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数十枚箭和石块,体积并不大,在空中却呼啸的声音很很轻微,最终落在敌人的船上时,也不过砸出了几个不大的窟窿。威力并不那么理想。因为大多数船只是在靠岸的地方,所谓的沉船也并不是间容易的事情。
几十发箭和石块落入河边密密麻麻的一条船阵中,看不到几个水花,更看不到对人又什么伤害。曹溪放下望远镜子,疑惑的问朴仙:“这个距离,实在是不理想,我们应该把船考的更近一些才对吧?”他在望远镜中清晰地看见一枚石弹落在对面一首船的船舷上,只是砸出了一个窝,留下了一点痕迹,便噗通一声在船体的反弹中调入了江水中。
朴仙摇摇头道:“不,这不是真正的进攻,这还是测试。”
“测试什么?”
“这个距离是我们的最远处攻击两五十百步,而这个距离,现在来看,是在楚军的投石车的射程之外。”朴仙十分镇静的说:“现在的形势很清楚,敌人想要通过优势突破我们的江防,而现在我们是要再敌人发动进攻之前给他们住够的打击,减小敌人渡江的能力。那么敌人在没有聚集起足够的数量的船只前,不会打有弱势的车轮战,所以他们至少在明天天亮前,不会主动发起进攻了。我们要打,就要再尽可能安全的时候进攻它,把损失减小到最低,把战果扩展到最大。就现在来看,我们能打到他们,他们打不到我们,这就是划算的。”
曹溪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对面的情况,敌人的投石机将石块放到抛射的大勺子上,却只是处在准吧状态,并没有发起进攻。但他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了,不过多久,天就会暗下下来,继而黑下来。“可是这种效果,根本达不到目的,如果明天对面就进攻,怎么办?”
扑仙却若无其事得道:“将军放心,我们已经作好了夜间作战的准备。”
不过多时,每首船基本上都已经发射了十多次,虽然船的位置都基本没有变化,但所有的弩炮和弓弩命中的越来越多了,虽然效果并不怎么理想,对敌方的船体破坏并不大。通过望远镜,能看到某首人气很高的敌船上,有三四颗石头在甲板上滚来滚去。岸上敌人的士兵在投石车下面,满脸的笑容,好想是在嘲笑着这边的愚蠢行经,这种打法,打一万年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曹溪到底不是笨人:“来人,去问问墨家的先生,像敌人这个尺寸的投石机,到底能打多远?”
士兵正要动身解船舷下的小竹筏,扑仙却说出了数字:“一百步。”
既然了解,为何还要这么作。曹溪欲问时,扑仙却给出了答案:“我昨天就问过墨家的两位先生,为了能让数据根准确,我们还特地作了一架同样尺寸的来作了验证。它的有效射程就在一百步,当然,用的是我们的标准石弹。”
“我之所以并不以此为标准,原因在于我们和敌人的石弹大小不同,质地不同,那是敌人作的投石车,用料和做工我们并不了解,性能如何我跟是不清楚。更为重要的是,对方的将领是公输檀齿!”说到公输檀齿的时候,这个名字被加重的语调。
曹溪纳闷道:“这个人很厉害吗?我确从未听说过此人。”
“这个人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但我在意它,是应为他是公输家的人。”
“公输家,公输家又有何厉害的地方?我从未听说有过一个显赫的大族叫做公输的。”曹溪疑惑道。
“公输家族曾经是鲁国普通的小家族,之所以能为天下扬名,至今家族亦然并不兴旺,但他依然算的上是赫赫有名,只因为这个家族出来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公输班。”
“公输班和墨家先师墨翟是同时代的人,他的制造了许多我们如今在用的东西,使得天下匠人受惠,于是他的名声在匠人之中,颇为显赫,简直就是神人的存在。他巧夺天工,据说制造出的木鸢能在空中自己飞行三日,这种手段,只有传说的偃师可比,而在心灵手巧方面,墨子也不能与之相比。”
“公输班成名之后,被楚国招揽出仕,为楚国制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曾就在楚国灭那方诸国的战役中起来巨大的作用。直到攻宋前被墨子所说服,之后潜行研究实用的工具和建筑工程,他死后,他的家族后人凭借祖传的手艺在楚国和其他国家谋求这方面的职位。公输檀齿是公输家族的人,他虽然是最近刚刚到达广陵,但却集中起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和投石机,这说明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们的实力。所以他一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我们测试的数据来自于墨家的工艺,可我们面对的,是公输家的人制造的投石车。墨家给我们结果,只能作为参考。”
曹溪听罢,点点头,略显惆怅:“公输家的人再强,我也不用担心了,有你这样的将领,我很放心了。将军能从渔民中提拔出你来,本事就是看中了你的才能。将军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此战之后,你必然扬名江东!”
朴仙看着曹溪失落的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曹将军过奖了,我的这一切,不都是将军教给我的,没有将军的栽培,没有诸位将士们的作战,我也什么都不会有,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是大家的。而今天大家和将军都委任曹将军作这镇江一方的主人,在江东,却是独一份的事儿….”
“报告将军!数据出来了。”两人的对话很快便被小兵所打断了。
这是几块小竹板上记录的数字,看过所有的竹片之后,扑仙点头微笑:“各船向前十米,作第二次攻击。”
船队向前统一前进了大概十米的距离,所有船再次停下来,继续发动攻击,当每首船二十多次进攻结束后,这次的数据又有了明显的进步,攻击速度更加快,而且命中也高了许多。
曹溪现在终于明白了,就这样,一点点的推进,最终在天黑前,把船队位置固定在先对合适的地方,打击敌人有力同时又安全的地方,而天黑后,敌人不可能排除船队来攻击,夜战不可能,而就在这个范围,江东的船队至少能偶彻夜停在江中,至到天亮。
此时在长江对岸,年轻的公输檀齿正在高台上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局势,眉头紧缩。
“将军,我看不明白,敌人这到底是什么意图,难道他们以这种办法就像大沉我们的船吗?”
“当然不能,所以我们才要小心,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每次进攻的时候,所使用石弹都是圆形的,很规则。这样的石头在空中飞翔速度最快射出也最远。他们每前进一小段,都用各种不同的石头,向我军进攻,他们的目的不是砸坏我们的船,而是探测我们的投石机到底能打多远。”公输檀齿若有所思:“对面的头目是一个聪明谨慎的人,可我总是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在夜间对我军发起进攻。天就要黑了。”
以为将来笑道:“那里还能有什么办法,最多把船停止江中,盲目向着我们的方向打罢了。”
公输檀齿摇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在黑夜中盲目打击,命中率低的要命,即使江东船上装满了石弹,也根本无济于事。
但他没有猜策下去,而是问道:“徐后那边准备好了吗?”
立刻有人回答到:“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现在天快黑了,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公输檀齿笑了:“我发现,这才是绝好的时机。今天夜里就行动!我们不能在等了。我们的军粮管不了几日了。夜长梦多啊。”
“可是,这夜间渡江…“
“没什么“公输檀齿自信得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对面建起了一座高塔,昨天夜间不是点过灯嘛。它对我们太有用了。“
身旁的人纳闷了“这怎么可能对我们有用处?“这可是敌人的东西,却能帮助我们。
公输檀齿:“这东西再夜间亮起来,方圆数里的距离都能清晰可见。亮灯的地方就是江东的码头,他的确是妙啊,有船夜间看见它,就知道了方向。所以今夜,让徐后朝着灯光的方向就行,他到达了对岸,只要办好一件事情就可以,那就是放火,烧对岸所有的一切。”
“倒是敌人的水军发现被偷袭,自然会带兵回援,而我们便趁机大军坐船出动,一举过江,夜间对岸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这将是一场奇袭,如此下来,镇江之贼,必然手足无措,最终溃败,看来此战的首功,定然非将军莫属了啊!”一个激灵的属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赶紧拍马屁。
公输檀齿笑而不语,转头望向西天,此时天空中的那轮红日已经只剩下来半个脑袋,夜,越来越近了。
“砰!”“啊——”突然间一阵惨叫声从下面传来,往下一看,所有人不禁吸了口冷气。
一根长矛粗细的,前端配着重物的箭头,从江上飞过来,直接射中了台子下的一根碗口粗的木头,将依靠在柱子后的一士兵大腿射穿了,这名士兵痛苦的叫了一声后,便平静了下来,已经麻木了。而周围的士兵每个人眼神中都带着惊疑不定的恐慌。
公输檀齿又皱起了眉头,心往下沉了。他才发现,原来敌人的床弩,在箭头后端配置上重物之后,好像飞的距离更加远了。居然把自己都纳入了打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