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羞人的场面,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可能因为被摔,加上流鼻血太多的缘故。她现在全身都软绵绵的。
花千洵冲进浴室,第一眼……就看到了不着寸缕的她躺在地上。虽然眼前秀色可餐。但是,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她脸上斑驳的血红抓了过去。
她又在流鼻血了!
更糟糕的是,她好像摔得不轻。
钟紫兮还在为自己的羞窘难堪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花千洵横抱了起来。
不同于方才他抱她的时候的随意。这次,她感觉自己呆在他的怀里无比的温暖和安然。他身上那好闻的味道让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抱着她,快步走出了浴室。冲向了卧室。
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后,他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而后,找来了一大一小的两块温毛巾,此外,还有一些药棉。除了这些,还找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出来。
他先用小毛巾将她的鼻子捂住。而后,用大毛巾小心地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随后,在她的手腕上小心地按摩,揉压。很快,她的鼻血流的不是那么快了。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门外传出了恭敬的声音:
“殿下!”
“艾洛德!”
“是!殿下!”
“你快去叫武洛兹带上他的仪器过来!”
“是!”
“我限他十分钟过来!要是晚了一分钟,我就去把他的医院炸平了!”
“是!殿下!”
花千洵跪在床边。一边继续帮她揉压手腕,一边着急地揉着她的头发。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一句。要是自己能早点儿撞开门。她或许还不会成这样。
“丫头……”他将头埋在了她的发间。
“花……”可是,刚刚只发这么一声。“咳咳咳咳……”她就呛咳了起来。血点子从她的嘴里溅出。打在他的脸上,他感觉……
心,正在发凉。
“丫头!不要说话!”他心疼地摇着头。将她的头抱着,无措地吻着她的脸。
她知道他的惊慌。但是,如果她不说话的话。他会更惊慌。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继续道:“花千洵!”
“丫头!你不要说话好吗?”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担心。可是,这死丫头却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你不要着急。我嘴里有血是因为方才我的鼻血流的太厉害了。流到咽部的鼻血会从嘴里出来。”
“……”谁相信啊?花千洵抬头,不可置否地瞅着钟紫兮。
她知道他不会相信。于是,她咧开苍白的唇。温柔地笑了笑。
他只是在专注于她受的伤和鼻血的问题。因此,他并没有在意她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如果他看了的话……
那么,他就会发现。她方才的那抹笑死如此的温柔,美丽……
那笑容,似乎是用尽了她此生的力量绽放出来的花朵。
鼻血停了之后。花千洵拿过药棉塞住了她的鼻子。随后,起身去浴室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极其小心而谨慎地给她穿了上去。期间,他甚至不敢轻易挪动她的头。整个穿衣服的过程,如果在平日里可能很容易。但是,今天却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样的状况,比让他受最重的伤还难熬。
好不容易,浴袍穿好了。花千洵刚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殿下!”这次的嗓音明显是个中年男人。
“进来!”
花千洵起身,将随手丢在床上的毛巾,药棉拿开。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极其周正的手工西服。宽阔的额头,深邃的五官,胡子是鲁迅的那种胡子。看上去很是严肃的样子。
“殿下!”这个中年男人走进房间之后就恭敬地对花千洵行了一礼。
花千洵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个中年男人随后转身走到了门外。接着,钟紫兮就看到几个仆人将数台笨重的仪器搬了进来。
钟紫兮简直无法相信,花千洵居然真的叫人,将医院里脑科的检查仪器给搬了过来。当然,大型的仪器是不可能搬来的。但是,这些仪器摆在房间里也够看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系列的检查很是复杂!
而花千洵则一直守在床边。当需要帮忙的时候。他的双手总是会及时地出现。
检查结束之后,中年男人的结论就是。她有轻微脑震荡。至于鼻血的出血问题。他的结论依旧是鼻窦炎引起的。
好吧!
开了不少的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房间里的仪器终于被撤走了。
松了一口气!
她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有几缕长长的头发洒在雪白的枕头上。雪白的枕头,苍白的脸。更加让枕头上的那几缕长发显得如此的吐出。
她整个人也显得那么像一个正在坠入凡尘里的灵魂!有一种虚无缥缈得让人有种极其不真实的幻觉!
他不自觉地坐在了床畔。柔软的床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颤了颤。
现在,他确定她确实没有打大的问题了。确实是安全了的时候。这才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告诉自己!
她是那么柔弱。
过去,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有的,只有敌我之分。要是真的还要再分的话,就是活人和死人!
在他的概念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女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无法和女性正常相处。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因为,对于他来说。女人好像就只是一个代号一样。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只有老妈才算是个让他可以正常交流的女性。因为,老妈是亲人!只此而已。
当他“工作”的时候。他会戴上“面具”。有人说,那个时候的他其实才是最迷人的。可是,他很明白。那不是他。那不过是个虚幻!
路罗斯是尤里吉斯最著名的的心理学家。路罗斯曾经告诉过他,他的这种心理,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受到亲生母的对他的伤害而形成的。可能会治好,也可能终生都无法治疗。
低头!
伸手!
大掌轻轻地敷在她那小小的脸颊上。她的脸好小!
他略显粗糙的手捧着她的脸颊时。那柔女敕的肌肤和小小的脸颊,让他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好脆弱!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肩窝和脖子上的吻痕的时候。他的心变得柔软到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过去,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带着深深的恐惧,浓浓的愤怒,满满的担心,去热烈地吻一个女人。在吻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因为愤怒而扭曲。因此,他不敢让她转过身来。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
不可否认,她的存在是极其可怕的。
因为,她已经将他原来的步伐和原则彻底打碎了。
或许,就像乔治说的那样。他真的*上她了!
将敷在她脸上的手收回。将那只带着她脸上温度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她的温度让他的身体轻轻地颤了颤。
起身,将她房间里的其他窗帘拉上。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慢慢地合上了房间的门。
走出房间之后。他看到了久候在门口的老管家!
老管家穿着一身极其规范的管家服,戴着白手套,双手极其标准地叠放在月复部。见到花千洵了,就恭敬地躬身一礼:
“殿下!”声音波澜不惊。
“有事?”
“白龙回来了!”
花千洵一听,皱了皱眉。随后道:“将他带到书房!”
“是!”老管家躬身又是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白龙是个满脸微笑的翩翩美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衣。下着一条白色的西装裤。脚蹬一双白色的手工皮鞋。他脸上的笑意和花千洵脸上的温和笑意不同。
平日里,白龙脸上的笑,更多的是一种只能出现在玻璃面具上那样的笑。
没有多少人看得出他脸上的笑容的虚伪,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看得出那笑容底下的讥诮味道。
此刻,白龙依旧在笑。但是,笑容下却没有了讥诮之色……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对花千洵是绝对的崇敬和死忠!
这种崇敬和死忠不是说着玩儿的。要是某一日,花千洵想要利用他到死!或许,他都会心甘情愿地被利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命早就是殿下的了。殿下想什么时候要,他都绝不会多言。
白龙最擅长打探和收集情报。不论任何情报,或是那些被人遗忘、埋藏得太深太深的旧事,只要白枫出马,就能查得水落石出。此外,还擅长整理,不管是再怎么凌乱的情报,到了他手里总是能很快被梳理清爽
“殿下!”白龙走进了书房。
花千洵点了点头,示意白龙坐下来说话。管家将白龙请到了书桌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且,招呼仆人送上了中国的乌龙茶。最后,确定书房里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了之后。这才带着仆人离开了书房。
“调查地怎么样?”花千洵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吸了一口。
“强纳森和龙轻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吐了口烟圈儿,花千洵那双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龙:“你确定?”
“确定!”白龙回答地毫不犹豫。
“还调查到了什么?”
“钟小姐似乎和强纳森,龙轻狂也有关系!”
“……”花千洵吸烟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恢复如常。
白龙继续道:“虽然我手里还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证据。但是,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
花千洵继续抽烟。等白龙说完了之后。他才道:“我知道了!这个事情,你继续调查下去。”
“是!”白龙起身,行了一礼:“属下明白!”
“没有其他事情,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嗯!”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了窗前站定。
如此看来,她的身份并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