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夜空,繁星尽掩。万籁俱寂之下,一赤一蓝两道流光破空划过,在天际中划成两道浅浅的光痕,一闪即逝。仿若从未出现过。
林间劲风吹过,荡起阵阵雪绒,抑或了了尘埃,其间更是引起着天地灵气成漩涡般绕转。
飞驰了许久,渐渐听不到身后轰鸣之声,两道流光终是放缓下来,这时,前方不远处一个暗淡的小包突显而出。
流光包裹的两道人影极为默契的点了点头,遂朝着那山包之后掠去。
山包之后,有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甚是隐秘。两道流光停也不停,飞快的窜入了进去。进到洞里,两人并未开口,而是远远的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波动,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两道叹息声才不约而同的响起。
“腾~”
一道火花闪过,洞内顿时明亮了几分,借着这盈盈火花,两人互相一打量,陡然惊呼出声。
“莫然?”
“方准?”
这两个疲于奔命的人影自然便是那刚刚逃离的莫然与黑衣人,一路飞驰了许久,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样貌,此间没有了危险,当他们二人互相看向彼此的时候,这才发现,对面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成面孔。
莫然惊讶的看着对面的方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后者,而通过之前后者与昊明的对话,莫然终于知晓了后者的身份。
方准,昊家四仆之一:方境言之子,同样,他也是养育了莫然近十年之久的方老之孙。本来,莫然与方准的关系就极为要好,虽说多年不曾见过一面,但彼此之间的友情从未淡化过。现在再加上这层关系,莫然更加庆幸了自己今晚没有救错人。
“怎么会是你?真没想到。”莫然先是惊讶的问了一声,旋即摇起了头。
方准脸上噙着一抹苦笑,摊了摊双手道:“我也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
说着,方准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莫然敲了敲脑壳,叹道:“还不是跟你一样?本来我想去找梁飞查点事情,结果让你捷足先登了。”
“找梁飞?”这下方准大惊失色,不敢相信的望着莫然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莫然翻了翻白眼,气苦道。
闻言,方准皱起了眉头,莫然的言外之意不难理解。他也是来调查狂生昊天和昊家四仆的死因,只是他调查这个干什么,方准不得而知。
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方准,莫然摇了摇头,并未多做解释,而是突兀的问道:“方境言方叔叔是你的父亲?”
“你认得我父亲?”
莫然摇了摇头,否认道:“不认得,只是听说过。我有个长辈,托我找你父亲。”
“长辈?”方准讶道。
“你的爷爷。”莫然很是诚肯的说着,不断的观察着方准的表情,他相信,自己这句话出口以后,定然会让方准大吃一惊。
果然,方准没有辜负莫然所料,当其听到莫然的话后,前者马上惊呆了。
看着陷入呆滞中的方准,莫然先是重重的喘了口气,终于将实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方准静静的听着,脸色变了数变。当他听到自己还有个爷爷,而且还是小荡山莫家的人时,方准的心潮便开始翻涌了起来,眼角也涌出了泪水。毕竟,骨肉亲情不是言语就能表述的。而听到最后,当他知道了莫然便是狂生昊天的亲子时,前者更是骇然的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莫然。
将事情的始末讲完,莫然再看方准,后者是一脸的悲伤加震撼,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莫然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方准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同样一叹,方准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知道昊明和梁飞就是杀害你我父亲的凶手的,这件事我怎么查也没有想到是他们。”
闻言,方准眼眶微红,似是想起什么,缓缓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
“你的母亲?”莫然诧异道。
“嗯。”方准点了点头,慢慢的将当时的情况讲给了莫然。
原来,数十年前,狂生昊天,也就是莫然的生父莫凌风被莫家逐出之后,便带着四个忠心的仆人离开了小荡山,来到了黑暗城,狂生昊天依靠着强大的实力在黑暗城争得了一席之地,也打响了名声。只不过,不知是何原因,十数年后突然陨落了。
按照方准所述,昊家四仆之一方境言,曾经有过一位妻子,但这件事除了昊天之外没有人知道。也许是天意,在方境言之妻怀上方准之后,也就是十数年前,突然有一天,昊天带着妻子容柔来访,告诉了她方境言的死因,并将一封书信与一卷惊雷九变留了下来,便离开了。走之前,昊天还很郑重的劝方准的母亲隐姓埋名,永远不要提及此事。
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后,大陆传闻,狂生昊天陨落,四仆不知所踪。时融八年之后,方准之母忍不住丧夫之痛,终是没有在临终前守住这个秘密,告之方准杀死其父的仇人就是狂生昊天的四位家仆之一梁飞,另外还有一个便是一个叫做昊明的人,并慎重的嘱托方准要好好保管惊雷九变,便辞世而去。为报父仇,方准一路追查,最终找到了弑亲的仇人,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静静的听方准述说着,莫然突然理清了头绪:怪不得刚刚结识方准的时候,他说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原来他的仇人跟自己一样,都是这黑岩城的城主昊明。
想到这里,莫然突然问道:“我父亲的书信呢?”
方准摇了摇头,道:“母亲并没有给我,想来是早就烧掉了吧。”
没有了书信,莫然就没办法确定昊明的身份,想想吴又莲给自己的绢帕,莫然觉得事情并不仅仅是昊明要夺取惊雷九变这么简单,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没有理清。
不过,虽然具体的内情还没有明晰,但最少,莫然已经知道,杀死父亲的元凶之一就是昊明,由此,一股子恨意自己莫然心中由然而生。
莫然正愤恨着,思考着找什么机会报仇时,只听方准微微一叹,道:“唉,最终,我还是没有保护好这惊雷九变,要不是怕昊明抢走它,我也不会烧了它。”
方准说着,看了看掌中的灰屑,然而当莫然顺着前者的目光朝着掌心之处望去的时候,那里两枚小小的晶片突然呈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
给读者的话:
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