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喜凤这时整理了一下思绪,正准备和乘风说什么的时候,集装箱的摆动幅度突然变大,而且不再是之前的那种规则的左右摆动了。
而就在乘风和龙喜凤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堆东西从另外一侧,朝着他们所在的床下滑了过來,一包包装砰的一下砸了龙喜凤的脑袋。
龙喜凤咿嘤一声就晕了过去,乘风还沒來得及去查看龙喜凤的伤势呢,集装箱再度要拜,幅度比上次更大,乘风抱着龙喜凤入怀,用力的撑住床脚。
此时乘风看到集装箱的门口有水渗了进來,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海水,沒一会功夫,乘风和龙喜凤的身体就已经完全湿透了。
乘风第一次坐船出海,从來沒遇到过这种情况,此时心暗想老不会是坐上泰坦尼克了吧,这架势是要葬身海底的节奏啊。
其实这艘游轮远不能和泰坦尼克相比,只是一般的小货轮罢了,乘风也清楚越是这种小伙轮,越容易做偷渡生意,大游轮才不在乎你偷渡的那点外快呢。
现在乘风感觉是又冷又闷,五脏腑好像都被颠簸了出來一样,脚上本來还在用力的撑着床脚,此刻也逐渐失去了力气。
乘风脑里清楚的告诉自己,脚上一定不能松开,一旦松开可能后果就不堪设想,但是脚上的力道已经完全不受他的大脑控制了。
终于乘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脚上一松,正好集装箱一晃,乘风立刻朝着集装箱的另外一端滑了过去。
此时他手里还抱着一个龙喜凤,浑身已经快被颠的散架了,完全沒有任何力气再去伸手阻挡自己的撞击了。
“砰”地一声,乘风刚撞到集装箱的一侧,集装箱立刻就调了一个个,乘风还沒來得及感觉到疼痛呢,立刻就又撞向了另外一边。
一时之间,乘风脑顿时失去了意识,好像整个身体都漂浮了起來一样,好像是睡在云端似的,心有一个念头,尼玛,这不是上天堂了吧。
他好像在迷迷糊糊之看到了温柔、南方、舒瑾、路瑶,马红杰……自己所认识的所有美女,她们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又遥不可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乘风才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地睁开眼后,发现自己的脸正放在一个腿上,腿上的裤是湿的,传來一阵冰冷的感觉。
乘风刚睁眼,就听到龙喜凤的声音,“你总算醒了。”
听到龙喜凤的声音,乘风立刻侧过脑袋,见龙喜凤正低头笑着看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枕在龙喜凤的腿上。
恢复了意识后,乘风立刻想起之前龙喜凤好像也被撞晕了过去,连忙问她有沒有事。
龙喜凤摇了摇头,和乘风说她沒事,她早就醒了。
乘风坐起身來,这才发现自己和龙喜凤正在几幢幢的床上,而地上满是散落的食品,还有沒有退进的水,不好万幸的是,集装箱此时已经不在晃动了。
龙喜凤这时拿來一瓶水递给乘风,又拿來一个罐头打开,自己喝了一罐,问乘风要不要。
乘风被这一阵颠簸,肚里早就空了,还真感觉有些饿了,也拿着罐头喝了几口,这才长叹一声,“这哪是偷渡啊,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啊。”
龙喜凤朝乘风一笑,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沒有人逼着你來啊,你现在后悔还來得及。
乘风将一罐罐头吃光后,立刻下地,走到门口那里,用力的想去推集装箱的门,不过外面依然被锁着,不禁骂了两句,这是要把我们给困死啊。
龙喜凤和乘风说,不到台湾,带我们上船的那人不会开门了,而且就算到了台湾,也要等集装箱从船上卸到码头才会开门,现在最多过了渤海湾,等着吧。
乘风还沒说话呢,床头一侧的一盏灯开始闪烁了起來,还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
龙喜凤立刻说灯可能要坏了,话音还沒落呢,那个台灯一闪之后就熄灭了。
好在还有另外一个台灯亮着,不过集装箱里也顿时暗了一半。
两人都庆幸幸亏这两个台灯都是焊接在集装箱的墙壁上,沒有沾水,不过电瓶却是在地上的,早已经泡了水。
不过刚刚庆幸完毕,仅剩的台灯也开始闪烁个不停,顿时集装箱里开始忽明忽暗,有时候一黑好一段时间,灯才又亮了起來,不过刚刚亮沒多久又熄灭了。
乘风走过去拍了拍台灯罩,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乘风拍的力道太猛,还是本來台灯就要坏了,这一拍之下,居然再也沒亮了。
整个集装箱里,顿时一片黑暗,乘风立刻一脚踹在集装箱的铁壁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嘴里骂了一句我草。
乘风骂着立刻去衣兜里掏打火机,不过打火机也泡了水,打了好一会在打着了,他想要拿一根香烟点上,不过发现香烟也都泡烂了,又骂了一声。
龙喜凤这时和乘风说,现在着急也沒有用,忍忍吧,估计最多两天就到台湾了。
乘风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也知道忍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急躁了,估计也是因为之前那一阵晃荡的缘故。
他这时模到床边坐下,刚刚坐下就感觉身后一亮,回头看去,见龙喜凤手里正拿着打火机,随即走下了地,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沒一会,龙喜凤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來,将塑料袋递给乘风。
乘风接过塑料袋一看,里面居然是两整条的香烟,不过塑料袋里也有水渍,估计这两条香烟也应该被泡了。
不过乘风还是将两条香烟都拆开了,两头的烟盒的确都被泡烂了,不过间的几包烟受的影响不大,乘风连忙将几包还算干涸的香烟拿了出來,取出两根点上。
一口**烟下肚,乘风总算是舒坦了许多,伸手将一根香烟递给龙喜凤,顿时整个集装箱又暗了下去,只有忽明忽暗的两个烟头在闪烁。
集装箱里一阵安静,只是偶尔传來龙喜凤的几声咳嗽,乘风连忙和龙喜凤说,你不会抽就不要抽了。
龙喜凤沒有回答乘风,好一阵沉默之后,乘风才感觉有些不妥,拿着打火机点亮了看了一眼龙喜凤。
却见龙喜凤的脸色有些苍白,很是难看,此时正侧躺在床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
乘风心下一凛,连忙问龙喜凤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龙喜凤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沒有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苦的说不出话了。
乘风心下暗叫不好,在这集装箱里还要待两天左右呢,龙喜凤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立刻伸手在龙喜凤的脑袋上模了模,看看有沒有发烧的迹象,模了一下感觉龙喜凤的脑门有些冷,暗想不会是低烧吧。
乘风立刻又去拿來水给龙喜凤喝,龙喜凤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乘风只能撬开龙喜凤的嘴巴來喂着她喝了几口水。
龙喜凤几口水下肚后,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乘风。
乘风又问龙喜凤有沒有舒服点,龙喜凤这才点了点头,“我沒事,就是刚才抽烟抽的有些急了,脑袋就晕了。”
乘风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原來只是醉烟。”
龙喜凤却不解地看着乘风,“烟也会醉人的么。”
乘风说,不会抽烟的人和刚学抽烟的人,都容易醉烟,有的时候醉烟和醉酒一样痛苦,当年我第一次醉烟,在床上睡了一天,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呢。
龙喜凤这事看着乘风的方向,虽然连乘风的轮廓都看不到,但是她似乎能感觉到乘风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心下一动,良久也沒有说话。
乘风这时伸手握住龙喜凤的手,和她说沒事的,你多躺一会就沒事了。
龙喜凤感觉乘风的手也有些冰冷,不禁也握住了乘风的手,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
乘风这时连忙月兑掉自己的外套给龙喜凤盖上,这样浑身湿透的躺着,沒病也容易冻出病來。
不过乘风的外套也是湿漉漉的,但是怎么都好过什么都不盖的好。
乘风见龙喜凤半晌沒吭声,立刻又用打火机照亮了眼前,只见龙喜凤正看着自己。
乘风连忙伸手抚模了一下龙喜凤的脸庞,问她还冷不冷。
龙喜凤摇了摇头,问乘风,你冷不冷,你也上來一起躺着吧。
乘风立刻躺到龙喜凤的一侧,抱着龙喜凤的身,尽量让两个人的身靠紧,能够相互取暖。
龙喜凤将脸贴在乘风的胸口,完全能感觉到乘风的心跳,这时和乘风说,“其实羊老三这次去索马里,是参加一个会议。”
乘风心下一动,问龙喜凤索马里那么乱,到底是什么会议这么重要,非要去索马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