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安然尖叫起来,也不顾几把枪正同时指向自己。这种屈辱,远比被恶魔强了可怕。那么多双狼般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白女敕的胸口,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狐臭味,她都有了想呕的冲动。
挣扎,可越挣扎那男人就越用力,用力地将她压在沙滩上。用力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歼诈的笑刺痛着安然的耳膜,也刺激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宋书恒。
宋书恒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景,想到前天刚从生死边沿檫肩而过,他忘不了安然被那群混蛋羞辱的那一刻。
从医院出来,她回来自己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看上去好像刚被人翻过,可她没有报警,也没有把这事告诉宋书恒。因为她知道,她的安全暂时会有人给予保障。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还有位先生?他怎么样了?”安然激动地拉着大夫问了一大串问题,想着昏迷前的那场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她到现在手心还冒着冷汗。
“如果你想变成真正的白无常,那我就成全你,反正那边的子弹太多,在你细皮女敕肉的身体上穿几个洞口应该没问题吧?”司徒策头也不抬,看着安然还袒露在外的肌肤,又为她拉拉盖在身上的衣服。
威胁!
肖安明白地点点头,这些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是轻而易举动的情,又有几个能够自制得鸟?
“什么?一天一夜?”安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宋书恒看出安然有话要说,碍于闵炎在场,只能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打开病房的门将闵少先请出去。
没错,司徒策和肖安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安然。宋书恒已经上了勾,只要安然稍微指引宋书恒,借着宋书恒的手查出当年的真相,一切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昨晚没有把窗帘拉过来,此时太阳虽然还未升起,天却已经亮了。
肖安的话让两人沉默下来,司徒策来来回回地想着这次事情的始末。似乎就像肖安说的那样,那些人并不是真正想要宋书恒的命,不然一下飞机就可以直接派杀手干掉那家伙。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是因为那次的事情家属找上门来,恐怕……”安然的话也说到一半,看着宋书恒的背影。
沉默,病房再次安静下来,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才把两人同时惊醒过来。
白无常故弄玄虚地仰头大笑,眨眨那美丽的凤眼,努了努嘴看向司徒策。
低头,弯腰,从吧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两张纸摆在两人面前,纸上画着两个男人的画像,是由电脑打印出来的。而,他再看向两人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天狼帮我们都不陌生,水狼苏平死后弟弟火狼做了帮主,另一个是副帮主三寸,你们也不陌生。天狼帮一直以来都做这走私军火的生意,听说去年为了一批货得罪了东南亚这边的头目,窝里起了内哄突然失踪,没想再次出现居然干上了绑架的勾当。这次书面绑架宋书恒的就是三寸,我们的人追到了文莱,结果还是让他跑掉了。”
宋书恒眼中清楚地看到心疼,仔细地检查了安然手背上的伤口,幸好都是潜疤痕,应该不会留疤。
白无常紧了紧眉,这次司徒策把感情的大坑挖得太深,他很担心到后面埋的不是宋书恒,会是肖安,或者……
为了真相,司徒策根本不会考虑这些,当即拍桌子同意,心中也很快想到该如何让安然做到这些?
把屋子整理好,沐浴更衣过她关上房间里的灯,站在床边看海。夜空下的海似乎更肆无忌惮,巨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很大的‘啪啪’声。层层叠叠的浪花卷起海中的沙石,相信浪涛过后的海边肯定会有很多鱼虾。
偷偷瞄了一眼阎王布满阴霾的脸,他解释起来:“这样的故事情节一天不知道能发生多少,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要不是你让我去查安然,我都差点忘了这事。难怪我总觉得这女人眼熟,原来之前我们真的见过,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安然不是那种喜欢戳别人痛处的人,眼见唐蜜因为刚才的话眼神中流露出痛心,她又低声道了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只是,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我也很想知道伤害学长的人是谁?”
安然扯扯衣服,又拉拉被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唐蜜,说话的口气却不再是那么平静:“你跟我一样只是学长的秘书,你没资格赶走任何人。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他是你老板,不是你老公。”
安然没有甩开他的手,她不敢,激怒他倒霉的是自己。昨晚跟他说完宋书恒的事情之后,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可以兑现承诺了吧?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真的像传言那样你那场手术失败了死……死了人?”安然的问话很小心翼翼,怕引起宋书恒的怀疑,这话还是在脑子里掂量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假装睡着地躺在枕头上,她半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烟一支接一支,当抽到第三支的时候,他低头看了向了她。
可惜,这些都是司徒策已经查到的,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没太大意义。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安然,静静地看着,许久都没开口。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还以为真是来度假,没想到是来趟浑水。”白无常一阵不悦的埋怨,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回窝去。不过,埋怨归埋怨,他做起事来还是比较男人的爽快。
“反正肯定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肖安玩笑地说了句屁话,直接招来两个人的白眼。
白无常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司徒策,棋子,他司徒策居然对棋子有了恻隐之心。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安然,他不舍地站起身。撇过脸,尽量不去再看安然手上的伤,还有她痛苦的表情。
“你哑巴了?”白无常焦急地催促着。
“有什么快说!”司徒策不耐烦地冲着白无常嘶吼,他可不想被人嘲笑。
光记得问十年前的事,都忘了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宋书恒嘴角勾了勾,浮现出凄凉的笑。停顿好一会,又把故事继续讲了下去:“第二天早上,那女人的家里就把尸体接走了。我以为这件事就会平息了,没几天却发现与我一起给女人做手术的那两位大夫相继离开,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个陌生电话。电话那边的人警告我别乱说话,并让我马上离开那家医院。刚开始我还不怕,可突然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停尸房。停尸柜两格被拉了出来,里面躺的正是辞职的两位大夫。说真的,当时我本来也年轻,心里真的很害怕,所以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离开了那家医院。”
男人皮肤白希,下巴尖尖,柳眉凤眼,睫毛如扇,煽动间,眸光浮起几分暧昧。低头,眼珠子转悠,他的目光落在安然显露的肌肤上。
安然移开视线,在礁石后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可以肯定这次的威胁跟十年前的那场手术有关。她第一个怀疑绑架宋书恒的是司徒策,但想想司徒策既然派自己接近宋书恒又何必打草惊蛇,他不是一直想知道宋书恒背后的人是谁?除非因为什么原因,他等不及了,所以才会……
宋书恒重重地应了一声,眉头并没因为把故事述说完之后而松开,反倒又变得更紧。紧皱眉头看着安然,他的声音再一次激动起来:“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何又找上了我?”
唐蜜擦擦眼泪,抬头看向安然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宋总?”
“记得,可我肯定那不是她,那个钢管女郎还没进房我就给钱让她离开了。不过,她可能是见我大方,所以后来又折返回来。”司徒策随口回道。
安然轻轻地推了推,他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月光下,他微笑着的脸,长长的睫毛,高蜓的鼻梁,厚实饱满的唇,怎么看都好看,让她不想闭上眼睛。
见状,宋书恒也急忙上前解围:“闵少,安小姐受到了惊吓。如果有事我们还是换地方谈,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一个长吻,吻得安然晕头转向,刚刚才清醒点的脑袋又迷迷糊糊。像受惊吓的小鹿瞪大眼睛看着司徒策,司徒策觉得一个吻还不够,勾起她下巴蜻蜓点水地又来了一下。
面对这个永远都没法猜透的男人,安然很害怕。那天经历了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事,可看到他的眼神,她预感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司徒策早已听不进白无常后面的话,静静地看着躺在旁边的安然。安然小脸紧皱,双手紧紧拽住衣服,显然就连做梦都还沉寂在恐慌之中。
嗯!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肖安果断地否决,仰头喝空杯子里的酒,把空杯子推向白无常。
“啧啧啧……我说阎王,你能不能别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阳间的白无常。”白无常强烈不满地往后退了几步,跟阎王保持点距离,也是为了自己能长命些。
“怎么可能?”
没有隐约的伴奏,他轻声哼着最喜欢的旋律,搂在她跳起了情人舞。
安然使劲甩甩脑袋,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用力甩掉,把话题又扯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话毕,司徒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出那片礁石,走到海边的公路上上了一辆跑车,开着车飞快离开。
门外,安然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丫子下地,飞快地跑到浴室门口,却又因为害怕而停在门口。
啪啪啪……啪啪啪……
白无常迈着步子走到安然身边,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不错,难怪冷血的阎王也动了心。
“看来最近你对他的关心少了,韩国是去年回的,今年去了利比亚,人家的名声可比以前更上了几个台阶。”司徒策当然知道白无常为何赏肖安白眼,这一年来肖安忙的事情太多,估计跟白无常联系的时间都很少。
“听说你受了惊吓,我刚好也在就过来看看你。嗯……幸好没伤到脸,不然就可惜了。“不等安然开口,闵炎一顿评价,上下来回地打量,最后将目光锁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伸手,他想拿起她的手臂翻过来看看手背,她速度地把手缩了回去。
白无常看了一眼昏迷的安然,长长地叹息着,嘴里喃喃自语:“可怜的女人,希望你的命运能够好转。”
白无常刚走,有人拿着枪朝这边跑来。司徒策看是自己人,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门,再次被关上,两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听着脚步声离开,两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
呵呵……
妈咪嘱咐他别怪爹地,爹地只是太在乎大妈,才会对妈咪误会。可,妈咪却一直活在恐慌之中。害怕失去,害怕离开,更害怕爹地有一天因为恨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
“看了一个晚上还没看够,用得着把眼睛瞪得那么大吗?”司徒策似笑非笑地说着,伸手模模她白净的小脸。
安然的喊叫声在冷漠的海滩上回荡,那一个个身着黑衣的杀手们从双目渗满杀气变成了看好戏的轻松。
“不知道,我接了个电话就去了海边。”宋书恒实话实说,只是省略了某些细节。
司徒策被安然的表情给逗笑了,规矩地又坐好,把探了探烟灰开了口:“你要去做一件事,做好了,我会给你奖励。”
女敕肉的身上开几个洞是完全没问题的。”说着话,来人湛蓝的双眸变得冰冷,渗透出强大杀气。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查到了什么?”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身后抱住安然,让她的头靠在结实的胸膛上。
“行了,就这命定了,加派些人手,三天之内三寸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司徒策站起身,扔下这么些话喝完杯中的酒转身离去。
男人,来来去去,那么多年她身边所飘过的多不胜数。从绅士到校草,再到有权有势的子爵,她都不曾多看一眼,从陆言之后更不曾对哪个男人低过头?
大夫伸手探探安然的额头,关心地嘱咐道:“小姐,您退烧了。只是身体有些虚,需要静养几天,介意你这几天不能有什么剧烈运动。”
宋书恒的话显然有所隐瞒,安然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学长,我听到那些人问起你十年前一场车祸后的手术,是不是那手术失败了,所以才会……”
“是!”来人应了声,拿起手机拨通其他人的电话,把司徒策的命令传达出去。
门又关上了,病房里安静得让安然不安,坐起身按了按床头的服务灯。不一会,大夫走了进来,她向大夫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决定现在就拔针离开。
夜,越来越静,海浪也渐渐平息。月光下,屋子里一片春色,缠绵着,狂奔着,汗水湿了身,也湿了心。
不禁地笑了笑,她脑海里回忆起当年跟妈咪在海边捡贝壳的场景,那年她七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岁之前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那时候问妈咪,妈咪说因为自己生了病,所以忘了一些事情。
宋书恒伸手打开窗户,任凭海风吹着脸,刺痛感从脸痛到心。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总算是觉得舒服了点。
“闵炎!”安然从牙缝里逼出这两个字,厌恶地瞪着闵炎。
宋书恒见状,坐起身打算站起来,却被人从身后打了一棍子,再次趴下后他晕了过去。
“我没事,倒是你,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你。都是我不好,也不知道怎么会惹上那些人?”宋书恒自责着,从醒来之后这种自责就一直折磨着他。好几次偷偷来看昏迷的安然,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白无常听这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煽着,好奇地看着肖安。一眼,精明的他就看出了名堂。
呵呵……呵呵呵……
肖安紧张地看着司徒策,眸光中带着几分激动神色,自责着自己再一次将安然推上了危险的边缘。
扑通!
唐蜜还是不太相信安然的话,用那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脑子里浮现着宋书恒看这女人的眼神,妾无意,郎有情,迟早也会出问题。咬了咬牙,她霸道地提出无礼要求:“你敢发誓吗?”
“嗯!”司徒策点点头,仔细想了想命令来人:“把宋书恒也拖过来,然后打电话给唐蜜,唐蜜会把他们接回去的。”
她赶紧把眼睛闭上,他早察觉她装睡,俯身趴在了她的身上。一嘴的烟臭味覆上她柔软的唇,她厌恶地把脑袋撇了过去。他不甘,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用猛烈的吻侵袭着她的小嘴。
“对!就有这么巧的事,听说那天安然心情不好特意选了那地方度假。晚上的时候在酒吧喝了不少,更倒霉的是她还被下了药,逃离房间的时候刚好撞上从你那离开的钢管舞女郎。这一撞房卡都掉在地上,她是拿错房卡才去了你的房间。而,你一直以为那还是钢管舞女郎,所以你们……”白无常把来龙去脉给司徒策说了个仔细,怕司徒策不想相信自己,他又把证据搬了出来:“说来也真够凑巧,那天晚上我也在那家酒店,就住在你前面的房间。出门看到两个女人撞上,看到了她们拿错了房卡,当时我还在想到时候出了什么乌龙?没想到这乌龙最后出现在你身上。”
“你说什么?”唐蜜生气地推倒安然。
肖安看到白无常那笑里藏刀的表情,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前些日子回韩国深造,你的化妆技术提高了多少,哪天给我们显摆显摆?”哼……
以唐蜜母老虎的状态,安然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没用,索性又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解释什么?
许久,他转过身,看向失神想着什么的安然开了口:“十年前的暴风雨晚上,医院接到个车祸的病人。是个女人,那女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刚巧当晚是我和其他两位大夫负责这间手术室。送到手术室的时候,女人醒了,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睛中强烈的求生**,好不容易在我和几名同事的努力下把她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可是……唉……”
“怎么?这么快就怕了?我早说过,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一眼看穿安然的心思,司徒策又把人拉进怀里。
痛,她很想反驳,很想再狠狠地骂安然一顿。可,她的确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塞安然的嘴。
沉默,病房里安静下来。四周的白色,让气氛变得有几分阴冷,如果可以,安然肯定会尽快搬离这个地方。
“你说宋家是不是跟那个后面的人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白无常思索了好一阵,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安然心中不觉得划过一抹痛,刚刚经历生死,他关心的却不是自己是否受到伤害?
心,有点揪心的疼。可,很快爹地和那个女人的面孔就涌入了脑子里,紧接着是可怜的妈咪,妈咪温柔的笑容,妈咪细声细语的叮嘱,还有那年妈咪临走时对他的嘱咐。
白无常笑得歼诈,舞动兰花指,指了指昏迷的安然:“你都舍得把她放在宋书恒身边了,谁都她不都一样。再说,虽然宋书恒还算君子,可面对美女的时候,很多君子都会变成小人。
迎风抬头,他又变成了那个无情的阎王,身上散发这阴气。转身,他表情严肃地霸道命令白无常:“去查查今天的人是谁派出来的,在没查出真相之前宋书恒的命是我的。”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你的爱太过霸道,不是每个男人都受得了的。”安然提醒着唐蜜,希望唐蜜可以换种方式去那个男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什么线索?”司徒策急切地问道。
司徒策不是傻子,光是这举动就确定了心中的怀疑。想不到自己真小看了那女人,不知不觉勾^搭上了闵炎不说,还把肖安也给迷得晕头转向,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唉……
海风吹动着,海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似乎偶尔还能闻到里面带着血的味道。
“你……”安然激动地用力坐起身,司徒策故意低头,让她把小嘴又送了上去。
正思索着,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唐蜜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也不问安然身体状况如何,上前就冲着安然一阵质问:“安然,你最好告诉我你到底惹了谁,让宋总跟着你倒了大霉。”
他暂时还想不通那罪魁祸首的真正用意在哪?
肖安愣了愣,起身趴在吧台上,从吧台里的篮子里拿出个新杯子。自觉地开了另一瓶酒,倒上在杯子里的液体成了红色。似血的红色,晃动着有几分刺眼,他将这份刺眼喝进了肚子。
只是威胁!zVXC。
安然不解地眨眨眼睛,眼见某人又把嘴凑了上来,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白无常得意一哼哼,给了司徒策某些提示:“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不记得你老人家‘大寿’那边肖安给你安排的那个钢管女郎了吗?”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好多年,到现在一直都没找到答案。后来,她问了爹地同一个问题,爹地每次都遮遮掩掩,似乎并不想谈起关于自己那次的病。直到那天听到爹地和那女人的对话,她又再次萌生出寻找答案的心思。
“好!谢谢,那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位先生找来?”安然心里一阵着急,脑子里想着司徒策每每说到宋书恒这三个字时眸中流露出的恨意,不得不为宋书恒的性命担忧。
是他的味道!
白无常很是不爽地抢过肖安手中的杯子,往后一扔,杯子进了后面的垃圾篓。他则是洋洋得意地瘪了瘪嘴,又给司徒策添了些酒。
“我……”后面的话安然还没来及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随即就见宋书恒拿着一大束花走了进来。
安然不喜欢海的味道,那种看不到边,找不到岸的感觉让她恐慌。可,她偶尔也喜欢在海边带着,感受着这种恐慌,来强大某些方面的脆弱。
大大地吸了口气,她装着胆子先开了口:“你要的我已经帮你查到了,你是否可以兑现你的承诺。”“承诺?什么承诺?”司徒策故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听完宋书恒的话,安然终于明白司徒策心中的恨。这显然就是谋杀,也许那场车祸也是场阴谋,换做是自己只要活着也会一查到底。
“悍妇!”安然破口而出,她不是没脾气,只是同情这个为情付出所有的女人,才不想争执太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
嗙!
嘴上这么说,他努力地想了想,想着钢管舞女郎的模样,见面之后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细节,顿时眼睛一亮。
防备,对饿狼那是必须的!
眼见安然的沉默。宋书恒让唐蜜先出去。唐蜜一百个不情愿,却又不敢违背宋书恒的意思,走之前给了安然一个警告的眼神。安然明白地眨眨眼睛,算是给唐蜜的许诺。
司徒策抬眸看向白无常,思索半响点点头:“也许你说得没错,跟着宋书恒这条线,早晚会把幕后主使给引出来。”
闵炎穿着蓝色衬衣,咖啡色西裤,手里拿着一大束的百合。百合的香气和玫瑰的香气汇合,让病房倒是多了些生机。拿着花,他满脸笑容地走到床边。他的笑看上去很平淡,可眼底藏着的那抹怪异,看得安然心惊。
白无常是个很滑头的小子,左右都不偏心,面对这样可能成为情敌的两个死党,他自然是闭口避祸。
什么样的电话会让宋书恒连给安然打声招呼都免了,如此匆忙,不免让他不安。眼皮子从今天离开安然之后就一直跳个不停,他赶紧带了人追过来看过究竟。不过,幸好追了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清晨醒来,安然意外地看到某人没离开,偷偷地看着他,他坐在床头抽着烟,愁眉不展地正想着什么?
“是!”白无常见司徒策严肃起来,不敢再继续撒野,领命之后赶紧离开。
殴打宋书恒的那群男人早就被安然的身体吸引,也不管宋书恒吃力地朝安然爬。
“阎王,你对这女人动心了?”声音从来人身后传来,来者是个男人,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奖励?
“要引出背后的老狐狸,还得有诱饵,我们的诱饵在哪里?”肖安一语点醒梦中人,可这话一出口,他就悔青了肠子。
“啊……啊……”安然尖叫几声,模了模脸,脸上一阵黏糊,正是男人被溅开的脑浆。
唐蜜一坐在床边,控制不住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这么多年对宋书恒的守候,每一次痛得想要放手的时候,她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不够了解自己,等到了解了,知道自己的爱,他会慢慢接受自己的。
安然差点就喘不上气,用力推开他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撑着坐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司徒策。
问起那场手术,无疑是揭开了宋书恒心中的伤疤。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他不明白为何还会有人追问?
看似渐渐平静的表情,却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没错!的确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当时我觉得蹊跷,急忙去病房里看那女人。我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女人嘴上的氧气罩被人拿开,就连输液的针都被扯了出来。我是医生,不能看着生命在我手上断送。我赶紧把另外两名大夫找来,再次把女人送进手术室。刚推进去来电了,女人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嘴里含糊地想说什么,我把耳朵凑了过去。可是,她的声音太小,我根本就听不清楚她说的话。她突然用力拽住我的手,然后用手指在我的手心画了几下,她应该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她没写出来就死了。”
“不!”安然厉声地吼道。
“没有,他们看上去都很干净。”来人如实回道。
难过地闭上眼睛,脚下的步子跟着往前,后退,转圈,被他那种投入带入那早就设下的温柔陷阱。
棋子就是棋子,主人怎么会对棋子动心呢?
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自己天真的情不自禁,她冷冷地扒开环住腰的大手。回头,她的眸光冰冷如霜,冷漠地把宋书恒说过的话简单地传达给司徒策。
低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清香还是那么诱人,让他情不自禁地燃起**。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他享受地闭上眼睛,搂着她的小蛮腰,让她把脚搭在自己脚上,迈着步子,在窗边转着圈。
“学长,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安然冷冷地问道。
司徒策晃悠着杯子,蓝眸中渗出寒意,拿着杯子跟肖安碰了碰:“你怎么看?”
“少在我面前演戏,你没出现之前宋总一直都平平安安,从来也没有人对他动过手。你出现才几天,宋总就出了事,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唐蜜像个泼妇般气急败坏地指着安然的鼻子,在她看来宋书恒的命比自己的还重要,她怎能容忍一个定时炸弹在他身边?
醒来,安然已经躺在酒店医院的床上。她是从噩梦中醒来的,穿的白色睡衣都湿透了。翻身,碰触到被沙石擦伤的伤口,痛让她脑袋清醒了不少。睁开眼,满屋子的白色虽然温馨,却也让她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安然被抱到远离枪战的海边,被来人放在石头上。来人又将她的衣服穿上,看着手上刚被弄出的伤疤,来人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痛。
她知道他要什么?可是,昨晚已经给了他那么多次,这恶魔到底是不是人?身体也太好了点吧?双她有的。
一字一句戳心戳肺,被这样刺^果果地戳到痛处,守候宋书恒那么久以来,安然是第一个,也是最让唐蜜觉得威胁最大的一个。
肖安欲言又止地想说点什么,却被白无常一个眼神闭上了嘴。等司徒策消失在门口之后,肖安郁闷地又喝起了酒。
女人是祸水,漂亮的女人那就是大祸!
感觉到刚才唐蜜的那一颤抖,安然同情地看了一眼唐蜜,又将目光落在走到床边的宋书恒身上:“宋总没事吧?”
白无常捂嘴一笑,动作比女人还女人,歪着脑袋看着司徒策低声说道:“其实这女人真的不错,论学历,论出身,她可不亚于那些名门闺秀。另外,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查她的第一个男人谁吗?”司徒策听完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谁?”
乖乖!
宋书恒再次叹息起来,眉宇中透露着痛心和无奈,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白无常简单地描述了得到的线索,有些郁闷兄弟们怎么会让三寸给溜掉?不悦地喝上一口酒,心里惦记着再用什么方法可以找到那小子。
司徒策轻松一笑,晴欲就像突然被压下来那般,湛蓝的眸光中渗出几分寒意。翻身靠在床上,他又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你爹地早被送到XX医院,那里有世界上最权威的大夫,有最先进的仪器。就算你爹地不能完全恢复,但肯定能保住那条命。在你没做这些事之前,我就已经提前兑现了承诺。你看,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奖励?”
感慨着,喝完杯中的酒,他也把空杯往前一退,看向眼珠子滴溜溜不停转悠的白无常,突然想到那件事不知道肖安是否已经知道?
司徒策难以置信地黑了脸,脑子非转,怎么也想不起在此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安然,更别说跟她上床。
意料之中,司徒策不慌不满地扔到烟头,起身下了床。光着身子走向浴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安然笑笑,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玩笑一般:“答得可真干脆,这样看来我可以少花点钱,反正你爹地暂时是没事了,送到一般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也可以的。”
想不到安然那女人还真不简单,把肖安都给迷昏了头。看来,做完阎王的思想工作,还得找肖安谈谈。
糟糕!
安然的态度再次激怒唐蜜,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安然拽起来恶狠狠地警告道:“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你最好给我快点离开宋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耐心点,我只是在考虑问题。”肖安逗着白无常,说话的口气不慌不慢,眼见司徒策一脸黑缓缓地开了口:“我在想为什么当年救伯母的其他两位大夫没多久就被解决了,偏偏只留下了宋书恒。要真是想灭口,当年就该动了手,何必等到现在?”
宋书恒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安然期待的目光,又继续开了口:“女人被送到了重症病房,我就赶着去看送来的另一个人。听说那个男人是她的司机,可,那人没那么幸运,没能出手术室就死了。我刚问完打算再去看看那女人的状况,没想突然停电了。”
“哑巴了!”肖安嘲笑着白无常,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这样的热情正常人都无福消受,司徒策回了白无常一个冷眼,不悦地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面:“绑架宋书恒那些人有头绪没有?剩下那个找到了吗?”
海风吹过,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努力将眼神从安然身上再次离开,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能原谅爹地,不能原谅那个女人,不能放过凶手,更不能对爹地安排在身边的眼线动心。反正,他开的处也不差这一个。
闵炎看到安然眼中的防备,嘴角微微上翘。把百合放到她的手上,轻声温柔说道:“女孩子在外面要小心点,这里可不比A市,这里持枪可不犯法。”面对这样的质问,安然倒是不慌不忙。看了大夫一眼,大夫明白地走出病房,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另一群拿枪的人从四面包抄而来,枪响起杀手倒下好几个,场面变得混乱,一场可怕的枪战展开。而,正当没人理会被死人压着的安然死活之时,一双有力的手推开死人,将晕死过去的安然抱了起来。
吧台里,白无常担任着两人的调酒师,一声不吭地看着两人的表情,预感到有场可怕的雷雨即将来临。
记得,后来让私家侦探去查过那个女人,只不过人家是司徒家不重视的二房,照理说不该有那么多麻烦才是。
白无常清高地一哼哼,赏了肖安一记大大的白眼。把刚调好的‘蓝色之恋’分别倒满三个杯子,他拿起自己那杯喝上一口,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司徒策放下杯子,不经意地抬眸看向满脸愁容的肖安:“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那女人了?”
呜……
“老板,跑了一个。”来人手上的伤口还在冒血,应该是刚在枪战中受的伤。
窗边上,宋书恒思来想去的考虑了许多问题。这件事就像一堵墙,堵在他心里很多年,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难受。
安然扬了扬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睫毛下的黑眸朝闵炎发出严重的警告。
呵呵……呵呵……
落地窗开着,海风吹拂着轻纱帘子,屋子里一派西式风格。浮雕酒柜上放了不少出名的好酒,五颜六色,光是看着就能吸引目光。吧台前,两个男人喝着酒,沉默着,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两人似乎都有想说,而不想言语的话。
白无常笑笑点头,暧昧地给了司徒策一个大大的媚眼,又嫌不够地给了个飞吻,看得肖安浑身起鸡皮疙瘩。
宋书恒去开了门,来人让他觉得吃惊,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回把人请了进去。
看到玫瑰,唐蜜身体颤了颤,心口一阵疼痛传来。她很想哭,很想像刚才质问安然一样质问宋书恒,可一想到安然的话,她觉得自己根本没这个资格。起身,强挤出苍白的笑,她迎上去接过宋书恒的花,将花插在了床边的花瓶中。
大夫微笑着将安然的手放到床上,口气平淡地说道:“放心,那位先生没事。你高烧不止地昏迷了一天一夜,倒是把他们吓坏了。”
浴室的门被司徒策用力甩了过去,看似灿烂的笑容下的心情并不那么阳光。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冲发热的身体,他痛苦地喘着大气。
安然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些暂时还不能让宋书恒知道,否则自己也会有麻烦。
宋书恒送的花居然是玫瑰,大朵大朵的紫色玫瑰。这花,显然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安然的心思,他相信安然能看明白。
白无常长叹一声,手拍在肖安肩膀上,满脸真诚地劝说道:“哥哥,奉劝你一句,有的女人比酒还烈,比毒还要可怕,你可得自制啊!”
咯吱一下,房门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安然醒过来,高兴地走到床边为她检查了一下伤口。
是什么样的病会让人忘记?
海边,别墅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追查真相的司徒策。他一直都让人暗中盯着安然,肖安刚才在唐蜜的酒里下东西,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找到宋书恒和安然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宋书恒接到电话就没了影。
“从那以后,那件事也成了学长心中的阴影,为了抹掉那阴影你选择了离开医学界,去了我那个学校进修,避开所有的事情。”安然顺着宋书恒的话往下推测,这下把所有不明白的事情全都理清了,相信司徒策应该也满意了吧?
“不!”安然想都不想一口回绝,像前天那样可怕的场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你刚开始干嘛不说?”司徒策冲着白无常一阵吼,阴森森的眸光带着几分怒气。
抬头看向宋书恒,闵炎在此她又觉得不好问,话到了嗓子口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哐啷!
因为有人要查出真相,查出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
屋子里安静下来,安然看到唐蜜眼中杀人的怒火,心平气和地开了口:“你走之后宋总接了个电话,后来就没见回来。我下楼之后刚好看到他从酒店出去,看他走得匆忙就跟了上去,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过他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只想安心地工作,其他的暂时不考虑。”安然点点头,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天天被人防着,偶尔来几句夹枪带棒的讽刺,时间长了自己的脾气也会变得暴躁。
谈到公事,白无常顿时变得无力,好不容易说好出来度假,没想到事情比平时还棘手。
显然,这小子的话就是告诉安然,他也知道了这事。如此说来,司徒策肯定也知道了。那,那天救他们的也许就是司徒策。
一声枪响,男人大喊一声,脑浆喷出,血肉模糊,男人的一边耳朵都飞了出去,那脖子就像少了支撑,跌在安然怀中断了气。
“停电了,像XX这样大的医院这种状况应该很少出现才对,怎么会那么凑巧?”安然一听就知道事情蹊跷,XX医院可是全球有名的高等医院,设施各个方面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
……
然,就在他们这样的放松状态下,一颗子弹从众人身边划过,硬生生地打在趴在安然身上的男人头上。
他,明明是恶魔,明明是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的混蛋,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不住自己。
脑子里不断浮现那天出现的可怕场景,如果继续下去,她无法想象还会遇到什么更可怕的事?
心跳得猛烈,仿佛下一刻就会蹦出胸口。
可,一想到爹地疼痛难忍的表情,想到这些年爹地为了自己跟那女人和安心无数次的争吵,想着不是亲生的自己,远比安心得到的父爱更多,她的胆子一下大了起来。伸手,推开浴室的大门,她踩着冰冷的地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