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安然被这两个字吓得想翻身,又被妮妮把人压了回去,疼得她眼泪直流苦苦求饶:“求求你了,妮妮大小姐,你能不能手轻点。”
“安大小姐,我已经是最轻了,再轻下去我就找不到你的病根了。”妮妮决定不再手软,快速地在安然身上模了模,听到安然叫到最大声的时候,终于找对了地方。
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告我什么?你情我愿的事,关你屁事!”司徒策不爽地吆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安心一步三扭地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文件,绕过桌前走到他腿上坐了下来。
“医院!”妮妮老实地回了话,又把医院的地址告诉这个陌生的男人。
“别吵她,她好不容睡着的。”妮妮瞪圆了一双眼睛,对上司徒策那双怒气燃烧的蓝眸,她又皱了皱脸嘴里轻声嘀咕:“不对,这男人的眼睛是蓝色的。”
难道是他把自己从医院送回来的?
“那丫头挺凶悍的。”司徒策说着给安然夹了菜,将目光移开,免得她看着自己不敢动筷子。
“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司徒策可没耐性,对着电话大吼。
天黑了,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五脏庙早就叫了,咕噜咕噜地不停直叫,叫得她不很不乐意地睁开了眼。
出了卧室,走到客厅,客厅里有人正忙碌的,正是平时司徒策请来做菜的厨师。看到安然走出来,厨师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把冷的菜又热了一遍给两人端上去,给司徒策复命后就走了。
妮妮平时很温柔,但却也是个有个性的女人,最后受不了男人打女人。安然的脸虽然用冰敷过没有留下淤青,可她毕竟是医生,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迟疑了好一阵,看着保持震动的手机,她最终接通了电话。
司徒策晃动着杯子,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他要去模她的脸,听到五脏庙叫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走,妮妮回过神,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边有人接通,她就迫切地说了话:“姐,我今天看到个跟姐夫长得一样的男人,但那男人的眼睛是蓝色的。那男人凶巴巴的,我怀疑她有暴利倾向,我有个朋友好像跟他在一起,都快被他折磨得不像人了。”
“女人,警告你,不是所有人你都惹得起的。告诉我,你跟安然是什么关系,安然现在在哪?”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熟悉而又让妮妮讨厌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司徒策没往心里去,看妮妮这个年纪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他懒得理会抱着安然出了办公室。
厨师走了之后,司徒策站起来去开了音乐,点燃桌面上的蜡烛,又给安然倒上一杯红酒。烛光下,红酒的颜色显得十分妖艳,伴着迷人的旋律,气氛变得浪漫起来。
在司徒策眼皮底下,安然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总算发现司徒策的目光移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拿起筷子夹着肉就往嘴里送。
眼见安然吃饱,司徒策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今天那刁蛮的女人说什么了?”
司徒策捏捏安然的脸,又喝了口红酒,借着拉着她的手下了床。
“你……别太嚣张了。”妮妮不客气地警告着,此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安心娇气的说话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妮妮终究是有些害怕。
“安然,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宋书恒焦急的声音响起,拿着手机的手都冒出了冷汗。
呵呵……
“她告诉我,让你再连续去掉两天药水,做两天治疗,这两天你就别去上班了,把身体养好再说。”司徒策用命令的口气说着,说完之后,起身走进卧室。不多时,他换了衣服,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回头又看了一眼还坐在餐桌前的安然:“我会离开几天,希望回来别再看到你的残样。”
“那是附近医院的医生,我以前不舒服的时候都在她那看,今天过去……没想到躺下就睡着了。”安然结结巴巴地说着,她不想连累妮妮这个单纯的姑娘。
安然还没醒,针头也早就拔了。妮妮给她做完经脉按摩之后,腰上好受了,睡觉自然也就香了。
听这不友善的口气,妮妮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声音恢复正常后问道:“听你这口气,应该就是虐待安然的那个男人吧?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她都快被你折腾去了半条命。”
一个小时之后,司徒策的车开到医院门口。他满脸笑容地走进医院,来到妮妮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人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妮妮还是没叫醒她,反正手上的档案没录完,她打开电脑耐心地加起了班。可,才刚坐下,自己的手机响了。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以为是病人,赶紧先把电话给接通了。
再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安然痛得晕了过去。
声音太小,司徒策站得太远并没听清楚,只看到她嘴里嘀咕也懒得理会,走到病床前看到安然还睡着,伸手就想把人拍醒,却被她拉了回来。
“什么?”司徒策好奇地问道。
安然尽量去平静心情,口气平稳地说道:“不好意思,手机放在包里面,在客厅看电视没听到。”能速在轻。
“今天那个女的是谁?”司徒策很是直接地问了一句。
“昨晚我太粗鲁了,跟你道歉。来!跟我喝一杯。”司徒策微笑地端起了杯子,烛光下映红了安然的脸,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恐惧,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要找个卫星定位,对阎王这样的网络高手来说,简直就像吃豆腐一样。打开电脑两分钟就能确定号码的方位,也能检测到附近的手机号。知道那女人不会接自己的电话,他就只能拨通女人的电话。
妮妮说完挂断电话,淘气地朝手机努了努嘴,看到这个号码又打来,不客气地挂断走进办公室。
“怎么?那么晚还想约哪个男人?”司徒策不知何时出现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拿着红酒杯。
安然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宁愿像现在一样模不着头脑,也不要像昨天那样迎接可怕的暴风雨。叮铃铃!叮铃铃!
熟悉的手机声音将安然从思绪中回过神,动作缓慢地回到卧室。包里的手机还在想,她想到可能是司徒策,又神速地把手机模了出来。
夜很静,静得有些神秘。
安然吃饱喝足,脑子也好用起来。放下筷子偷偷地瞄瞄司徒策,面对着这个随时爆炸的炸药包,她的心一直是提在半空的。
眨了眨那美丽的蓝眸,他一改昨天的残暴,冷漠,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安然,喝了口酒:“起来吧,你那个朋友说你身体太虚,我让大厨送了汤过来,等着你睡醒就能喝。”
“告诉我安然现在在哪里?”司徒策口气总算温柔下来。
“知道了,姐姐。姐姐,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大把多……”跟姐姐说着电话,妮妮拿着手机,拎着包也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看着他走到床边,她赶紧将身体往墙角靠了靠,试图跟他保持距离。
也许真是因为身体太虚,她这一晕就到了下午五点多。包里的手机被妮妮拿出来放在了桌上,一下下去倒是挺安静。
轰隆隆!
大门被紧关了过去,安然坐在那一动不动。足足做了十分钟,确定那家伙走了,她才放松的抽了口大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猜到电话那边是对安然动手的男人,她就忍不住愤慨,极少骂人的她也开了骂:“我是安然的朋友,告诉你再这样欺负她,我就让她告你。”
嗙!
“没……没什么?安然的腰扭伤程度很大,至少半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她身体很虚,我给她输了几瓶水,最好还能继续两天,每天给她做几次穴位推拿,这样会好得快些。”妮妮用医生的角度说起安然的身体。
安然有些迷茫看着司徒策,这个双重性格的男人实在很难琢磨。前一秒热情洋溢,后一秒就可以变着法子的折磨自己。他就是个疯子,离这样的疯子越远越好。
“策总,今天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安心放下文件,两手圈住司徒策的脖子撒起了娇。zVXC。
司徒策这模样看上去让妮妮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司徒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咬着嘴把脸撇到一边,嘴上一阵低骂:“大混蛋!”
“什么也没说。”安然害怕地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听着安然嚼肉的声音,司徒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偷偷地瞄了安然一眼。看着安然狼吞虎咽的模样,他放心地低下头去。
看到司徒策,妮妮傻眼地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眼睛,闭上又睁开,嘴里一阵低喃:“怎么会有那么想象的人。”
宋书恒?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习惯性模到床灯。灯亮了,她小心地坐起身来,用枕头垫着腰,这样坐在会舒服很多。
“你……”安然不解地眨眨眼睛,这才发现身上穿着睡衣。
司徒策半信半疑,可看到安然苍白的小脸,又信了这小丫头片子的话。上前抱起全身发软的安然,看了妮妮一眼。妮妮明白把安然的手机放进包里,把包挂在司徒策身上。
她明明记得在妮妮那边打吊针,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
映入眼帘的是妮妮素雅的脸,精致的五官,眼睛不大,但黑眸如墨,人很精神。穿着这身白大褂,显得皮肤很白,也很有气质。
奇怪?
妮妮拍拍安然的脸,见人没醒过来,只能小心地将人反过身来。安然舒服地躺在病床上.,又给她做了其他检查,发现这女人身体很虚,没叫醒人,直接给她输入了液。
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自己的号码,而且还敢这么猖狂地打电话来威胁,妮子满脑子不解。
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电话那边的司徒策便霸道反问:“那你又是谁?”
拍拍脑袋,扫了床头桌一眼。桌上放着今天拎出去的包,她伸手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模出手机。
不会的,像他这样的恶魔怎么会做这种事?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马上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压低声音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可,这样的浪漫下安然却处在惶恐中,她真的很害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稍微让他不高兴,她就得承受皮肉之苦。
安然被弄得模不着头脑,端起杯子的手在颤抖。紧盯着他蓝色的双眸把杯子举了举,将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杯子缓缓地落在了桌面上,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徒策不悦地瞪了安心一眼,安心只能老实地站起身,乖乖地走出办公室。他拿着电话想继续说话,就听那边骂了一句:“花心的畜生,有一天你有报应的。”
司徒策的车刚离开小区,宋书恒的车开到了小区门口,停在了那天司徒策停车那个位置上。仰头,看着安然住的那栋楼,看到那间房的等亮着,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安然的电话。
眼看快要下班,妮妮打算叫醒安然。走到床边看了看,发现这女人还是睡得挺熟,不忍心打扰,她又坐回了位置上。
“你没事就好,我今天跟唐蜜说了,让她另外招了两个秘书回来。你不用急着回来,把身体养好再说。”宋书恒口气都是关心,回来实在太忙,他都还没机会约她吃顿饭。
电话那边的孙娜娜愣了愣,随即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妮妮,你记得千万别乱说话。”
……
“谢谢!”安然真心地道谢,走到窗台前。撩开帘子看向窗外,她站的地方刚好能看到小区外那盏霓虹灯,能看到霓虹灯下的那辆车,还有靠在车边打电话的那个人。
不!
肯定是眼睛花了,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靠在那辆车旁的就是宋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