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佳人，她孤身一人。
眼罩后有些许湿意，顾亦晗却不想要去擦拭，拉下眼罩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才发现原来飞机已经落地了。
把毛毯拿下，正想要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名乘客，顾亦晗小心翼翼地道歉，却正好对上了那一双狡黠的眸子带着笑意。
顾亦晗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当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心情，那一天，或许称得上是她人生里面最灰暗的吧。一夜之间，她变得成熟起来，身上有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剩下是空荡荡的心灵。
顾亦晗避重就轻，主要还是说了一下去米兰实地考察之后的感受，把在那里熏染到的时尚都说给顾浩天听，包括GK聘用了徐子陌的事情，这在顾亦晗看来，是GK打入时尚界的一大步伐。
***
“这么巧的，居然跟你同一飞机回国。”
自从顾亦晗升任为顾氏的副总经理之后，傅廷琛每一次跟她说话都要调侃她一下，千年不变，这一点顾亦晗都已经习惯了，索性懒得理他。
“是你？”
“啧啧啧，你听听你听听，吃醋怎么吃得这么明显的？他都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老婆，更何况人家嘴里面喊着的你的名字啊。”
“小姐回来了。”
当爱化成恨，已经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了。
“多漂亮的女孩子，脸上怎么能够留有泪痕呢？”
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下吧，来陪爸爸聊一聊，这一次去米兰，感觉怎么样？”
昨天那章有姑娘在群里说因为船没了不完整……
报纸上面的那些照片里面，女主角就没有重复的，一开始曲小颖还会将报纸摔在自己桌上，而自己会为此神伤心碎，但时间一久，慢慢就开始觉得麻木了，一次次无所谓之后，就变成了恨。
还真的有些失礼了。
“梅姨，你就会打趣我，我才离开一个星期而已啊，又不是走了多久。”
“傅廷琛，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
当红影星，各种女敕模，商业名媛，外加一个阮琳若。
有些人甚至开始调侃起来，法国浪漫的气息最终把顾氏财阀给浸染了。
掌心贴上自己额头的那一瞬间，顾亦晗怔住了。
“如果醉了不认识房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出去之后一直走，右拐就是你的房间了，我现在要休息了，请不要打扰我。”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顾浩天就让顾亦晗去梳洗一下好下楼吃晚饭，有些意外的是饭桌上竟也不见叶欣茹的身影，后来才从顾浩天那里了解到，原来这些天叶欣茹晚上都去练瑜珈，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且不说她的额头上有冷汗，可是，他这是做什么。
“傅廷琛！”
吃完饭回到房间，顾亦晗就拿着手机缩到床上去刷微博，看得都是顾氏员工的私人微博，私底下，其实顾亦晗就是一个很随和的年轻人。
“我竟然不知道哥哥回来了，如此的话……”顾亦晗走到触厨房，拿起两杯金桔花茶，“我送上去吧。”
顾晏铭并没有停留太久就把手收了回去，黑暗中看不见他黑眸里的亮光，也看不见他嘴角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找到了回来的理由，他终于能够再一次看见她了，可是，他也知道……景拾西发。
她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绝望了，是不是放弃了？
听见这样的话，顾亦晗眸光轻颤，没有出声。紧接着，就听到了比较吵的声音，然后，又是一片安静，紧接着……
做事雷厉风行，就跟顾总一个模样，当然，这里的顾总指的还是顾晏铭。
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这张脸了，这三年里面，看见他不是在电视上各种出席节目甚至是走红毯，就是在八卦杂志上封面头条。他一如三年前离开那般俊逸，只是眼角轮廓多了一分桀骜而已。
曲小颖整个人都被shock到了！
最先梵音过来的人还是顾晏铭，只见他嘴角噙着笑容，很快恢复自然的神色：“是不是我吵醒了，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忍着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耐着性子把话说完：“一个晗字，就是我的名字了？喝醉酒了也跟我没有关系，我警告你，再烦我，下次见面我要你好看！”
曲小颖来接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顾亦晗跟着一个大帅哥从Vip通道走出来。
这些声音都是细微的，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面，特别是失眠的顾亦晗耳朵里，却像是巨响一样一下一下撞击在自己的心上。
后来，徐子陌坐了曲小颖的车先去一趟公司，顾亦晗则让司机过来接她回顾家，从米兰考察回来，起码应该跟顾浩天汇报一下才对。
敲了敲门之后，顾亦晗就推门进去了，有些意外的就是并没有遇见顾晏铭，书房里只有顾浩天一个人。
顾亦晗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地方一样，因为在后来她整理公寓房间的时候发现，原本放着装有要送给顾晏铭手表的盒子已经不见了。不用想就知道是顾晏铭拿走了，所以，每每想起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联系之后，顾亦晗就愈发舍不得这块手表了。
哦不，五年前，那还只是一场戏。
从上到下，似乎就是一种时尚。
看顾亦晗眼里迷茫的表情，徐子陌低低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吧，我被聘为你们GK分公司的时尚总监。”
兴许是因为顾晏铭不在的缘故，顾亦晗原本还吊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谈话也变得自然了许多。这些年过去了，她身上不仅多了几分稳重，还有几分气势，顾氏的员工私底下一直觉得顾亦晗是外表女神实际御女的存在。
梅姨迎了出来，嘴上挂着微笑，走到顾亦晗面前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她：“我们家小姐真的是越长越漂亮。”
“你既然知道我今天的飞机回来了，不是就应该知道我需要休息吗？”
车子经过摩登大厦的时候，顾亦晗让司机停下，进去Tiffany的旗舰店，将一个手表从衣袋里面掏出来。正是三年前买的那支手表，只可惜这一次去米兰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
紧接着，徐子陌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抽出一方手帕，蓝色布格子的，这年头好像用这样手帕的男人少之又少了。
“喂喂喂，你这样说就没有道理了，人家因为你而醉酒的哦，原本我们晚上可都是有应酬的。他大少爷因为你回国了，情绪一下子就不对劲了，拉着我们狂喝酒，我们是舍命陪君子啊！”
顾亦晗抓了抓头发，有些烦闷。
殊不知，一个转身就对上了那一双深眸，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她在对方眼里也看到了一抹惊色，可见，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醒过来，不，如此清明的眼神只能够说明，从来没有入睡过。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喝醉酒了就找代价，这一点应该难不倒你们这些豪门贵公子，自己喝酒惹事就自己解决，不要打电话来给我，我不帮忙处理这些事情。”
“傅廷琛，以后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你打给琳若就好了，喝醉了，就让他老婆把人领走。”
373
顾亦晗脸色有些苍白，低下头看了一眼地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晗……我想你……”
顾亦晗的心咯噔一下，木然地看着梅姨。
而且，简洁得体。
那一瞬间，如遭雷击……
全身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一动不能动，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让他发现自己在假睡，因为不够自然，以至于僵硬地连顾亦晗自己都感觉到难受。
顾亦晗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神清冷：“深夜闯入别人的房间，这就是你应该有的礼仪吗？”
“很多事情，如果一旦成为过去了，那么久没有再去怀念的意义了，起码，那都是过去，不是吗？”
她必定已经恨他入骨了。
这就是玩转于女人之间的顾晏铭，再也不同于从前，每一处线条如记忆中那般棱角分明，但却已经真真实实发生了变化。至少感觉上，已经不再是你那个熟悉的人了。
整个胸腔因为这一句话，而让热流充斥着无法呼吸。
顾亦晗愣了一下，伸手一模才发现放在梦里流眼泪之后，还没来得及擦掉泪痕，歉意地接过手帕之后开始整理。
就是如同呢喃般的轻语。
目光深沉。
就算过了那么久，就算隔着电话，就算他是喝醉了酒的，但是声音顾亦晗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GK新聘的时尚总监，徐子陌。”顾浩天很自然地点点头：“你哥一个星期前回来了，现在出去了，跟廷琛他们几个孩子有聚会，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兴许是走的时候阿梅在忙吧，才没看见。”
顾亦晗干脆把手机开扬声之后随手丢到床上，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吹风，屋里面还有傅廷琛的声音，但已经不再入耳了。
“亦晗！我在这里！”
“是啊，老爷跟少爷好像在谈什么事情，有好一阵了，正好我这里泡了两杯桔花茶，小姐帮忙送上去？”
他那么践踏感情，她又何必过于在乎。
顾晏铭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冷淡，眉峰一扬，干脆在顾亦晗身边坐下来，对她惊讶忿忿的表情视若无睹。
似乎是没有想到顾亦晗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顾晏铭呆了一下，可还是很快就转换了表情。今天晚上傅廷琛打电话给顾亦晗的时候，是用了免提，以至于顾亦晗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其中，自然也包括原本已经醉了的顾晏铭。
电话响起的时候，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手似乎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目光触及顾亦晗额头上沁出的那层汗水，下意识就伸手要替她抹掉。
“其实……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替某人打的……”
后来的顾亦晗还是没有去找顾晏铭，等到半夜一点的时候，她听见了楼下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关门，放钥匙，然后，上楼。
依稀记得，1973年，纪梵希正式推出男装。
一步一步走上楼的时候，顾亦晗清晰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来了，居然这样悄悄地回来了。不似五年前那样，带着阮琳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
“我们很快就要成为合作伙伴了，请多多指教。”
他与别人有了孩子，那个人还是阮琳若，如果顾亦晗还能够软言相对的话，也就不会是他顾晏铭认识的那个顾亦晗了。
这三年里面，这块手表像表链这种地方，已经多少有些损坏了，可是顾亦晗就是舍不得换，现在这一个款式在旗舰店几乎都找不到了。
背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声音，顾亦晗以为顾晏铭已经离开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所以，她缓缓转过身来，脸颊已经布满了泪痕。
所有的声音在自己的门口停下，顾亦晗的心全部都揪紧在一起，耳边能够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首席设计师徐子陌？
空气中混杂着两种味道，一种是熟悉的古龙香水味道，另外一种，当然就是酒味了。
他顾晏铭在外面绯闻缠身，跟女敕模明星上床什么的，怎么就不觉得忍心了？
犹豫了很久，看着电话那么执着响着的份上，顾亦晗最终还是接听了。
傅廷琛的电话，顾亦晗想了一想，好像有很久没有接听了。就顾浩天刚才说的，顾晏铭是跟傅廷琛他们几个出去吃饭的，那么顾晏铭肯定在他身边啊，那他打这通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现在顾亦晗早就已经不愿意在这些问题上面深究太多浪费自己的表情了：“总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不要打电话给我，就这样，挂了！”
所谓的爱情成为了一场笑话，相信一往情深的人只剩下她自己，所以，到最后她也只能挥手斩断这本该结束了的禁忌恋。
顾亦晗有些惊讶，敢情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自己睡着了不清楚，就这样几个小时零交流……
顾晏铭脸上的表情很多变，可是黑暗中顾亦晗什么都看不清楚，胸口上下起伏，她都要控制住，生怕被他听见她紊乱的心跳声，不想要让他知道，过了这么久，他做了那么多没有良心的事情之后，自己居然还会对他动心。
顾亦晗把行李箱搁在玄关之后直起身子朝楼上书房望了一下：“我爸爸是不是在书房？”
“回来啦？”顾浩天站起身来，走到顾亦晗面前，见她拿着两杯桔花茶，还以为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她的，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紧接着就听见了熟悉低沉的嗓音：“我回来了，亦晗……”
顾亦晗有些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合作伙伴？跟徐子陌有合作的事情她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啊，看来，是不是应该说秘书有些不负责了？
回到顾家的时候，一进门顾亦晗就感觉到了有那么些不一样，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不一样。空气中好像多了一种味道，熟悉而又辨别不出来，就那样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走进屋。
重新走出来的时候，手里面还拿着那款手表，说是不能够修了，店员十分热情地介绍其他新款式，可是顾亦晗就是没有兴趣。重新将手表揣回衣袋里面，抬头仰望了一下灿烂的阳光，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爸。”
挂断电话之后，心情也没有好受多少，整个人栽在床上，卷进被子里面。大夏天，顾亦晗还是喜欢盖一件薄毯子，热了顶多就开空调。
说到最后，傅廷琛终于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真正意义所在啊。
“……”
曲小颖向顾亦晗招手，紧接着就看见她跟那个帅哥低声说了一下之后，两人一块朝这边走过来，曲小颖顿时觉得小心脏跳得剧烈。越走近，脸红心跳，男人嘴角一个浅浅的微笑霎时间就让曲小颖有些如坠云端了。
“大小姐，现在才晚上九点钟好不好？这个适合幽会的时间，你怎么好意思睡觉？”
当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面的心酸都抵不过讥笑。
顾亦晗是实在受不了了，表情冷淡到了极点，喝醉酒了就来闹自己，这又是什么说法？
只不过五年后的现在，已然不是一场戏了，阮琳若怀孕了，孩子是他顾晏铭的……
可是她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差到了极点了，凭什么每一次都是让他来扰乱？没有他在的这三年里面，对于他的事情，真的就没有空白的一天。总是可以在各大娱乐版块上面看见关于他的各种绯闻。
那曾经的爱情成为了她心里面永远的一道伤，那个曾经在她耳边温文耳语说爱的男人就快要为人父了。
“没事。”徐子陌淡淡一笑，“看得出来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眉目清澈，满脸笑意，正是顾亦晗在米兰遇见的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徐子陌。
如果不能够修的话……
顾亦晗的心情极度不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开口：“傅廷琛，以后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你打给琳若就好了，喝醉了，就让他老婆把人领走。”
就在顾亦晗以为徐子陌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就出现了这句话。
“嗯？”
“是吧是吧，我没有骗你吧？顾晏铭这个家伙一喝醉了就开始嚷嚷你的名字，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啦。”
夏夜凉风习习，窗外的风把窗帘吹起来，一下一下扑打着墙壁，也一下下扑打着顾亦晗的心，转过身走回到床边淡淡开口。
“你看我这记性，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少爷一个星期前回来的，就在小姐你去米兰之后的第二天，少爷就回来了。”
所有的风格都如同是纪梵希本人的化身，简洁、清爽、周到、得体、刚柔并济。但时隔那么久了，纪梵希服饰的风格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如今曲小颖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穿着的牌子，即使隔着距离都能够认出来。zVXC。
房门并没有上锁，所以在被打开的那一刻，顾亦晗慌忙闭上眼睛，把脑袋埋得更深一点，都快要藏进被窝里面了。
“来一下吧，把他领走啊，我们可都喝酒了不能够开车。”
每一次跟顾晏铭有关系的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会有一种很烦躁的感觉，顾亦晗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偶尔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显得伤人，但偶尔，连她自己都觉得反感。
“少爷？”
顾亦晗却在他的手伸来时如梦初醒，头一偏闪躲过他伸来的手，就这样，顾晏铭停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住了，过了几秒钟才缓缓收回来。
“你打电话到底要干什么？我要睡觉了。”
听到顾亦晗这么说的那一瞬间，顾晏铭脑子里面只有这三个问题，嘴角也挂着自嘲的笑容，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嗯，刚到，阿姨说哥跟你在书房商量事情，就让我帮忙把桔花茶带上来了。”
徐子陌？
那端传来傅廷琛千年不变的调笑声：“打个电话给你还不行吗？这么酷的，现在是总经理不是秘书了，就看不起我了？”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在这个家里面，让梅姨称之为少爷的人，除了他顾晏铭还有谁！
“你还真忍心啊？”
经过了三年的洗练，顾亦晗现在已经是顾氏集团的副总经理了，主管传媒运营那一块，对于徐子陌这个大设计师，会跟顾氏有什么合作。
因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
顿时让漾漾有些……
好伐，等我睡一觉起床之后，我会把完整的章节上传到群里面的
想要看完整章节的姑娘根据评论区的指示进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