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在屋里边说着话,边吃着桂花糕和一些小点心,然后再讨论些诱帕子的花样,转眼间便过了一个时辰,沈荷香看了眼时间便唤了碧烟起了身,唐雨嘉却是有些不舍的拉着沈荷香的手,嘴里还意犹未尽道:“荷香姐,你做的桂花糕可真好吃,德云斋的糕点铺子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香味呢,下次我去你家可要再做给我吃……”
沈荷香轻笑着应了,临走还带了两匹上好烟纱,唐雨嘉不缺衣服料子,这两匹虽然不错,但她若想要再让大哥带就是了,所以很大方的匀给了自己的好姐妹。
女子的闺房男子不好进去,但唐荣轩却一直在院中,待沈荷香出来时,便迎上来将她一直送到门口,甚至还特意吩咐伙计将锦纱收好,待会直接送到沈家,周道得让唐家的伙计都瞠目结舌,自家的少爷对女人向来眼高于顶,何曾这般殷勤过。
“谢谢唐公子。”沈荷香微微有礼的螓首,目光只是轻轻略过,没有太过停留,即显得端庄又不会刻意,随即冲唐雨嘉笑了笑,便自然的伸手去拿碧烟递过来的帷帽,衣袖轻滑,露出了手腕戴的那只白玉镯子,与那镯子相比,沈荷香的皮肤白的竟比玉镯还清透上三分。
待到放下了帽纱,带着碧烟离开时,唐荣轩的一双眼里只剩下了刚才佳人的身影,那高耸的酥胸,细细的腰肢,加上走起来轻轻来回摆动如踩着鼓点的翘臀,多一分则荡,少一分而木,当真是既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移不开视线,又不会失了端庄之仪。
唐荣轩不由看的眼底一片火热,巴不得她明天便及笄,好让母亲去求了亲事好早些将她娶进门。
路上碧烟边走边向后望了望,随即凑近沈荷香笑嘻嘻道:“小姐,你有没有看到那唐公子刚才的样子,眼睛都快长到了小姐身上……”能不长在小姐身上吗?上身两层的纱都似遮不住那一双颤巍巍的乳儿,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
沈荷香听罢,面纱下半露的嘴角微微漾出了一丝笑容,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当下京城最流行的一件薄款小衣,紧紧的束起胸脯,显得整个身条更加的诱人,目地便是勾那已浮出水的鱼儿,她的这般的做作的颜色当年便是侯爷也无法抵挡,那未成过亲的唐家公子便更不必提了。
听着碧烟不断说着唐荣轩刚才那想看不敢看的窘态,眼睛都快着了火一般的样子,沈荷香脸上也露出一丝意色,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想到今日得了那两匹烟纱,便更是高兴了,心头已经开始盘算着,这刚得到手的烟纱要做成什么样款式才不浪费那般好的锦丝,只可惜那颜色太过鲜女敕,不适合母亲的年纪,否则她与母亲一人做一身岂不好看。
待那唐家伙计一会将布匹送过来时,沈荷香却发现那锦丝竟由两匹变成了四匹,不仅多了一匹翠色烟纱,还有一匹透粉细云纱,用来做纱裙再好不过了,这四种纱无一不精细上乘,连碧烟都看得目瞪口呆,直道唐家少爷好大的的手笔,看来当真是对小姐动了心了,否则也不会这般讨好。
沈荷香虽得了料子,却也没像碧烟那般没出息,因前世这种纱看得多了,只是那时在侯府布商都是将上好云纱送上门让众夫人选,而现在她只是平民想得一匹比较难些罢了,沈荷香翻了翻紫色,是少女喜欢的女敕紫,不过给母亲做套小衣穿也是可以的,便让碧烟将紫的那匹送去柳氏房间。
却不想柳氏又送了回来,她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妇人,怎么能穿这么鲜女敕的紫纱,穿不出门不说,这般透做成小衣,当真是脸都不要了,沈荷香这才做罢,让碧烟将烟纱收了。
晚上洗完了澡也没用碧烟梳头,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她则坐在桌头一下下的顺着长发,待干后便披在身后,然后坐在榻上开始打开各种盒子的膏脂往身上轻轻按揉,直到揉得差不多,这才细细的擦了手,然后从梳柜中取了一只勾画着三月桃花的胭脂盒。
当年沈荷香在侯府时从一个被夫人快打死的管事嬷嬷那里得到了这个方子,并答应她帮她安置好孙女的去处,当时以侯爷对沈荷香的宠爱,整个侯府也只有她能与夫人抗衡,而那方子也着实帮了她的忙,让她多得了侯爷几年宠幸,沈荷香曾打听说,据说那方子是前朝皇太妃的保养秘方,后被侍侯的嬷嬷带了出来,如今已是鲜少有人知晓。
沈荷香不由打开了盖子,一股天然的桃花香便溢了出来,秘方毕竟是秘方,不似那头油胭脂般简单,做这么一小盒便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呢,用得也是春天最早的桃花苞,然后取了半盛开的桃花露水,再加以一种两瓣花藤的流液与两种无味香料密封了,存在地下四十九天,挖出后桃花已经化进了汁里,再经过淘煮浸滤,将一小坛最后制成了这么一小瓶晶冻般的粉膏,其中的繁琐已不是普通胭脂可相比。
不过效果自然是极好的,何况其中还蕴含了七滴泉液的精华,沈荷香从初有月事后,便已经按照那个嬷嬷口授细心的保养着秘处,尤其是月事前后最是用得勤。
沈荷香拿了膏瓶,用干净的竹片从中取了黄豆大的三点,然后便在榻上褪了外衣,露出了肚兜和亵裤,先除了肚兜带子,顿时两团白女敕的饱满便弹了出来,形状与颜色美到足以让男人吐血,便是连沈荷香自己看着都极为满意,这么多年的牛乳总算没白喝,想必这一对将来就算不是巍峨耸山,也会是珠玉白雪。
而两个尖尖更如那白雪中的一点梅,沈荷香轻轻用手揉了揉,便取了竹片上的一点粉脂仔细的涂在了尖尖处,现在粉尖已经由当年极浅的颜色,变得女敕红起来,那嬷嬷说如此保养可保以后颜色鲜女敕,不褪不深,当年听那服侍过皇太妃的嬷嬷说,皇太妃后来到了五十多岁,那两处仍然比得过十八岁的少女,极受皇上的宠爱。
也不知是不是沈荷香的错觉,涂了这粉膏身子格外的敏感,如今便是她自己轻碰碰乳,尖,也觉得难受得紧,涂完便赶紧收了手,然后又将肚兜系了回去,这才褪了身上的薄纱亵裤,因看不得只得取了铜镜过来,即使这种事以前没少做,但仍略有些羞耻的张了腿儿,轻咬着唇用手指沾了桃花液,眼睛半睁半合的轻轻的往那鲜女敕如初开花苞的秘处手指颤颤的涂着。
待得前前后后涂完沈荷香脸上晕红一片,身子已经无力的躺在了榻上,细腰微微的抬起,涂完膏得手指并没有立即抽回来,而是在那最敏感的女敕珠那里轻轻的揉着,不多时她便闭着眼睛微张着女敕红的唇瓣细细轻吟出一声,这才感觉□一热,似有东西涌了出来。
随即便觉得全身一松,软在榻上轻轻的喘息着,饱满的胸脯包裹在丝锦中不断的上下起伏着,此时的沈荷香光溜溜的身子只着了一只粉肚兜,两条白女敕的腿儿分开两侧,这等极致诱人**蚀骨的模样若是被男子见了定然会当场失态,而沈荷香也显然是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尤其是看到腿间放着的那面擦得亮亮的铜镜里,自己的那处女敕红看着极为清晰,带着红润的光泽并泛着湿湿的水意,边上青草仿佛被打湿一般还沾着露珠,她不由觉得羞耻的合上了双腿,并将那铜境抬脚用力的给拨翻到一边。
缓了片刻,这才匆匆起身用干净的帕子沾湿擦干净那秘处,直到重新上了膏脂,她这才着了小衣去了床铺,一时间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由的心下乱跳,忙夹紧了细腿,她以前并不是如此的,也不知是不是加了泉水那双瓣花藤流液起了作用,怎地每次上药都要如此羞耻一番,若不是自己两世为人,恐怕明日都见不得人了。
躺在床上,直道脸上身上的红热消了些,辗转了一会才总算是平静下来入了眠。
而另一边吕玉珍买下沈荷香的玉肌膏,当天便用了,用完只觉得被粉盖的厚厚的皮肤刺痒感当即便好多了,似乎还有些清凉之意,过两日又用了些花露和润身膏脂,虽然没有名贵胭脂那般香气浓郁,但却是香味儿悠长,即使是换了其它胭脂水粉,在两三天后洗掉,其它味都没有了,却还能闻到花露和玉肌膏的那股淡淡的清香,用了些时日后便觉得这当真是个好东西。
过了半月她便像献宝一样用另一瓶玉肌膏去巴结了一个贵门嫡女,像吕家虽然极为有钱,在京城也算是屈指一数的商贾,儿子最近又在地方买了个小官儿,但是这仍不足以让京城上流贵族高看一眼,反而像看着乡巴佬暴财户一般,淡淡的眼神中还带着一股不屑的蔑视。
吕玉珍这般厚着脸皮去巴结,就是想进入到上流闺门贵女之列,将来及笄后也能嫁个好人家,不仅是吕家想让闺女嫁入贵门府邸,便是吕玉珍自己也是这般,她觉得以她的姿色如果能挤入到上流闺门的圈子,就算不能嫁个贵门的嫡子嫡出,至少也能嫁个庶出的,或者举人探花的新进俊才,这些只要自己能巴结到一些贵女带进门,便都是只手可得的。
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因前段时间随祖母去避暑,结果水土不服脸上起了一片疹子,回来后疹子倒是消了,但脸上却是疙疙瘩瘩,虽然傅了粉看不明显,但是每次模着都不如以前般光滑,不由地心下郁闷,买了不少擦脸的药膏都不好使,结果擦得多了,脸一上粉便觉得刺痒难耐,这几日便在家里闹起脾气。
“小姐,那个吕玉珍刚送来一瓶药膏,说是保准能治好小姐的脸……”
刚说完一个枕头便砸了过来,丫环躲不及手一抖,瓷瓶便掉到了地上摔碎了,里面的黄玉般的膏脂撒了出来:“滚,让她滚,一个乡巴佬也敢来嘲笑我,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情绪崩溃的侍郎千金再也没有昔日淑女之态,在闺房中便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哭了起来,也是,便是连宫里弄来的方子都没用,那个乡巴佬又能拿来什么好东西,无非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那二等丫环只得弯腰将碎渣和淅淅沥沥的淡黄膏液收到盘子里带出去,扔掉后免不了弄了一手,结果第二日便跟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说了件神奇的事,她前日睡觉不老实手伸出了帐子之外,右手被蚊虫狠咬了三个包,让她气愤不已,结果今天早上一起来便好了,手上连点痕迹都找不到了,明明以往都要五六天才会消,这次怎么好的这般快,于是她不由想到昨天拣小姐摔碎的膏脂时不小心弄了一手,会不会是那药膏起了作用?
大丫鬟听罢眼前一亮,不由的带着二等丫鬟去见了小姐,结果吕玉珍欣喜若狂的发现,户部侍郎的千金竟然让丫鬟通知她前去一聚,虽然只是向她再讨要一瓶玉肌膏,但这个邀请却是意义不同,况且如果她帮忙买的玉肌膏真治好了户部侍郎千金的脸,这便是她欠自己一份大情谊了,所以别说是一瓶五十两,便是一百两也不在话下。
等到半个月后,户部侍郎的千金对着镜子模着自己光滑的脸,一扫之前苍白的脸色,随即目光移到了那普通的瓷瓶之上,不由好奇的问道:“这药膏叫什么名字?”
“小姐,听那吕小姐说是玉肌膏,不能去痘消疤,还可以细腻皮肤,便是没痘没疤也可以用……”
“不错!”户部侍郎的千金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着镜中人光彩照人的脸庞,似无意道:“明日李小姐的香苑赏花会,我便不去了,你将我的那一张贴子给那吕小姐送去吧……”
沈荷香自不知其中的缘由,但是却从吕玉珍那里又敲了二百两,敲得对方是心甘情愿的掏,虽不知她买那么多瓶干什么,但想必是要巴结争取什么利益,沈荷香自然不会手软。
如今手中已积攒了六百多两银子,前两天对面街的杂货铺终于松了口,那掌柜也知道四百两是没人买了,见有人出三百三十两,这已是极高的价钱了,保他稳赚不赔,最后便收拾收拾将铺子卖了。
而买的人正是沈荷香,这个事儿沈父和柳氏都知道,但因沈父宠闺女,柳氏则也想到日后闺女嫁人早晚也要当家作主,像铺子一些事也需要懂一些,她只要不抛头露面的,管着铺子营生的事让她多学着倒也不错。
于是沈荷香总算是有了自己第一间铺子,因自家的铺子卖的胭脂水粉种类和香味极多,但大多都卖给平民百姓,所以价钱上很便宜,也没有用什么贵重的香料,只是少少的添些沈荷香泡制好的花瓣,只是少添加一些那香味质地便比同样的铺子品质要高些,很多人用过都喜欢,所以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沈父也知道自己闺女泡制的花尤其的好,所以自香山上拉到铺子晒好的干花或新鲜花束,都是最先由沈荷香亲手泡制再烘干储存起来,便于自家用,有一次花瓣不够,沈父从另一家香料铺买了一包,结果做出的胭脂水粉质量极差,便是半价卖也卖了一个多月,于是沈父便再也没有用过其它铺子的香料,反而是买下了香山周围的一些田地,雇了虎子种些常用香草香花供自家使用。
所以沈荷香要开铺子,大部分香料自家都有产出,可以随意的挑选也不必担心本钱,而这两条街如果自己再开一家胭脂铺,那便是两家胭脂店,自己家卖的大多是平民能买的起的胭脂水粉,除非是当初未开铺子便认识的一些富户事先来预订,才会做上几瓶贵的售卖。
沈荷香自然不会跟自已家抢生意,所以她要开铺子,便专门赚那些富贵人家的钱,卖的东西也自然是平民一般买不起的,有了这个打算,这铺面便不能凑合了,最好是要像那些百年老店的装置,精致美观或者大气,两者必是要有一样,这样才能让那些贵人觉得符合自己的喜好和身份,有品味不俗气,从而想到里面卖的东西也必是不差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便是沈父找了京城好的工匠,开始装置那家不太大的杂货铺,将里面的格局完全重组,硬生生将一家杂货铺改成了上下两层,下面装得虽不说富丽堂皇,但却是古朴精美,用的料无一是次等木料,都是上好的檀香或花梨,而精雕的花纹也足以显示出铺子精致的格调,从花纹的细节上便能看出工匠无不是下了功夫的。
光是一方柜台便设计构思奇巧,突起的梅花雕很是雅观,而门楣上的木雕仕女则是栩栩如生,秀美灵动。屋里还设有飞来椅和美人靠,专门留做贵人慢慢挑选之用,整个铺面地方虽不大,但是每一寸地都充份利用到了,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荷香忙活一场觉得很是满意,又寻了个落魄书生,让他画了十二个或坐或站或拿书或梳妆的仕女图花样,便让沈父去瓷窑定制了一批罐瓶盒之类的器物,上面无一都照画了活色生香的仕女图,看着便知是精致的一套器具,然后便是上百件印着不同花色的精美白玉翠瓶。
买完这些,沈荷香便觉得手头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得一清二白,之前买下铺子花了三百三十两,装置铺面以为花不了多少,结果算下来竟然比买下铺子还贵,她手里的六百多两顿时一扫而空,这段时间在女学又卖的一些玉肌膏,加上柳氏给她的一百两,这次全部拿来购了这些装膏脂的瓶子,如今打开妆奁匣子哪里还有一张半张的银票,只剩下不到二十两的碎银,只够雇两个伙计的,当真是拮据可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