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前面这条巷子就到将军府了,这个时候上官沫也已经追了上来,却也就在这时,另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也突然出现在这里。悫鹉琻晓
“站住!”南宫龙泽醇厚沙哑的嗓音从空气上方逸来,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女人面前,几年不见,他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不少,当男人站稳了脚,突然留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离将军府仅仅只有几十米,深邃幽暗的眸底再次闪过一抹惑色。
“你们要去将军府?”南宫龙泽这一瞬间几乎忘了自己追上来的目的,话峰一转,眸光从皇甫羽晴母子身上,到上官沫之间来回流转,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狭眸半眯,最终落在戴着斗笠的皇甫羽晴身上,似想要穿透那道轻纱,看见女人脸上此刻表情,低沉的嗓音再度幽幽逸出:“你们……又和将军府是什么关系?”
“民妇受邀到将军府给将军夫人看病,不知平南王来这儿又为何事?”隔着素白轻纱,女人清冷出声,态度看起来虽是恭敬,却也不乏让人感觉到疏冷气息。
“你懂得医术?”南宫龙泽打量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道素纱,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低冷出声:“若是这样的话,那刚才的事情倒也容易解释了,玉蝶公主的事儿……是你们母子俩干的没错吧?”
只见皇甫羽晴缓缓揭下头上的斗笠,清冷水眸直接对视上男人的鹰眸,云淡风轻的回应道:“民妇听不懂平南王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嚣张跋扈的玉蝶公主生病了吗?”
“别在本王面前装蒜,本王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干的,就是他趁着亲近玉蝶公主的机会,在玉蝶公主脸上不知抹了什么东西,招来了一片蜜蜂,现在玉蝶公主整张脸被蜂虫叮咬得红肿不堪,这是不假的事实。当然……仅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又会什么,若不是你这个当娘的教唆,他又怎么会对玉蝶公主下手。”南宫龙泽冷冷出声,从头到尾并没有责备阿离的意思。
女人嘴角微笑渐浓,眸光瞥向腿边的宝贝儿子,似笑非笑,淡淡出声:“阿离,平南王爷所说的可是事实?娘亲有唆使你去干那些事儿吗?”
阿离一脸纯真无邪的睁大眼睛,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稚气出声:“阿离什么也没有对玉蝶公主做过,阿离是真心觉得玉蝶公主长得漂亮,所以才上前亲近她的。”
小家伙说完这句,灵动的大眼睛更是扑闪得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的认真道:“会不会正是因为玉蝶公主长得太美,这才招来了那些蜂虫的叮咬,书上不是说,蜂虫最喜芬芳花香,游飞于花蕊丛间,像玉蝶公主这般比鲜花还要漂亮的女子,被蜂虫误食当然也不足为奇呀!”
小娃儿的声音的着虽稚气,说起话来却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将男人到了嘴边的话堵在嗓子眼,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小娃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唇角勾扬,嫣然一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儿,算你说得在理,这个解释本王就姑且相信好了。”
看着男人盯着阿离时眼底的那份愉悦之色,皇甫羽晴水眸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牵着阿离的手,淡淡道:“如果平南王没有其它事情,我们也该进去了,将军夫人还等着呢。”
“本王也有许久没有拜访皇甫将军了……”男人幽幽的低沉嗓音传来,一旁的上官沫挺拔的身躯也不禁微微僵滞,皇甫羽晴听到这句心里同样喀噔一下,不过面色却依然平静无澜,静静地对视着男人鹰眸深处的打量眸光。
“不过,本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登门拜访皇甫将军和夫人。”南宫龙泽锐利的鹰眸直勾勾盯着面无表情的女人,那张脸虽然丑了点儿,可是那双清澈澄净的水眸看着却是那么璀璨耀目,总能让他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上官沫这个时候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其实南宫龙泽从头到尾都不过只是在试探女人而已,看来他已经对皇甫羽晴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一点着实让他高兴不起来。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到日思夜想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拉近与皇甫羽晴之前的距离,好不容易才算是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可是这个平南王,却似总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们之间。
“我们进去吧。”上官沫上前,一把拽上女人的柔荑,没有和南宫龙泽招呼一声,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们母子朝着将军府的大门走去。
直至他们一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将军府门外,南宫龙泽这才缓缓收回视线,明明不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他却偏偏总会产生一种错觉,还有那个同叫阿离的孩子,也总是莫名撩拨着男人内心深处的那根敏感的弦,若他的小世子还活在这世上,年纪应该也是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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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皇甫羽晴在照顾母亲喝药睡下后,这才回房休息,不想她的宝贝儿子竟还没睡觉,坐在桌前正睁大眼睛瞪着刚刚进门的她。
“阿离,你怎么还没睡?”女人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虽然心生疑惑,不知这小家伙又怎么了,但依然保持着淡定自若的态度应对。
“娘,上官爹爹说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不能告诉别人你以前的名字?为什么?”阿离一脸正色的盯着皇甫羽晴,眸光十分迷惑不解。
“因为娘以前惹上了一些人,所以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上官沫说得对,若是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娘叫……叫……叫什么名字好呢?让我想想……”皇甫羽晴说着说着竟语塞了,想随口取个名字竟取不出来。
“就叫洛秋水吧,这名字听起来温柔。”阿离一本正经的接上了女人的话,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心摇摇头:“娘,你以前到底惹上了什么人?为什么连名字都要改了?那些人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所以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洛秋水,这名字倒是真的不错,就用它好了。”皇甫羽晴看似心不在蔫应了宝贝儿子的话,嘴里念叨着刚才他取的那个名字,依然回味着。
阿离却是一个闪身,绕到女人身前,两个面对面,带着质问的口气不悦道:“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娘不是已经答应用你取的这个名字了吗?洛秋水,好名字。”皇甫羽晴凝对上儿子锐利的眼神,做出一副纯真无辜状。
“我说的是你惹上的那些人,真的很麻烦吗?可是你不是一样教导我,男人是不能靠逃避来解决问题的吗?那你自己为什么却要用逃避来解决问题?”小娃儿看似稚气的小脸多了几分意味,伶牙俐齿的小嘴真是驳得皇甫羽晴也哑口无言。
“因为……娘是女人,女人和男人不同。”皇甫羽晴撇了撇嘴,冷白了儿子一眼,头一回觉得伶牙俐齿也并非是件好事儿,面对儿子势气逼人的质问,连她这个娘也深感压力山大,只能话峰一转,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现在都快子时了,你还不回房间去睡觉……”女人黑沉着脸,声音也沉了下来,骨子里透出的震慑威严却是遭来小娃儿回来的一记白眼。
不过这会儿阿离倒是没有再提问了,撅着小嘴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女人真麻烦,幸亏你生了个儿子,放心吧,我会帮你把麻烦都解决掉的……”
还未等女人会过意来,小家伙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房间,皇甫羽晴暗暗松了口气,再回味起宝贝儿子最后落下的那句话,无奈的摇摇头,搞不懂那颗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忆起这一整天,画面在脑海幕幕闪过,回京城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就与那个人产生了交集,这算是孽缘未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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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将军府外高昂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这道圣旨还真是惊到了所有人,皇甫将军离朝已经好几年,早已是门前清凉,若不是近月皇甫凌峰夫妇带着孩子回来,平日里连个窜门的人也极少见到。
很快,府中上下上百口子全都集中在厅堂之内,跪迎圣旨,皇甫仪双手抱拳,向传旨的公公禀明:“回禀公公,老臣贤内因抱恙在床,不能前来迎接圣旨,还请皇上恕罪!”
“皇甫将军是朝中的老臣,皇上自然不会见怪,奴才出宫前,皇上还特意嘱托奴才向内务府拿了些上好进补的药材,希望能够对将军夫人的病情有帮助。”
“谢圣上隆恩。”皇甫仪连叩三响,低垂的眼敛闪烁着复杂异光,猜不透皇上的这道圣旨究竟所谓何意?难道是为峰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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