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蘅脸上显出玩味的神情,道,“刚刚这份礼物,你都要斟酌再三,接下来这份礼物,想必你更加不敢要了。”
方平脸上有几分好奇,道,“是什么样的礼物,如此吓人?”
何芷蘅伸出粉红的舌头舌忝了舌忝嘴唇,露齿一笑,道,“刚刚把我的一片心给了你,现在我要把我的人送给你,你说你敢不敢要?”说话的时候,何芷蘅下颌微抬,露出光洁如玉的脖子。同时她丰满的胸脯,也有意挺了一挺,更显浑圆挺拔。一股成熟魅惑的女xìng气息,顿时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方平只觉心中一荡,差点心神失守,便要想象何芷蘅除去衣服后胸前那宏伟的模样?要是肆意把玩于手中那又该当是怎样的一番情形?这么一想,身上某个部位便不安分起来。
方平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脸上显出吃惊的神sè,道,“您这…这是开玩笑的吧?”心xìng一向沉稳的他,第一次连话都说的有点结巴了。
何芷蘅瞧方平那吸气的模样,知道方平动了歪心思。她两道细细的眉毛一弯,捂嘴娇笑一会,旋即收敛了身上魅惑的气息,道,“当然是开玩笑的。就算我心甘情愿把自己送给你,你指不定还要嫌我老。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传授你武技。”
方平松了一口气,道,“若能如此,方某求之不得。”
虽然已经知道何芷蘅只是跟自己开玩笑,她那些撩拨的话语,却是渗入了方平的念头当中,难以抹去。
刚刚回答完何芷蘅的话,方平心中又忍不住去想,何芷蘅虽然比他要大,但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而已。二十五六岁,正是女人如花似玉的年龄,水灵滋润,又怎么会老呢?
方平知道今天自己回去,恐怕睡不了安稳觉了。估计这一整晚上,他都禁不住要去想,倘若何芷蘅把身心都交给自己,那她将是怎样一番模样。
光是平rì她那正儿八经的样子,就已经让人心痒难耐了。若是她真把自己交出来,那在衣服包裹下成熟丰腴的**,将是何等的香艳与火辣?
然而成熟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她在暧昧与玩火之间游刃有余。会在真真假假间撩拨起你的邪火,引歪你的心思,却又不会让你轻易得手。
也许以后,她们热情如火,全身心付出的形象,都只存在于你的想象里。因为一切的挑逗,都只不过是她们兴之所至的玩笑而已。
又也许在挑拨到火候够了的时候,她们便如火山爆发一般,真地将你挟裹入爱的洪流里,将你沉积已久的yù望彻底释放出来,让你忘乎所以,为之疯狂。
这种滋味,在那种未经人事的女子身上,是永远都品尝不到的。她们在收敛的时候不懂得撩拨,在释放的时候又不懂得收敛。永远都是那么直来直去,索然无味。
方平念头连番转动,再度深呼吸数次,才收敛住心神。
何芷蘅看在眼里,媚眼如丝,脸上却是装出毫无察觉的表情,只是一个劲地掩嘴而笑。
方平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再这样下去,今rì这次相聚,可就是完败于何芷蘅手下了。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好胜心,心中念头一动,左手伸出,轻轻抚过了右手手背上的那道心形齿痕。
罂粟那长发飞扬,目光狠厉的模样,立刻浮现于方平脑中。脑中想着一个yīn暗邪恶的亡灵法师,自然就不会再动歪念头。
在方平手指抚过心形齿痕的刹那,遥远的幽冥平原上,苍凉破败、荒无人烟的古战场遗址中,一名正念动咒语指挥着骷髅大军攻击数头红瞳变异魔兽的亡灵法师,猛然停止了咒语的念动。她指挥下的骷髅军团,立刻开始在魔兽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你想我了吗?”长发披散,凌乱如野草的亡灵法师,以轻柔的语调,幽幽地问。一抹温柔的神sè,自她美丽而苍白的脸上闪现。
荒无人烟的荒原上,只有yīn暗凌厉的野风呼啸而过,作为回答。亡灵法师脸上的温柔,犹如风中之烛一般一闪而灭。很快,她的眼神,便变的空洞、冷漠、狠厉。
她重新念动咒语,一股股yīn暗的力量蜿蜒而出,周围的骷髅军团时期大众,朝那几头山岳一般庞大的变异魔兽纷涌而去,用无穷无尽的数量优势把它们堆死,把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也变为亡灵大军的一员。
方平并不知道遥远的幽冥平原上发生的一切,他定住了心神,伸出筷子吃了一口菜,以商量的口吻道,“二庄主,我也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何芷蘅摆了摆手,“请讲。”
方平便道,“我今rì赢下的这家店铺,rì后的经营,还要请和源药庄大力支持才行。”
何芷蘅娇笑着道,“这件事情,你让你的人找我下面的人谈便是,我会让他们无条件的支持你。今rì良辰美景,我们却一个劲地谈生意,这岂不是大煞风景?”
方平心意一片空明,心中没有半点波澜,朗声而笑,道,“此言甚好,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姹紫嫣红开遍,怎能付与断井残垣?那咱们就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接着,方平便气定神闲,侃侃而谈,显出一股气度从容、文采风流的世家公子气质,果然只谈风月,不论俗务。令得何芷蘅也是心中啧啧称奇,芳心暗动。
何芷蘅一向对于自己成熟的女人魅力有极大的信心,跟她接触的男人,很少能不被她撩拨的心痒难耐,急不可待。
然而方平虽然刚刚步入成年,血气方刚,最后却能不为他的撩拨所动,反而显出一股文采风流的气质,与她大论起风月幽情来。
这令得何芷蘅心中对于方平生出许多敬重之意。方平的言语,触动了她的心扉。恍惚之间,她似乎也回到了如梦似幻的少女时代,心中憧憬着美好的爱情,为男人的海誓山盟而脸红心跳,芳心暗许。
二人把酒言欢,时间倏忽而过,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方平见时辰已晚,再与何芷蘅言谈下去,恐怕不妥,便起身举杯,饮尽杯中之酒后告辞而去。
方平离去之后,院子里安静下来,带上了几分冷清之意。此时天气已然入秋,夜深之后,空气之中,便带上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何芷蘅在如水的月华中缓步走到海棠花前,伸手摘下了一朵花。方平已然离去,刚刚的一切,如梦似幻,只是虚影一般。
“方公子心思细腻,文采风流,却又心意坚定,光风霁月。被我如此撩拨,依旧能守住心神,不生邪念,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人物。”何芷蘅立在海棠花前,不由有些发痴地想。她那丰腴修长的身形,此刻在月华的照耀之下,却是显得有些孑然。
“只可惜我年少时遇人不淑,自以为是可以一生相许的良人,到头来却是薄情寡xìng的浪荡种!”想着往事,何芷蘅脸上显出凄婉之情,两行清泪,顺着美丽洁白的脸颊流下来。她拳头紧攥,将手中的海棠花瓣握的粉碎。
这一夜,方平也是难以安眠。回去之后,几次三番,他都想到何芷蘅托付身心的撩拨之语,然后就禁不住开始往下想何芷蘅那包裹在衣服下的丰腴身体,若是全部呈现在自己面前,将是怎样一种迤逦风光?
好在罂粟初见他时的那狂野、凌厉、清亮,又带着淡淡祈求的眼神,早已深深刻在方平心里。只需想到这个狠厉邪恶、脾气捉模不定、又带着一丝淡淡温柔的亡灵法师,方平心中的yù念便会被镇压下去,变的清明无比。毕竟很少有人在面对一个亡灵法师的时候,心中还会想着那档子事吧?
方平躺在床上,抚模着手背上的心形齿痕,在黑暗中感应出齿痕上每一道细微的轮廓。他心中不由怀念起罂粟来,方平自己也说不上这是怎样的一种怀念。
罂粟的眼神,就如一柄恶魔的刀子,狠狠地插在了他心里,挥之不去。她那有限的温柔,犹如冬rì的一抹暖阳,温暖着方平的心。她离去时的决绝,和那在风中肆意飞扬的乌黑长发,又令得方平心生惆怅。然而心中越是惆怅,对于她的思念,便是愈深。
罂粟身上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有一种魔力,狠狠地、深深地绞入方平心间。就如她用牙齿,狠狠地咬入他的皮肉,吮吸他的鲜血一样。
“罂粟,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你离去的时候头都不回,没有一句告别,却又在我手上留下这道印记,到底是什么意思?”方平不由想起那rì他独自策马赶到山谷里,群山寂寥,空无一人,只有满地鲜血和尸体碎片的情形,心中生出无限惆怅。
其实在他的心底,他是一直都期盼着可以再见罂粟一面的吧。在他的心灵深处,他也在期盼着,罂粟不会走的那么果敢决绝,而是在心中对他有着同样的羁绊。
遥远的幽冥平原上,神sè狠厉、眼神空洞的罂粟低低咒骂了一声,“小混蛋,那rì离别时你连叫住我道一声别都没有,干嘛现在这么想着我?”她指尖凝聚起一团幽白的火焰,插入自己心口。
一会儿之后,罂粟将手指拔出来,在心口留下一个空洞,脸上恢复了漠然的神sè,开始引导骷髅大军往前面开进。在她身后,荒凉破败的山脉与草原上,漫山遍野都是骷髅。
它们挥舞着白sè的骨刀,缓慢而有力地前进着,把一切带有生命气息的物体全都毁灭掉,把整个世界,都变成荒芜的废墟,亡灵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