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看上的人,那就不是王卓可以染指的。”苏念卿说完,理所当然。
司北雅却是一脸大惊,看着她不知所措,最后像是认命的抬起头,“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不过,若是你,我也认了!”说着,一副认命的样子。司北雅心中不知道是何情绪,眼前的少年,才十岁出头,竟然也是如此?
可是,他却又是救了他。他也是看上他了吗?
看着少年,眼里没有王卓那样的婬秽,心里一松,即便是男宠,眼前的少年应该不会像王卓一样吧。虽然,还是逃不开男宠的命运,但是,他却没有了之前的挣扎和反抗。
她看着他的眼神,他看她的神色,随即她就明白他想歪了。
可是,她却没有说明。
“你说你还有一个哥哥?”
“是。”
“带我去看看。”
司北雅即刻警戒,看着她,不说话。那眼里的害怕清晰可见,让她忍不住有些心酸。“我只想看看,仅此而已。你不是说他病了,我会医术。”
她什么也不会,唯一带着的就是前世的一身医术,没想到此刻还能派上用场。
跟着司北雅一直走到荒郊,在一处农家的小院子停下,而后司北雅推开门。她看着这一处茅草屋,破败,残桓,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司北雅别过脸,有些不自然,“我们就住在这里,里面脏乱,你,你还是别进去了。”
说着,就要带着她转身离开。
屋子内,传来一声咳嗽,一道男音响起,“小雅,是你回来了吗?”
司北雅一顿,回道,“嗯,是我,哥哥。”
苏念卿听着屋子内的声音,心里却已经明白大概,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药石无灵了。心中一叹,却是走进屋内。
屋子内东西一目了然,只有简单的一张木板床,剩下的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家徒四壁这四个字,今日她算是领教了。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背对着他,墨色的长发一袭落在枕间。听到声音,男子转过身,入眼便是一簇灿烂。她不得不承认,她见到了一个美男子,美的不可方物。
比起司北雅,更是美不胜收。只是,却已经没有那抹精神头,看上去毫无生气。
司南风见着屋子内还多出来的一个人,便看向司北雅,“这位小兄弟是?”
“他的朋友。”她抢先一步开口,堵住司北雅的嘴,示意他不要开口。司南风露出笑容,惊喜的看着她,“是小雅的朋友吗?真是太好了,只是,这里实在简陋,对不住了。”
她摇头,这种自然的感情流出,这个男子对弟弟的关爱如此明显。而司北雅对他哥哥亦是如此,真是真情人间。
……
苏念卿放下司南风的手腕,抬起头,司北雅期待的目光紧紧瞅着她,“怎么样?”
她摇头,司北雅眼神顿时焕然无光。
刚才她只是不经意间看到司南风的脖颈,斑斑驳驳的於痕青紫,如此明显,甚至还带着伤口。可想,其他地方是如何的狼狈,这些,都是王卓干的?
真是,畜生!
玩男宠的大有人在,但是像王卓这样丧心病狂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司北雅如此恨王卓。
“他的时日不多,你好好和他相处,也就这几日了。”
司北雅眼睑一落,盖住眼眸,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听到他若有似无的叹息,“我就知道,只是,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哥哥,真的不行了吗?”
她走到桌前拿起笔写下一行字,然后走到司北雅跟前,将纸张和银两一同塞给他,“这是一百两,这些时日你自己安排,等到事情过后,想离开就拿着银子远走。若是想留下,那就必须知道你的命是我的,所以,考虑清楚,地址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
她走出屋子,离开。今日之事,她知道自己是多事了,不仅没问到想要的,还掺和做了一件头大的事情。
这个司北雅,她有种直觉,会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是她的利,否则,就是割伤自己。
“小姐?我们回去吗?”
看了看日头,太阳也差不多落山,看来打探之事,还要另行安排。
她点头,看向青梅,“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青梅随即低下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很好,她满意的笑笑,吩咐道,“这就是做人的守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楚了?”
“奴婢清楚了。”
“好,回府。”
苏念卿回到靖国府,直接绕过园子,进了青竹院。走进屋内的同时叫了春兰进来,“青梅,出去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青梅退出去,将门带上,春兰还是有些心颤,但是却将府里的事情一一禀报,一字不漏。末了,看着她说道,“小姐,今日二小姐来过,奴婢找了理由将人打发了,但是二小姐面色难看,估计明日还会来。”
苏沁雅来过?干什么,找茬?
“什么时候?”
“下午,二小姐似乎是特意来找您的,但是没说什么事情。”
她想了想,苏沁雅为何来这青竹院,但是却想不出理由。这个女人,做事一向凭自己心意,想到什么是什么,做到一出是一出,既然想找茬,那她就等着。
看了看手腕那伤口至今还没有愈合,如今还不消停?
“在青竹院下人房整理出一间单间,东西都准备全。”春兰不敢多问,领命退下。
她看着外头的天色,此时已经全部暗下来,她心里明白,司北雅必定会留下。不说他是守信之人,既然应了她,就不会食言,就是他哥哥的命,他司北雅就不会放弃报仇。只有留在上京,才有机会。
而她,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