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司徒靖的告别
“啧啧啧,我来的好像太不是时候了。爱夹答列”两个正紧抱的身躯本院外忽然传递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米小闲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也抱住了司徒靖,她赶忙松手顺势把他推开。
司徒靖皱眉心想着这小妮子竟然推她,这不是做贼心虚吗?她可是自己的女人,还怕别人看不成?
米小闲越是矫情的装作若无其事,他就偏偏要揽着她的肩膀,见她挣扎,司徒靖狠瞪她一眼,让她瞬间变老实了几分。
司徒靖看向门口吊儿郎当的但如倾斜眼:“你来干嘛?樯”
“袖手带回了些关于萨凯的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的,所以就主动要求来找你了,啧,没想到看到了这么香艳的一幕啊。”但如倾装清纯似的遮了遮眼睛。
米小闲刚忙喊道:“哪里香艳了,这比起你对那些女人做的动手动脚的事情,我们这只是…只是…”
“真正香艳的能让你看吗?傻样儿,走吧,去我书房。”司徒靖白了但如倾一眼,他松开拦着米小闲肩膀的手,往她院外走去烬。
但如倾回头看米小闲问道:“你不去吗?你不是一向对萨凯和多伦科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吗?”
米小闲努嘴想了想,“去,干嘛不去啊。”
说不定她可以从中知道萨凯和清玉店之间的小秘密呢,去听听也无妨吧。
司徒靖并没有反对米小闲一起跟进了他书房的事儿,他们之间许多次讨论事情米小闲都如跟屁虫一样的跟着,这么多次下来后,他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她的存在。
除了云初之外,其余几人都已经赶过来了,就连先手露面的洛枫也在,袖手对几人道:“太子府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说萨凯此次进京的目的是要得到我们大司国的布兵图,这图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北莱国却是有很大的军事意义,他可以直接从我们的布防上看出大司国的周边地带哪里布兵较为稀少,哪里是我们的弱点。”
司徒靖挑眉冷笑:“哼,原来真是为了这个。他们真以为得到了这个图纸就可以威胁到我们了吗?”
“如今我们与南木国接壤的地带频频传来战事,南木国肆意挑衅我们这事儿对北莱国似乎是个好消息,他们在利用南木国试探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连南木国都拿不下的话,那么比南木国.军事能力稍强的北莱国就更会无所畏惧了。”
袖手眉心染上一丝担忧,他边说着边看向端木连:“他们大概心知肚明,如果是我么这支部队去收拾南木国的话,我们多少都会受到阿连的影响。
我们若真败了,那他们就有胆子跟我们做对了。我们若胜了,那他们一直以来想攻打南木国的事情也便可以落实了。
以往南木国有我们撑腰,所以北莱国也不敢妄动南木国,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们可以通过我们这次战争得到试探和可靠的消息。”
“所以说,阿连你要加快你的脚步了,你皇兄根本就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儿,他登基后能想到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要把皇位坐稳,排挤掉你这个眼中钉,他根本就不会管***扰大司国边境后会给北莱国带来怎样的危险。”司徒靖看向端木连,眼神中有些坚定:“正好也趁此机会让百姓知道只有跟随你,我们大司国才会借兵力保护南木国,否则,南木国的百姓永远都只能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端木连握拳,眼中也带了一丝愤恨:“当年父皇将我送进大司国,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够利用我让大司国的皇上知道我们南木国兵力匮乏,有心想要寻求大司国的保护,这一点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我皇兄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明白。靖,我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注意。”
端木连冷魅一笑转头看向司徒靖。
“说来听听,如果我可以做到,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
端木连看了众人一眼:“我们这一次去的目的不是攻打南木国,而是理智的让其退兵,当然,我们要打出一个假象,让北莱国清楚的知道是南木国打输了,然后我们撤兵。”他说着算计的一笑:“我们撤兵但不退兵,把兵力偷偷的转移到三国交界处,这样,当北莱国得到可靠的消息开始攻打南木国的时候,你们就在一旁暗暗的看着,而我则偷偷的潜进南木国的京城…”
米小闲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议论
,她忽然发现,这些往日里每天都被她欺负的男人竟然个个都如此的有勇有谋。1
若说端木连是个皇子,自小忍辱负重懂的多也就算了,这七白后来在议论中的几项重大发言倒真是震到她了呢。
这群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司徒靖能够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他们又起着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都说政界如战场,有些时候不身临其境还真的很难想象这其中到底有多么的诡异。事实上如今她就身临其中,却也还是很难想象它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未来。
端木连他将来真的会成为南木国的皇帝吗?她认识的端木连只是一个曾经喜欢找她茬儿欺负她,如今喜欢保护她对她好的男人,皇帝这个字眼,她真的好难联想到他的身上。
看他们在一起研究的这么有兴致,米小闲忽然对那个遥远的战场更是好奇了,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地方可以即成为杀戮场又能成为男人指点江山的舞台。
司徒靖说过不许她去,可她是谁,她是米小闲,她会乖乖的听话吗?若真能那么听话,她就不是米小闲而是凤凉姬了。
三日后,命司徒靖为镇远大将军王的圣旨果然到了,司徒靖如愿以偿,可他对米小闲的眼中却也充满了几分愧疚。
米小闲不管那些,还是每天乐呵呵的笑,白天进宫看娘亲,晚上回府秀乖巧。
这样的米小闲让司徒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
许是…她不舍得自己,所以在故意装样子不让他担心的吧。
“姑姑,你说男人为什么都喜欢上战场呢?”米小闲在梨园母亲房间,坐在母亲床边看着正在窗下的藤椅中绣花的姑姑。
后天就是司徒靖出发的日子了,可米小闲并不敢在王府里面对司徒靖,她怕自己的心事儿会露馅儿。
可司徒靖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前的每一秒身边都能有她的陪伴。
“喜欢?这个词用的可不是很恰当,大部分的百姓还是不愿意去战场的,要知道,那里可是个去的容易回来难的地方。”关于这几日司徒靖要去战场的消息,姑姑也是听说了的,她想姬儿大概是有些伤心有些不舍吧。
“可是靖哥哥和他的好兄弟们都很喜欢,我很不理解。”米小闲努嘴:“成日里战火硝烟弥漫的地方会是什么好地方呢。”
姑姑放下手中的绣花撑看向米小闲:“男人们的想法我们何需去明白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别人的想法你永远也猜不透,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而且,像靖王爷的想法也不是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够揣摩的了的,别想太多了,就安心的过你的日子吧。”
“姑姑,我也不小了,我二十了。”米小闲努嘴,其实她是十八没错,可是她的思想比当今时代三十岁的人还复杂呢。
“二十?”姑姑怔愣了一下,怎么会呢,再怎么算这个孩子也不可能二十岁呀:“你怎么可能…”
“不,算起来,我这心三十岁都是有的。”米小闲瘪嘴改口。
一听是心的年龄,姑姑松了口气笑道:“你别太高估自己的想法了,我看你呀也就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米小闲嘟嘴:“不管我是什么心性,我都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她转头看向床上还沉睡的母亲,有些担心的问道:“姑姑,我娘这样一天到晚的睡真的还会有能醒来的那一天吗?”
“当然,你可能不知道,你娘已经好转了很多了,没看到云初这几天都没有进宫来吗?”姑姑笑了笑目光也落到了床上的薄云身上。
“云初是因为我娘身体好了许多所以才不进宫的吗?我还以为他在准备要去战场的事情所以没时间管我娘呢。”米小闲呵呵一笑:“姑姑你这样一说我就更放心了,看来我娘在姑姑身边才是最让我安心的事情呢。”
比起娘亲在寺庙里无人照顾,如今她在皇宫里有了美人姑姑的照料确实是可以让米小闲安心的事情。加上刚刚美人姑姑又对她说娘亲情况好转,已经不需要大夫的事情,米小闲心里更是安稳了几分,这样的话,就算她真的要去战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了姑姑在,她万事宽心。
只是,她还是没能想明白,姑姑到底为何要对娘亲这样好呢?若说她们两人是亲戚啊,姐妹啊之类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单看样貌也会知道姑姑与娘不在一个档次上。
娘跟她一样,在女人堆中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平凡,可姑姑不一样,姑姑是人间难闻的。
再不然就是有救命之恩,这一点就更不可能了,姑姑可以只手遮天的本事与这个被人欺负的只能去住寺庙里的娘一比,唉,落差岂止是百八十万呢。
“这么盯着我看什么?”被米小闲盯的心里发毛,姑姑不禁有些嗲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觉得姑姑美才会一直看的,姑姑你怎么可以长的这么美丽呢,如果我是姑姑的女儿就好了,那我也能继承姑姑的几分美貌了。”想起那个苏霓裳得意的样子,米小闲心里暗暗的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美人儿,也跟苏霓裳那样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想想那样似乎很不讨喜。
“貌美又如何?这一生博不到个有情人,再美的容颜也是生给自己看的。以前我不是很喜欢那靖王爷,可如今我看他对你那么好反倒是不怎么讨厌他了,其实你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女人再美终究抵不过有一个知心的人儿。”姑姑摇头道:“容颜终会老去,真心却是永远的。”
米小闲看姑姑羡慕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些自豪,可随即又想司徒靖也不爱自己,自己有什么好自豪的呢?可姑姑不一样,姑姑不是有皇上吗?“姑姑,谁说你没有知心人儿的,你有啊,皇上不就是吗?”
姑姑脸色一凝摇了摇头:“不,皇上也不是我的,他是许多人的,他对我好我知道,我对他有的也不过就是感激之情罢了。”
“王爷也不是我的,他还有个正妻呢。”米小闲说着呵呵一笑:“原来我们身边所拥有的东西真的都不是自己的啊。”
姑姑指了指她身侧:“你娘是你真正拥有的。”
米小闲回头看向母亲点头笑道:“是啊,没错,我娘是我唯一的娘亲,她是我所拥有的,也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亲情。”
亲情?是啊,薄云如今也是她所拥有的亲情。美人姑姑眼神柔软的看向床上的妹妹,她是她最值得珍惜的存在。
“姑姑,这段时间我可能没办法经常进宫来看我娘了,我娘她就拜托你了。”米小闲愧疚的看向姑姑,希望她能答应。
姑姑会错了意,只道:“最近靖王爷要出征,你确实该好好的陪陪他,不过来也没关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你娘的。”
米小闲感激的看向姑姑,明知道她理解错了意思,可却不解释。她心里非常的清楚,如今她的想法在世人眼中是叛逆的,她说了也不过就是会被反对而已。
次日傍晚,她才刚安抚着麟儿睡下从麟儿的房间中出来,就见司徒靖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
见她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些不自然,米小闲知道他是对自己有话要说,所以在他对面坐下:“明天你就要出发了,不需要整理一下东西吗?”
“不需要。”司徒靖看了她一眼:“那个…我这一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多长时间,麟儿这里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都已经辛苦五年了,现在你才来说我辛苦,有些太矫情了。”米小闲嘟嘴,从前天晚上开始那几个家伙就逐个的来跟她道别,那样子个个都像是多舍不得她似的。
只有这根木头,一天到晚的就坐在旁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却什么都不说。原以为他不会跟自己道别了呢,没想到他原来是很能沉得住气,直到最后一刻才肯出现。
知道米小闲心情不好,所以司徒靖也没有跟她抬杠,继续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别人欺负了去。”
“我就是一个小侍妾,被人欺负不也理所当然的吗?以前再多的苦我都受过来了,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米小闲说着嫌他磨叽似的抬头看着他道:“你的心意我都心领了,你要说的话对我来说也基本都是废话,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回去收拾你的东西了。”
拜托,这几天被缠的她还没有时间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呢,明天就要出发了,她可是要赶紧的才行啊。
司徒靖皱眉:“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米小闲摇头:“没有,”可看他脸色似乎一下子就变的难看了,她赶忙改口道:“我想说的你不知道吗?还非得要说出口吗?我无非就是希望你万事小心,一定要凯旋而归。”
司徒靖这才扬唇一笑:“这还差不多,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恪守妇道,没事儿别成天往外跑,什么玉器店啊,北莱国的使者啊,太子爷啊,你都给我躲的远远的,听到没有?”
米小闲吐舌,这些人哪个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个个都忒不是东西,月复黑又坏蛋,她可没打算自找苦吃。“好。”
“你今天怎么跟我说话这么不耐烦,昨天七白来跟你告别的时候,你可是深情款款的让他要小心,你什么意思啊,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七白是不是?我才是你夫君,你要搞清楚。”司徒靖脸上老大两个字,不爽。
“我知道啊,可人家七白昨天差点哭死过去,要不今天你也给我哭一个?你若哭的好看,我就考虑好好的跟你告别,保证比昨天还动听。”米小闲呲牙一笑。
“你…”司徒靖本来以为今天会有什么深情款款软玉温香的话,可今天看来,他确实想太多了。
他明天就要出发了,可这个女人居然还笑的出来,天,她是要气死他吗?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
“别你你我我的了,快回去吧。”米小闲站起身来到他身侧将他拉起推了推他:“你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回去?他今天来了可没打算回去,不光没打算回去,还打算让她好好洗洗把她吃掉呢。
自从回来到现在,虽然经常同床共枕,可他还没有一次合适的吃掉她的机会呢,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了,难道又要浪费掉吗?
“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写着挽留你的字样,你倒是快走啊。”米小闲一跺脚,脸上现出几分不耐烦:“你不走的话,我可要回去睡觉了,我都快困的睁不开眼了。”
司徒靖忍了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头顶亲吻了一口:“我会尽快回来跟你团聚的。”
米小闲一愣,傻兮兮的点头:“恩,我等你。”
直到司徒靖松开抱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她才反映过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等什么等啊,明天不就继续见了吗,真是疯了,被这男人抱成傻子了啊。
回房,一阵乱倒腾,这个要带那个要带,所有东西全都得带。
天,这样的话她明天要如何跟的上队伍啊。
次日,天尚未亮婇姈就已经站在门外不停的敲着米小闲的房门:“二夫人,二夫人,该起了,您不是说让我这个时辰叫您吗?”
见房间里半响没有动静,婇姈不敢怠慢自作主张的推门进了房间。房间里一片乱糟糟的,走路都差点能被绊倒,婇姈好不容易找到了床边推了推米小闲:“二夫人,该起了。”
米小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因为床边站着个人她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就听到婇姈的声音缓缓道:“二夫人,你不是说今天要早起的吗?”
“恩?哦,什么时辰了?”她懵懵的坐起身,旁侧婇姈将灯烛燃上:“现在是丑时,再过一会儿就道寅时了。”
“行了我知道了。”米小闲的动作立刻利索了许多,他们说好了寅时从王府出发的,她必须要快点了。
米小闲穿上一身利索的男装,头发很随意的在头顶吊起了长马尾,她将地上分布的四个包袱分别放在两侧肩头,手上还一手提了一个就往外跑:“婇姈,好好记住我之前几天对你说过的话,天一亮就执行任务。”
婇姈赶忙跟到门口看着米小闲消失在夜色中,眼中有些担忧,二夫人这样离开真的没关系吗?王爷会生气的吧。
她这样帮二夫人保密真不知道是不是会害了二夫人啊,但愿不会,但愿二夫人一切能够安好。
米小闲偷偷跑到王府门外的树边等着那一群人离开,可明明就已经寅时了,她还是没有看到几人出现,她有些着急了,将包袱放到树边回到门口,一边贼兮兮的左右张望一边问门口执勤的侍卫:“王爷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二夫人您不是早就出去了吗?王爷他们丑时就已经出发了,王妃也在不久后就去送行了,您现在若不快点出发的话,怕是就赶不上去送行了。”
“什么?”米小闲大惊,转身就往外跑,这群骗子怎么没句实话啊,不是说好了寅时出发的吗,可把她给骗惨了。
万一赶不上怎么办,难不成是老天爷都不想让她跟着去战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