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的黑影出现在某人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人,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太在乎了,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以后怎么能将生意打理好!
“唉——”潜入者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谁!”
听到异常的声音,闭着双眼的人猛然坐起,看清楚眼前一身黑衣服打扮的人,他不禁瞪了瞪眼珠子,惊讶地叫:“白兄弟?”
“是我,你没有做梦!”白汐没好气地回应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斜视着失魂落魄的人,无奈地道:“怎么,准备倒下不起来了?”
“什么起不起来,现在伊天府的人没有来抓我,应该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怎么可能爬起来,我爹都警告我不许再沾这些事情了!”愁眉不展的宁冲晨微抿着嘴唇,闷闷地回应。
轻挑了挑眉头,白汐盯梢着他,淡淡地询问:“那你呢?”
“什么…我?我什么?”用眼角瞄了瞄旁边的人,宁冲晨一副懵头懵脑的样子。
“你真的打算放弃了?”
“放弃,我怎么甘心放弃,‘宁安堂’药铺是我几个月的心血,还有你几十万两的投入,你说放弃,怎么可能!”
边说着话,宁冲晨的表情流露出痛苦之色,双手揪了揪头发,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苦闷!
“既然不想放弃,那么,你有必要这样荒废吗?只要你有心去面对这些事情,自然能够度过难关,宁兄,记得你说过,非要将生意做遍天下的誓言吗?”
“我…”
缓缓抬起头来,宁冲晨对上白汐那双闪耀如星星的眸子,他怔住了,微微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微笑道:“你别担心,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法子,丞相府想要打击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白兄弟,你…你想到办法了?”
眼睛顿时一亮,宁冲晨的脑袋瓜子总算是清醒了不少,神情略显激动,紧紧地盯着白汐。
“呵呵呵…怕什么,我们的天梨花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是由太医证明过了,丞相府封掉咱们的药铺,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我们罢了,他们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想要封药铺,恐怕不可能了!”
白汐嘴角溢出一抹自信而张扬的笑意,黑眸中异样的光彩在其中绽放!
看着眼前这位神采飞扬的人儿,宁冲晨心中的忧愁渐渐消失了,他满脸期待地问:“白兄弟,快说说你的法子,我们怎么样将药铺要回来!”
“很简单,有它就成了!”淡淡一笑,白汐从怀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瓶,递给他!
“这…这是什么?”
宁冲晨傻眼了,看着两个小瓶子,一脸的莫明其妙,搞不清楚白汐的意思。
白汐没有再逗他了,小声地将今天遇见慧香公主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后,宁冲晨兴奋地叫起来:“好啊,白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慧香公主会帮我们将药铺要回来是不是?”
“你说呢?”白汐笑了笑,睨视站他手中拿着的瓶子,又道:“相信有慧香公主出面,药铺肯定会没事,你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还有这两瓶‘凝香玉液’,你明天你记得不要说错了!”
“一定不会说错,不会说错的!”宁冲晨高高兴兴地接过两个小瓶子,当成宝贝一般捧起来。
将‘凝香玉液’放好后,宁冲晨的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他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儿,不太好意思地道:“白兄弟,还是你比较有法子,我…”
“宁兄!”
知道他想说什么,白汐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双眼直视着他,严肃地道:“宁兄,我知道你是有志气的好男儿,竟然想要撞出一番事业出来,我相信必将会面临着种种困难,没有人做事能够一帆风顺,希望以后你不要遇到这些困难就退缩或者是放弃,我们必须要去面对它!”
“白兄弟,我…我知道不该放弃,丞相府…”宁冲晨的脸皮发烫,他不好意思面对眼前的人儿了。
“丞相府的势力大,可以说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自己没法子与他们对抗,丢掉药铺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对不对!”
白汐接过对方的话替他说完,见到宁冲晨无言地点头同意,清楚他的想法,却无法责怪于他。
蹙着眉头想了一下,白汐凝视着他,缓缓地道:“宁兄,这次我们肯定能渡过难关,相信以后我们必会遇见其他的困难,我希望你可以摆正心态去看待将来要遇见的事情,不管有天大的困难,我们都要想法子解决它,而不是放弃,这是你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退缩和放弃!”
“白兄弟,我明白!”轻轻地点了点头,宁冲晨与眼前神色禀然的人儿相视而望,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让他觉得难受又感动!
见到他露出清澈而坚定的眸光,白汐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她相信对方会成长起来,在商界叱咤风云,大放异彩!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儿,白汐才告辞离去,由于这次的夜探交流,宁冲晨似乎悟出许多以前并没有看透的东西,从今之后,他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二天传来消息,安宁堂药铺卖的药材并没有什么问题,药铺的掌柜当场无罪释放,被查封的药铺即时撤销!
消息在京城激起了千层浪花,各种故事版本传来有声有色,大部份的故事算是真实,那就是丞相府的人故意打击药铺。
这个消息刚刚开始,紧接着,慧香公主放出消息,要到安宁堂药铺购买‘凝香玉液’!
凝香玉液?
没有听过这种东西的大家又掀起了好奇心,得知商机的宁冲晨并没有放过免费宣传的时机,立即贴出告示,说明‘凝香玉液’效果!
天生丽质的慧香公主都要用这种‘凝香玉液’,京城里天天想着打扮的千金大小姐们激动了,虽然她们都没有见识过或者是用过这种产品,一个个抢着下定金要买这种叫‘凝香玉液’的东西。
安宁堂药铺顿时传得人尽皆知,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丞相府本来想要打垮安宁堂药铺,谁知,反而给安宁堂药铺带来无限商机!
京城这两天的动静传入安翟轩耳朵里,只见他紧紧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旁边站着的黑衣人不敢打扰他!
许久,他渐渐放松了眉头,自言自语地道:“白汐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本王都有点看不穿她!”
……
旁边的黑衣人依旧垂头不言,他知道自家王爷并不需要他回话。
“此事,她算是一个关键,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呢?”
议政王爷安翟轩苦苦寻找着他想要的答案,却他自己也给不了,别人更是无法回应。
“咚咚咚……”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安翟轩抬目而望,微微拧了拧眉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黑衣人立即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见到熟悉的人,并没有马上放人进来,转身朝坐在椅子上的人,道:“王爷,陈萧玉求见!”
“让他进来!”微沉的声音传来,让门外的陈萧玉微微惊心。
“萧玉参见王爷!”快步而入,陈萧玉朝着正在品茗香的人行礼!
然而,端起茶杯的安翟轩一副闲情逸致,他的动作依旧不变,并没有理会眼前人的意思!
顿时,房间里显得寂静极了!
微弯着腰的陈萧玉偷偷地抬目窥视眼前的人,见到优雅贵气的安翟轩脸色淡然,他半阖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起来吧!”
好一会儿,低沉又冷漠的声音传来,立即收起心神的陈萧玉拱手道:“谢王爷!”
“哼!”轻哼了一声,安翟轩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睥睨,轻扫他一眼,道:“你让本王失望了!”
“王爷,这…我爷爷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他……”
“本王知道!”
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解释,安翟轩深邃的眸子直盯视着他,不温不火地道:“本王不想他醒过来,他自然不会醒过来,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来,你并非真的有能力,本王倒是要考虑,是否真的与你合作下去!”
“王爷,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陈萧玉紧张兮兮地望着眼前的人,他可不想失去这个支持者!
安翟轩依然没有看他一眼,神色冷清的他继续道:“小小的一个丞相府,你的掌握不了,以后还能掌握齐煊国?本王看未必!”
“请王爷给萧玉一次机会!”
“机会?你配吗?”
……
许久,陈萧玉从房内走了出来,他阴沉着脸孔,眼底掠过了一抹晦暗,迈步往外而去!
厢房内!
“王爷,陈萧玉真的能够替代陈老爷子?”黑衣人凝望着自家主子,小声询问!
“陈清书忠诚于齐煊国,他不为本王所用,自然是将他换掉,至于陈萧玉这个人…他的野心可不小!”
安翟轩唇边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双眸中精芒闪烁,释放出猎鹰般犀利的精光,一股掌控天下的气势自信顿时从他身上流露出来。
“王爷,陈盛泽也是有野心的人,他岂不是比陈萧玉更好扶持?他虽然是官居御史,怎么也比在翰林院当小官的陈萧玉要容易上位一点!”
“你说的不错!”安翟轩微微含首,一道赞许的目光扫过黑衣人,凉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道:“许先生,给咱们的袁卫解释一下!”
“是,王爷!”
门外响起清雅的声音,紧接着一人推门而入,一位身穿青衣锦袍的中年男人迈着利落的步伐进来。
袁卫一眼看出他就是王爷身边的谋士许政,立即拱手与他打招呼:“许先生!”
“袁侍卫!”许政朝他微微一笑,接着走到安翟轩面前停下了来,尊敬地拱手道:“属下给王爷请安!”
“呃,坐!”安翟轩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是!”
身为王爷身边的谋士,许政的身份比侍卫要高一些,脸上挂着微笑的人在下方的位置坐下,
他笑道:“属下听到王爷与袁侍卫提起陈家父子,属下说说自己的看法!”
安翟轩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许政的目光瞅了瞅袁卫,他骄傲的脸上露出冷嗤的嘲讽:“陈家父子同样是有野心,陈盛泽为人比较猾,他处事却依然以他父亲的意见为主,然而陈萧玉表面看起来是个宽宏大度温润君子,其实他内心却自大自傲,不将一般的人放在眼里!”
听到解释,袁卫不禁暗暗点了点头,陈家父子的个性作风确实如此!
许政的话并没有停下,他接着道:“陈清书身为齐煊国的丞相,他的地位等于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能与他相对抗的人便是为齐煊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镇国公白浩天,两人因为曾经有过节,导致他们无法齐心合力,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
“因为几年前的一场变故,如日中天的白家如今渐渐落没,已经年迈的白浩天撑不多久,所以白家不足以为惧,陈清书身为一国丞相,他与白浩天斗了半辈子,思想固执,对齐煊国忠贞不渝。事事以国事为重,有他的存在,齐煊国并不好对付!”
说到此处,许政微微停顿了一下,削瘦的脸上流露出自信的光彩,又道:“白家后续无人,暂时可以抛弃一边,该下手之处是丞相府,居身为丞相的陈清书不再为名利所动,一心忠诚齐煊,他的儿子陈盛泽不像他一样誓死效忠齐煊,为人却阴险奸诈,并不好控制!”
“丞相府三位公子爷,陈大公子陈萧玉有点聪明才智,他以温和示人,博得一个谦谦君子的美名,其实不然,胸襟狭隘,眦仇必报的个性,至于陈二公子陈萧明只不过是头脑简单之人,眼里只有和玩物,这种人更不可能成之大器,陈三公子陈萧山,一个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他亦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王爷想要摧垮或者是控制丞相,选择的人物除了好掌握之外,也要有一些小聪明的人物,那么,陈萧玉便是最好的人选,更何况,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求合作,这种人,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对于我们来说更好利用!”
许政解说了一番,有些口干舌燥的他顺手拿起安翟轩倒的茶,一饮而尽!
喝过完后,他才发现自己无礼了,王爷倒的茶岂是他一个下属身份可以拥有,有些惶恐的他立即起身行礼道歉:“属下失礼了!”
“许先生不必介意,坐!”雍容华贵的安翟轩并没有生气,他示意对方坐下,道:“许先生分析一下白汐如何?”
“白汐?”刚刚又坐下来许政怔了一下,瞧见自家主子认真的表情,他也不禁思考有关于白汐的种种传闻!
一会儿后,许政抬目而望,他凝视着眼前的主子,道:“王爷,属下暂时对白汐的看法就是纨绔子弟,她整天无所事事,处四游玩,不像有什么心机的人物!”
“纨绔子弟么?”安翟轩轻声喃昵了一句,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眸中幽光闪闪!
“有意思,不错,真是有意思!”某雅房的紫衣锦袍男子俊脸露出一抹微笑,薄唇吐出一阵温润却优雅的声音。
站在他身后书童打扮的丹勺却悄悄地撇了撇嘴,好像并不认同他主子看法。
紫衣男子微微抬目,露出一双深谙的眸子,眸底水光涟漪,好似万千的星辰争辉相映,风流天成,星光璀璨,只见他微微扫旁边的人一眼,淡淡地询问:“她是在半年前忽然病好,弄清楚原因了吗?”
“主子,丹勺已经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白汐好得莫明其妙,谁也不知道她的病是怎么好起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丹勺的脸上流露出纠结的表情,前些日子他可是为了此事,苦苦查了很长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让他实在是郁闷极了。
“查不出来?”
紫衣男子听到这个答案,他不禁微微眯缝着双眼,顿了一下,又问:“她与宁冲晨合伙做生意?”
“是的,主子,她们的药铺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慧香公主对外宣布说要买什么凝香玉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京城里的小姐们像疯子一样,要买这种东西,女人真是可怕!”
听着丹勺一堆唠唠叨叨的话儿,紫衣男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而是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你说过白汐住的院子里,时常会飘出一阵阵药味道,是不是确实有此事?”
“是啊,主子,白汐很奇怪,她现在都没有病,也没有服药,却有药味出现,不过她院子里飘出来的药香味却很好闻,不知道是不是存放很多药材!”
皱起了眉头,丹勺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找不到机会潜入她的院子里去查看!
然而,他的话让紫衣男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光泽,薄唇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偷偷逸出,并没有再提出什么问题!
看着笑逐颜开的主子,丹勺觉得无言,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关心这个白汐,一个混吃等死的家伙,有什么值得留意,还不如早点回国!
这几天,白汐乖乖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她知道外面因为‘凝香玉液’闹得风风火火,身肇事者的她却不理不采。
至于宁冲晨却忙得晕倒,并且向她要大量的‘凝香玉液’,她用一句话就将人家给打发了!
物以稀为贵,每天只能出售五瓶,让她们一个个排着日期买!
于是,宁安堂药铺多出一个条件,想要购买‘凝香玉液’按排号来买!
本以为无事了,谁知,传来一个让白汐大跌眼镜的消息,那就是,陈二公子陈萧明向白汐传来挑衅的话,敢抢他的女人,白汐简直就是活腻了!
整在喝水的白汐从白聪嘴里听到这句话时,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狠狠地抹了一把冷汗,不禁叫冤枉:本少爷什么时候抢他的女人了!
整个京城很快知道白家的白汐与丞相府的二公子陈萧明抢慧香公主的消息,两位纨绔子弟同时喜欢上皇家公主,瞬间又掀起了一场新的风波,各种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传得人人皆知。
原来白汐也喜欢慧香公主!此因,又为白汐的风流账上添加了一笔!
丞相府内!
脸色阴霾的陈盛泽狠狠地瞪了瞪满脸怒容的二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你,整天跟着慧香公主,怎么就给白汐这个无耻之徒钻了空子,让她与慧香公主在酒楼里谈天说地,真是没有用的东西!”
“爹,你现在不帮我教训白汐,怎么怪我,我怎么知道慧香公主偷偷溜出宫去见白汐这个混蛋!”又气愤又有些委屈的陈萧明也忍不住伸长脖子反驳父亲,他现在正为了带绿帽子而恼火不已!
“你…你这个孽障!”
一阵气短的陈盛泽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狠不得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打死这个没用的儿子。
然而,陈萧明好像没见到自家父亲的表情,他反而向眼前快要断气的人撒娇:“爹,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想法子帮我出这口恶气,慧香公主是我的女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陈萧明打懵了,气得浑身发抖的陈盛泽伸手指着门口,冲着眼前的儿子大吼大叫:“滚,没用的东西,自己看中的女人都守不住,快点给老子滚出去!”
“你…你打我?”难以置信的陈萧明抚模着火辣辣痛的脸颊,怔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吼叫:“你打我?我…娘,爹他打我——”
如似一阵风似乎冲出了书房,远远传来他哭诉的声音!
同样,打了儿子的陈盛泽老脸一下子黯然下来,好像有些后悔之意!
旁边一直观看没有出声的陈萧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见他站了起来,安慰眼前的父亲:“爹,你别在意,萧明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孩子性,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唉——”陈盛泽轻叹了一声,望着眼前从小聪明伶俐的大儿子,失望的心情总算是安慰了不少,道:“萧玉,幸好有你,你的两个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以后我们丞相府只能靠你了!”
“爹,有你在呢!”
陈萧明俊脸露出温和之色,眼中闪着认真的光芒,与他的父亲相视。
心中感到欣慰的陈盛泽的脸上终于溢出了一丝笑意,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沉声道:“萧玉啊,近来可是多事之秋,你爷爷还没有醒过来,现在只有你才能帮爹啊!”
“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但要理处政事,还要为爷爷的事情操心,爹,你还有我这个儿子呢,将事情交给我吧,萧玉不会让你失望!”
神色认真的陈萧玉凝望着眼前的父亲,他亮泽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担忧,仿佛是心痛操心不已的父亲。
“萧玉,有你这番话,为父更放心了!”笑逐颜开的陈盛泽点了点头,接着道:“萧玉你的才能为父知道,你现在主要历练朝中之事,待你能够担当一面的时候,我们丞相府的事情也让你分忧!”
“是,爹!”陈萧玉即时阖下眼皮隐藏眸底下的寒光,嘴里却轻轻问应,语气没有半点波动。
丞相府的主权他还是拿不下来,府中的事情他还是仍旧没权处理,陈萧玉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攥住了拳,一会儿放松,一会儿又攥住,反复无常!
“呵呵……爹相信我家的萧玉以后会撑起陈家的!”
满意之极的陈盛泽轻笑起来,他对自己的大儿子越来越满意,道:“萧玉,京城来的各国客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到了万寿节更是要注意,你可要好好表现,也是每个人的机遇,明白吗?”
“爹,萧玉知道,你放心,萧玉一定会好好表现!”笑容满面的陈萧玉开心地答应下来,忽然他又轻挑了一下眉头,道:“爹,我听说近来是不是有人针对我们的生意?”
“萧玉啊,这事理为父会处理好,你爷爷以前让你知道那是些事情,因为你是我们的长孙,但不是让你参加,你是要历练……”
每天掌握着京城里的各种信息,白汐跑到自家二叔的院子里,喝着好茶,翘着二郎腿,天天与二叔瞎扯,她也不出门去逛荡,免得被人追杀!
“二爷,少爷,今天王家的人进京了!”刚进来的管家向他们叔侄两人禀报!
“王家?哪个王家?”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白汐丢掉手中的瓜子壳,瞅着管家而问!
笑容可掬的管家尊敬地道:“回少爷,是湘江的王家!”
“哦,湘江,王家,王玉凤?”此刻,白汐终于想起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王家前来退婚一事,视线不由自主转向二叔身上,微挑眉梢,又问:“王家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
“听说,听说是告御状!”管家看了看脸色阴郁的二爷,苦笑地回应!
“啥?”白汐双眼一瞪,诧异的眸光紧紧盯着一脸苦笑的管家,道:“告御状?”
“是的!”管家瞅着沉默不语的白苇回应。
顺着他的目光而望,白汐恍然大悟,点头道:“王家是要将咱们二叔告上御前殿上去了?”
“是的,他们想要告二爷!”
“为什么?理由是什么?”白汐好奇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家会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一场把戏!
记得当初王玉凤前来退婚不成,反而遭遇世人叽笑她无情无义,她从京城回去之后病倒了,然而,白家的人并没有再放出什么话儿去打击她。
管家自然知道王家的事情,见到二爷并没有因这件事而发恼,轻声告诉他们:“听说王玉凤的病情一直没有好,为了她的婚事整天泪流满面,憔悴得不成人样,王家的人心痛她,决定进京告御状,他们准备状告二爷无情无义,拖累王玉凤一个姑娘家,不能给她完整的婚姻,又不允许退婚,向皇上讨个说话!”
“就这样?”白汐眨了眨眼珠子,看着管家点头,她掉头望着沉着脸孔的人,道:“二叔,你原来的未婚妻真厉害,现在她才是受害人,你成为了恶霸,噗,哈哈哈……”
说到最后,白汐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整个院子里回荡着白汐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瞧她笑得那么欢月兑,管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苇瞪了瞪她,俊脸又露出无奈的表情,没好气地道:“你有空在这里看笑话,那么,这件事情也交给你去处理,要是没有处理好的话,我再找你算账!”
“二叔,你讲一下道理好不好,人家要告的人是你,不是我,当然是由你处理!”
收起笑意的白汐不禁摇了摇头,她的二叔越来越强势了,有当恶霸的潜质。
扫她一眼,白苇并不为她的理由所动摇,对于侄儿的能耐他很清楚,直视着她沉声吩咐:“快点处理王家的人,免得在万寿节那天出什么状况!”
“你说得到是简单!”白汐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声,她当知道二叔是为了万寿节的安全着想,因为御林军的主帅便是他曾经的下属,等于是自己人,万寿节那天各国的使节都会出现,保卫工作自然是重上加重。
如果王家的人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必然会制造麻烦,这是白苇不想看到的事情!
白苇清冷的目光一转,悠悠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棱角分明的唇角无声地扯出一缕潇洒肆意的微笑:“你只有三四天的时间!”
“我还想着看你坐轮椅上公堂呢!”眼中精光闪闪的白汐似笑非笑地道。
深深地看她一眼,白苇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思索着这件事情的白汐给白剑传去一封信!
一刻钟后!
白汐的书房里出现白剑的身影,他注视着皱着眉头的主子,等候着她发话。
“知道王家这样做的目的吗?”虽然白汐将王家的举动看作是一场笑话,但是她却知道,王家敢这样做,必然是有目的!
白剑白明她所指什么事情,他点了点头,道:“主子,这件事可以是金镖堂,金镖堂堂主与王家家主王破天相会密谈过话,接着他便与王家的人商量,决定状告白将军,为他的女儿讨回公道!”
“金镖堂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白汐微微眯缝着双眼,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形,不知是叹还是赞对方。
“主子,金镖堂在夜沉大哥的逼迫之下,金镖堂堂主有些着心急了,他找上王破天,是因为王家名声在这段时间内严重受损,被不少家族孤立,如果他们结盟起来的话,金镖堂能够得到王家的支持。”
听到白剑的这番话,白汐没有出言,她紧紧蹙着眉头,考虑这个信息内容!
金镖堂身后是皇家,金镖堂也是白汐要拔掉的对象,如今,王家要状告白苇,两家从亲家变仇家,金镖堂与王家结盟,那么,皇家在这件事情之中,又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皇家又想要怎么样的结果?
见到白汐沉思默想,白剑站着一动不动,没有再出言打扰她的思考。
许久,白汐缓缓抬起头来,晶莹的眸光射出一道寒光,只见她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冷清的笑容,出言道:“白剑,你将收集王家所有隐蔽的事情整理好出来,尤其是王玉凤和她情人之间的人证物证全都给本少爷找出来,至于王家发生过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给本少爷找出来,这次,本少爷要王家无翻身之日!”
“是,主子!”白剑立即回应!
“速度要快,对了!”白汐斜视眼前的人一眼,微笑道:“白剑,你不是说近来觉得无聊嘛,有空去金镖堂转一转,顺便宰几只会叫的狗吧!”
“是主子!”满头黑色的白剑嘴角不停地抽搐,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无聊,每天忙得要死呢!
王家的人以弱者身份出现,并且要状告曾经的铁血大将军白苇,当这个消息一出现时,王家得到的不是老百姓的同情和支持,而是骂名!
不管白家如今是否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在老百姓的心目中,他们一直记得白家的人几次血战敌国,保护齐煊国的老百姓们,而且白家创造出不败神话,军功赫赫,如今,王家的人竟然敢要状告白苇,口诛之声,唾沫之潮,差点将在京城王家的人给淹没了。
虽然如此,仍然没有阻挡住王家人状告白苇的决心,刑部的人很快来到了白府,传大将军白苇去刑部过堂!
得到消息的老百姓们全都围绕在刑部的大门前,大家除了想见到几年没有出现的白苇之外,同时也等着看这场奇异的案例,究竟会是怎么样判决。
众人的瞩目之下,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马车上的标志正是白府的马车,一个个睁大眼睛紧紧盯着马车。
一抹白色的身影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清楚那张玉颜,有人轻呼起来:“是白汐!”
先走出来的人正是白汐,当她看到人声鼎沸的场面,微微怔了一下,接着展颜一笑,潇洒地跳下了马车!
白聪很快送来了一把轮椅,在她们主仆的搀扶之下,一袭月白色衣袍的白苇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啊,白苇白大将军!”
“白将军您好!”
“天啊,他就是白苇将军,看起来好年轻!”
“白将军好!白将军好!”
……
各种的呼吁声,起伏不停地从人群中传来,已经坐在轮椅上的白苇巡视众人一眼,冲着他们点头致谢!
没想到大家如此热情,白汐微微觉得有些意外,给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之外,她推着二叔的轮椅往刑部的大门而去。
由于刑部有士兵把守,围观的老百姓们不得入内,只好都守在门外!
进入刑部的大堂,白汐看见了身为刑部尚书的宁冲晨的父亲——宁哲东。
王家状告白苇之案,皇帝并没有接受,而是钦点刑部尚书宁哲东受理此案件。
打过招呼之后,白汐便看见了今天的苦主,王玉凤,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与前几个月确实有些差别。
陪同她的人便是王家家主和王家夫人,他们扶着有气无力的女儿,阴沉沉的眸光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上的白苇,那表情,好像白苇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啪啪——”
高堂上坐的宁大人手执惊堂板,重重地在桌面上拍打了几下,惊得众人回神过来,直视着他!
神色禀然的宁哲东目不斜视,严肃地吩咐:“告状者跪下,陈述告词!”
“草民王破天替小女王玉凤告状白苇,白苇身为小女的未婚夫,他身残无法自理,不能给够迎娶小女王玉凤,将年过十八芳华的小女弃置娘家不理,前几个月小女上白府讨回公道,反而遇白家人的毒言恶女的羞辱,小女王玉凤承受不起白家人的辱骂,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求大人为小女讨回公道,还我女儿的闺誉!”
“白苇白将军,王破天所言是否属实?”宁哲东将视线转到白苇身上,出言询问!
坐在轮椅上的白苇微微抬头,与宁哲东的目光相遇,俊美的脸孔没什么表情,淡然地道:“王家主所言并非所有正确,除了王玉凤五个月前上门退婚之外,其他之事,本人一概不承认!”
“白苇,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吗?”王破天掉转过头来,冲着轮椅上的人怒斥。
“啪——”宁哲东手中的惊堂拍重重一拍,冲着跪在地上的王破天喝斥:“大胆,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神色淡然的白苇轻瞥他一眼,不轻不重地道:“本人所做之事,自然承认,不知或者不是本人所做之事,自然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