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小伙伴的东西,不还回去总是不太好。珍儿想了想把小鱼烧了每家送一点儿还回去,别别的什么都抢……
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才难。珍儿看着这半大不小的鱼有些发愁,捞小鱼是做不成了,还有很多很简单的做法都不成,因为鱼太大了。
珍儿愁着做什么才能一下子做的多,而且味道还不错。叶白薇、叶白芷、叶白芨三姐妹,并二妞、三妞两姐妹,还有钱大娘跟方海都在院子里清理小鱼,珍儿在庖下整理着调料。
当天晚上珍儿红烧了一盘小鱼,又炸了一盘,还做了一盘干锅滋小鱼,把叶白芷、二妞他们都吃的肚子胀的圆鼓鼓的才丢了筷子回家。
第二天一早,珍儿看着用盐腌了的满满一陶盆的小鱼,跟方海两人商量了,还是全炸了算了。这个简单又快,用的东西也少。
确定了要做什么,珍儿跟方海就开始各自忙活了,叶白芷一早起来就拉着叶白芨来帮忙。
几人烧火的烧火,裹面粉的裹面粉,几人各自找了自个擅长的,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叶白芨其实很不乐意来帮忙,那些小鱼腥臭的,她昨儿晚上衣袖都没睡着,总感觉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腥臭味儿在她鼻端挥之不去。今儿早上她本不想起床,连装病都使出来了,结果她姐不吃这套,还恐吓她今儿要不起床就不给她饭吃,赶明儿就把她扔回城里去让她自生自灭。她娘也辖制不住她姐,只一个劲的哭。让她认命。让她好好过日子。她要不是饿的狠了。也不想听她娘没完没了的哭,她才懒得来这破屋子呢。
珍儿瞥了眼使劲揉搓面粉盆子的叶白芨,冲叶白芷使了个眼色。叶白芷往这边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道:“白芨,你是脑门上长草了吧,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给小鱼裹面粉只用在面粉里滚一圈就成了,你那么大劲干啥?听不懂话呀?”
叶白芨抬头瞪了她姐一眼。却不敢反驳什么,手下的动作却是轻了不少。
珍儿无声的笑了笑,就是要这样,有了怕头才能让她听话。叶白芨小小年纪都敢认贼作母,要是不好好给她改过来,让她知道礼义廉耻,以后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没良心的事儿呢。
叶白芷跟叶白芨两姐妹裹面粉,珍儿炸小鱼,方海烧火,几人各做各的。倒也快,晌午头就炸出了一大筐的小鱼。
为了赶在晌饭前送到各家去。珍儿他们几个,又叫了二妞姐妹还有大壮,几人把小鱼用油纸包成一份一份的,挨家挨户的送小鱼去了。
接到小鱼,村里人既惊又喜,那可是用油炸过的小鱼,简直是太奢侈了。听说是珍儿送的,各个把珍儿给夸了一遍,就连送东西去的也跟着听了不少诸如听话乖巧懂事之类的赞美。
送完了小鱼回到家,珍儿累瘫倒在椅子上。叶白芷也直叫累,只有叶白芨一张脸黑的都不成样子了还不敢甩脸色看。
方海也跟着珍儿在村里跑了个遍,连午饭也没顾上吃,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嫌累似的,脸上挂着笑,给珍儿他们打了水梳洗,他就一头钻进庖下准备晌饭了。
晌午饭刚端上桌,院子里就响起了二妞的叫喊声,珍儿他们实在是不想动了,就坐着高声应了。二妞听到声音就往屋里来了。
送完了小鱼,二妞姐妹跟大壮就各回各家了,家里也给她们留着饭,珍儿想着自家还没做饭也就没留他们。
二妞进了屋,手里还抓着一把炸小鱼,一边走一边往屋里走,珍儿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二妞姐,你就这样招摇的走过一整条村子来我家呀?”
二妞张开双臂看了看自个,疑惑的问道:“怎么啦?”珍儿装作打了个寒战的样子,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夏大娘看到了,非教训你不可,这才多久啊,你跟白芷姐两个人就把她教的东西全忘了,每天过的这么邋遢啦?”
二妞翻了翻白眼,道:“什么每天?我就偶尔这么邋遢了这么一回。每天邋遢的那是你白芷姐,她才邋遢呢,夏大娘那时候就说她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规矩学的比我还糟糕,还说是从小学的规矩,哈哈,笑死我了。”
叶白芷错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妞,目光凶狠而残忍,可是二妞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样,继续损道:“走个路还能走的左摇右晃的,不知道的还好,只以为你是小脚走不顺呢,知道的,哈哈郁闷死了,那么大的大脚丫子还走不了路,简直是羞死人了。”
珍儿见叶白芷手上的青筋直蹦,生怕她跟二妞等一下又闹起来,忙问道:“二妞姐,发生啥事儿了,那咋这么反常呀?”
“反常吗?没有啊?哪儿反常了?我这不是挺好吗?今儿天好,我心情也好,走,快些吃,吃完了我们去摘金银花跟野菊花去,我听说最近城里收这个,价钱还可以。”二妞一脸我心情好的不行的样子,让珍儿实在是不好再问什么。
吃了饭,方海留下收拾碗筷,珍儿跟叶白芷、叶白芷一人拿了个小竹筐就跟二妞一起出了门。
刚出门,叶白芷眼尖就发现快步往这边走的大妞。大妞也同样发现了她们,还没走到近跟上,脸上就扬起了笑,高声道:“珍儿,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珍儿见是大妞,有些意外,还没开口打招呼就福至心灵的想到,怪不得二妞刚刚那么别扭,专挑着叶白芷的伤口说话,原来是跟家里闹了别扭呀。
“大妞姐,我们没啥事,就是去村里转转。”珍儿道。大妞看了看珍儿她们手里提的篮子,知道她没说实话,不过她来也不是打听这个的,手里的盘子递过去,大妞道:“珍儿,真是谢谢你送的炸鱼,真好吃。今儿晌午就着那炸鱼,我爹喝了好几碗酒了,直说味道好,吃了还想吃,都舍不得放筷子呢。”
村长、里正,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家里的小鱼珍儿是用盘子装了送去的,用盘子装的好看。大壮跟二妞家是因为跟她家关系算是密切的,也用的是盘子。
珍儿接过两个盘子,看了看二妞,转过头对大妞道:“是吗?大叔喜欢吃就好,也是我们几个瞎鼓捣,就怕做的不好吃惹了笑话。对了家里还有一些,我准备说晚上给大叔他们送去尝尝,大妞姐要是不忙,就劳烦你带回去了。”
大妞一下子喜笑颜开,道:“不忙,不忙。这可真是感谢珍儿了,我弟还说晌午没吃好,我刚刚来的时候还在哭着要吃呢,可你说哪儿有啊,那装鱼的盘子都让他用馍馍蘸了一遍又一遍的,连个油渍都没剩下了。哎哟,也是我弟可怜,长这么大了都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炸鱼。别人家一年到头也上不了几回集市那也就算了,咱们家就是整天往集市上跑,也从来没想过带些吃食回来让家里人解解馋,唉,怎么办呢?家里穷,孩子多,就靠我爹一个人养活着,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连人都活不下去了。”
珍儿觉得自个嘴角的笑容都挂不下去了,这大妞当着别人的面儿这样数落自己的亲妹子,真的让她不喜。
“方海,快,把案桌上剩下的鱼装了给大妞姐。”珍儿怕大妞说出更离谱的话来,忙对门里道。
方海手脚也快,很快用油纸包了一包鱼出来,接过珍儿手里的盘子,把鱼递了过去,珍儿把鱼递给大妞,道:“大妞姐,这鱼就剩这么些了,你拿回去让小五尝尝。”
大妞接过鱼,还想再诉两句苦,就被叶白芷抢先开口了,“大妞姐,听说杏花姐今儿去相看去了,回来没有啊?怎么说的呀?成没成呀?”
一提起这个,大妞心里就有些憋气,不过这会儿她也想起来了,杏花这会儿肯定回来了,她也要赶过去看看呢,就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还没看到她呢。你们这有事,你们先去忙,我也先回家了啊。”
看着急匆匆往回走的大妞,珍儿叹了口气,还好叶白芷拦了这么一道,要不然她今儿还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咱们赶紧去摘花儿去。”珍儿笑着道。叶白芷应了一声,也觉得这样天朗气清的时候,去摘花很让人心里高兴。
叶白芷跟珍儿兴高采烈的在前面跑着,刚刚很有兴致的二妞反而怏怏的甩着篮子跟在后面。叶白芨是眯着眼睛,一脸怨气的在后面慢慢走着。
二妞家的是家务事儿,她要是不愿意说,珍儿她们也不好问,所以她跟叶白芷两人一直都东拉西扯的胡天乱侃努力逗着她笑,就是不提大妞一句。二妞心情郁闷的同时,又觉得心里舒坦,有这样的朋友还真的挺好的。
这个时候的野菊花已经很少有还没枯萎的了,所以珍儿她们的主要目的是摘金银花。金银花在乡下算是个很常见的话,很多人家的院墙上都爬满了金银花。有心的还会摘些晒干泡茶喝,很多都是任它自行枯萎,等明年长的更多,开的更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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