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宝的想法很好,是经过了仔细的思考的,只是,他明显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也过低估计了赵极的实力。
赵极一出手,诡异的剑法施展而出,柔云剑术的玄妙之处,尽展无遗,让梁少宝一下适应不了,狼狈应战。
拳脚功夫上,梁少宝不如赵极,十几招下来,就被赵极击败了,可,当论起刀剑来,梁少宝更是不敌。
柔云剑术和绕指柔剑术的神奇和犀利,非梁少宝可以抵挡,尤其,当赵极左右开弓,右手使剑,左手施展一阳指的时候,威力更是无法匹敌。
交手只是一瞬,三招一过,梁少宝压力大增,五招下来,他直接不敌,已是险象环生,伤在了赵极的剑下。
“曾叔,快救命啊。”
到了这个时候,性命都受到了威胁,梁少宝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一声凄惨的大叫出口。
梁少宝的求救之声,不仅寒碜,而且吓人,让战斗之中的敌我双方,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唯有赵极依然如故,只眉头微微一皱,就不当做一回事了,手下的凌厉剑法,依然是一点不改。
剑式弯弯曲曲,不按常理出牌,让梁少宝的处境险到了极点,好似随时会授首在赵极的剑下一样。
梁少宝的凄惨嚎叫,让曾云亦是一惊,回首一望之下,眉头紧皱,身形一跃,向着二人交战之地跃去。
曾云是一名先天二层的先天武者,实力极为强横,作为梁家的客卿,享受到的待遇可是极好的,一般情况之下,不会轻易出手。
这一次,梁少宝要来半途截杀赵极,做了不少准备,拿钱买通了一伙山匪势力,还觉得不够,连曾云都请出了。
不过,曾云毕竟是一名先天武者,哪能做这么没谱的事情,去击杀一名后天武者,对于一名先天武者来说,确实有点太掉价了,所以,曾云只答应保证梁少宝的安全,不答应出手击杀赵极。
梁少宝虽是梁家少主,对于梁家的先天客卿,还是没什么办法的,强求不得,于是,也只有答应了。
此来,曾云以为,本没有出手的机会,那上千名匪徒,以及梁家的一些武者共同出手,应该可以达成目标,击杀赵极,不想,局势竟然相反了。
上千名匪徒,在一篷暴雨梨花针之下,死伤惨重,剩下的那些,也狼狈逃窜了,只剩下了梁家的一些本家武者勉强支撑,却根本不济事。
于是,梁少宝就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之中,如今,曾云想不出手都不行了,怎么也不能让梁少宝死在面前。
“少主,撑上一会儿,我来救你。”
一声大喝之中,曾云将身一纵,赶了过来。
出手杀敌,需争朝夕,曾云的出手,让赵极紧了紧心,一定要赶快下手,将梁少宝击杀了。
宝剑一斩,缠上了梁少宝的长剑,赵极左手一伸,一阳指力发出,于间不容发之际,一指重重击在了梁少宝的胸前。
“砰”的一声,将梁少宝击飞了,赵极还不罢休,伸手入怀,取出了两根金针,向前一甩。
在“扑棱棱”的一阵响声中,金针全部插在了梁少宝的身上,所插的地方还都是一些大所在的位置。
这时,曾云终于赶到了,身形一闪之下,挡在了梁少宝的身前,微微弯下腰去,一探梁少宝的鼻息,再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脸色当即变得有如黑炭。
“少主!”
一声悲呼,骤然响起,无穷的悔恨,在曾云的心中生起。
这一刻,曾云是真的极为后悔,悔到了骨子里,要早知道会有这一幕,他怎么也不会离开梁少宝身周一丈范围之外的。
因为他的疏忽,让梁少宝死在了这里,回去之后,他真不知怎么去面对梁少宝的父亲梁战。
要知道,梁战子嗣艰难,很大年纪了,才有了一个儿子梁少宝,之后,再无所出,可知梁少宝在梁家的地位之高。
不管怎么说,曾云的心中十分悲苦,十分后悔,十分愤恨,以至于双眼都微微发红了,呈现出了一种血腥之态。
毕竟是先天武者,意志坚定,后悔、愤恨和悲苦的情绪,只在心中转了一圈,就被抛到脑后了。
梁少宝的死亡,让曾云很难向梁战交代,不过,如果不将杀死梁少宝的凶徒击杀了,为梁少宝报仇,回去之后就更难交代了。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杀了赵极,心中怀着这种想法,曾云站了起来,血红的双眼,死死瞪向赵极。
“去死吧!”
口中一声暴喝,弃了梁少宝的尸身,曾云的身形高高跃起,向着赵极跃去。
将自身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几乎做到了贴地飞行,曾云一跃之下,就来到了赵极的身前,沉身扎马,一拳击出。
对于梁少宝,赵极恨极,这才下死手,一定将他击杀,但,他也早有准备,知道梁少宝一死,接下来后患无穷。
眼前,就有一患,曾云这名先天武者,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凝神以待,迎接曾云的出手。
以先天二层的修为,一拳击出,发挥出了极强的力量来,一拳之下,空气竟发出了“砰砰”的气爆之声。
先天武者的出手,赵极可不敢怠慢了,后天十层的内力全数运起,聚集到了双手之上,将大力金刚掌使出,强横的威力,尽展无遗。
“轰!”
拳掌相交,竟让平地起了一声惊雷,让二人周围交战的武者吓了一跳,而后,一阵狂风卷过,尘土飞扬。
这一交手,显出了二人的真实实力来,先天武者果然不是盖的,武力非赵极这个后天武者可敌。
一次交锋,曾云的身形一动不动,凝重如山,脸上的神情也不改变一丝一毫,云淡风轻的样子。
赵极可就不一样了,正好相反,被曾云一击,打得连连倒退,身形飘飞着向后退出了十几丈之远,这才勉强站定了。
不过,若看得仔细的话,当可以看见,在赵极的嘴角,流淌出了一丝殷虹的鲜血,血线虽浅,却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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