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安静的夜晚突然想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雨欣跑到窗前一看,楼下停着的那一辆车正是沈哲川的,见雨欣没有反应,喇叭继续高分贝地鸣叫,引来众多家庭打开门窗,谴责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谁这么缺德?这么晚了,叫什么叫?”史蓝也趴到窗前大声骂道。
治安联防队来了,喇叭声停止了,随即却又传来嘈杂的吵闹声,雨欣待不下去了,慌忙跑到楼下去。一番解释和道歉之后,联防队员走了,雨欣站在车旁,犹豫片刻,上了车,随后迅速离开。
空旷的广场上寂静无声,沈哲川气冲冲地走下车,气冲冲地跑到另一边,然后气冲冲地把雨欣从车上狠狠地拽下来。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嗯?”沈哲川咆哮着,眼睛瞪得有鹌鹑蛋那么大。
“谢谢沈大公子的挂牵!好感动啊!把我扔在荒郊野地时怎么没有担心过我?担心我,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五天了,如果我死了,尸体都腐烂了;如果我被人拐走,我……我……”
说到这里,雨欣再也说不下去了,几天来积压在心底里的愤懑、委屈和怨恨,刹那间涌上心头,眼睛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沈哲川自知理亏,不再讲话。
“我知道,我们这种人命薄,不如你们有钱人金贵,但就是你身边的小猫小狗,你也不应该把它随意扔在一旁。我是人啊!也是父母所生……沈先生,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极尽所能为你工作,为你服务,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但我也有人格和尊严……”
雨欣捂着脸,蹲在车旁失声痛哭。长这么大,沈哲川从来没有欺负过女孩子,也没见哪个女孩儿像雨欣这样在他面前哭得这样伤心,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把她搀扶起来,又不敢碰她的身体,只好弯下腰,在雨欣的身边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雨欣缓缓站起来,眼睛平视前方,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我不想再为你工作了……欠你的钱,我会按照协议在三至五年内还清。请放心,我不会拖欠的。”
“那……你是说,今后不去我家搞卫生了?”
雨欣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向你道歉,对不起!”
雨欣轻轻地摇了摇头。
沈哲川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伤害到了这个女孩儿,对天发誓,他不是有意的!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禁忌,他过得很愉快。既然雨欣不愿继续为他服务,他又没有勉强人的习惯,就像谈恋爱一样,只有双方愿意,才有可能在一起。算了吧!好说好散,不就是一个保姆吗?到家政公司随便找!
沈哲川把右边的车门打开,请雨欣上车,他要把她送回去,三更半夜,遇到坏人怎么办?人不能两次犯同样的错误。雨欣没有上车,沈哲川把她塞进车里,一直把她送到楼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目送着雨欣走进楼道,沈哲川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