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荣不说话,他眼睛给朱恒三使了一个眼风,朱恒三当然明白。他像一个黑旋风李逵,“咚”地一声跳在地上,手一指:“小子,你不知道吧?我大哥操刀手,横行两省,劫现钞百万,你敢和他叫板?来、来来,先过了我这一关!”
来人当然听得明白,然而,他好像早有准备,开口说:“我要摘的就是抢银行的!告诉你,我是抢金矿的。”
他双手一捏,“咔咔”关节直响,看朱恒三拉开拳击的架式,他理都不理,突然举手一撩。出手突然,朱恒三急忙举左拳一挡。哪儿曾想,那人一条腿竟然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凌空飞来。这一脚就击在朱恒三一面脸颊,弄得一个猪头铜盆一般大,眼冒金星一坐到了地上。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没落,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注意,后面有人!”
那人飞速转身,转向的同时,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护住面门。
再看曹荣潇洒地站在当地,一只手仍然在招呼他。这一来,他不敢大意了。这无防即有防的道理他懂,技击搏斗,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他立于无形,但只要一动变化无穷,任何人无法判断。你判断不了他的下一个动作,你如何防?如何打?
这一次轮到那人找不到北,一个回合,曹荣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飞起一脚,同样是击在他的脸颊。那人和朱恒三一样,一坐到了地下。
好在,那人别看五大三粗,人却透着骨头里的精明。他腿一摇,一个人从地上飞起,直接面对曹荣双手抱拳说:“大哥、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错了、错了!”
虽然一招之间打败来人,可曹荣明白来者不善,他问道:“告诉我,你是那里来的,犯了什么事?”
那人说了一句:“大哥,小弟是曾经是砸窑的。这两年道上混的也算可以,临春路一带兄弟们都捧着我,这次进来雷子说的寻衅滋事。啊,说了半天,忘了报号,小弟姓刘,有名刘振,人家也叫我夜里猫。”
曹荣听明白了,来者是个小偷,专门入室盗窃的那种。不过,看他的拳脚在道上混个小老大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没说的,既然进来了,你就睡在三铺吧!”
也算不错,曹荣一句话,他成了这监舍中的老三。不但不用挨揍,进门就有了地位,起码不用早晨放风时拎毛罐。什么意思?刚来的犯人,基本上都要在放风的时候,将监舍内的尿罐子倒掉,算做是犯人中的最底层。
安顿下来,曹荣和朱恒三难免私下里要嘀咕嘀咕。曹荣问朱恒三:“老玉呢?”
曹荣问的是刘玉,话一出口,外面传来看守的一声吆喝:“7号,你老婆来看你来了,给你送的衬衣和袜子。”
话音一落,从铁门上一尺见方的窗口处扔进一个包袱。朱恒三急忙接过,里面装了些衬衣袜子换洗的衣物什么的。
看到这些东西,朱恒三一阵伤心,眼圈发红,悄声说:“大哥,老玉遭罪了,他被吕亮那小子害惨了。”
朱恒三不怨郎显鹏,他就怨吕亮,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是老相识。郎显鹏那么糟蹋刘玉,吕亮竟然不管,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朱恒三为何不恨吕亮?
“算了,我们出去再找他算账。”曹荣贴耳悄悄说道。
“什么?”朱恒三不解的目光看向曹荣。
这九江市看守所,内三层、外三层,看的如铁桶般似的,而他们犯的不说是死罪也差不多。出去,凭什么出去?
曹荣小声说道:“放心,再严密的看守也有漏洞,只要有漏洞我们就有办法。”
刹那间,朱恒三试出仿佛有一桶冷水浇下。他当然知道曹荣的能力和胆量,可无论如何,如果想越狱的话,那肯定是九死一生。就他朱恒三这两下子,他是想都不最想,可曹荣既然是想了,就要做。那么,作为曹荣的小弟,他是不跟随也不行,可这跟随?
他的心里不能不凉瓦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