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都是你个王八蛋,让老子们来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连修炼也修炼不了。我踢死你。”
男子怒骂着,脚下又加了几分力,可出奇的是,先前那道因痛而失声的声音再也没有传出来。
屋里嘭嘭的闷响,似乎像是这男子踢在装有布匹的麻袋上一样。
也许是脚下的俘虏没有反应,男子大感无趣之下,将手中黑布一把摔在了那人的脸上,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床榻之上,再次打起坐来,不过之次,房上的莫然与黄浪都感觉到男子身上的内气波动,然而只是一霎间,那内气波动再度消失了。不过只是这一瞬间,对于莫然来说已经足够了。
爬在房上,莫然眼中一亮,对黄浪道:“武尊。”
黄浪闻言,眼中惊现欣喜之色。而后,莫然先是指了指黄浪,再指了指远方。黄浪一看,立时明了,冲着莫然点了点头,随后,体内内气慢慢的涌动了起来,下一刻,只见黄浪纵身跳进院中,对着男子所住的房间,指尖轻轻一弹,一屡劲气嗖的一声射进了屋里。
“谁?”
房中传来一声低喝,黄浪一指弹出,根本不做停留,全身内劲暴射而出,转头便向着毒门外飞掠而去。
“嗖~”
屋内窜出一道身影,正是先前在屋中发怒泄愤的男子。男子一出屋便见到不远的前方有着一道蓝色身影飘飞而出。惊怒间,男子低喝了一声,追了过去。
见男子追着黄浪而去,莫然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引起别的骚动,马上纵身下了房顶,直接窜进了屋内。
屋内没有灯光,显然极为的灰暗,不过以莫然视力,还不至于不能视物。四下寻找了一下,莫然陡然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黑影。走近一看,一是块黑布,黑布下似乎还藏着什么。
将黑布掀起,莫然掌心处燃起一团微弱的紫火,借着这火光一看。顿时,莫然的眼泪涮的流了下来。
黑布一下,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物体呈现在莫然面前。这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双腿自膝盖上方被整齐切掉的人,此人浑身是血,有的竟然已经结了疖,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黑长的头发凌乱的披下,其上更是让血液和水的混合物粘在了一起,露出了一张没有双眼的脏兮兮的、还十分熟悉的脸庞。
“堂叔。”
声音哽咽着,此刻的莫然只感觉胸中有一团焚心之火正在不断的燃烧着,那痛彻心菲的感觉让莫然的怒气一度暴涨,而其手中那团紫火猛的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
没错。莫然看到的正是失踪了数年之久的方堂。想当初,虽然方堂没有强大的实力,只有武士之境,不过一直是灰鹊分堂首领的他却少不了有着一丝威风,最起码的,那和蔼的面孔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有一张比鬼还要恐怖的面容呈现在莫然面前。
“堂叔。”再度呼唤了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掩饰不住其心底的悲伤以及对伤害方堂之人的愤恨。
听到莫然的呼唤,方堂略微有所反映,现在的他不知被何人挖去了双眼,根本无法去看,只能微微偏过头,转向莫然的方向。
方堂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空洞洞的眼窝望着莫然。
“堂叔?我是小然啊~”
“小然是谁?我不认识。”终于方堂开口说话了,只是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堂叔,小然,莫然啊,紫云城里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子,你不记得了?”莫然的脸上早已被泪水遍布,如果不是因为身在险地,恐怕坚强如他也会泣不成声。
“小然?”方堂惊咦了一声,随后偏过头,四下扫了一下,道:“庞举,别来这套。想让我说话,可以,咳~,我陪你聊聊。”
听到这里,莫然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在庞家会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方堂根本就是不愿说出莫然,所以装了六年的哑巴,一句也不说。莫然不敢想象,整整六年,方堂到底要经受多少酷刑啊。
抽泣着,莫然道:“堂叔,庞举已经死了,我真的是小然啊。”
“你真的是小然?”这下,方堂终于按捺不住了,突然伸出双手,向莫然模了过去。
莫然抓住方堂那枯瘦到不行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哽咽着道:“是我,堂叔,是我。”
“小然,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我与主人还以为…咳~,咳~,没事就好。”多年不见,虽然当初方堂只是接到命令要好好对待莫然,但相处了不久,方堂早已把莫然当成了亲人来看待。时隔多年,在这种地方再次相见,方堂又怎能不激动?
模着那滑落在莫然脸上的泪水,他也想哭。只不过,现在的方堂没有眼睛,又何来眼泪呢。
“堂叔,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莫然说着,泪水如奔的流下。
“咳~,习惯了。放心,我还死不了。”方堂安慰着莫然。
莫然擦了擦眼泪,强忍住自己悲伤的心情,回头看了看外面,感觉男子追出去黄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好一会儿就能回来。时间有限,莫然赶忙道:“堂叔,我背你,跟我走。”说着,莫然拉起方堂就要离开。只是当莫然刚刚转身的时候,方堂双臂微一用力。
“不行。我听他们说了,这里好像是黑毒城,太危险了。”
闻言莫然也知道方堂是在为他而担心,感动之余,莫然把一切顾虑放到了一边,再也不去想,一把抓起方堂便朝着门外窜去,只是当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一道强大气息朝着自己这边掠来。
“这么快?”惊骇间,莫然又退回到了屋内,把方堂放在了角落里,道:“堂叔,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会再回来。”
方堂斜靠在角落里,嘴角挂上了六年未曾挂起的欣慰笑容,点了点头,道:“去吧,放心,我会活着等你回来。”
莫然含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黑布搭在方堂的脸上,打开了窗户,纵身跳了出去。出到院外,莫然小心的将窗户掩好,再次窜上了屋顶。
也就是在这时,先前男子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冷峻的脸上带着浓烈的凝重,径自走到角落中,一把掀起黑布,当他看见方堂还好好的躺在那里时,这才放心的扔下了黑布,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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