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秋日温暖的晨阳倾洒在身上,呼吸夹杂着野菊花香的清新空气,凉爽秋风迎面扑来。皖夕阴郁诲暗多日的心情终于拔得云开。
“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皖夕选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突然问道。
“什么事啊?很神秘的样子?”薛煜和她齐肩坐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遍布全身。她,似乎已决心忘记过去。
“为什么这所房子取名‘如影府’?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如影,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薛煜心下一惊,却又马上镇定了下来。
“‘如影府’是我一个朋友为他娘子所建的,只因他们长期在京城打理生意,无暇顾及‘如影府’,所以我偶尔过来住上几天权当是散心了。”对不起,皖夕,其实‘如影府’是我前年送给如影的生辰礼物,可我不能对你坦白。他在心里对皖夕说道。
“哦,我说怎么你经常玩失踪,原来是跑这种好地方来了。”
“好地方?你喜欢这儿?”
“当然啊,这儿好山好水,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当然喜欢啊,不过要是再有一壶上好的茶和些许美味糕点的话那就更喜欢了。可惜我们出门的时候忘记带这些了。”她可惜的朝他眨眨眼。
“哈哈,那还不容易?我马上回去准备,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哦。”不等皖夕回答,他一下子窜开了。
轻轻叹息着,信手从一簇金黄色的野菊花丛中摘下一朵放在掌心,一片一片撕下它的花瓣。然后看着它们从掌心飘落,消逝。
一如她的爱情。
一片、两片、三片撕到第五片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到一双全白的靴子。缓缓抬起头半眯着眼看过去,略显苍白的小脸依然风淡云清。
“你说我该说你神出鬼没呢还是该说你和幽灵一样诡异?幸亏我胆子大心脏功能好,要不这大白天的让你这一身白一吓不吓死也会吓疯。”她睨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白衣公子,说道。
“那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失败还是你心脏功能太好了,你居然对于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白衣公子蹲子挨着她坐下。
“习惯了你神龙见首不见不见尾的大侠癖好,当然不奇怪了。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老跟着我?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一直问我的名字?”白衣公子反问她。
皖夕白他一眼,“那不然我怎么称呼你?叫你喂还是哎?还是叫你无名?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皖夕啊。”
“皖夕。”可以叫她皖夕了吗?
“你到底说不说你的名字?”皖夕没好气的吼他。
“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
“白衣。”
“啊?你叫白衣?”她狐疑的看向他,眸子里是全然的不相信。“那你明天穿黑色衣裳是不是就该名叫黑衣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我就叫白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哦。”如果皖夕看到他人皮面具下的这张脸笑得快要抽筋了,一定得发狂不可。
“那我还是选择相信吧,总比叫什么喂、哎的好听多了,也不觉得别扭。”
“聪明。”
“那你老追我是为了什么?”可别说是爱慕崇拜之类的。
可是——
“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么做其实是在暗示着什么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噱。
“呃?”怎么看他的眼神,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如说——”他忽然停下来,侧身很认真的看着她微眯着的眼。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有可能在薛阳第一阁对你一见倾心。”
他以为她准又是白他一眼,可她竟然笑得不可抑制!有那么好笑吗?他是真的对她一见倾心,却不是在薛阳第一阁。
“还没笑够?再笑,再笑,你笑一次我亲你一次。”白衣故做狰狞的把脸越凑越近。
仿佛遭受雷击般,她的身体蓦的顿住。
你笑一次我亲你一次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以后你每发一次脾气我便吻你一次!这是他在敛眉居时对她说过的话。
白衣见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心底一阵揪心的疼。不自主的伸手想要触模她的脸,却在半路停了下来。他,现在是白衣。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衣一惊,迅速起身冲皖夕说道:“我先走了,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当皖夕回过神来时薛煜已端了茶水糕点走了过来。
“刚才好象旁边还有别的人?”薛煜散开一张布巾铺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问她。
“哦,恩。”
“是你的朋友?”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个问路的人,我说我不知道,他就走了。”她直觉自己不应该告诉他白衣的事。
薛煜手中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一双黑眸凝向皖夕闪烁的眼。这里是郊外偏北的地方,平日鲜少有人路过。
她,并不习惯说谎。
可他不想再继续追问。或许她有她的顾虑。只要她开心,她怎样都好。
“哇~你不要告诉我说这些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糕点都是你亲自下厨的?”皖夕惊喜的盯着放在眼前的美味叹道。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这些都是我这半个月学会的哦。特意为你学的。”他宠腻的刮一下她的鼻头。
“煜,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了。”皖夕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呃~没什么啦,来我们以茶代酒庆祝你的身体复员!”他惶乱的在两个茶杯中注入茶水,掩饰他的不安。
“恩,干杯——”皖夕举杯与他对碰。明眸澈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