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你跟他们,不一样!
裴悦握着电话走至落地玻璃窗前,她这举动,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吵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的白铭。
“小悦,很久不见,这个周六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顿饭吧!”
胡欣裴扬出国之后,赵文涛不时会打电话来跟裴悦聊聊天,除了聊天之外,赵文涛也开口约过裴悦几次,却一直被裴悦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裴悦试过以工作忙、很累、约了朋友等等借口来拒绝赵文涛,这次,她真的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借口来拒绝。
“周六?文涛,很抱歉,我周六要回老家一趟。”好不容易想到个从没用过的借口。
裴悦的老家在L市郊外的一个小村庄,自从她爷爷女乃女乃去世之后,她就没回去过,赵文涛并不熟悉她家里的情况,裴悦便用这个借口来搪塞赵文涛。
“这样啊,那周日呢?”赵文涛锲而不舍地想要确定一个见面的日期。
“文涛,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裴悦说得像真的一样,殊不知,她越说,心里就越没底气。
“要不,你回来给我电话,吃不成晚餐,出来喝杯咖啡也行,挺长时间没见你了。”赵文涛还是不肯放弃。
裴悦正苦恼着该如何回答才不会太伤他,腰间突然被长而有力的手臂扣住,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根。
“宝贝,很晚了,该睡觉了!”
男人沙哑却清晰的低语,在裴悦的耳边同时也在电话的话筒边响了起来,裴悦一惊,伸手想要掰开强而有力的手,“文涛,我……”
她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这种时候,她能解释什么?除了顺水推舟地让他误会之外,她似乎还能解释什么?
话筒里一片寂静,裴悦身后的男人,手臂像藤蔓一样紧缠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没再说话,但他炽热的气息却一下一下喷在裴悦后颈上,似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他才是她的男人!
“我周日再给你电话,晚安!”
话筒那边的赵文涛,终于缓了过来,平静的跟裴悦道别,平静地挂了电话。
裴悦合上电话,男人得寸进尺地在她颈上舌忝了一下。
“白铭,你够了!”
裴悦冷冷地低吼,双手使劲掰开白铭的手,转身,定定地盯着白铭。
“小悦,我绝不会让你去招惹别的男人!”
白铭亦毫不退缩地跟裴悦扛上了,四目相对,裴悦眼里的寒意越来越深,白铭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烈。
裴悦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意。
“我爱招惹谁就招惹谁,你管不着!”
说完,甩开白铭的手想要冲上楼,白铭手一捞使劲一扯,裴悦被扯着后退几步一下撞进他的怀里。
白铭皱皱眉忍着被撞伤口的剧痛,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低头,张嘴粗暴地在她唇上重重咬几下。
“嘶……白铭,你疯了!”
一股血腥味直冲进口,裴悦只觉唇被咬得极痛,想用手推开白铭,却该死地仍记得他胸膛及手臂的受了伤,只得抬起脚使劲地踹了他两脚。
白铭伸出舌头,将她唇边的血丝舌忝进自己嘴里,然后咬牙切齿道。
“是,我是疯了!我白铭只要一碰上你,就会变成疯子!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去招惹别的男人?”
白铭皱着眉,墨黑的眼眸里除了怒气,还有被深深地刺伤的痛楚。他觉得胸膛上一阵阵撕裂的疼痛,究竟,是心在痛?还是伤口在痛?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裴悦抬手擦一下唇上渗出来的血,倔强地望着他。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受了伤被完全激怒毫无理智可言的猛兽,他朝她扑过来张大嘴,用他的獠牙肆意地撕咬着她。
“你真的疯了!白铭,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爱招惹谁就招惹谁,轮不到你管!”
裴悦悲哀地瞥他一眼,转身想走。他不会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服自己试着跟他重新开始。她试着放下那些恨,但他,却只想着用他的爱禁锢她,就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都不愿意给她!
她开始动摇,这种全无尊重和信任可言的感情,真的是她想要拥有的吗?
“我是你男人!你要招惹别人,我就得管!”白铭扶着她的肩膀不愿放手,他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完全被怒火遮盖。
对白铭来说,人生里本该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却因缺失了裴悦而变得黯淡无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十二年,他是如何揣着难以言喻的伤痛熬过来。
重遇以来,裴悦又总在回避他,即使到现在,她也没给过他任何承诺或保证。他的心里很不安,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这份潜藏已久的不安在不知不觉中发酵成了巨大的**,这份**,便是他对裴悦那种偏拗到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好不容易才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可以等,他可以很绅士地给裴悦时间让她重新接纳自己,但他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或者不安定因素的出现,凡是会阻挠他跟她之间的感情发展的人或事,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杜绝消灭。
而赵文涛和蓝云飞,正是活跃在裴悦身边的最不安定因素。因此,白铭对这两个男人,异常的敏感且带着强烈的敌意。
裴悦窥视不到他的不安,她只知道,他这样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行径,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挣月兑,想要逃开!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是你藏在口袋里的拇指姑娘,更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交什么朋友,过什么生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裴悦说完,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双手的禁锢,跑着上了楼。
白铭想追,却因伤口过份拉扯而痛得他额头直冒汗,站在原地怎样也迈不开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的痛楚才缓了过来。理智,也慢慢恢复了一些。
理智回笼的他,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是有点过分了,踱上楼,站在裴悦睡房门外敲门。
“小悦。”
睡房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她正在气头上,不愿理他。白铭又敲了一会,见裴悦始终不理他,只好作罢离开。
睡房内,裴悦抱着膝坐在地毯上出神。
白铭很受伤,她知道,但她也被他刺得不轻。她承认,她和他,对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但彼此,都没学会如何跟对方相处。
她感觉自己跟他就好像两只刺猬,明明想要靠近对方,却不懂得如何收起自己浑身的利刺。明明是想要靠近一步,却用利刺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同时也被对方刺得遍体鳞伤。
唉!
或者,她该给自己和他多一点时间!
……
第二天,白铭起床之后一如往常那样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忙碌了一早上的芬姨将早餐做好端上饭桌。
“三少爷,到点吃早餐了。”
白铭在家的饮食时间很固定,早餐时间雷打不动地在七点三十分。裴悦跟他的生活习惯差不多,平时这个点,她会准时下楼吃早餐。
“芬姨,你去看看裴小姐是不是没起床。”
白铭估计裴悦还在生气,便让芬姨上去叫她。很快,芬姨便跑了下来。
“三少爷,裴小姐不在睡房里。”
白铭一听,赶紧上楼推开客房门,里面,只有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铺放在床上,没有裴悦的身影。
白铭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匆匆拿出手机拔出去,好在,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便接通了。
“喂。什么事?”
听到话筒里传来裴悦平静的嗓音,白铭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脑子里闪过很可怕的画面,是她被龙天实业的人给劫走的血腥画面。
“小悦,你大清早的跑哪去了?”白铭顾不得责备她,急切地问。
“白铭,你让芬姨照顾你吧,我搬回家住。”
裴悦今天五点多就起了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了门,现在,她正在自己家里喝着牛女乃吃着面包。
“为什么?我的伤还没痊愈,你不是说你负责照顾我的吗?”白铭急了,全忘了昨晚是谁对着人家吼大叫。
“白铭,你昨晚不是说了,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芬姨和小方他们会比我更尽责的照顾你。就这样吧,我该出门上班了,有事回去见面再说吧。”
裴悦说完,没等白铭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这边的白铭傻傻地望着电话屏幕,一下子,像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里。
不过,会这么轻易的白铭,就不是白铭,等他反应过来,直接重拔过去。
“小悦,昨晚的事,对不起。”
白铭事后也有想过,自己确实是过于偏激,裴悦确实没做什么出位的事,那样质疑她,都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
“白铭,我们都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不想总为这种小事而吵。”
裴悦很冷静,听起来,不像在生气。
“小悦……”白铭手心冒汗,裴悦太冷静,他心里的不安反倒更加严重。
“白铭,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我俩现在的关系,但我想告诉你,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