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董来到苏家的老宅,看着熟悉的房子,恍如隔世,他有十几年没来过了。按了门铃,说了来意,很快佣人把他迎了进去,苏恒的爸爸苏伟成听说苏董来了,高兴的从书房下来,握着老熟人的手激动的说道:“阿董啊,十几年没见了。”
苏董也激动的说道:“是啊,伟成,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身体还硬朗吧?怎么不见秦慧?”
苏伟成拉着苏董寒暄着,秦慧听说苏董来了,心怦怦直跳,其实他们三个之前是同学。她心里一直喜欢苏董,只是最后迫于家里的压力,选择了家境富裕的苏伟成。那时候苏家富裕,请了学医的苏董做家庭医生,秦慧每天都在苏董面前晃荡,明示暗示,可是苏董就是不开窍,弄得她很是着急。最后苏董娶了老婆,秦慧才收敛了几分,以为天天见面,总会有日久生情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豪门阔太没做多少年,苏家便日渐衰落,最后不得不留着一个空壳,把很多佣人都打发走了,自然也包括家庭医生。
就这样秦慧和苏董一别也就十几年,这会听说他来了,进了房间,换了很多衣服,都感觉不满意,最后还是穿了一身修身的香槟色旗袍,不仅端庄大方,而且也凸显她保养得宜的身材。在镜子前描眉化眼,看了一圈,才满意的走下楼。
在楼梯看着,坐在客厅里和苏伟成谈笑风生的苏董,秦慧就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看着那俊朗的五官,还是那么的让人迷恋。即使头上已经长了白发,脸上也长了皱纹,可是这些看在秦慧眼里,都感觉非常的有魅力。
谈话的两个人,听到楼梯口传来的声音,看了过去,苏伟成高兴的招呼着秦慧说道:“阿慧,你看谁来了,是阿董啊,快下来。”
苏董也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秦慧,看了一眼,没任何表情,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可是看着秦慧眼里,却是异常兴奋,心里想着,看来阿董对我也是有意思的。
慢慢走下来,以最优雅的姿势,走到苏董面前,可是苏董都没看她,只是看着苏伟成认真的说道:“伟成,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和你说,你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
苏伟成听了一诧,随即哈哈大笑说道:“阿董啊,我们这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接受的,你说吧,我没事。”
苏董见这样,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化验报告递给苏伟成说道:“伟成啊,我也知道很残忍,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和你说这个很不幸的消息,这是小恒的化验结果,前些天,他来找我看病,说最近一直头痛,我就帮他做了检查。”
说着停顿了一下,秦慧听到苏董说到自己儿子,一下子非常激动:“阿董,小恒没什么事,是吧?”
苏董听了一脸沉重:“我也希望他没事,可是事实是他得了脑瘤,还是恶性的。”
秦慧听了,捂着嘴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慌乱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阿董你一定看错了,小恒的他身体好着呢,他还当过兵。”
苏伟成听了也是一脸沉重:“是啊,阿董,是不是你们医院搞错了,拿错了别人的检查结果。”
苏董叹了口气说道:“当天是我亲自陪着小恒检查的,这些结果都是我亲眼看着的,小恒的病现在非常严重,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他只有八个月的时间。”
秦慧听了,接受不了,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苏董只能走过来帮忙救护。苏伟成看着晕过去的老婆,听到自己儿子病重的消息,一脸的悲痛,苏恒是他们苏家的希望,因为他苏家才有了今天的辉煌,可是现在忽然听说,自己儿子只有八个月的生命,即使自己经历过再大的风浪,也是承受不住。
苏家一下子笼罩在阴云里,可是即使他们用尽各种方法,也找不到苏恒,苏恒就像忽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这边田宇的腰终于好了,沈淑敏她们也从古城过来,这一天晚上,田宇酝酿了已久的计划终于准备实施,拉着雨欣准备过一下两人世界,顺便给她来一个惊喜。可是刚把门打开,就看看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女站在门口,和衣服不符的是,两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悲痛。
雨欣一下子认出了被男人扶住的女人,是教训过自己的苏恒妈妈。看着她出现有点奇怪,特别是现在和当时嚣张的表情差了十万八千里。雨欣正想出声,就见苏恒的妈妈秦慧,流着眼泪拉着她的手,哽咽的说道:“雨欣,雨欣,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找找小恒吧,小曼说他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找找他吧。”
雨欣看着激动的秦慧安抚道:“阿姨,你先别激动,有什么好好说,苏恒他怎么啦,他不是去进修了吗?”
秦慧听了,哭泣着颤抖的说道:“小恒他病了,病得很重,找不到他他会死的。”说着整个人软软的,要不是被男人扶住,只怕会直接瘫坐在地上。
雨欣听了一惊,急忙说道:“怎么会这样,原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苏伟成悲痛的说道:“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那孩子得了脑瘤,一直瞒着我们,他是打算不接受治疗,又怕被我们发现担心,所以撒谎说要去进修。”
雨欣听了,身子一颤,也差点站不稳,幸好有田宇扶住,雨欣眼圈红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和你们一起去找他。”说着就准备要走。
田宇看雨欣的样子,一脸担心,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雨欣听了摇摇头:“你留下来照顾涵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恒。”
田宇听了只能点点头:“好吧,那你小心点,有什么马上给我打电话。”
雨欣点点头,扶着秦慧一起往外走,田宇看着她的背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出现一枚流光溢彩的钻戒,田宇用手指轻轻抚上去,低声说道:“欣欣你一定会戴上它的对不对?”
雨欣通知了小曼,小曼听说苏恒患了脑瘤,捂住嘴巴直掉眼泪。她就知道他不对劲,可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了好一会小曼才平静下来说道:“欣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雨欣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你查查出境记录,我去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着雨欣挂了电话,去了苏恒家,用他爸妈给的备用钥匙,把门开。走进去,只见家里干净整洁,床和沙发都盖上了防尘套。
雨欣看了好一会,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停留在床头柜的位置,她记得之前那里放着一个相框的,里面是一张自己高中时代的照片,一个人坐在球场边,绑着两根小辫子,很傻的模样。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叫苏恒把照片销毁呢,可是苏恒不肯,还说很可*,就由着他了。这会照片也不在了,是否苏恒会去那里?这样想着,也觉得有可能,这时候小曼也打电话来了:“欣欣我查过了,没有苏恒的出境记录,他还在国内。”
雨欣听了心中更是肯定:“我或许知道他在那里了,曼曼你给我订一张去Y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小曼听了很激动:“欣欣你知道苏恒在哪里?我马上订机票,我陪你一起去。”
“你要留下来,打理公司,有时间也去看看苏恒的爸妈,我只是猜测,并不能真正确定,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他劝回来的。”
“那好吧,明天早上八点的班机,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小曼坐在电脑前,很快手脚麻利的就订好了机票。
第二天一早,雨欣出现在机场,搭乘了飞往Y市的飞机,那是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妈妈的家便在那里,只是好多年没回去过了,一切应该都改变了吧。
下午的时候,雨欣下了飞机,又改乘巴士,来到了曾经生活的小县城,发现这里也大变样了,曾经低矮的平房,现在很多都变成了高楼,还有很多酒店,商场,俨然已经是一个热闹的城市。
雨欣拖着行李转了一圈,发现很多地方已经不熟悉了,顺着记忆来到了自己妈妈的家,站在楼下往上看,四楼的窗户加了防盗网,有几株绿色植物垂坠下来,青翠欲滴。雨欣站在楼下看了好一会,曾经屋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涌上脑海,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已经不怨不恨了,只希望他们都安好。
看了一会,在附近找了一间酒店住下。
此时苏恒也在Y市,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就一直在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等死。可是看了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他都没有归宿感,频频的想到和雨欣认识的那个小县城。于是决定,在那里守着和雨欣的回忆,直到死去。
他在这里买了一间房间,离雨欣曾经的家不远,是一栋两层小楼,还带一个小院子,这些天他住在这里,感觉心里无比的平静。走在街道上,都会闪过和雨欣一起青涩的少年时期,他现在回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是否表示自己剩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苏恒晚上也会去认识雨欣的小操场走走。他现在头痛由原来的一个星期两三次,到现在的每天都会病发一次,还频频的呕吐,人也越来越消瘦。此刻他坐在院子的摇椅上,看着相册,思绪飘远……
雨欣找好了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也就出门顺着街道闲逛着,想着这样遇见苏恒的几率会大一些,晚上从黄昏就来到球场,一直坐到凌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她都没有遇到苏恒。不过她的心里有一种感觉,苏恒一定在这里。
这晚雨欣静静的坐在球场边,回想着那些和苏恒在一起的日子,此刻不远穿的一间房子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正在痛苦的抱着头,挣扎着伸手从边上的柜子准备拿药吃,可是控制不住手一抖,不小心把药撒了一地。只能伸手去够地上的药,一个重心不稳,苏恒重重的摔在地上,模索着从地上捡起几片药塞到嘴里。
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痛感才渐渐消失,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一地的药,手颤抖着把药一颗颗捡到瓶子里。模索着爬到床上,躺了好一会,人才恢复了力气,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坐起来,拿着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往球场走去,现在头痛的时间都在晚上,他都是等头痛过了,才敢出门。
雨欣坐了好一会,看着夜已经深了,站了起来,往回走,没看到身后,远远走来一个黑影,坐到她原来坐过的地方。
第二天雨欣一如既往的早起,习惯性的站到她妈妈家楼下,看了一会。忽然看见楼道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身子微胖,头发鬓白,脸色黝黑,眼角和额头有几道深深的皱纹。雨欣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有点无措,此时蔡玉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雨欣,有点激动,又有点不安,看到自己曾经一直忽视,甚至有点讨厌的女儿,此刻长得亭亭玉立,美艳如花,浑身的气质更是优雅高贵,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双手紧张的搓着,其实从雨欣离开,消失了这么多年,她心里已经后悔了,偶尔会拿着雨欣照片抚模一下。之前她的确很忽视这个女儿,甚至是厌恶,一直认为要不是因为她,自己就不会过得这么苦,可是现在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年纪也越来越大,看着女儿的照片总会生起几分愧疚,不知道她好不好?
两个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还是雨欣最后没忍住,走过来叫道:“妈。”
蔡玉听到这声久违的叫喊,眼圈也红红的,她刚才好忐忑,以为这个女儿再也不认自己了。拉着雨欣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激动的应道:“小欣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雨欣听着也有一些激动,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她妈妈见到自己会激动,还以为一如既往的讨厌呢。雨欣正想说话,只见从楼道里骑着自行车冲出一个少年,在蔡玉身边来了个紧急刹车,厌烦的说道:“妈,你不是说去给我买笔吗?你怎么还不去,十分钟你买不回来,我就不写了,老师骂我,我就说你没给我买笔。”
雨欣听了,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只见曾经那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年,头发是流行的长碎发,非主流的在前面留了一捏长的,还染了*。五官长得像叔叔,还算端正,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穿着一身*的球衣,脚点地坐在自行车上。
蔡玉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就头痛,这小皇帝就懂得拿学习拿捏她,拉着雨欣介绍道:“快叫姐姐,这是你欣姐,小欣这是你弟弟,力豪。”
力豪听自己妈妈一说,抬眼打量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姐姐,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听到他老妈是说过有这么一个姐姐叫林雨欣,小时候一直带着自己。
看着雨欣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是我姐姐,不会是哪里冒充的吧?”
雨欣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真真的好伤脑筋,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给自己妈妈养歪了,对上力豪的视线说道:“这么大一个人了,文具也不懂自己买,你以为是帮妈妈读书啊,读高中了吧?”
力豪看着雨欣的气场,就感觉有点压抑,他天不怕地不怕,一双拳头走天下,可是对于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姐姐,居然生出几分害怕,低低的说道:“高一了,那是妈她答应给我买的。”
雨欣看着自己弟弟对自己的态度,忽然生出了几分心思,怎么说都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总不能看着他一直混下去,转身对蔡玉说道:“妈,你先回去吧,我和小豪去买就行了。”
蔡玉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去买菜,你们早点回来,小豪你不准气你姐姐。”
雨欣看了一眼力豪,坐到他自行车后面,搂着他的腰说道:“小豪,你带姐姐逛一圈。”
力豪看着自己漂亮的姐姐,其实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可是表面上还是酷酷的说道:“好吧,你可坐稳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说着瞪着自行车飞快的骑了出去,准备吓一下雨欣,可是雨欣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硬是没有被吓到。
力豪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街道上,不时的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一圈转下来,雨欣发现基本每隔两百米就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不由的摇摇头,真是一个小魔头。问道:“小豪你成绩排名多少?”
力豪听了卖关子的说道:“姐你是想听班里,还是年级上?”
雨欣不解:“这两个排名难道有很大区别?”
力豪听了夸张的说道:“那当然了,班里我排七十一,年级里我排一千一百八,差了好几百呢。”
雨欣听了直想扶额:“那你们班有多少人,一个年级又有多少人?”
力豪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班七十五人,年级里一千两百多吧。”
雨欣听了直摇头:“小豪你这也叫读书啊?还好意思拿作业要挟妈,我听着都脸红。”
力豪回头看着雨欣吐吐舌头:“姐你不知道我是能武不能文,还有姐这是上坡你能不能先下车?”
雨欣这才看到前面是一条很陡的坡:“你不是能武吗,一身力气,冲上去。”她今天是下了决心要好好教教这个弟弟,交谈下来发现其实他本性是好的,只是被家里宠坏了,还有交了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
力豪听了无奈,只能狠命的蹬着车往坡顶冲去,雨欣看到他那卖力样,也玩心大起,在后面大声叫着:“加油,加油。”
力豪拼尽全力,上了坡顶,衣服都湿透了,疲惫的说道:“姐我不行了,好累,歇一会先。”
雨欣走了下来,掏出纸巾,递给力豪说道:“就这点能耐,还说能武,力豪如果你这学期,在班里的成绩能进到前五十名,我给你买辆山地自行车怎么样?”
力豪听了很兴奋:“姐你是说真的,山地自行车,任我选吗?”
“三万以内,任你选。”雨欣说着伸出三个手指。
力豪听了高兴的蹦起来:“姐你是说三万,哈哈,你不准反悔啊,我就考个五十名,赢你的自行车。”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等雨欣和力豪转了一圈回来,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上楼的时候,力豪把这些东西都包揽了。蔡玉开门,就看到姐弟俩一团和气的走进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还真担心自己调皮的儿子,把雨欣给作弄走了。
雨欣看到蔡玉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便是力豪的爸爸力威,多年没见已经老了很多,不过看着精神还不错。雨欣看着他笑着打招呼:“叔叔好。”
力威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也没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回来就好。”
蔡玉已经做好了饭菜,招呼雨欣过去吃饭,用围裙擦着自己的双手说道:“小欣我也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了一些,你看合不合胃口?”
雨欣看着满满一大桌菜,想到以前别说这一桌就是一个菜是专门为她做的,她也会很满足很开心,可是从来没有过,她的母*是沈淑敏给予的。
席间蔡玉问了雨欣很多近况,当听说她已经有了孩子的时候,又是震惊又是愧疚。吃饱了饭,雨欣不顾他们一家人的挽留,还是回了酒店,不仅是因为她要找苏恒,还因为她始终感觉自己不是那个家的一员。
晚上习惯性的来到操场,想了很多事,一坐居然坐了好久,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刚想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雨欣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心里直发毛,这么晚了不会遇到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吧?想着,手机也按了报警电话,准备如果人家对自己有什么不轨行为,自己就马上报警。
苏恒今晚照例半夜出门,往球场走去,走近了,发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昏黄的灯光下,可以分辨出是一个女人。苏恒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忽然就想到了雨欣,每次她不开心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也不准备过去打扰人家,静静的站在边上。
雨欣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停止了,好一会也没响动,慢慢的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运动服,看着高高瘦瘦的,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可是雨欣就感觉那是苏恒,出声叫道:“苏恒,我知道是你,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八天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苏恒听到雨欣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逃,可是听到雨欣说已经在这里等了八天,也就迈着步子缓缓走过来,雨欣看着越来越近的苏恒,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发现苏恒已经不成人样了,整个人又瘦又憔悴,忍不住哭着跑过去,抱着苏恒说道:“苏恒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了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伟大了,一走了之,害得关心你的人满世界的找你。你以为你走了就完事了吗?有本事你把自己从我们心里面抠走啊。”
苏恒抱着雨欣,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也是很难过,拍着她的背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雨欣哭着控诉道:“不,你知道,你如果觉得对不起我们,你就必须去做手术,好好活下去。”
苏恒放开雨欣,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说道:“对不起雨欣,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自己那天被救活了,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或者瘫痪被人照顾,那样我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
雨欣擦着眼泪说道:“苏恒你好自私,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关心你的人呢,你的家人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活着就代表希望,况且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也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就算你醒不来又怎么样,我们可以看着你,感受到你在呼吸,可是你死了只留下一座冰冷的墓碑,这两者能一样吗?”
苏恒不看雨欣悲愤的表情,这样看着,他会舍不得她难过,心里生出动摇:“欣欣你别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这样挺好,到我走的时候,我一定是平静,幸福的。”雨欣把苏恒的身子转过来,说道:“你平静幸福了,那我们呢,活着的我们怎么接受你没了的事实?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和你商量的,你是不治也得治,你不回去,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和你在这里耗。”苏恒颓然的说道:“欣欣你这又是何必呢?都是死,我只是想死得有尊严一些。”
“胆小鬼,连试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死?”
接来不管雨欣说了什么,苏恒都不动摇,雨欣没办法,只能跟着苏恒回了他的房子,一进到里面,就发现里面虽然小倒也雅致。径自找了一间苏恒隔壁的房子住下,接下来她准备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第二天中午,雨欣打电话叫力豪帮忙去酒店拿行李过来,她现在是寸步不敢离开,就怕苏恒趁她不在,偷偷跑掉。苏恒的确也有这个念头,他发病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很狼狈,他不想雨欣看到,不想她担心,可是看着雨欣的架势,摆明了就是很他耗上了,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身边。
力豪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姐姐像一个女保镖一样,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不确定的问道:“姐,这就是姐夫啊?”
雨欣听了看了一眼苏恒说道:“你姐才看不上这么胆小的男人呢?”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苏恒,眼里满满的嫌弃。
苏恒只觉得好笑,这个丫头真是的,他不是胆小,只是不想太折腾而已。看着力豪叫雨欣姐姐,马上明白过来:“你就是那个刁钻的小屁孩?”
力豪对这个名字,很不喜,撇着嘴说道:“大叔,谁是小屁孩了,怪不得我姐不喜欢你,原来你这么没眼光。”
苏恒笑笑:“不是吗,你说以前谁惹你姐姐天天生气,谁撕她的作业,谁让她天天挨骂?”
力豪听了看向雨欣问道:“姐,我以前有那么恶劣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雨欣模着力豪的头说道:“非常恶劣,我也非常讨厌你,那时候我恨不得天天打你一顿。”
力豪听了嘿嘿的笑着:“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哈,我去学校了,晚上过来找你。”说着骑着车子溜得飞快。
苏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道:“长得真快,不多现在长大了比小时候可*多了。”
雨欣也看过去,笑着点点头:“是啊,一晃他都长大了,我们也越来越成熟了,苏恒作为一个大人,做事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苏恒知道雨欣又开始说教了,捂着耳朵,转身进了屋里。
雨欣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秦慧,秦慧一听找到苏恒了,非常高兴:“谢谢你雨欣,我们现在马上过去接他回来。”
雨欣想了一会说道:“阿姨你看这样行吗,现在苏恒都不愿意接受治疗,你看能不能我在这边劝着,你们联系国外的医生,安排好好手术时间,这样他一想通马上就可以接受手术。”
秦慧激动的说道:“我怎么能相信你,万一你劝不住小恒,他又跑了怎么办?”
雨欣听了也不好脾气的说道:“苏恒是我朋友,我只想为他好,既然这么信不过我,那你派人过来直接把他押回去得了,押到手术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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