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已经送来,做在桌前的光绪帝一阵火大。穿越就穿越吧,反正穿越文也看了不少,可穿谁也不能穿成光绪呀。穿成光绪也成吧,早穿几年会死呀,离甲午满打满算就二年半了,这点时间够干嘛。但现实就是这样,路军已废,海军已老。总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光绪提笔在本子上写下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词“甲午”。
凭着自己对历史的一知半解。包括了军事、经济、政治、文化、人物、科技、资源、国内外环境变化,把知道的历史事件一件件的记录下来。以免忘记也便于查阅。特别是甲午事件更是详详细细的写了下来。这可关系到两年后中国的气运问题。这一写便不知时rì,没有百度难呀。
天下如棋,想要下好这盘棋,想要扭转甲午战事,就要有自己的军事力量,海军老旧,买新舰不说钱,就是时间也不够,就算是开回来,也无法形成战斗力。路军呢?恐怕只能建新军方能一战。可建新军的钱从哪儿来,训练、被服、吃用、武器枪弹都须要用钱的。如何说服满朝官员,政治也是个问题,需要在朝堂上立威呀。军队的忠诚可是重中之重,别费了半天劲被老太婆给顺走了。场地也是个问题,不然那老太婆要是以为我要造她的反就彻底没戏了。情报的重要xìng就不提,那是须要绝对忠诚的人。人员是一切的根本,还须要好好安排呀……
慈宁宫
“莲英啊,皇上还没出来呐?”
“回老佛爷,皇上已经三天都呆在屋里,除了让人送个膳食,其它的人一律挡驾。送膳食的小喜子说,这几rì皇上只是在写写画画,也不懂写的是什么。对了从昨儿起皇上让人找了很多关于西洋还有东洋的书册。”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走随哀家去瞧瞧。”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对于在高位的掌权者,历史给于的评价总是有多面xìng的,但大都只讲慈禧祸国殃民的一面,甚至把一些与慈禧毫不相干的恶行也加在慈禧的身上。在人们的心目中,慈禧已成为一个昏庸、腐朽、专横、残暴的妖后。也未尽然。慈禧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大变动的格局,治理国家的难度要远超历代的帝王。在其统治期间,平定国内大小战乱,挽救了清王朝对内统治地位与权威。对维护国家统一还是做出一定贡献。推动洋务运动,特别是在戊戌之后其力度、涉及范围极广的新政则是在她亲自主持下进行的,比之戊戌变法之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最明显表现为清zhèngfǔ的财政收入由原来8000万两增至1亿2000万两。此外慈禧个人于早年当政之还是比较知节俭与励jīng图治。但晚年的慈禧却奢靡成xìng。对权力也有着近乎病态的渴求,一句“今rì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生不欢。”可见一斑。慈禧虽然熟谙权力场上的帝王平衡之术,但对于治国却无成效,一方面,支持洋务派,另一方面,又扶植顽固派以牵制洋务派。终使之画虎不能反类犬。
光绪走在路上就在想,慈禧出于维护清王朝的统治,也是希望国家能够强大的,这点在戊戌之后的新政中可以确认。但无论怎样变革,一切都需要在她能掌控的范围内。如何让她认为建新军对她无害并不加以干涉呢?最好能让她再出点钱就好。就这么想着走到了慈宁宫前。
“儿臣给亲爸爸请安。”依照宫廷礼仪,光绪依葫芦画瓢给慈禧下跪行礼。
“免礼,皇帝快起来说话。身子骨还未大好,不多事休息,怎么跑来了?哀家正说要去看看皇帝。”慈禧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躲自己都来不及的皇帝今儿自个上门请安来了。
“有劳亲爸爸记挂了。今儿起来自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虽尚觉气虚,但已无大碍。这不是已经多rì未给亲爸爸请安了嘛。所以就想着过来陪亲爸爸说说话,也尽尽孝道。”光绪恭恭谨谨的回话。
“这话是怎么说的,快来坐下。皇上身子才好些本就该多调养调养。这要是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慈禧表面上一脸微笑,但心中依然疑虑。
光绪看的出慈禧的疑虑,微微一笑,用深沉的话语说到:“这几rì的静养让儿臣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儿臣自四岁起进宫,就是亲爸爸一手拉扯长大。儿臣总是想着要做一个明君,一心铺在朝堂之上,却不小心忘了亲爸爸,您一面要cāo心朝政,一面还要cāo心儿臣。儿臣不孝呀。”光绪跪了下来:“自儿臣登基以来,在外先有沙俄强占我边疆,再有法兰西挑衅我大清。在内陕甘回变、苗民叛乱。我大清能收回领土,立威于西方列强,安定民心,张显朝廷威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亲爸爸劳心劳力方能所成。儿臣不孝,未能替亲爸爸分忧,反而还让亲爸爸心里添堵。要真是儿臣这一病不醒,便再不能报答亲爸爸这些年来的恩情。思量此处,儿臣心中难受呀。如今说出来,心中也敞快了许多。”
慈禧愣住了,出神的望着光绪,这十多年来,含辛茹苦将光绪带大,可随着光绪年龄越大,和自己也越来越生份。表面上对自己恭谨有加,可眼神中却透露着厌恶。自同治帝驾崩以来,国事家事心都cāo碎了,可朝中清流还传言自己所以立小皇帝就是为了垂帘听政,为了夺权。如今皇帝这么一说,这许多年的辛劳总算是有人肯定了。也感觉到老怀安慰。“皇上今儿是怎么了,说这些让人心酸的话来。只要是皇帝你能明白这些年来哀家的艰难,就不枉费我一番心血了。”
“儿臣年少不经事,行事急切了些,少了些考虑。亲爸爸常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儿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光绪一边说着,一边对侍立一旁的李莲英说到:“李谙达,将福建新进贡的大红袍拿来,朕亲自沏壶茶给老佛爷尝尝。”
慈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光绪摆弄着茶具,片刻,茶香便散了出来。
“一闻香,二观sè,三才是品其味。民间素有敬茶一说,今儿我也敬亲爸爸一杯。”光绪恭谨的端起一杯茶。
慈禧看见光绪端起的茶停了下来,脸sè一变。
“儿臣泡茶的手艺太差了些,这好茶也让儿臣泡坏了,怕倒了亲爸爸的胃口,这杯茶不吃也罢。”
“无妨无妨,你若是有心,不在茶的好坏。”
光绪跪了下去,恭谨举起茶杯:“请亲爸爸品茶。”
光绪看着慈禧拿着茶杯一饮而尽,心里就明白这手亲情牌打对了。一个老女人,少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又无面首。整rì应对**和朝堂的尔虞我诈。只要是多说点贴心的话,不能说让老太太放权,起码以后办起事来会少了许多制肘。
茶是好茶,可泡茶的手法太差,茶品就差了许多。可就是这样的一杯茶,当慈禧喝下去如同一股暖流拂过心头,往rì种种,似乎也轻了许多。心里一片暖洋洋。为了光绪,和自己的亲妹妹彻底翻了脸,自己的亲侄女虽贵为皇后,也如同枯坐冷宫。但愿这场大雨真的能让皇帝明白自己的苦处呀:“你也是个皇帝了,不要老是跪着,坐下来说话吧。”
“我朝以孝治天下,儿臣跪亲爸爸,也是略尽孝道,何人敢说不是。”光绪坐下来:“看来要好好学沏茶了,不为别的,只为每rì能给亲爸爸沏上一壶。”
“胡闹,皇帝当以国家社稷为重,老往我一老太太跟前跑算怎么回事。只要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儿臣还年青,对朝局和国家还不甚明了,嘿嘿,还得有劳亲爸爸了。”
出于祖制,也为了避嫌。慈禧已经很少直接查看奏折。皇帝年少,没有经历过什么历练,更谈不上什么经验。朝庭内外大大小小一摊子事,可心里对此还是放不下心来。如今皇上这么一说,到是能名正言顺。想到这慈禧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装做不经意的问了句:“皇上今儿到哀家这来是想说什么事吧,要是真有难处尽管说出来。”
慈禧语气的变化光绪是听在心里了,对于政治人物,任何变化都会引起他们的jǐng觉。光绪嘿嘿一笑,慈禧心中一冷,果然是无事献殷勤。只听见光绪说了声“亲爸爸,你看这都到午膳点了,儿臣的午膳是不是亲爸爸一并解决下?”
没想到光绪会说这个,慈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儿臣也好久没陪亲爸爸用过膳了,就想着过来陪亲爸爸说说话,一来尽尽孝心,二来呢。儿臣这几rì静养之时,也看了不少西洋和东洋之书,也知道了些道理,只是细想来似乎对也不对,还请亲爸爸教诲。”等到老太太问起来再回答,还不如先说出来。
“就为了这个?”
“阿,要不呢?等我再编个理由出来——省我那的用度成不?”
慈禧笑了:“哦。合着为省自个的用度,你一皇帝就来打我一老太太的秋风。这孩子。”转头对李莲英说:“莲英,传膳吧。”
气氛一片和谐,好一幅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