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给云杰停在了靠海的地方,推开车门的时候云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十七岁的时候她就跟着我了。”
我木然的看向云杰,云杰已经下车走向了海滩上,大步的朝着海滩上走,我许久才下车跟过去,关上了车门望着云杰的方向跟着走了过去。
夜风暖和的就如同春天的阳光,星星也闪烁着迷人的光,可天与地却还是那样的冰冷。
云杰很快就走到了海边上,可我走了很久才跟上云杰。
云杰就站在海边上,硬着海上吹来的风,静静的等着我,等着我停下脚步告诉我他深埋在记忆里最不愿回忆的那段往事。
“她叫沈冰,是个学习成绩优越的女孩,上学的时候我们是同桌,从初中开始就是了,但是她是个很傲慢的人,看不上我们这些有些不干净背景的孩子,即便是我的成绩不比她差,她的眼里我也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但她很漂亮,是那种男孩见到一眼就能喜欢上人,开始或许只是想要玩玩,纯粹的想要搓搓她的傲慢,但是后来就当真了。
沈冰越是不愿意理我,我就越是想要得到,直到一次偶然我在回家的路上帮她解了围,两个人的关系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沈冰看上去是个傲慢不可一世的人,可接触的多了就能发现她是个平易近人,而且是个把什么都看的很透彻的人。
很简单也很淡薄,更容易满足,从不会要求什么,更不会拒绝。
那时候的沈冰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只要我想,只要她有,她就会毫无保留的给我。
我并没考虑过沈冰的将来,为了一己私欲要了沈冰,那时候我们只有十七岁,辗转的几年,沈冰从一个花样少女成长到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女人,虽然沈冰那时候也只有二十二岁,但是许多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
我的出身从开始就混浊不清,不干不净,而沈冰却有着许多人不敢想象的优越背景。
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身份和地位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特别是两个哥哥,也都是在军区有军衔的人。
沈冰来找我的时候告诉我,她要走了,要订婚了,不久的将来也会嫁人,要我好好保重。
我当然是不肯,也为此而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心如刀绞的那种疼痛多要人痛恨,可是更要我无法接受的是,沈冰要嫁的人是我一直当兄弟的人,我曾一度以为会成为一辈子兄弟的人。
婚礼的当天我还被蒙在鼓里,还跑去大闹了一场,却没想到会看到我当成兄弟的人,给我的女人戴上了戒指。
很可笑,这么戏剧化的一幕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因此深受打击,再也没回过家里,连老头子死都没有回去,要不是师傅找我,我想我死在什么地方都没人知道。
前几年我回来看过她一次,发现她过的并不好,能够背信弃义的男人,对兄弟尚且不顾手足情义,对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她已经不再属于我了,纵然是再多的不甘心与想念,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这条路是她自己所选择,深知道与我无关,可我还是不能抗拒自己想她,甚至想过如果她现在离婚了,我或许还可以和她在一起。
我觉得我是个傻的无可救药的男人,所以我很瞧不起自己,可她曾是我最爱的人,忘记是谈何容易。”
云杰的声音消失在海潮涌来的时候,迈开步朝着海里走去,突然的大声的喊着:“我不需要什么誓言的约定,不奢求占据你的心,为什么你都不肯争取?”
听着云杰朝着大海大声的嘶喊,我突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顺着眼眶一滴滴的滑落,海水侵蚀了我的眼泪,云杰转过脸看着我,看着我眉头深锁,我转身就朝着海滩上走。
云杰跟出来的时候还问我是不是还想着陆斩风,我没说话云杰还说了很多陆斩风的事情,但我都没有听进去,反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云杰会想要帮陆斩风。
“你为什么帮他?”上了车我第一件事就是打断云杰的唠叨,云杰才说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我看着云杰,两个人对望了一会,云杰先转开了脸,没事了一样笑着,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我也累了,心思百转千回的,想事情都有些懒惰了,也没有去多想,车上很快就睡着了,下车的时候还是云杰叫醒的我。
下了车我直接回去了自己的卧室里,可进了门却怎么都无心睡眠了。
夜里云杰还来敲过门,时间都已经是深夜的两点钟了,我装成睡着了,没有去理会。
云杰敲了一会门,转身才离开。
第二天的早上我就去了公司,不意外的公司的门口等着陆斩风,看到我陆斩风马上就推开车门下了车,手里还提着保温盒。
“没睡好?”一见面陆斩风就追着我问,目光深邃的看着我,似乎真的是没睡好,连脾气都没有了,甚至懒得看一眼陆斩风,转身就打算去公司里,陆斩风却伸手拉了我一下。
“我说过我不想再……”
“我有航班,要出门一趟,晚上回来,有事打我的手机。”陆斩风快速的把手里的饭盒交到了我的手里,转身就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离开了,我站在原处许久才动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饭盒随手就扔到了垃圾箱里。
回到了公司里我就忙着工作,虽然没有很多的事情给我忙,公司里毕竟还有个代理总裁,但我还是在公司里看了一天的文件,直到下班的时候才喘口气。
下了楼我本打算早点回去,总觉得没什么力气,但出了公司的门我却在公司的门口见到了那个叫沈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