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蓝戴尔为了上位便将我爸妈给许海滨钱让他离开七七的事情去威胁爷爷,那时候林氏刚刚失去爸爸,爷爷已经力不从心,公司岌岌可危,爷爷担心她爆出去影响林氏,便答应了她,没有想到她丧心病狂,要和爷爷发生关系,借着林氏上位,不料被七七撞个正着,和她发生争执,蓝戴尔将许安然害我父母的事实说了出来,还告诉她许海滨就是许安然的事实。七七一时承受不住,失去理智,随手拿了厨房的刀,朝着果着上身的蓝戴尔砍了去。”
林夕就像一个讲述故事的人,却不带半点表情。
秦依依安静的听着她所讲的四年前的事实,心底一阵抽疼。
“直到下晚六点四十。”
许海滨看着林七的轮椅缓缓过来。
刚刚靠近,还来不及伸手就看见连人带车一起翻下了悬崖。
秦依依和苏毅都未曾到场。
林夕如期出席。
“那么请你和你身后的魏思年同志分别到证人席位。”
“那争执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谈话?”
许海滨开始还要否认,就算再怎么对省会绝望,面对死亡的时候,难免会恐惧。
律师故作惊讶的看着林七问:“你和许安然是什么关系呢?”
那场车祸,车子几乎已经面目全毁,但是,林夕还是找到了那家农庄,将车子作为废铁一直收藏了好几年,直到林夕找去。
林七顿了顿,说:“恋人。”
她来到林七的跟前,嘶哑着嗓音说:“七七,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林七满脸憔悴,颧骨突起,消瘦了许多。
林七将录音交上去之后,便被工作人员送回了证人休息室,魏思年也被叫了上来。
“等一个人”
想到这里,林七鼻尖一酸,转过脸去不再看着许海滨。
“为何在你父母车上?”
大家都陷入一片沉默。
幸好欧曼的前台将她的手机一直保留着。
他一度否认那场车祸是自己故意之为。
林七将视线从许海滨身上移开,迟疑的点了点头。
到了举证阶段,法官听完并看完所有的证据,都对许海滨不利,但是还不足以构成他预谋杀人的证据。
林夕的辩护律师开始发问,他按照林夕给予的证据,专业的态度问证人席上的林七:“林七小姐,请问你2006年7月7日七夕节在哪里?”
“后来你们有没有联系?”
“我父母将他拦了下来,并带上车,要给他钱,准备让他离开我。”
“你知道你父母为何要这样做吗?”
“我母亲绝望的叫着‘许安然你住手,七七爸爸快要没气了’。”
之后他就报了警。
林七的眼珠缓缓转动,视线定格在许海滨的身上,缓缓开口:“许安然。”
“家世悬殊。”林七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没有想到,刚刚推开车门就看见许安然狠狠的掐住林父的脖子,丧失理智一般,要去拉油门。
因为他的唯一一个知道事实的人,车祸那日,他正好看见许安然上了林父的车,于是他跟踪他们到了一个悬崖边。
“那时候他在哪里?”
但是,林夕奔波了这些年,大江南北,当年目睹这场车祸的过路人,还有许安然什么时候上的父母的车,怎么时候逃出来的。
她看看床上的林七,往日神采飞扬已经在她脸颊上找不到,剩下的只是憔悴。
许海滨庭审那日。
相反这一次来听审的观众比上次多了好多。
只见林七坐在轮椅上,旁边吊着吊瓶,脸颊苍白。
“你确定这是原话吗?”
他爱她,却并不是要占有她,要她爱自己爱得心甘情愿。
“你为何清楚你父母找他的事实?”
经过商议,法官举起皮槌正要宣布改日宣判。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正在和我父母争吵。”
庭审进行了整整一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落下帷幕。
魏思年在后面推着她缓缓前行。
他总相信,他对她青梅竹马的感情总会让她发现。
秦依依依偎在苏毅的怀里,不停抽泣,嘴里还疼惜的念念有词:“七七,你为何这样苦?”
想着,鼻尖开始泛起酸楚。
就算他再告诉她也只是徒增她的悲伤,将她早已经疼痛万分的心再补上一刀。
“有。”
秦依依大抵也清楚了她如此痛苦的心境,便也不再问下去。
苏毅和秦依依绕过栅栏,径直走到了听审席位。
父母去世之后,她再来欧曼的时候是半年之后。
律师打算再问,却被被告的律师打断,他愤愤的说:“法官大人,对方律师这是在误导证人。更何况,证人为当事人女儿,不能作为证人出席。”
最后,林七还是将那个保留了七年的老式电话作为证物呈了上去。
“有。”林七肯定的说。
人已经死了,他更没用必要趁人之危去和一个死人竞争。
苏毅轻轻抚模她的脸颊,安慰。
包括当年的证人。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她,魏思年也停止了动作,双手僵在半空。
最重要的是,他逃生之后手中拧的那箱林父林母准备给他的钱,他最大的漏洞就是将钱当场存进了银行,箱子随手扔了一个靠银行附近的垃圾箱旁边。
当天得知许安然和父母发生争执,她便慌张的扔下手机在欧曼咖啡厅,不料走的时候,碰到了录音键,因此将许安然和父母的对话全部录了下来。
林夕自然清楚她的状况,所以的记忆都回来了,就仿佛在她已经渐渐愈合的心上再次狠狠的挥上两刀,血流不止,她又怎会装作无济于事?
待到魏思年被带走之后,法官才开始审讯。
自从醒来,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是那个开朗多言的林七,变得沉默寡言,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回去想要告知爷爷,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却碰到了蓝戴尔在林家果着上身,在林老头子面前尽显风情。
他始终咬定是意外车祸,他只是有幸逃生。
于是被蓝戴尔一刺激,便有了她伤蓝戴尔的事情。
“什么声音?”
“七七,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工作人员,上前告知法官林七进来的原因,见法官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放下了手中的皮槌。
说完,魏思年便将林七推到了证人席位,然后,回头到回避厅。
这时候郑晓牵着米瑶的手走了过来。
虽然缺了魏思年和林七的证词,林夕相信,这些已经足够将许海滨送入无间地狱。
“也就是,当天发生争执的所有经过你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他为何将你独自一人丢在咖啡厅如此之久?”
氏没想已。见大家围成一个圈,没有作声,看见林七坐在轮椅上,面容惨淡,两眼无神。
“七夕节,他说要给我惊喜,可是一天都没有来。”
满脸严肃的看着堂下的林七和魏思年。
可是,他没有想过,这一等便是七年。
“我父母的车上。”
林夕一层一层调查,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了那个箱子,送去鉴定的时候证实有林父林母的血迹。
法官听了之后,和陪审团交头接耳了一阵,宣布了反对无效,要林夕的律师继续询问。
法官才开口问:“林七,法警说你有实情需要当堂陈述,有这一回事吗?”
“一整天都在吗?”
林七还是没有说话。
“好,庭审继续。”法官宣布。
她忽然觉得林七是那样强大的女子,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那人是谁?”
从法院出来,林七都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秦依依和林夕走在她的身旁也不敢多言。
林七点头。
休庭期间,许海滨被收押,改日宣判。
忽然,大门再次被打开。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魏思年被待到证人席之后,双方律师都问了一些关于本案的问题。
车子停在悬崖边上,甚是危险,见他们在车里争执,魏思年便下车去要劝架。
律师的话还未落音,林七已经红了眼眶,她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的说:“欧曼咖啡厅。”
台下也开始议论纷纷,林夕惊讶的看着林七和魏思年,按理说她应该高兴,可是,看着林七痛苦的眼神,心底隐隐作疼。
直到四年前的某一天,她拿出那部许安然送她的手机,却无意间翻出了这段录音。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林七这个消息,瞒了她三年,是因为他也一度认为许安然已经在那场车祸中身亡。
上车是时候,魏思年要去抱她,却被她拦了下来。
“请问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在那里那么久?”zVXC。
偷税漏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林夕作为指控方,将这些年来她掌握的所有的证据都交了上去。
过去了这些年,要找到什么强有力的证据,实在也不太可能。
郑晓也不再多作言语。
米瑶的精神还是有些异常,只是比起之前好了许多,看着大家偶尔还会浅笑。
只是,郑晓一直没有告诉她,许海滨有可能被判死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