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赢心又觉得,她的世界哪里是一片死寂啊,这分明就是天崩地裂!一片黑暗!整个人生都傻眼了好不好!
如果贺晨光知道她就丢脸的在床底下的话,那,那,那她还用活么?她还不如从这楼上跳下去呢!
什么?这里是六楼?
……
咳,六楼啊……
正当楚赢心以一副石化的动作,眼皮子狂跳不止,一动也不敢动的时候,她听到贺天的声音说道,“还能有什么声音,我这屋里别的不多,就老鼠多。舒悫鹉琻而且还是只能听到动静,动作快的抓不到那种。”
楚赢心顿时黑脸!
这个家伙,居然骂她是老鼠!不过……到底能不能行啊,贺晨光会相信么?
好吧,要是贺晨光会相信的话,那么,她就只好做一次老鼠了……
贺天的话倒是让贺晨光了然的笑,语气揶揄的打趣他,“我怎么不知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你贺天抓不住的?”
当然,不用害怕,他才没那么闲心帮他抓什么老鼠,他脖子落枕到转下都痛呢!不过贺晨光很快便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只见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贺天,“你怎么睡觉光着身不穿衣服?”
贺天**的简要回答,“天热,舒服。”
同时他没好气的扔给贺晨光一记白眼,仿佛他这问题问的简直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该不会裤子也没穿的果睡吧?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怪癖好了?”
贺晨光模模下巴,目露探究的说话间走上前来,似乎作势要去掀贺天的被子,后者顿时横眉冷对的去挥他的手,一脸不耐的且行且威胁的道,“贺晨光你什么变这么八卦了!我现在反而还有些怀念起你昨晚那个失恋的鬼样子了!”
贺晨光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是的确是挺无聊的。虽然他心情依然很沉郁。尤其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为零回来了,可是睁眼却发现这仅仅只是他太想他的一个梦时,他的一颗心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瞬间跌入谷底。
也只有和他这个没事总是酷着张脸,性子又常常闹点小别扭的弟弟在一起时,他才觉得整个人能够真正的放松下来。做一个不用随之紧绷着,处于应变中的普通人。
昨晚醉成那样,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当他来时就抱着想要真正放纵一次的理由,他很庆幸他这个弟弟会立刻赶回来陪他。甚至仗义的为他腾出个可以让他安静一下的地儿,不用面对老爸老妈的担心,甚至是穷追猛打的追问。
他活的太累,背负太多,甚至就算他开着车来他公寓的路上,他还能看上去一副清醒理智的模样,不会让任何媒体捕风捉影到一丝一毫的不利信息。
“昨晚,我真的喝的实在是太醉了,你也喝了不少,估计也醉的不成样子了吧?哎,幸好我们是在你这喝的,要不然喝那么醉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指不定都不知道呢!”
贺晨光修长的手指边揉太阳穴边说道。虽然后来他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又先贺天之前喝了一轮,但是贺天陪他喝的却只比他多,不比他少。而且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在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情况下,他还以‘喝的不公平’为理由,硬是逼着贺天,他一杯贺天翻一喝的?
好像,是有点混蛋和不仗义。
说到这点,贺天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模出包利群烟来,扔给贺晨光一根,自己叼一根。
随着‘啪、啪’两声的打火机交替响起,屋里燃起一丝清淡的烟味。
“你烟劲儿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听妈说你现在一天最多能抽三包烟?啧,大清早的就抽这种烤烟,既然在练兵也不怕把嗓子的抽坏了喊不出话来。”
楚赢心在床底下暗哼:喊不出话来才好呢!省的他就喜欢和她对着干,呛她话!
不过……三包烟?
虽然楚赢心知道贺天抽烟,但她没想到他居然抽的这么凶!他是不要命了么!还是他也良心觉得他总是吼她,呵斥她,肺活量有点太大了,所以才想要借着这烟‘毒杀熏陶’一下他的肺?这个大烟枪!抽抽抽!抽死他这个世界无敌超级大祸害一了?百了!
“托你洪福,谢谢关心。”贺天无语。
还知道说他,不晓得昨晚是谁坐在他家门等他的时候,把他家楼道抽的像烟囱一样,他走一楼都给呛到了!上六楼后更以为他给埋烟蒂堆儿里了!
“有些人自己买醉也就罢了,非得拉别人一起。吐的像个溺死鬼一样,自己身上偏偏一点没有,反而吐我一身,害得我无辜中枪还现换了件衣服!”
贺天的话让楚赢心蓦地想起,难怪昨晚她模贺天身上的衣服不是外套,也不是t恤,而是质地轻薄柔软的衬衫,所以……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先入为主,把他给当成了贺晨光?
老天!要不要这么乌龙啊!她居然和贺天,她居然和贺天那个家伙!!
贺晨光没在贺天这逗留多久,随便洗了把脸就离开了,等他走了以后楚赢心才从床底下爬出来,那姿态真像只大老鼠一样,真是狼狈透了!
她冷眼瞥了眼床上抽着烟的贺天,义正言辞的说,“昨晚发生的事我们最好,哦不,是必须要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虽然这是个乌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乌龙,但是我和你身边那些投怀送抱,主动爬上你床的女人不一样!我不是那些色急攻心,急缺男人,可以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她这说话的语气很是轻蔑,正因为她说话的姿态表现的很正经,而凸显的他很不正经似得!这让贺天微微眯眼的摁灭了手中的烟,口气也渗着丝丝探究的冷意,“投怀送抱?主动爬上床?楚小姐,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
楚赢心扬眉,“难道我说错了么?你不是说我是你身边的众女人中最没味道的一个么?就算是吻技上我的确不如她们那么娴熟老练,不过对于昨晚的事,请别拿我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的比较,因为那样的话对我来说更是一种侮辱!”
贺天横眉冷对,“什么其它女人!我看不是别人在侮辱你,而是有人搞不清状况的在侮辱我!”
什么主动爬上床,他贺天难道在她眼里就是个这么随便的男人?他又不是欲求不满的嫖/客!什么乱糟糟的其他女人!
贺天的话让楚赢心明显愣了一下,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的指着他,眼神很讨厌的在他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边打量,边疑惑道,“你该不会……该不会……”
眼见着贺天不耐的白她一眼,好像印证了她脑海中迟疑的所想一般,楚赢心卡在嗓子眼的话直接变成了一句意外的惊讶,“原来你还是个处男啊!”
没有其它女人?那他上次还说是她是他吻过的女人里最没味道的?难道他是唬她呢?还是说……只喝了汤过过干瘾,还苦行僧的没吃过肉?
不过想到他并没有和其它女人xxoo,她也并不是其中的一个,莫名的,楚赢心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贺天脸色顿时浮现起一层黑线!那双瞪向楚赢心的深眸简直能放出箭来!只不过那抹因为尴尬而涨红的神色倒是让人觉得原来这家伙也是有可爱的时候么!
他怎么有种感觉,好像昨晚真的是这个女人凶悍的强/暴了他的感觉?然后她说的一句话更是差点让他吐血——
“照这么说的话,我是处/女,你是处男,咱们俩也算是扯平了。”楚赢心皱着眉头,一边模着下巴一边哼哼的分析道。
这种事……他倒是还第一次听说有扯平的这一说。这女人,脸皮子该是有多厚啊!而且他怎么好像还觉得她语气有种‘稳赚不亏’的感觉呢?
贺天无语的咬牙,难看看他面露愠色,还能如此尴尬的表情,真像是被女牛氓活生生的调戏了一顿似得。
“楚赢心,你还是个女的么!”
他真是发现,某女要是破罐子破摔的二皮脸起来,他还真是甘败下风!还不如她明刀明枪的和他唇枪舌剑呢!当她豁出脸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反而给她制的半天上不来一句话!
“昨晚你不已经验收过了么?怎么,有什么异议么?”楚赢心没脸没皮的从地上把自己的衣服一一捡起来,进了浴室后‘砰’的一声甩上浴室的门!
贺天顿时一脸黑线,甚至他真的已经开始忍不住怀疑昨晚他到底是不是被人给强了?
既然楚赢心去了浴室,贺天在外面也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来。边穿他边想到一件眼下‘后果很?严重’的事来!
“私自从特战基地逃出来,楚赢心你知道自己将受到什么惩罚么?你可真行!就你这种纪律性和责任感还配当一个特战队员?”
穿衣服时他找到昨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扔在椅子上,被衣服盖住的手机,一翻,里面满是呼叫电话。全都是特战基地打来的。用膝盖想想就知道那边的人正预备焦头烂额的对他说什么事。
这丫头,一天到晚的不给他添点事儿干,她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天知道当时在各部队送来的女兵名单中他看到她的名字赫然在列时有多惊讶,他竟还一时不相信的暗地里试探了一下楚家的口风,得知果然是她要来参加。而他居然还会有一丝的意外和不敢相信。就她那性子……不过,现在看来她可真没让他失望啊!哪里只意外这么简单,她可真让他惊喜!
有惊、无喜!
浴室里传出她吊儿郎当,无所谓的声音来,“哦,我知道自己不配啊,所以我也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回去!”
贺天微怔间,楚赢心‘哐当’一脚把浴室的门给踹开了,身上已穿好了昨天来时的衣服。
只见她摇头晃脑的走近他,小手戳戳他的胸口,无比刺眼的得瑟着,“贺教员,我想有件事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教员,我不用每天再看你腆着的那张长的都可以甩到后背上去的晚娘脸了,难道我还得像个孙子的对你唯命是从么?告诉你,不是你们把老娘给开除了!是老娘把你们给fire了!老娘自己不干了!嘿!这就是‘生的伟大,走的光荣’!当然了,老娘我已经用自己的实质行动表明了我的越狱大计是多么的完美,现在整个特战基地都知道了,这次你想不让我走都留不住我!这已经不是贺教员你只手遮天,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
明明就是自己触犯了纪律,楚赢心还在那跟打仗打赢了似得得瑟到不行的死样儿,贺天真是怀疑她那脑子都是怎么想的!
“特战基地就这么让你讨厌?那你还来干什么!”贺天一脸威严的呵斥道,反而楚赢心却耸耸肩,无比嫌弃的回嘴,“早知道你是教员,给我个头等奖500万我都不来!”
不是特战基地让她讨厌!哼,是他贺天让她讨厌好不好!
“贺天你给我记着,要是我从第三个人口中知道了昨晚的事,我就跟你丫的同归于尽!”楚赢心在危言耸听完后,转身就预备走人。
“去哪!”
贺天的声音已经很是不好听了。
“去哪?当然是回家啊!最近被操练成累死狗一样,现在既然没事儿难道还不能回去好好睡个觉了?”说到这,楚赢心转身指着贺天的脚底,“哦对了,我不用你送,真的,我可不想被别人看到后继续误会下去,一直和你纠缠不清!从今天开始,咱俩还是彻底划清关系比较好!彻底!!”
“关系?”贺天挑眉,“你指的是划分清哪种关系?”
如果楚赢心没看错的话,她分明就看到贺天的眼角斜睨了一下床,似在那暗示她什么似得,这让她顿时脸红的露出尴尬的表情,随之狠狠的剜他一眼!
“所有的关系!”
在说到这后,楚赢心突然看到门边昨天掉落的葛根。
这是她昨天用身上最后的钱买的,要是就这么扔了的话可惜了呢。楚赢心的大眼睛瞬间浮现上一层黯然。贺天虽然看不到楚赢心脸上的表情,可是却从她的姿态上看出她身体的僵硬。地上的东西让他眯眼,隐约想起这好像是她带过来解救的什么东西。想不到虽然她平时粗枝大叶的,细起来的时候还真细。当然,贺天沉了沉眼色。她的细腻也只在对待贺晨光上。
本着东西既然都拿来了,就不能轻易浪费这个原则,楚赢心从地上把葛根捡起来后好心帮贺天放在就近的桌上,若有所指的说,“这葛根送你了,尺寸那么不尽人意,好好补补吧。”
说完,她便学着他平时冷嘲的眼神瞥他一眼后走了出去!尤其是看到贺天脸上那阴沉着简直要结屎的表情,楚赢心顿觉无比解气!
虽然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楚赢心唇角还挂着一丝明显的笑,但是当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时,她却觉得自己有种头重脚轻的无力感。就连脸上的僵笑都一寸寸收敛。
虽然她不让贺天把这件事说出去,更不能让贺晨光知道。但是楚赢心心里很清楚,昨天晚上的事她不可能心那么宽的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以后在面对贺晨光的时候,她更无法做到原先那么坦然。更或者说,她和贺晨光已经被昨晚那件事划分的再无可能。她不可能跟弟弟尚了床后,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抱着想要嫁给他哥哥的心,继续喜欢他哥哥。
因为她再没资格了。这让楚赢心的心就像密不透风的阴云一样,堵的难受。
奇怪……
走到一楼的时候楚赢心揉了揉眼睛,她怎么觉得自己就跟那腾云驾雾似得,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刚刚又是钻床底,又是和他蹦高呛声的她不是强的就跟那女金刚一样么?怎么这会儿倒是突然体力不济起来?该不会是昨晚一晚上纵欲过度吧?
当楚赢心的手碰到她的头时,那里烫人的温度顿时让她心里暗叫一声‘不会吧!’,她居然在发烧?
这让楚赢心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事来,难怪当时她就跟喝了酒似得有种头重脚轻,轻飘飘的感觉呢!敢情她那会儿就在发烧啊!不过那会儿也没有她现在难受!体力消耗了大半个晚上,又做了小半个晚上的越野训练梦,现在她这烧估计越发的温度高了起来,真是活要人命啊!
……
不过,发烧了也好,烧吧烧吧,要不然她还没理由回家呢!家里人指不定会以为她受不了特战基地的艰苦,越狱逃回来的呢!
靠!她楚赢心会是那种人么?
不过,她还真是越狱逃出来的没错……但是她可不是受不了那里的苦!不过这事儿还得先让她清静清静,事后她慢慢再跟他们解释,贺天这个王八蛋是如何周扒皮压榨劳动人民的!她这不是越狱,是变相的起义好不好?这种和‘恶势力’作斗争的行为应该被大力的褒奖和赞扬,而不应该去揣摩和怀疑!
……
在楚赢心离开后,贺天简直给她气的俊脸都僵碎掉了!
这个死女人!居然敢说她尺寸小!要不是他等会还有事要办,他就该当机立断的把她扯过来,丝毫不理会她的嚎叫,当然,就算是像昨晚一样连连求饶也没用!他会让她‘深刻’的体会体会,什么叫‘一口吞不下个胖子’!竟然敢说他size小!男性权威绝不是这么挑衅着玩儿的!
和他划分清关系么?呵,他倒是看看,她怎么个和他划分清了法?
想走?
他倒是想看看,特战基地既然是他贺天做主,那么,没有他的指令谁敢让她走?
她越想走,他反而就越要把她囚在那!赤月复鹰他们不都说她天生就是特种兵的好胚子,不管心理素质,身体素质还是思想,都是很正的!不好好操练操练都浪费了么?那就让他看看,把她打磨起来的时候她到底能变成把雪刃还是一块无用的废铁!
想到这,贺天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拿起手机来找出江子琛的电话拨通。
“昨天你在特战基地么……嗯,不知道的话那正好,我有事找你帮忙……”
“有个女兵私自逃离了基地,我会负责把她带回去,嗯,就是那个叫楚赢心的,相信你应该比较有印象,她一贯可以让人印象深刻。”
“我希望你跟上头和特战基地的人就说楚赢心的离开是你批准的。缘由是她家有些事,家人找不到她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而我又打给了你,通过你放行了她的举动。”
“具体什么事你先别问了,如果你不希望她私自逃离后就此被开除的话……”
“理由?”贺天挑眉,“最好的理由就是,我爱兵惜将,觉得她算块磨练特种兵的料这个理由如何?”
……
在挂断了电话后,贺天揉了揉额角,还记得江子琛在话筒那边的意外和质疑那么的明显:贺天,你这是在徇私舞弊么?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兵?这可不像你平时铁面无私的作风!
不像么?他反倒觉得这恰恰就是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据他了解,所谓的‘铁面无私’就是对外‘铁面’,对内‘无私’。难道,不是这么理解的么?
至于江子琛在话筒那边疑问他和楚赢心直接的关系?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反正他和她之间关系‘不一般’的口风已经透露给他了,其它的——无可奉告!哥们自己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