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中秋,祝大家节rì快乐,在外的都能回家团圆。不能回家的兄弟姐妹也有好吃的月饼吃,嘿嘿)
李桐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翠儿控述大黑他们的恶行,此时的形象咱就不提了,甭说跟三哥刘秀比,怕是连乞丐都不如。
头发被挠得跟鸡窝似的,素白的绸袍也是惨不忍睹,道道爪印加上鸟屎飘香;嘴里,脖颈里也都残留着花花绿绿的羽毛,侬是印第安来的吧。
翠儿抱着小花,嗔怪道:“谁让太傅大人欺负他们的,咱们小花平时多听话”。
阿呆也许觉得刚才的参与度不够,没能完成大黑交代的任务,甚是内疚。左瞅瞅右看看,趁李桐不注意又在其肩头留下一坨分量足的。
“天呐,地呐,阿呆都变节了,没法活啦!”,李桐仰天长叹道,yù哭无泪。路漫漫其修远兮,养鸽之路莫太急!早知如此,当初就挑选些普通的鸽子了。
“萱儿,你可知道俺吃了多少苦啊”,李桐在内心呐喊道。
玩闹过后,气也消了,心也顺了。大黑他们又悄悄的围绕在李桐身边,雨夜之后他们的感情更深了一分。
李桐见状,大为宽慰,不枉他如此牺牲形象啊。找了个借口支开翠儿,他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已久的五sè令旗!以大黑他们的情况来看,应该可以了。
红sè旗:作为强制飞行的信号,以便使信鸽养成见到舍顶有红sè旗就飞行的习惯。
绿sè旗:在强制飞行结束时,立即使用绿sè旗,让疲劳的信鸽降落入舍。
白sè旗:人为的让信鸽zìyóu活动。
黄sè旗:作为唤鸽入舍的信号。
黑sè旗:作为对鸽遇险急需立即飞走并扶摇直上的jǐng告信号,轻易不使用。
大黑他们和李桐已经足够默契,原本并不需要使用这些信号旗,但为了能让萱儿他们也能顺利使唤他们,李桐不得不抓紧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也许感受到李桐内心深处的急迫,大黑他们学得特别认真,加上天赋出sè,不到三rì便已掌握要领。这种训化速度是普通信鸽的十倍不止!
这一rì,风和rì丽,又是个绝好的天气。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安分了没几rì的太傅大人又出来放鸽子了!而且规模空前,一阵又一阵划过天际。
一大群鸽子嗡嗡嗡的鸣叫声,高亢悠扬,皇城百姓似乎反而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看着满天飞翔的鸟儿,也都会心一笑,或许这给他们带来了些许活力,些许憧憬。
孩子们则更加高兴,往往冲出屋来,追个不停。
“我也想要一只呢”
“晓儿,将来你和太傅大人成为好朋友,让他送你一只吧”,慈祥的的母亲开玩笑的说道。
“恩!”晓儿认真的说道。
李桐伫立在金华殿的门前,看着消失在视野内的大黑他们,紧张而又期待。
“萱儿,三哥,真想你们啦!”
翠儿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着满怀心事的太傅大人,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开心。
李桐侧过身来,看着不远处气势恢弘的未央殿,眼神威凛。自从雨夜之后,王莽再也没有召见自己,自己也有意躲着。两人好似蜜月般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
“还是去看看他吧,毕竟待我真心不错”,李桐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素白的绸袍,径直朝皇宫走去。
黑玉玄浆不断改变着他的体质,捭阖策亦使他的心智渐渐成熟,他明白老王大哥并不好糊弄。
王莽正埋书于几案,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最近这些年灾荒不断,边境不稳,而政令又不通,着实令他头疼。宽大的红sè袍服起了褶皱,但终究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没舍得换掉。
他的jīng神依然不错,沉静而深邃的面容并未有丝毫改变。骨子里他是个倔强的人,甚至是自负的人。他深信这些情况迟早会得到改观,尤其是李桐的到来,令他抓到了一线希望。
然而李桐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终将为我所用!想到这里王莽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太傅大人求见!”,此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熟悉的禀报。
王莽先是一愣,继而满脸堆起亲切和蔼的笑容道:“速速请他进来!”。
此时距离李桐被俘已有四月之久。rì暮西山,不下千人齐聚在刘府门前,手握兵器,紧张待命!
刘演焦躁不安的在府中来回徘徊,额头青筋不时突起,显然心情很糟糕。刚毅的国字脸愁眉深锁,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站在身旁一脸坚定的萱儿。
刘秀那清澈的双眸也微微暗淡,双手负于身后,俊秀的面容凝望着长安,往rì常常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也悄然淡去。但他那对钟天地之灵秀的双眼仍在期待这什么。
“大哥、三哥,决定吧!”
萱儿一身火红的留仙裙,越发显得炽热。灵动的双眸早已被坚毅所取代。俏丽jīng致的脸庞又瘦削了一分,令人好生心疼。胸前黄sè的铃铛也安静的悬挂着。
刘演毛发根根炸起,瞅瞅刘秀又看看萱儿,最终把心一横,拔出宝刀青痕,昂首阔步便走向门外!
“夜袭…”
刘演的怒喝声突然嘎然而止,因为刘稷来了!而且一向刻板的他说了一句令众人激动不已的话来:
“五sè旗有动静了!”
刘秀的眼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好一个子睿!
“萱儿,走!”,刘演更是将宝刀扔给刘稷,抱起萱儿就向后院狂奔而去。知道她心里焦急,刘演豪放之人,也不顾什么大节小节了。
刘演抱着萱儿,轻松一跃便窜上屋顶,并将她轻轻放下。萱儿浑然没有在意刘演不太妥的举动,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五只“乖巧可爱”的鸽子。
刘秀竟也已经赶到,可叹人的潜力无穷。
萱儿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生怕惊走了他们。大黑他们围绕着绿sè旗帜,好奇的打量着这群人,并不惊慌。
终于靠近,萱儿蹲来,静静的看着一身纯白的大黑。胸口黄sè的铃铛忽然轻轻的响动起来。萱儿心知有异,仔细凝望,竟然瞧见大黑的左脚绑着一根细小的竹筒。
“那是什么!”,刘演也小声惊呼道。
刘秀却似乎猜到了什么,清澈的双眸掩饰不住的赞叹与期许。
大黑摆动着灵巧的头部,深褐sè的小眼睛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萱儿甚是欢喜,于是撞着胆子将大黑抱入怀中,大黑也不抗拒,反而亲昵的蹭着她那白玉凝膏般的手指。
李桐要是看见了,估计至少得拔它几根毛泄愤。自己从来遭受的都是悲惨的待遇啊。那双温柔的小手总是暗藏杀机。
萱儿小心的将竹筒解下,发现里面掖着小卷丝帛,激动的抽出来。刘演和刘秀全都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手一抖被风刮跑了似的。
萱儿打开一看,竟是用罕见的金文写的,那熟悉歪斜的文字还是自己教他的,是他没错!。
“是李桐!”,萱儿激动的叫出声来,几乎不能自已,苦苦等了四个多月,才盼来他的一点消息。俏丽的脸上喜极而泣。
然而大家悬着的心并未因此放松。
“快看他说了些什么!要是被人欺负了,咱今夜还得杀向皇城去!”,刘演急不可耐的问道,霸气锐意仍未消退。
刘秀却是有了断定,嘴角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从那jīng致的竹简到那珍贵的丝帛,再说这五只不同寻常的鸽子,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实力,绝对办不到。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萱儿还没浏览了几行,便已恼怒起来。不顾该有的矜持骂道:“混蛋”。
刘秀莞尔,知道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
“谁混蛋?真有人欺负她?大家抄家伙!”,刘演这厮也不知是真冲动还是闹着玩,当即一声令下。
“我是说李桐混蛋!”,萱儿怒气未消,撅着小嘴,但眼中的欣喜却也瞒不过旁人。
“哈哈哈!”,刘演见状,放声大笑道:“赶紧回屋说,看我这小表弟又闹出啥名堂来了”。
“三弟,咱们回屋喝酒。阿稷一起来,让他们散了吧”
“好!”,即使不爱喝酒的刘秀,此刻亦是微笑着应道。
众人心情大好。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刘府门前聚集的千人也都悄悄散去。
刘府内院,几人正在静静的听着萱儿的描述。
“什么!”,忽然刘演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喝道:“他竟然成为了天子太傅,久定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