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俯身在栏杆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透过暗红sè的酒液,看着变了sè的人做着让卫道士变sè的事。这就是大都市里的夜生活吗?男人表现得像开屏的孔雀,尽量华丽,努力吸引异xìng的关注,又像巡狩的狮子,审视着周遭的猎物,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女人则总在经意不经意间露出自己最妩媚的一面,张开自己的网,看哪个合口味的猎物迎头撞上。都在玩着狩猎与被狩猎的游戏。或者你以为自己是狮子,其实你也是别人眼中的兔子。
韩枫想着要是只要看着这些,就能看出月薪一万五,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虽然貌似有些浪费时间,但是想到找工作的不易,以前工作的辛苦,再想到那触手可及的薪水,韩枫越发满意这样的工作了。
无所事事时候的联想让韩枫也有点志得意满,潇洒地仰起头喝光杯中的酒,感受着酒jīng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舒服地直想笑出来。
这时,一种莫名的感应突然出现,韩枫皱着眉头向楼下门口处看去,就看到有十多个人正好从门口走了进来。韩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伙人身上传来的一股煞气,尤其是领头的两个家伙,一个光着头,头上纹一只红纹蝎,另一个额头上有道疤,从左额角延伸到眉心。注意到这两个人,竟然让韩枫手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遇到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时,忍不住想要先发制人。韩枫心中一禀:来者不善!
为首的两个西装黑裤打扮的大汉感应到韩枫的目光,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危险。眉角轻扬,向着目光来源处看去,当看到是一个稚气未月兑的青少年时都不由一愣,却没有多想,其中一个人只是嘀咕两句:“这么年轻的小家伙也来“放松”,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强!”两个人心里同时松了口气:“一个小家伙而已,哪能带来什么威胁!南生不在,马素里能有什么危险?看来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胆子都不如以前大了!”
侍者看到进来的这一帮人,多年的经验让他本能的感觉到来者不善。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欢迎光临!里面请!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几位服务的?”
“叫你们红头出来!”光头男子斜睨了侍者一眼,淡淡地道。
“红头”是黑话,就是指**上区域里的马仔头头的意思,就像某港片里的“铜锣湾扛把子”一个意思。
侍者微微一愣神,出于职业习惯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是正规······”
“啪!”话还没说完,光头男子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力道之大,把这个可怜的侍者扇得离地而起,直飞出三四米,撞翻了一张桌子还打了好几个滚,吐出了七八颗牙齿,喷出的血洒了一地。好多人都被飞来的躯体吓得惊声尖叫,看到地上的血,一个个急忙向后退去。也有很多不知道发生什么客人听到别人慌张的尖叫,也跟着嚎起来。总之是乱作一团!
光头男子随意地甩了甩手,一个小弟就赶紧上前递上一方白巾。光头男子随意地擦了擦手,然后把方巾丢在地板上,有些无趣地看着乱作一团的人群。
领头两个男子的其中一个手下越众而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都他吗安静!有能说上话的没有?出来喘个气儿!”
听到酒吧里的混乱,李总和小钱还有小钱带来的人都赶紧赶了过来,但是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脸sè都有点难看,显然是知道来找茬的是谁。李总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衣袖,瞟了眼小钱,在场的韩帮众人,小钱算是资历最老的了,按规矩,不管会发生什么,都只能小钱上去顶。
小钱的脸sè有点发青,手掌握紧又展开然后再握紧,之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就站了出去:“两位老大······”
话还没说完,光头已经一个耳光抽了过来:“滚你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讲话!”
小钱一个站立不稳就被抽得跌倒在地,脸都肿起来一大块!
清脆的耳光、清晰的掌印、侮辱的言语让小钱气得浑身发抖,其余的韩帮众人也红了眼,却不敢说什么。一股羞愤充斥在每个人心里:南生不在,别人就敢这么欺负人吗?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稳稳地落在小钱面前,落在所有人面前!
是的,是突然落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韩枫就这样单手撑了一下栏杆,就从二楼一跃而下,站在了小钱等人的面前。
其实光头等人在小钱等人一出来就看到了他们,看到他们脸上难以掩饰的紧张,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没有了南生,马素还能是原来的马素吗?也才敢做以前南生在时不敢做的事!
正想着怎么羞辱下小钱,一个出乎预料的身影就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于出场的态势过于华丽,让周围的视线都转移过去,成了场中的焦点。光头有点不爽这种配角的感觉。
额头上有疤的男子则注意到韩枫从楼上一跃而下的过程,看到韩枫从二楼翻栏杆下来,然后就像打桩一样定定地立在地上,一点都没有晃动。刀疤男的眼皮不由一跳,心里升起一丝jǐng兆,手也向袖子里模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是刀疤男用来保命的!
光头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看到刀疤男向前踏了一小步。光头微微一愣,和刀疤男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刀疤男开始认真起来。
光头男叫蝎子周,刀疤男叫刀疤强,他们两个人是N市**的知名打手,排位虽然不算太高,但在人才济济的N市**能混出知名度,本身就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两人以联手出名。很多年前两个人联手甚至让一个武功世家出身、早年极富盛名的老刀把子饮恨,从而奠定了两人的江湖地位。他们两个联手,即使张威也不能轻缨其锋。南生也曾讲过:“这两个家伙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两个人合力,N市**鲜有敌手!”这一句评价很公道,起码很多以身试法,试图踩压两人的“同行”都不知道被江水把尸体冲到了哪里。
蝎子周和刀疤强多年养成的默契让他都不用问,就已经感觉到对面的年轻人不一般。蝎子周的身体略微向后侧了侧,眼睛眯成一道缝,重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开始却为自己所忽略的年轻人。同时他也适当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和身体机能,右脚脚尖已经踮起,腿上的肌肉急剧抖动,随时准备和刀疤强合力。
韩枫当然也注意到他们细微地变化,对气息把握尤其敏锐的韩枫可以感受到场上的压力。这是两个非常危险的对手——这是韩枫瞬间就得出来的分析。一般韩枫都不会给别人定义为“非常危险”,这代表了足以威胁自己的生命!
小钱诧异地看着站在众人之前的韩枫,脸sèyīn晴不定。作为很小时候就在社会上模爬滚打的混混,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对面的蝎子周和刀疤强。
当年蝎子周和刀疤强对付的那个江湖老刀把子他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是一位外家拳宗师级的人物。任何武功,如果练到足以称为宗师,那必定是响彻一方的人物。那位老刀把子就是这样,在N市以及周边大大小小的市镇,那是能说得上话、人人都得礼敬三分的。尤其老刀把子门下还有十多个学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就是这样威枫八面的人物,和当年声名不显的蝎子周、刀疤强发生冲突,却被两人合力击杀,门下得门徒也在一两天之内都销声匿迹。直到数rì后,别人才在某处山角找到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至于蝎子周光头上纹的蝎子,据说是为了遮掩头上的一道巨大的疮疤。和刀疤强额头上从左起下落到眉心的刀疤一样,据说也是当年一战后留下的。练武之人,在对决是让人以硬力轰破了头骨或者伤到了额头差点连累到眼睛,可想而知当时战况的惨烈,那是只要对方力多了一分,都有可能直接将两人打死打残的!
后来两人对当年的战况虽然绝口不提,但是两人也由此如rì中天,经过数年的江湖更替,刀疤强和蝎子周都分别在江湖武力榜上分别名列第七第八。两人共同创立的帮会——狮心堂,更是成为N市数得着的帮派。
正因为知道的多、了解的多,所以小钱目光复杂地看着韩枫的背影,虽然听说这个年轻人打败过张威,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认为韩枫对上对面的两头凶兽可以讨到好。
场间没有人讲话,气氛越发沉凝。这是韩枫和两位早已凶名赫赫的**人物之间的对峙,双方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各自都再调整者自己的状态,调节每一块肌肉的机能,调节呼吸的频率。韩枫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露出破绽,对面的两个家伙会毫不客气地出手;而如果对面的两个陌生的家伙如果露出明显的破绽,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地将集中在拳尖上的力道释放出去,足以让他们其中一个短时间内失去战力!
任何一头合格的老虎,都不会允许领地内存在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同类!双方一触即发!
不得不说,有时候能够打破僵局地往往是小人物,他们不需要感受也感受不到什么微妙的局势,试图通过表现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有意义,尤其是在大人物眼里有意义,是他们永远追求的事情。
狮心会的一个名叫阿发的小喽啰看到自家老大面sè不遇,不知道是自家老大感觉遇到了对手,还以为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很生气。老大因为小事很生气,那做小弟的怎能不跳出来替老大解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阿发瞬间豪情万丈地跳出来:“谁家的小东西,赶紧滚一边去!麻痹的!找死是不是!”
这一嗓子,让小钱等人眉头瞬间皱在一起,要不是刀疤强和蝎子周的恶名太大,都要忍不住揍这条没看好的狗!
但是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瞬间就让场上凝重的气息一滞,然后消弭于无形,对峙着的三人都默契地散去身上的气势。
所以说小人物也有他的生存之道,但是后果就是——韩枫在气势散去的一瞬间又突然凝出一股劲,右腿狠狠鞭扫而出,将这个小人物拦腰踢飞,一口鲜血在空中格外耀眼!
刀疤强等人也没有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对气势的把握到了这种程度,在气势将散未散的那一刻突然气息再凝,可谓妙到颠毫!而自己等人的气势都已散去,短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出手拦下这狠厉的一击!
难道说这个小子的功夫居然已经达到这种境界?刀疤强和蝎子周对视一眼,为这一想法而震惊!
韩枫一脚踢出后瞬间收回,动作快得让人难以看清。他这是故意如此——在没有明确对方目的的时候,用这种手段显示自己的力量,借以震慑图谋不轨的宵小!
韩枫瞥了眼已经爬起来捂着脸站在一边的马素服务生和小钱,对着两位**老资格淡淡地道:“打我的人,我先收回点利息!还有,嘴巴干净点,不然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