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她搞不懂司马夜了,难道不是为他喜欢那个女子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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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可拉不下脸皮去找老人要回来。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提着手里的鱼尾,“走吧。”
两人走到河边,司马夜琉璃目望着粼粼波光闪烁的河面,顿下脚步,回头道:“你不喜欢许愿树上挂灯,不如去放一盏河灯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是一年一度的花灯大会,可别错过了这么大好的节日。”
云笑风向来不信神佛,本是要拒绝的,谁知司马夜先一步拉着她的手往桥下走去。1d7hz。
下面聚满了人群,有卖荷花灯的,还有一些善男信女成群结队在河畔边放灯。
“圣、水、河。”
云笑风望着桥墩下写着的几个大字,默默念出声来。
摊子前卖河灯的一个小姑娘连忙笑着解释,“姑娘不是本地人吗?呵呵,这一条河啊名为圣水河,相传几百年前一对相爱的恋人曾隔着这条河远远对望,互诉钟情,不过,因为家里的阻扰,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于是,在这一个月的这一天晚上,两人相约来此,双双投河,以此表明忠贞之情,后来,上天悲怜两人身世,被两对人的真情打动,后来就准许两人在一年一度的这个时候打着花灯出河游玩,同时将真传播给天下儿女,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天会有这么多少男少女出来游玩,并成就姻缘的盛大节日了。”
小姑娘越说眼神越迷离,像是早已步入神话,恨不能化生为女主切身体会一番。
云笑风听了却是不屑哼笑了一声,闲暇的挑着河灯,“我要这一个了。”
小姑娘将她选中的那一个拿出来,眼角弯成一对好看的月牙状。“来,您的花灯。”
云笑风结果手,司马夜付完钱,两人一道走向河畔边沿。
途中司马夜状似无意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云笑风顺了顺脸颊旁被风凌乱的青丝,“没什么,只是对那个神话有些感慨而已。”
“你不信?”
云笑风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信吗?”
司马夜只看着她,笑而不语。
云笑风夜不理会他笑容里的深意,微微启唇道:“我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让人感动的神说故事,所谓的故事完美的结局都不过是人们精神寄托的一种祝愿罢了。”
“你不是那一对人,又怎么会知道故事结局的好与坏?说不定,到最后当真像那卖河灯的小姑娘说的那样了呢?”
云笑风痴痴一笑,望着司马夜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嫌恶。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王,出入战场多次跟死亡交战的岳王司马夜口中竟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司马夜自然看懂了她眼底的神色,却不以为然道,“你不信?”
她浅浅一笑,望着河面那顺水漂流而下的河灯,摇头。“你都说了我不是那一对人中的谁,可是,王爷您也不会是那一对中的谁,你又如何断言,他们是真心相爱,女子真的会为了爱坚强到忤逆家里人祈愿,男子真的会为了对方而不顾一切抛开身份地位名利,只为了那一个不成愿的誓言?生死追随?”
“或许会呢?”
“那王爷呢?王爷若是遇到了同样的境况也会像那个男子一样抛弃一切,只为和那女子在一起,生死不论?”
司马夜凝眉,“笑风,这不一样。”
那个男子只是一个普通书生,而那一位女子也不过是平凡家的小姐。自然会免不了家里亲邻的指点和束缚。
但是他和她不同。他是一国王爷,只要他愿意,天底下谁还能站出来说半个步字?而她也是女子中少见的才俊,他懂她,懂她一定不会像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一样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因为她就是一阵风,风的自有在于她本身的随性倔强。风是没有方向没有身型的,试问,谁能握得住束缚得了?
“不一样?”云笑风默默想着。是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他时而淡然时而狂傲,天底下又有谁能反得住他?更为重要的是,他爱的那个姑娘,一定是爱到骨子了去了。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想着保护她,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将她护得这么严,这么密不透风。
若非他亲口承认,就连她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那股郁郁之气又慢慢袭来,让她心坎落空。
于是,转移话题,指着河面上那小小的船只问道,“那边是什么?”
司马夜抬目望去,笑着温和润雅,“那是打捞花灯的船伯。”
“花灯放下去还容打捞上来?”
司马夜耐心解释道,“花灯会本来就是为了撮合男男女女的节日,不少人都喜欢用河灯来传达愿望,这时就会有专门的船伯负责打捞,运气好的话,或许上面写了谁家公子谁家姑娘,若是都在场,能成就一段美事也说不定呢。”
说罢,意蕴深深地看了眼云笑风手上的河灯。
回道懂欢脸。云笑风委实惊叹住了,唏嘘不已,原来还有这个规。就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司马夜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支毛笔,递到她手中,“你有什么愿望就写下来吧,说不定河神真的会实现呢。”
云笑风嘴角一抽,“没想到你还真信这个。”
司马夜摇头,“佛学深广,信则灵不信则变,笑风,你要是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信一信也无妨。”
云笑风熬不过,最后只得接过手。
秀美一蹙:可是,些什么呢?
司马夜像是看出了她的抑郁,在一旁好心出主意。
“姻缘?”
云笑风哂笑,“太遥不可及了。”
司马夜笑容一僵,换了句:“家人?”
云笑风冷眼一瞥,“我向来桀骜一人,无亲无戚无家无人。”
司马夜不气馁,继续想了想,“平安?”
云笑风冷冷裂开嘴角,“呵,求神保平安,还不如多练一练武艺靠自己。”
司马夜揉了揉眉心,突然伸过手一把拦住她肩膀,“笑风,你总不可能百毒不侵,好好想一想,总会有个盼头的。”
说罢,便走到一边去欣赏桥头那边打捞灯花的热闹去了。
心中却暗暗叹息,若是一般女子,十盏河灯都装不满愿望,而她却唯独为了手中那一盏而费神思索,当真无愿无求吗?
她平静无波的话,却总是带有某种魔力般,让他放在心上,化为一把刀,入肉生疼。
为她心疼。
云笑风思索了好一会儿,心中硬是将司马夜骂了个遍。
她本就不信这些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为这么一盏花灯费神,写……写什么呢?
忽然,脑中飘过一身墨色长袍,手执长弓,弯腰面想苍穹那矫健而充满魄力的身影。
云朵……仅凭这一句,她便欠了他,断了他。
想着,云笑风沉重地落下一句。
然后折叠好,放入河灯中。
“好了。”
司马夜俊眉一舒,“走吧,去放灯。”
云笑风手被他握住时只有一瞬不适,转念一想,这里人群众多,很容易少了人,司马夜怕是担心自己半途逃跑吧。
想着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云笑风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若是能转一个弯,也就应该会想到先前那一次自己赌气离开。司马夜若是真的担忧她逃跑,早在那一次就不会任由她孤身离去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在他牵着自己的手,时而转身对自己温切关怀,让自己注意脚下石头时,心中却冉冉升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像一条溪流,带着淡淡水意,娟娟流淌着,荡涤着她的心,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触动。
司马夜回头看着她微微出神的表情,还以为她第一次放河灯,有些局促担忧,不免安慰道:“别担心,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她回神一笑,淡淡拂手,“无妨,我说过是不信这些的。”
他愣了愣,云笑风趁机不留痕迹抽回手来。
刚一转身,却正好对上一双湖泊色明亮的双眼。
她神色一变,转瞬紧紧抓住还未完全放开的司马夜的手,“我有些饿了,上去看看有没有卖糕点的吧。”
她会握他的手,这还是第一次吧。司马夜心底雀跃,暖暖揉了揉她的雪片般软软的青丝,抿唇一笑,“好。”
他笑得明丽而璀璨,让人入浴春风,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云笑风却无瑕顾及他的笑,略显狼狈的转身,拉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匆匆。
司马夜笑着,耳畔的风吹拂过他的发,拂过阴柔美丽的脸庞,缭乱了他的视线,却怎么也拂不开他眼角余光那一抹黑影。
没想到他动作竟染这么快!
弯起的唇角,那一抹笑不知不觉淡了下去,微微带苦。
她走的这么急促,是怕被是自己发现了会有所怀疑治他的罪吗?她不是已经撇清了和他所有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惊慌失措,当真就这么想维护他吗?
司马夜的笑,渐渐变得有些硬,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