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好心的三人,萧倾雅重新躺回矮床上,努力地吐纳,使劲地平复起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忽的她似是想起什么来,伸手在床畔一顿的模索,坏了,她用来防身的匕首呢?!此刻,萧倾雅才发现她用来做防身时的匕首不见了。♀(八/零/书/屋好看的言情站)
就在她正欲起身翻找时,忽听见屋外再次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此人的脚步声光是用听的,萧倾雅就听出此人来者不善了。
此人的脚步声虽是同样的由远及近,可绝对与青岚、王莹、薛大娘的不同。这人走一步听两步,走时可谓是处处捻着小心,而停时,怕是再仔细的打量着四野的动静吧。萧倾雅虽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可如今事态如此,难道还要她再去先别的可能吗?!一定是刺客无误!只是这刺客会是谁呢?莫不是真像上官浅落与萧鄂阳所说,真的会是那人吗?!
不容萧倾雅多想,那刺客俨然一定来到了她的门前了。刺客推门时,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门先是被刺客轻轻掀开一小线,刺客好似是借着掀开的这一线,再偷偷地窥探屋中是否安全,是否容易得手。
待到刺客确定确是安全时,又没有人会察觉时。萧倾雅只听见,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又迅速地闭合。这刺客的手段极其的高明,并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像是没有武功之人,应该不会是吧。
萧倾雅不禁在心中起了疑心,可要真不是那人,那就麻烦了。一来是因为她掉了匕首,怕是难应付强敌,二来,若是来人真不是那人,那她不就等于白忙一场了。一瞬间,萧倾雅的心突地慌乱了起来。觉得心脏咚咚的狂跳不止,仿佛一张嘴就可以跃出喉咙般。此刻萧倾雅满脑子想的都是,倘若刺客不是他们猜测的那人,她应当怎么办!
就在萧倾雅慌神时,刺客已经慢慢地模到萧倾雅的床畔了。冷风拂面,刺客猛地扬起手中的利刃,灌满狠力,狠狠地朝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萧倾雅猛刺下去。
萧倾雅猛地惊醒,倏地一睁眼,抬手狠狠一攥,准确无误地直抓住刺客握紧匕首,下坠的手臂。萧倾雅盯着眼前人:“没想到,真的是你!”原来,眼前的刺客真如上官浅落与萧鄂阳猜测的那般,真的是她!
很显然安然无恙的萧倾雅确实将刺客吓得浑身一颤。不过惊愕只是一时,很快刺客便反应了过来。
“没错,是我,一定是我那没用的弟弟跟你说的吧?不过,萧倾雅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照样得死!”萧鄂苗唇角斜扬,漾出的是一片嗜血的寒光。
“萧鄂苗,你以为就凭你,能杀得了我?!”虽然萧倾雅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当她亲眼证实了上官浅落与萧鄂阳所言非虚时,她的心还是不由的咯噔一声,就算她平日里与萧鄂苗再不和,可萧鄂苗毕竟是她皇叔萧王爷的女儿,萧倾雅是打心里的不愿相信,手足相残的事实,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又岂容她不信!
“为什么?”萧倾雅不懂,那帝位为何那般的吸引人,林奇如此,甚至连她父王的亲哥哥,她的叔父也是如此。林奇为了夺得天下,不惜背叛生他养他的南阳,不惜利用她跟徐玉萱对他的感情,让她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争个你死我活。
而她的叔父,难道她父王待他还不够好吗?!听燕墨眠说的那些话,萧倾雅不难听出,她的父王是明知,她的叔父有造*反之心的,只是她的父王却未曾深究此事罢了,那是她父王宅心仁厚,不愿看见手足相残,可是她的叔父呢!她的叔父根本不懂得这一道理,只知道夺那本不属于他的帝位,这一点真是让人寒透了心。
“当然是为了帝位喽。”萧鄂苗冷冷一笑,她一眼瞥见萧倾雅两手空空,这下,萧鄂苗可是笑开了花。
“就凭你的本事,你以为你杀得了我?”若是刺客是别人,萧倾雅也许会有顾虑,可眼前的刺客竟然是萧鄂苗,萧鄂苗根本不足为惧,别人不知,难道萧鄂苗,萧倾雅还不知道吗?萧鄂苗从小到大就被她那皇叔捧在手心里的养着,除了会点舞技,功夫是连碰都没碰过,可就在下一刻,萧倾雅才知她想错了。
“萧倾雅,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个摆设吧?”萧鄂苗宛似嘲讽般的薄凉一笑,不经意间的反手一握匕首,横刃就朝着萧倾雅白希的颈项割去。
“你……”萧倾雅俨然是被萧鄂苗这一击给惊骇住了。萧鄂苗握着利刃的动作,绝对不是个生手,她好像会武功,而且武功绝对不在她萧倾雅之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吓了一跳?!”匕首贴着萧倾雅的颈项,凉凉的一道寒光掠过。“我爹可是萧晴武功盖世的王爷,他的女儿又岂会是个废物。你以为,我会同你一样,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一直掩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为的就是今日,我爹杀不了上官寅,我杀不了上官浅落,难道还杀不了你吗?!虽然你很聪明,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我想你下到黄泉会深有体会才是!”萧鄂苗也懒得再跟萧倾雅废话,横手再一握利刃,扬手便刺。
“当年,归隐的路上,派来杀手的原来是萧王爷!”铛的一声,软剑撞在了逼向萧倾雅颈项的匕首上,铛的一声被弹开数米远,萧鄂苗只觉得她整条胳膊都被撞麻了。
“你,上官浅落,原来你竟没有……”萧鄂苗惊愕地瞠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浅落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已经被同上官世家一起被萧晴王扁出萧晴边境了吗?!
“倾雅啊,别光看着啊,快过来拉父王一把。”听闻矮床下有人开口说话,萧倾雅吓得浑身一抖,她父王是什么时候藏到她床下的,她怎么全然不知情呢?上官浅落藏在她屋里,她不觉得奇怪,因为上官浅落的武功好,可她父王呢,她的父王可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啊!
看到从床下费劲爬出的萧晴王,萧鄂苗此时才知,她被算计了,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鄂苗,朕对你与你爹还不够好吗?为何你们要如此的待朕,待上官家?!上官家被你们害得还不够苦吗?!朕一直瞒着旧事没有说,可你们……你们真是然朕失望透顶,竟然连委曲求全,无奈归隐的上官家都不肯放过!”倘若不是上官浅落提及归隐路上,上官家险些殒命当场,萧晴王怕是怎么也不肯去面对兄长背叛他的事实。
可是不面对又当如何呢?!萧晴王苦苦一笑。若是可以,他真不想要这帝位,因为这看似奢华,风光无限的帝位,竟让有些人连血脉至亲都不认了。这是他不忍见的。
“朕?!你有什么权利如此称呼自己?!你的一切不过是我爹拼劲一切为你打下来的,你的一切都该是属于我爹的,她……”萧鄂苗横手一指,直指向萧倾雅:“她根本就不该做萧晴国的公主,而我,我才该是萧晴的公主!”萧鄂苗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而且上官家本该定的是我才对,上官浅落他本该是属于我的男人。是她横刀夺爱,夺了本该属于我的男人。”萧鄂苗记得清清楚楚,最初是她先认识的上官浅落,而且,当初上官家也曾来过王爷府,为的就是两家的婚事。
“什么?!”萧倾雅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她,是她吗?是她抢了萧鄂苗的男人吗?!可是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她与上官浅落才是最亲的,难道是她的记忆又出了问题吗?还是那时她实在太小了,根本记不得了!
“确实是上官家与你定亲在先,可是当时那个亲事并没有因此而促成。”燕墨眠自屋外缓缓步入。美丽的妇人脸上漾开的是冰凉的浅笑:“因为你爹怕我有所图。所以当年,他并没有应下此事。”
“什么?!”这次轮到萧鄂苗惊愕不已了。“不可能,我爹他一心想要萧晴的天下,若是上官家来,他不可能,不可能不同意的。”
燕墨眠再次浅浅一笑:“因为他顾忌的是我的身份,我那北燕亡国公主的身份。是他,是他害得我北燕国破家亡,所以他怕我只是以定亲为由,实则是来找他伺机报复的。而事实……”燕墨眠第三次薄凉一笑,笑靥里透的是满满地自嘲:“我也确实是以此为目的的。”
上官寅此刻慢慢从屋外跟在妇人的身后,也跟着走了进来:“我上官寅之所以要自己的儿子与萧晴的皇室定亲,为的就是替我的夫人北燕的亡国公主报仇雪恨。可,有位皇帝明知我们夫妻的打算,却还是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给了我们的儿子,他的想法很单纯,他只是想用这门亲事,化解多年前的血海旧恨!”
萧倾雅无措地望向了静立在她身畔的父王,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父王是多么的心宽似海!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帝位最终会落到他父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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