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赵子轩摇摇头道:“伯母也别这么想,他们两人挺般配的。”
这厢相处融洽,但外面的气氛却紧张起来。
胡蝶听见陆少陵竟然凶她,心里难过,脾气便上来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有胡悠那个妖精?”
陆少陵诧异地看着说着这话的胡蝶,总觉得她这段时间性子变得难以琢磨,他却还是忍着道:“蝶儿,我对你如何你还不了解吗?”
胡蝶控制不住脾气,指着屋子道:“那为何胡悠一来你就凶我?”
陆少陵隐晦地打量一眼无风,见他双眼空虚,看着两人的方向,好像将他们都看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不知为何,他就无端地生出一股恐惧来。他转头对胡蝶道:“蝶儿,不是那样的,我母亲很喜欢胡悠,为了母亲,我总不能将她赶走吧?”
胡蝶看着他,带着丝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你不骗我?”
陆少陵捏捏她的女敕手,点点头:“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唉!她就是他陆少陵命中的克星。
胡蝶这才满意地笑了。
这时无风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胡姑娘,你身上血腥气太重,有入魔的征兆。”
胡蝶听他再次提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公子,我自问从未见过你,为何你却信口雌黄,重伤于我?”先进的武林,对于入魔一事有很大的忌讳,一个人如果入了魔,就代表着他与武林完全对立的关系,而且魔性还会让这人乱杀无辜。
无风目光沉了沉:“胡姑娘,希望你尽早收手,不要再使用苍雪了。”
陆少陵这下和胡蝶一样同仇敌忾起来,他忍不住讥讽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呢?搞了半天你是来打苍雪的主意的!”
胡蝶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苍雪以认我为主,有本事你就来抢吧,杀了我苍雪任你取走。”
无风依旧淡然,不过一身青色衣袍因为风的原因飘了起来,越发显得这人飘然若仙,他听胡蝶如此说,便不再打算如何了,而是淡淡道:“既然姑娘不相信,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按照苍雪如今潜在的魔性,已经超过五日不饮血的它,估计就快要有异动了。
赵子轩对这里的事情全不知晓,这时她兴冲冲地走出来道:“伯母留我在这里住一晚,风公子,你呢?”她想过了,既然无风不想暴露身份,那她就称呼他风公子了。
无风将脸转向她的方向,唇角有了些许笑意:“你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峨眉山顶风景宜人,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说着朝赵子轩走去。
胡蝶在听到赵子轩说陆夫人要留她住一晚后,心里的不满“噌”地一声往上冒出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防备,如果不是碍于胡夫人,恐怕她早就一刀将她解决了。说来胡蝶有这样的心里也确实不奇怪。她在幼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被人待见,尽管她不缺穿不缺吃,直到有一天,一个长得精致无比的女孩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各种奚落,她才明白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胡蝶在藏剑山庄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因为天生静脉闭塞,不能习武,因此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她明白在这个崇尚武学的社会不会武功的她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好在藏剑山庄还算厚道,没有让她短衣缺食。但是胡悠却经常带着胡言来用言语羞辱她,每次看见光彩照人的胡悠,她就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如今陆夫人对两人的态度一下子就让她将以往的那些回忆一一浮现了出来。那时候不管在哪里,胡悠总是众星捧月的一个,永远的高贵大方,而她呢?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小阁楼里,看着一切发呆。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强的心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她很藏剑山庄的人,她恨所有见识过她卑微的人。
因为无风的留下,这些不得不将他带到陆夫人面前。好在无风学识渊博,很快就得到了陆夫人的欣赏。晚间的时候,几人一道用了斋饭。
期间,胡蝶脸上冷得掉渣,一双眼睛好似要杀人。反而是赵子轩,和陆夫人互动频繁,时不时地为她夹菜。而陆夫人对她的态度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女孩子。
为了照顾无风不便,赵子轩也顺带给他夹了不少菜,这个动作却让另外几人都误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当然,两人也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半夜的时候,已经睡着的胡蝶突然睁开眼睛,与平时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睛带着血红,在黑夜里冒着血光。她似乎并没有多少意识,眨眨眼,一跃而出,那速度是平时的几倍。
第二日,大家就发现了一件大事。陆夫人死了,当年名动天下的武林第一美人儿死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死那倒没什么,重要的是她的死相很奇特。
陆夫人静静地躺在院子里的雪地里,脖子上有一条剑痕,奇怪的是地上没有一滴血,而陆夫人身上也没有一滴血。她的脸苍白极了,奇怪地苍白……
赵子轩看着无风,后者的回答肯定了她的猜测:“她的血被吸干了。”
在场的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尤其是无风,天底下应该无人能逃过他的耳目。但是他却很平静,赵子轩却肯定他一定知道什么。
陆少陵没有哭,他的脸上反而很冷静,冷静得不像一个刚死了至亲的人。他沉重地下令道:“给我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母亲!”
胡蝶的脸也很冷,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带着窃喜,这是一种矛盾的心里,一方面她不希望陆少陵难过,另一方面她又为这个阻扰他们的人死了而开心。与此同时,她又有一种奇怪地想法,好像陆夫人那一剑是她亲自刺的一样,隐隐约约有一种兴奋感。
陆少陵心里很难过,虽然因为的父亲的原因,母亲很早就来到峨眉山清修,但他与母亲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却在这时候她被人杀了,死状还特别奇怪。他在心里发誓,一定会找出那个凶手的。
同一天,山下传来消息,死了几个人,死状和陆夫人一模一样,身体内的血一滴不剩。
赵子轩一直和无风呆在一起,他们如今也成为草木皆兵的陆少陵怀疑的对象。她看着一派闲散的无风,终于问道:“能告诉我是谁吗?”
无风却微笑着反问道:“姑娘觉得会是谁呢?”
赵子轩觉得喉头发紧,有些晦涩,分析道:“杀人者武功肯定很高,起码在江湖上无几人是他的对手,而死者身上的血干了,证明他修炼的功法一定不是什么正派心法,反而更像魔教的形式手法,但是如今魔教早被中原武林赶到西域去了,现在也没有听说过有魔教之人出现。而看这些人的死亡时间,明显陆夫人死亡时间要比其他人早,说明凶手是从这里出发的……”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有学过医,她也看不出这些疑点。
顿了顿,她接着道:“既然凶手是从这里出去的,那必定就是在这个道观的人,如今看来不可能是你我,也不可能是陆少陵……其余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谁深藏不露也说不定。”
无风听完,有些惊讶,难得地调侃道:“其实以你的才能,做个藏剑山庄大小姐真是委屈了,你应该去做捕快的。”这样的分析能力,确实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面对无风的夸奖,赵子轩却面色沉重,她继续追问道:“能告诉我是谁吗?”
无风高深莫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入魔的征兆。”
赵子轩很奇怪道:“那你为何不现在出手制止?”
无风道:“你不觉得现在江湖太乱了吗?需要一点事情来让他们忙碌起来,不然他们会自以为自己很强大的。”
赵子轩看着远处的白雾蒙蒙:“好吧,大乱方能大治。想必这就是你们无风山庄之所以能统治天下武林这么多年的原因吧。”无风山庄成立千年,却在天下武林眼中永远高高在上。回想在藏剑山庄看到的档案,赵子轩发现只有在天下武林大乱的时候才出手,却每每都能力挽狂澜。
她看着俊秀非常的无风,笑道:“天下大乱和我无关,但希望公子能保我藏剑山庄无恙。”
无风喝了一口茶,淡然道:“既然我答应了姑娘,自然会竭尽所能的。”
三日后,他们离开了峨眉山。胡蝶和陆少陵也离开了,他们要去追查那个嗜血魔人。是的,嗜血魔人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
胡蝶很想将赵子轩干掉,这种想法一直存在,最近越演越烈!而且不知为何,她最近觉得时常有些迷糊,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清醒之后却发现自己手握苍雪,正在练剑,而且她发觉自己功力大增,可谓是突飞猛进!
作者有话要说:网速太渣了,我终于更新了。捂脸,一不小心我就写了这么多,我就知道一写古言我就刹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