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可否请你让个座。”这声音听着就在近前,不由睁开了眼,只见一个壮实的汉子杵在桌前,瞪着一又豹眼却是问我,竟是那白衫男子的随从。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铺子里还有三四桌的空位儿却叫我让座,不由奇了,反问道:“这位爷,这铺子里多的是空位为何却让在下让座,别说是现下还有空位,就算没有位了在下跟你素不相识的也断没有给你让位的道理。”说着我睥睨了那白衫男子一眼不屑地接着说:“难道这先来先得的道理你家主子没教过你吗?”
“啪!”一锭银子扔到桌面上,滴溜溜转到我的手边方打住了。
“如此可好?”那豹眼壮汉声音里已然多了份怒意。
再看了那白衫男子一眼,却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我却丝毫没有阻止手下的意思,看来这是他的主意了。瞧着一身贵气斯文儒雅的,想不到却是个仗财欺人的主。我心里那股火也腾就上来了,正待发作却见到大娘在一旁不住地给我使眼色,便硬生生地又将那口恶气压了下去,仍忍不住讥笑说:“几位爷看着阔绰怎的出手却这般寒碜,这钱给得少气倒是挺粗的,可把小生吓坏了。”
“啸天……”
“啪!”白衫男子来不及阻止又一锭银子扔了过来,这次却跟粘在桌面似的纹丝不动。“这下总可以了吧!小子!”粗重的呼吸直喷面门,那壮汉一双豹眼似要突出来似的。
“哇……”铺子里的众人一看那豹眼壮汉被我一激,又摔出一锭银子不由都惊呼出声,随即私下议论起来,有羡慕的,有认为我不知好歹的,也有人认为我该见好就收。
这家伙有够白目的,敢情跟我面对面打了半天口水仗还当我是个男子。瞅他那模样跟要吃人似的知晓这白目男是濒临发作了,便不再激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将银子揣在手里,冲那白衫男子挥了挥手中的银子大声说:“如此就谢谢这位爷了!”
起身走到另一处空位,大娘赶紧过来替我将茶壶拎了过来,老爹也赶忙过去收拾了桌面,给他们送上一壶新茶。
临坐下之前我又冲铺子里的众人说:“各位!今儿也不知是什么好日子,在下在这种乡野小店喝个茶居然也让银子给砸着了,托那位爷的福大家也跟着沾点祥瑞之气吧,各位的茶钱今儿我全包了,往后大家走过路过这家茶铺有事没事都来坐坐,今儿被银子砸中的是我下次有可能就是诸位哦,大家说好不好呀!”
“噗……”站在我旁边的大娘愣没忍住,不由喷笑出声来。
“好!说得好!咱们生意人在外行走,最讲究的就是个彩头,如此我等就以茶代酒谢过姑娘同这位爷了。”另一桌一位年长的小贩一带头,铺子里其他的人也随声附和起来。本是看不过白衫男子一众人仗财欺人想损上他们几句,不想被这些小贩如此一闹还真多了几分喜剧的意味,有够搞笑的,整得那白衫男子一脸的啼笑皆非,末了也在众人的笑闹声中举了茶碗一仰脖子牛饮一番。
“怎么,她……她是个女人?”白目男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
另一壮汉当头就给了他一下,好笑地说:“呆子,这一屋子的人也就只有你才认定人家大姑娘是男的,没那脑子就别胡乱揣测爷的心思,给爷闹笑话了不是。”
白目男模着自个的脑袋不满地说:“你们知道也不早说,存心看我闹笑话不是。”
“你呀!那急躁的性子是得改改,爷都拦不住你我们还能怎么提点你。”另一壮汉也忍不住调侃起白目男来。
“原来爷早就知道人家是姑娘了才盯着人家瞧的呀,我还当是爷喜欢那靠窗的座儿呢?嘿嘿嘿……”
白衫男子让他这么一说不禁也面露赧色,许是怕他说出更不中听的话来忙打断他道:“啸天休得胡说,你呀!怎么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就变了股味儿,刚才对姑娘多有得罪还不快去赔个不是。”
白目男搔着自己的脑袋傻笑了半天,现在被主子这么一说忙不迭地冲我一拱手说:“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才是。”
想不到这白目男虽然鲁莽倒是个爽直之人,当下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又想到刚对白衫男子的一番误解便说:“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适才在下说话也多有冒犯,还望诸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说完也冲他们还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