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策马走近,翻身下马,先将那名跌倒在地的妇女扶起来,问,“大婶,怎么回事?”
那妇人哭着道,“我与我家汉子在这里卖香瓜。这位公子爷过来买香瓜,说是要看看质量怎么样,打烂四五个,才挑了一个。我找他要剩下几个香瓜的钱,他便发怒将我一脚踹翻在地。我家汉子过来护我,就被他手下几名狗奴才打。”
那名精瘦汉子擦掉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愤愤道,“我们种点香瓜讨生活也不容易。我家婆娘就是心疼那几文钱,多跟了两步路,就被那小畜生踹翻在地。打烂的瓜他不给钱就算了,居然还踹人。”
方平替那汉子敷了点药,包扎好伤口,取出十两银子,道,“二位,这位公子爷,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非富即贵。你们在此讨生活,得罪不起他。今日,我就替他赔礼道歉,赔偿你们的损失。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你们也不必结怨,你看如何?”
那名汉子连忙给方平行礼,道,“我哪敢得罪他?是实在被他逼的没办法了才动手的。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婆娘被人欺负?公子急公好义,大恩大德,小人夫妇俩感激不尽。”
那汉子推辞不要银子,方平将银子塞给那妇人,便欲转身离去,刚刚站在边上的公子哥,冷笑了一声,喝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敢管爷的闲事?这两个狗东西惹小爷我不高兴,将他们关到牢房里去!这些贱民,不给他们点苦头尝尝,不知道小爷的厉害!”说话间,此人便命令那几名奴仆,去抓那夫妇俩。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箫世英满脸怒色,双目圆睁,喝道。他身形一动,挡在了那一对夫妇前面,护住了他们。若不是这里是铁木堡,箫世英早一刀把那公子哥连同他的几条走狗给劈了。
方平瞧了瞧那名公子哥,此人一身锦缎衣服,打扮的光鲜亮丽。但是气息散乱,脚步虚浮,眼眸深处满是婬邪之色,显然是个酒囊饭袋,在温柔乡里被掏空了的主。
方平觉得有点奇怪,拥有这种奇葩逻辑的人,居然也能活在世上这么久,貌似还过的很滋润的样子。面对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但是有一种话,他们一下就能听懂,那便是用拳头说的话。
方平朝箫世英和熊蛋使了个脸色,道,“先把这几条狗撂倒。”
箫世英和熊蛋三下五除二,把那几名青衣奴仆撂翻在地,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哀嚎求饶。
“不想挨揍的话,就赶紧滚吧,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了。”方平朝那名公子哥道。
这名公子哥依旧是一脸骄横之色,他伸手拍了拍胸口的一个图案,那个图案是一只鹰站在一面盾牌之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野杂种?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惹的是谁?居然敢在铁木堡对方家少爷无礼!你们死定了,你们有种的话别走,给小爷我等着!小爷我一定好好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听了此人的话,方平脸色一沉。那只鹰站在盾牌上的图案,方平早就注意到了,此人胸口和袖口都绣有这个图案。方平以为这是铁木堡中某股势力的标志,却没想到,这正是方家的标志。
“你这个杂碎,居然也有脸说自己是方家的人?方家统治铁木堡,雄霸括苍平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还想给我颜色瞧瞧?”方平上前一步,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起此人的衣领,手臂一甩,将他摔出去四五丈,跌在街道上。
此人被放摔出去后,在空中吓得呜啊大叫,待跌到地上时,以上等绸缎剪裁出来的裤子,裆部早已湿透了。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解气的神情,对方平投来赞许的目光。
方平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不过一直没有发作。此人不说是方家的人还好,他一说了是方家的人,方平便非惩戒他不可了。
此人属于方家,却如此跋扈,要是不惩罚他,其他围观的众人,会对方家怎么看?长此以往,方家的名声,就会被这样的人给毁坏掉。对这种败坏家族名声,动摇祖宗基业的族中败类,方平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刚刚这一摔,方平运用了暗劲的手法,并不会摔伤那人。此人是方家人,自然不能伤他太重,只能略施惩戒。不过方平这么一摔,吓的他尿都撒了出来,倒比杀了他更难受。
“师傅,我看你们方氏本族,也不怎么样嘛?居然容忍这样的败类在铁木堡中横行无忌。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们族中的那些长辈,也不是好东西!”箫世英大大咧咧地道。
方平眉头微蹙,“一人如此,倒不能推断全部的人都是如此。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人在外头如此嚣张,方氏一族的长辈,恐怕是难逃其咎。”
方平与箫世英和熊蛋二人翻身上马,跟上车队离去。初进铁木堡,便遇到这样的事情,令得方平的心情有些沉重。对于堡垒中方氏本族之人,方平也有了一层不好的印象。
方家在铁木堡中有好几座大库房。青牛庄的车队从东门进入,方青牛指挥车队,将药材全都送入东边的库房。待药材都清点入库,又去管理钱币支出的堂口领取报酬后,夜色已然深了。
方青牛前往文烈府,想拜见家主方铁山,却被人拦了下来,说家主早已休息,让他明天再来。方青牛无奈,只好退了出去。方家也没有人出来替他们这一行人安排食宿,方青牛命人在堡中找了两处吃饭住宿的地方,才将众人分作两股安顿下来。
第二日一早,方青牛安排一部分护卫与马夫们驾着马车先踏上回程,随即继续前往方家主宅文烈府,拜见方家家主方铁山。
方青牛走了之后没多久,方文俊便找上了方平,神情有点恍惚地道,“平儿,我们先出城去,在城外等庄主的消息吧。”
自进入铁木堡之后,方文俊,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他脸上又被那种颓然的神色所笼罩,整个人,都变的阴郁起来,意气消沉,闷闷不乐。
方平以为是他跟刘三刀一战,受了内伤的缘故。与刘三刀一战,方文俊内伤加重,实力,又退化到了暗劲小成的级别。
但是仔细瞧了瞧父亲的脸色后,方平又觉得不是。方文俊的脸色之中,那股颓废之意,没有往日那般重。但是伤痛之意,却是更为浓厚。
“爹,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昨日自进入铁木堡以来,脸色就不对劲。”方平有几分担心地问。
方文俊惨然一笑,“故地重游,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令得心中,有些伤痛。”
方平本想问,那到底是怎样的往事,会令他如此难过消沉,但想了一想之后,又于心不忍。父亲都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再提醒他去记起曾经的痛事呢?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出城吧。我们可以去苍阳驿等庄主的消息。”方平抿了抿嘴唇,道。
当下,二人便带了熊蛋、箫世英和四名佣兵,先行离去,前往苍阳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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