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大街边,杨军焦急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对凡凡说:“我对县城里的医院不太熟悉,我们去哪家医院?”
凡凡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还是到县城新开的一家专科医院吧,那儿我去过一次,遇到熟人的机率小。”
杨军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凡凡扶进去,自己也坐在凡凡的身边,让凡凡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二位要去哪里?”司机师傅回头看着俩人说。
“她发烧的厉害,有没有最近的医院?”杨军焦急地说。
“有是有,就是条件不太好,大医院距这儿稍远一些,你们看怎么办?”司机疑惑地看着俩人说。
“就去新开的那家专科医院吧,往前走不太远,拐弯就是。”凡凡眯着眼睛靠在杨军肩头说。
“是有家新开的专科医院,距这也不算远,可这家医院没有停车位,停路上如果让交警抓到了,会罚款的,我们一般不往那边跑。”司机说着脸上露出了犯难的表情。
“是罚款要紧,还是救人要紧,你怎么这么多话,快走,罚款我们给你掏。”杨军愤怒地吼道。
“好,好,不打表了,不给你们多要,你们就拿20元钱吧。”司机说着一加油门,车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门口,出租车“嘎”的一声停下,杨军掏出20元钱甩到司机旁边的前座上,打开车门,扶着凡凡下了车,出租车“嗖”的一声,象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院三层门面楼上依然挂面了五颜六色的条幅,只是由于风吹雨打的缘故,有的条幅已经退色破损,在风的吹佛下,哗啦啦,就象经过炮火洗礼的战场七零八落破烂不堪。
俩人走进医院的大厅,正左顾右盼不知道应到哪个房间就诊,这时一个中年女医生迎着俩人走来,她一眼认出了凡凡,惊奇地说:“你前天不是刚来看过吗?怎么了?吃了我给你开的药还不见好?”
“医生,她发烧的厉害,还请你给看看,是怎么回事?”杨军脸上堆着笑容急切地说。
“发烧呀,快到观察室,我再给她看看,不要耽误了病情。”女医生用手背在凡凡的脸上模试一下,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写着观察室的房间说。
杨军搀着凡凡进了观察室,找了一张靠里面的床躺了下来。观察室是由两个房间相通形成,有七八张床铺,其中只有一张床铺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打着点滴,年轻的妈妈正拿着玩具逗她玩,不时地发出会心的笑声,看到俩人进来,年轻的妈妈停止了逗乐,房间内一下变的死一样沉寂。
中年女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进来了,她询问了一下病情,然后摘下听诊器在凡凡胸口听了听说:“初步判断,她可能是因受凉感冒引起的发烧,需要输液治疗,以防止病情发展。”说到这儿女医生抬头看了看杨军接着说:“是不是别的原因引起的发烧,现在还只能观察,我先给她开些针和药,你去拿吧,然后让护士给她扎上。”
“好,好,谢谢医生。”杨军脸上陪着笑回应着,然后小声地说:“我们医院有没有能化验传染病的设备?”
听到杨军这样说,女医生惊奇地看着杨军说:“有呀,我们在这方面的设备是最新的,也是最先进的,什么淋病、艾滋病都能化验,你如果想化验我给她开上,一会让护士来抽血。”
“那就麻烦你了医生,谢谢,谢谢。”杨军把腰弯成了九十度连声说。
女医生在药方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把药方递给杨军说:“全开好了,都在这上面,你去交费吧。”说完转身离开。
杨军拿着医生给开出的药方,到大厅交了费,然后抱着一大堆的药盒回到观察室,接着护士就跟进来了,她给凡凡抽了血,然后又扎上了针,匆忙离去。一切都那样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就象我们平常人的吃饭、散步那样自然简单。
杨军静静地坐在凡凡的床边,轻轻握住凡凡没有扎针的手,注视着输液架上白色的药袋,那药袋飘飘摆摆,象被风儿吹动的白云,聚集着雨的力量,努力向下滋润着干涸的大地。那长长的输液器就象一根耸立的避雷针,连接着上天和大地,拱托着希望和梦想,可这希望与梦想是那样的虚幻和脆弱,随时都有被闪电击碎的可能,可她仍然坚强地屹立着,雨淋不塌,风吹不倒,架起一座通往理想和精神世界的桥梁。
凡凡平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不一会,似乎进入了梦乡,通红的脸色也渐渐退去,洁白的面部露出了粉红色的彩霞。
杨军悄悄起身,来到隔壁女医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