”
云初也是疑惑了一下:“他们是故意在打架给你演戏看的?”
“不是,他们是真打架呢,可我看着开心。靖哥哥可来这边,别溅到一身血就不好了。”米小闲贼兮兮的仰头笑。
司徒靖叹口气,这是个什么女人啊。
“都给我住手。”司徒靖大喝一声,七白和端木连两人似未闻,继续打。
司徒靖不爽,亲自跃至两人中间,两人这才急忙全都收了拳脚。
司徒靖看看左侧的端木连,再看看右侧的七白,随即怒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打架,滚出我的王府打。”
见司徒靖生气了,米小闲也赶忙将盘着的腿落了下来。
七白一指端木连:“他先开始的。”
端木连抱怀:“谁让你叫我大鼻子的。”
“你本来就鼻子大,能承认自己的缺点是种美德。”
“那我以后天天叫你娘娘腔,你是不是会开心的应我。”端木连依旧不服。
“够了你们两个,端木连,你回你的房间里思过去。七白,你现在就出去追洛枫,跟洛枫回将军府住去吧。”司徒靖说完一甩袖往米小闲身侧走。
七白一急:“我们两人打架,干嘛只赶我一人走啊。”
袖手对他使个眼色:“嘘,让你走你就走,明天再回来。”
七白努嘴不说话了。
司徒靖一指米小闲:“你,跟我来。”
米小闲绕过司徒靖的视线看向端木连和七白,随即叹口气,算了,自认倒霉好了。
司徒靖都生气了,她也不敢多废话,就悄悄的跟在司徒靖的身后,来到他的书房。
本以为司徒靖是要教训她的,可谁知道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己一个人悠哉的坐到书桌前看书。
米小闲左右看了看,索性也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可她才刚沾到椅子上,就听司徒靖冷喝:“谁允许你坐了?”
米小闲眨眼站起身:“不能…坐吗?”
司徒靖不再言语了,米小闲努嘴,考,感情这小子是给她罚站来了啊,这可不行,得想个对策才行。
司徒靖面上是在看书,可余光却在观察米小闲,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站不住,就像身上长了虫似的,来回乱动。
坐没有坐样,站没有站样,就连说话也不知道拿捏分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他怎么倒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米小闲打量着司徒靖,既然他要罚她站,那她也总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吧,索性,她就慢慢挪着小步子来到司徒靖身前:“靖哥哥。”
司徒靖转个身,不理她。
“靖哥哥?”米小闲身子微微放低,几乎要趴到桌上了。
司徒靖还是不理她。
米小闲嘟嘴,面露委屈:“我今天做了一天的好事儿,怎么临了却要受报应啊。”
“做好事儿?”司徒靖挑眉将书翻篇儿:“跟异国使者对着干是做好事儿,还是看别人打架是做好事儿?”
米小闲挑眉:“我跟那个大个子对着干,是因为他欺负端木连,我想替端木连争口气。我看那两人打架,是因为知道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真的打到溅血的程度,所以才没管的。”
“两个大人打架,孩子在一旁看着会作何感想?”司徒靖这时候抬眼看向她。
米小闲嘟嘴,原来是在因为怕麟儿学坏生气啊,切,这臭小子,以前不是说不在乎麟儿吗:“其实,让麟儿看看什么叫男人间的争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麟儿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这一点让我不是很满意,他的父亲可是威名鼎鼎的靖王,战场上骁勇善战,统领百万大军。
可再看看麟儿呢?平素里竟能被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了,这样还怎么有资格做靖王的儿子呢,所以啊,我觉得让他多见识见识也不是坏事儿啊。|更多最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司徒靖挑眉,唇角微微有抹上扬,可心里却开心翻了,原来他在她心中印象不错吗。
可高兴归高兴,他可绝对不会让这丫头知道的:“教育孩子方法千百种,你这种本王看不上。
想让他有男儿血性,变的胆子大一些,这还不简单,从明天开始,我就会给麟儿找个武术师傅授他武术和剑术。”
米小闲眉心一拧,完了,她是不是把麟儿送进了老虎嘴里了,“麟儿才这么小,我看,还是以后吧。”
“小?本王三岁习武,十一岁入山拜名师门下,十二岁能徒手对付四个彪形大汉,麟儿五岁了,还小?行了,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司徒靖一撩手不允许再议论此事儿。
“今天阿连忽然间对你这么好,就是因为你今天帮了他?”
“应该是吧,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靖哥哥,我现在能坐了吗?”米小闲耸肩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坐吧。”司徒靖冷哼一声。
微风撩拨进窗口,翻起他书桌左侧的一摞白纸,她刚欲转身,目光就被底下让风吹开的一张图纸给吸引了过去。
她绕过书桌角来到图纸旁将图纸抽出,有些吃惊的看了半响,这模样怎么那么像她的小小长命锁呢?
见她看着图纸愣神,司徒靖抬眼看她:“看什么?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米小闲将图纸放在他面前,有些焦急的问道:“靖哥哥,这是什么啊?”
司徒靖皱眉:“你认识?”
米小闲摇头:“哦,不认识,只是觉得好看。”
“这个叫好看?明明就是古里古怪的物件。”司徒靖抬眼打量她片刻:“这应该是月之眼的图纸。”
“月之眼?”米小闲吃惊大喊一声:“就是你说过的之前那些黑面人要抓我寻找的水门一族的月之眼?”
“就是那个。”司徒靖点头:“这就是因为你被抓,我找人调查来的月之眼的形状。”
米小闲吃惊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你认识是不是?”司徒靖看她的神情,分明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米小闲再度摇头:“不认识。”
原来这东西竟还有名字,就叫月之眼,可这月之眼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到底是不是它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呢?
“那你那么好奇做什么。”司徒靖将画纸一撩,放回到那一摞白纸中去。
米小闲尴尬的笑了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奇特啊,月之眼,月亮的眼睛呢。”
司徒靖摇摇头:“我还要看书,你别捣乱,一边坐着去。”
“王爷,我可以回去坐着吗?回去坐着我才能做的安稳。”
司徒靖抬眼打量她半响,随即点头:“以后不要再闯祸了,走吧。”
米小闲得令,速度极快的奔到门口,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她要急着回去看看那个月之眼。
米小闲一走,司徒靖也放下书本悄悄的跟了出来,这个女人不对劲,她在看到月之眼后的样子有些反常,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见过这东西的样子。
米小闲回到院落里的时候,婇姈已经带着麟儿去睡了,婇姈要进门伺候她,可却被她关在门口:“我困了,看会儿书就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她坐到床边,伸手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月之眼给解下来左右打量:“这个东西跟图纸上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这一定就是月之眼。”
可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有月之眼呢,还有,之前端木连说过,他曾经见过一个叫水门什么的女人的画像,虽然她没有那个女人美,但是眼睛却与那个女人很相似,她明明姓凤,怎么会跟一个姓水门的女人长的相似呢?
前几天那个绑架她的人又是谁?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想到自己在清玉店打造的那块不合心意的玉佩,米小闲来到书桌边拉开抽屉,就将之前做的那块玉佩给取了出来,两块放到一起对比。果然,虽然外形很像,可是里面的内容却出入很大,完全不是她要的样子。
会是清玉店那个老板扬古清搞的鬼吗?难道是扬古清见过月之眼,所以她要那样玉佩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吃惊。
对,这个可能的确存在,她被绑架的时候,不就正是她要去湖畔分店的路上吗?
可如果扬古清见过月之眼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将这块她要的玉佩做成这副样子呢?没有理由呀。
米小闲将月之眼捏在拳心中打算好好的思索一番,也就在这时候,门被嗵的一声推开。
米小闲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见尽是司徒靖,她讶然:“靖哥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靖的目光来回在米小闲的身上扫来扫去,他刚刚在院外,从窗纸上看的清楚,她正在书桌前研究什么小物件,这让他不禁起了疑心。
见她拳头紧握,司徒靖挑眉:“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米小闲赶忙将双手别到身后,两手中的物件边对换,边摇头:“没…没什么啊。”
“没什么?不可能,给我。”
米小闲摇头,不从。
“拳头给我,本王要亲自确认。”司徒靖上前一步,手摊开到她面前。
米小闲咬唇,这才缓缓的将左拳抬起落尽了司徒靖的手中,松开。
一块金镶玉的玉佩落进自己手中,这样子竟与他书桌上的图纸有几分相似。
司徒靖抬眼看她:“这是什么?”
米小闲垂头,左手重新别回身后,将右手中的玉佩一滑送进了袖口的袋子里。“没什么。”
“如果真的没什么,你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将它藏起来?”
米小闲呼口气抬眼:“靖哥哥说真的,你不觉得这块玉佩很像那个什么月之眼吗?”
司徒靖挑眉:“所以呢?”
“我是觉得很像。”
“刚才我问你认不认识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既然不认识,为什么又鬼鬼祟祟的回来看自己的玉佩?”司徒靖不屑。
米小闲咬唇:“我没有鬼鬼祟祟,我只是在想,这有没有可能也是月之眼,如果是的话,不是会很值钱吗?靖哥哥你也知道我比较贪财,这种好事儿,我当然要赶紧回来看看,而且绝对不会与人分享,钱财这种事儿,当然是自己一人独吞才是最美好的。”
“也是月之眼?哼,你以为月之眼到处都是吗?月之眼是独一无二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这破物件是从哪里来的,竟也好意思拿出来跟月之眼相比。”他将玉佩扔给她:“别告诉我,是你捡来的。”
“什么破物件啊,这可是宝贝,不是我捡来的,是我花费了五百两银子从清玉店订做的,前几天刚拿到货。”米小闲哈了口气在上面将玉佩擦了擦:“对我来说,这可是有收藏价值的至宝,等到再过个几百年,我的子孙后代如果还能拥有这个东西,说不定就价值百万了。再说了,说不定到时候大家会将它当成月之眼来崇拜呢。”
“一直都以为你挺精明的,今天才发现,你原来也不过就是个傻子。”司徒靖冷哼一声:“这种东西只要订做,谁都可以拥有。但月之眼不一样,月之眼的玉质和金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听说月之眼之所以要用金镶边包裹,就是因为它的材质独一无二,而且只有那么大,而为了迎合月之眼的大小,所以才用金边包裹了起来。”
米小闲皱眉努嘴:“怎么还这么多讲究啊,那我这就算不是月之眼,我也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叫星之眼吧。”
这女人绝对是想银子想疯了:“你为何会订做这种东西,这种式样可不是谁都会想到的。”
“所以我不是普通人啊,这是我订做了要送给麟儿的,我是想要博个好彩头,寓意金玉满堂,家里财源滚滚来,别的我倒没想那么多。”米小闲努嘴仰头。
司徒靖皱眉:“贪财的女人。”
米小闲嘟嘴:“没办法啊,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若不把这名头坐实了,不白白浪费了这句话吗。如果那月之眼真那么值钱的话,我看,我真该考虑动动脑子想办法找寻一下了,说不定我从今以后就发家致富,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呢。”
司徒靖摇头叹口气转身往外走去。“如果没有你这种人,这句话就不会存在。还有,就凭你这小身板也想找月之眼?一边站着吧,还没等去找呢,小命儿就不知道呜呼几次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个农奴身份,总比连小命儿都没有了强。”
米小闲以为他要走,福身:“是,靖哥哥教训的极是,姬儿一定注意,那靖哥哥慢走。”
司徒靖忽然就回头:“谁说要走了,我要去解手,今晚我睡这里,赶紧铺床吧。”
他扭头往解手间的方向走去,米小闲却郁闷的跺脚,混蛋。
她呼口气模了模袖下的月之眼,心中有些雀跃,总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只要耐心寻找,那条路总会被她找到的。
对了,既然端木连知道水门一族的事情,那她明天就去找端木连了解一下情况好了,她决定了,要深入浅出,慢慢将真相刨出来。
还有,这月之眼的样子太招摇了,明天,她要找地方做个银套子将它套起来,不然这东西戴在脖子上,随时会被发现的,放在别的地方她又很是不放心,万一哪天她房间被人盗了,那她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了。
司徒靖出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上次会被绑架,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劳什子的星之眼吧。
她刚刚说玉佩是在清玉店做的,那是不是就证明,凤凉姬被绑架与清玉店有月兑不开的干系?
难不成他们也知道月之眼,而且见凤凉姬能说出那大体的形状,所以才动了杀心?
要说这女人也真是,想要什么样的玉佩不好,非得要这种让人费脑子的。
司徒靖皱眉,不行,这个清玉店肯定有问题,明天还是让袖手派人去调查一下吧,省的那女人稀里糊涂的又落进了套里可就不好了。
司徒靖回头看了房间一眼,这个女人就不能过一天消停日子,让他不要总是那么为她担心吗?
~~最近好凄凉,都木有人留言了,果然,上架就木有人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