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第七十六章 风扇的设计

作者 : 沈淚盈

的设计

“不就是个丫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若是手底下没有人用,妳就去买两个丫鬟给她送过去,一个丫鬟换两个,怎么着也是她合适!”王林氏不耐烦地说,这几年仗着大儿子的势,她在这村子里是头一份的人物,谁不巴结讨好她?所以把她惯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反正这件事情我管不了,母亲若是执意如此,还是请个媒婆的好,或者母亲亲自跑一趟,母亲的面子大,说不定梅子就答应了,也未尝可知。”顾清玥态度坚定地说,坚决不肯去碰触小妹的霉头。

她已经知道,自己男人升官的事,是跟顾清梅有关的,肯定是四皇子看在顾清梅的面子上特地提拔的,若是惹了小妹不高兴,自己男人的官还能不能当下去,可就未尝可知了。

“妳……”王林氏见她竟然以后胆子拒绝自己的要求,不禁气得要死,用力一拍身边的八仙桌,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跳了起来。“不识抬举的东西,给脸不要脸,不过是让妳办点事罢了,妳竟敢推三阻四的,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我眼里有婆婆,但是就是不知道婆婆眼里有没有我?”顾清玥眼神冰冷地与婆婆对视,气势毫不输人。

顾家所有的兄弟姐妹,只有她是个火爆子的脾气,在加上这些年在外边当官太太,身上自有一股威仪。

“反了,反了……”王林氏突然伸手一捂胸口,圆滚滚的身形摇摇欲坠的样子。

“来人!”顾清玥大声叫道。

不一会儿,便从外边跑进来两个小丫鬟。

顾清玥冷冷地吩咐:“赶紧去把二爷请回来,告诉他,老妇人犯了心疾!”

一个小丫鬟赶紧跑了出去,王平贤的医馆离王家的大宅不远,不一会儿就把王平贤给请了过来。

顾清玥已经让小丫鬟把王林氏扶进了里间屋,让她躺到床上。

王平贤背着药箱子走进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大嫂,也没说话,便走进了里间屋,放下药箱子以后坐到床边,开始给母亲把脉。

他刚把上脉,就听王林氏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我的儿子啊,你可要给娘做主啊,你大嫂她不孝顺我啊,她竟然气我,把我气得心口疼啊……”

王平贤松开手,斯文的脸孔上蒙上了一层阴翳,慢吞吞地开口道:“母亲,心口疼的人可没有力气哭闹。”

王林氏就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似的,嗖一下坐了起来,刚刚那副虚弱的样子顿时就消失不见了,扬起手来,冲着王平贤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巴掌,“你个不孝子,你也来气我,你大嫂给你吃了什么**药,你竟然帮着她说话?”

“娘——”王平贤硬挺着受了他娘的巴掌,收起平常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厉声喝止了母亲。“您胡说八道些什么?您就算是不自重,也该为大嫂的名节考虑一下!”

王林氏先是被儿子的这声厉喝吓到,但是转眼间便捂着嘴大声哭了起来,“哎呦,我是做了什么孽了?老头子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儿子也不要我了,儿媳妇对我不孝顺,我还是用绳子吊死自己的好……”

“既然您还有力气哭闹,就证明您的身子骨好着呢,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王平贤冷冰冰地说着,站起身,拎了药箱对顾清玥道。“大嫂,我送妳出去!”

顾清玥刚嫁过来的时候,他的年纪还小,顾清玥对他一直都很照顾,所以他对于这个大嫂还是很尊敬的,此时才想着护着她赶紧离了自己的母亲。

顾清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赶紧就坡下地跟了他出来,带了小丫鬟便回到娘家,跟小妹说这档子事。

顾清梅得知大姐并没有答应王林氏把云深送给公公,心中松了一口气,一张芙蓉面上却不动声色,“好了,我知道了,大姐,辛苦妳了,还跑这么一趟。对了,前些日子慕容羽给我送来不少衣料,都是今年新出的新鲜花样,妳带几匹回去,给姐夫和两个孩子做几件衣裳穿。”

说着,她便站起身,走出去,大声叫过云深,吩咐她去库房里找几匹料子出来,这才折了回去,又坐下,笑吟吟地开口道:“大姐,那依妳之见,妳那公公会因此而死心吗?”

“这……”顾清玥面露犹豫之色。“我也说不好,不过那老不死的这几年仗着他儿子的势,谁也不放在眼中倒是真的。”

顾清梅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邪恶的眼神,“性好渔色?呵呵……”

打发了大姐,她让顾少雅去邻村,把王平贤请了过来,就说她身子不太舒服。

王平贤依旧是温文儒雅地来了,他原本就是个温文儒雅的性子,若非是爹娘闹得太不像话,今日也不会用那种脸色对他的亲生母亲。

俗话说得好,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可是他的母亲,却并非是什么贤惠之人。

而他的父亲,这几年更是有点无法无天,那一次,竟然借酒装疯,要自己的妻子去给他洗脚。

他虽然只是个落魄郎中,比不得大哥是当官的,但也是有血性的,当时便和父亲吵了起来,转天就带着妻子和孩子从大宅里搬了出去。

从此以后,家中发生的大事小情,他就当没看见。

父亲收了两房小妾,他也装不知道,看见那两房小妾从来都不搭理。

看见顾清梅神色平静地坐在花厅里喝茶,而没有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王平贤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梅子,妳的身子怎么不舒服了?”

“王二哥,请坐!”顾清梅请他坐下,然后把几个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道。“今日冒昧请王二哥过来,并非是我身子不适,只是有件事情,想和王二哥商量一下。”

“什么事?”王平贤狐疑地开口问道。

顾清梅微微地垂下头,掩藏起眼中恼怒的情绪,她对王平贤当然没有任何恼怒,最近这段时间,她的伤一直都是王平贤给她看,四皇子妃的事,王平贤也大力帮忙,她大致知道王平贤是什么人,所以今天才会来把他找来。

“听说令尊看上了我的丫头,想讨了去做妾。”她缓缓地说着,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平贤在得知这一消息时,那一刹那的惊愕神情。

旋即,是恼火!

王平贤的脸涨得通红,起身道:“对不住,梅子,这件事我不知道……”

顾清玥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他只是以为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想难为大嫂,才闹了那么一出的,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是父亲看上了人家的丫头,母亲才会特意刁难大嫂的。

此时的王平贤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羞愧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连连给顾清梅作揖。

“梅子,对不住,这件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妳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我会劝我爹打消这个念头的。”他这半生,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但是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顾清梅见到他的反应便笑了,不过那笑容冷冷的,“王二哥,何必这么紧张,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跟你讨公道,而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王平贤不禁心虚地问:“什么事?妳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顾清梅微微勾起唇角,头上一支御赐的翠玉簪子底下的流苏,晃出无情的弧度,轻声细语地说:“不知道王二哥对家中的两位姨娘如何看待?”

昨日那王老爷子来的时候,特地把两个年轻的姨娘都带上了,她无意中也瞧见了那两位姨娘,模样生得都不错,而且都会来事,很是讨王老爷子的欢心,反而是王老爷子的结发妻子,不怎么受待见,跟个受气包似的跟在他们后边。

王平贤听到她的问题,十分郁闷地闭口不言,他能对父亲的那两个姨娘如何看待?那两个姨娘的年纪全都比他还小,父亲不顾脸面地纳进府中,他没施展手段杀了她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能怎么看待?

顾清梅见到他铁青的表情,遂又笑道:“王二哥,请坐,你站着,我怪害怕的。”

王平贤这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坐了下来,轻声道:“梅子,真的对不住,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妳交代的。”

“那两位姨娘都是年纪轻轻,身轻体健之人,过门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直都没有身孕?”顾清梅忽然转了个话题。

王平贤干笑了两声,十分不习惯眼前这个未出闺阁的女孩和自己讨论这种问题,“家父年纪大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五十岁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她淡淡地说着,眼角眉梢露出些许笑意。“不知道王二哥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王平贤也是个聪明人,听她这么说,不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梅子,妳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清梅默默地从袖子里模出一个小纸包,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王平贤的面前。

“这是……”王平贤奇怪地看着那个小纸包,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里边的深灰色粉末,轻轻嗅了一下味道,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梅子,这是……”

顾清梅淡淡地垂下眼眸,轻声道:“王二哥,好好的一个家,何苦让几个姨娘搅得天翻地覆的,还让令堂受尽了委屈?”

这药,自然是能让男子不能成事的。

在都城的时候,因为陆泽深三天两头地跑去慕容羽的别院给她二姐看病,所以她和陆泽深也慢慢地熟识起来,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硬是逼着陆泽深又给自己拿了一包这样的药,没想到竟然真的派的上用场。

王平贤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良久,他才苦笑了一声,颓然道:“梅子,妳真狠!”

顾清梅淡淡地说:“王二哥原本兄弟二人,日子也很和乐,但是自打姨娘进门,便家无宁日,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令尊那根孽根作怪,只要让这根孽根别再作怪了,家里也就清净了。大嫂经常和我说,王二哥和大姐夫兄弟情深,便不为旁的,也该为大姐夫的官声考虑考虑。王老爷子这样闹腾,早晚给大姐夫招来祸事。”

王平贤低下头,沉默不语地把药包包好,打开药箱放了进去,

顾清梅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浅笑,情知自己赌对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当儿子的,乐意父亲妻妾成群。

她早就猜到,王老爷子那两房小妾自打过门就没生养,一定是出自王平贤之手。

让女人不能生孩子,可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王平贤是郎中,更是深谙此道。

七天以后,王二嫂来到顾家,给顾清梅传递了一个消息,王老爷子不举了!

至于王家那两房小妾怎么处理,就不是顾清梅要关心的问题了。

顾清梅特地挑了几块时兴的衣料给她,又送了她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让她带给正在读的孩子。

自此以后,王平贤夫妇和顾清梅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起来。

十月初的时候顾清雷才回来,众人又是好一番庆祝。

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霍锦华两口子。

见他们都安置下来了,顾清梅找上了门。

同大堂姐客套了一番,给了大堂姐的两个儿子一人一套从都城带回来的笔墨纸砚,又给了大堂姐的女儿一对银镯子,顾清梅才步入正题,表明希望和他合作老花镜的生意。

霍锦华不解地问:“老花镜?那是什么?”

“人的年纪大了,眼睛就会花掉,然后看东西看不清楚,我可以做一种东西出来,然后通过这个东西,让老人家看东西像年轻人一样清楚。”顾清梅给他粗略地解释了一下。

“那……我的首饰铺子怎么办?”

顾清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一开始,也是想找你合开首饰铺子的,可是现如今,我发现,做老花镜的生意,比开首饰铺子可要赚钱多了,不过得要你改行才行。我一个女人家,没法子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手艺上的事也不精通,除了姐夫,也没有旁人能让我信得过,所以才想和你一起做这个生意。不过因为我背后还有四皇子他们,所以在股份上没法子给你太多,最多只能给你半成干股。你也不用拿钱,我只要你的手艺。”

霍锦华沉吟着,脸上的表情一直都阴晴不定,下不定决心,毕竟,他从小就跟家中的长辈学银匠的手艺,突然间让他改行,他从心里承受不了。

倒是旁边的顾青鸾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还犹豫什么?梅子若不是咱们自家的亲戚,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得到你?你没听我娘说吗?就连皇上都赏识咱们家梅子,才赏了一千两黄金呢,一千两黄金耶,换成白银那可是两万四千两,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守着那间小银铺,一个月也不过才挣个十两二十两的,能有什么出息?”

被媳妇这么一激,霍锦华也上来点血性,“成!梅子,姐夫答应妳了!”

见他答应了,顾清梅心里的一块石头算了落了地,她和霍锦华详细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构想,听得霍锦华热血沸腾。

因为霍锦华做的是个小生意,没门路,攀不上大户,只能做些穷人家的生意,卖个银耳挖、银簪子、银镯子什么的,赚的有限,而且有时候接连好几天都不开张。

他连个伙计都舍不得雇,自己做首饰,让媳妇招呼招呼客人,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做大生意,心中不禁也憧憬起来,竟然被顾清梅说服,做了决定。

顾清梅这些日子忙顾清阳的婚事忙得脚不沾地,这天,正在屋子里挑选城里的瓷器店刚送来的瓷器。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摆喜宴的时候不用大盘装菜,都选用小而精致的小碟子,分成份菜,每人一份,既干净又卫生。

却见苏晓风从外边走进来,“梅姑姑,有几个人,说是找妳的。”

曲氏看到家里这么大的宅子,大门却大敞四开的,有些不放心,于是就吩咐自己的儿子暂时在这充当门房,有什么事情也能帮忙跑个腿。

苏晓风长了一张女圭女圭脸,整天笑嘻嘻的,看着就招人疼。

“几个人?”

顾清梅笑吟吟地问道:“什么人?可问清楚了?”

“问了,说是慕容大公子的侍卫,给妳送来三个人。”

顾清梅本能地想到自己和慕容羽分开的时候,他跟自己讲的那三个人,赶紧道。“帮我把他们请进来!”

苏晓风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三个人。

顾清梅已经在花厅坐下了,看到从外边走进来的,是三个男人,两名老者,大概都得六十上下,一个年轻的,也有四十多了,身上的衣裳还算干净,也没打补丁,不过却是最普通不过的棉衣棉袍,皆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苏晓风给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顾姑娘。”

进来后,三个人便神情恭谨地冲她施礼,纷纷自报家门。

“小人孙一宝见过顾姑娘。”

“小人孔齐见过顾姑娘。”

“小人方轩见过顾姑娘。”

顾清梅松了一口气,赶忙起身给他们施礼,“几位长辈远道而来,有劳了,快请坐。云深,快上茶来。”

其中孙一宝最是年轻,此人身材魁梧,紫脸膛,闻言哈哈笑道:“在下听说顾姑娘想要高新聘我做事,便巴巴地赶了来,只是不知道顾姑娘想要我做什么?我可是只会打铁。”

顾清梅可没有那么傻,一下子就把底给交出去,而是开口问道:“不知道三位和慕容羽是什么关系?”

“慕容家的大公子啊,说实话,没什么关系,我原在军中任职,专门负责打造兵器,这次是上峰有令,叫我来找顾姑娘,所以我就来了!”

顾清梅闻言,心中稍稍安了一点,军中任职,她记得听谁说过,慕容羽的二叔领兵在外,驻守西北,这人肯定是他在西北给自己找来的。

她看向其他那二位,“那这二位呢?都是从何而来?”

一个灰袍老者笑道:“老朽也是从军中而来,家中祖传的木匠手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顾姑娘效劳的?”

最后一个身穿黑色棉袍的老者开口道:“老朽是专门负责修皇陵的!”

顾清梅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我找几位确实是有事情想要劳烦几位,不过不忙,先住下,这件事情咱们慢慢说。”

顾清梅想了想,对苏尘清道:“苏姑娘,这件事情,还得委屈妳娘和妳兄弟,不如让妳娘搬到咱们这个院子里来住,让妳兄弟暂时住在门房里,反正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苏尘清笑着道:“瞧小姐这话说的,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过就是腾个屋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娘!”

顾清梅忙着吩咐众人道:“明瑶,妳去厨房准备酒菜,记得先把酒烫了。三位舟车劳顿,先休息一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不一会儿,曲氏便来了,她也没什么行李,不过就是拎了个小包袱,包袱里的衣裳还都是顾清梅这段日子给她做的。

顾清梅过去拉着曲氏的手道:“苏大嫂,着实要委屈苏小哥儿几日,先在门房里住着。”

“嗨,这有什么委屈的?”曲氏拍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妳是没把我们一家子当外人,有了这为难的事,才头一个想起我来的。我看那门房里倒挺好,有炕有炉子的,屋子还宽敞,让我家风哥儿在那住着正好。”

“清儿,快帮妳娘安置下,反正咱们院子里屋子也多,看妳娘是想自己住一屋还是想跟妳们姐妹一起睡。”

曲氏爽朗地说:“再多收拾一间屋子多麻烦,我就跟她们姐俩儿睡一屋得了。”

顾清梅把她安顿下,便让顾少雅带着三个人去了曲氏的院子,又找云深要了十两银子,来到三哥的院子找到了顾清泳,对顾清泳道:“三哥,你帮我跑个腿,去牙行找个人家回来,家里必须得有个儿子,儿子年纪不能太大,十一、二岁的样子。”

顾清泳答应了一声,看天色还早,离晌午还有段时候,便去套了马车进城了,傍晚的时候,带了一家人回来。

这家人一共有四口人,姓徐,男人叫徐耀祖,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媳妇方式,两口子看着倒还老实,下边有一儿一女,儿子十二岁,女儿才八岁。

一家子看起来倒是忠厚老实的,顾清梅便将这一家人暂时都安置在门房里。

盖宅子的时候,进门之后左右两边全都盖了屋子充当门房,门房里也全都垒了火炕,一间给了苏晓风,另一间就暂时给这一家四口安置了。

让顾少雅给他们一家烧了洗澡水,让他们一家全都洗了个澡,又换了干净衣裳,这才把工作分配下去,徐耀祖暂时就负责充当门房,方式负责帮忙浆洗,至于他们的儿子名叫徐思奇,就让他服侍那三个手艺人。

一夜无话,转天起来,顾清梅便来到三个手艺人住的院子,三个人自然是诚惶诚恐地见了她。

顾清梅请三个人坐下,开口问道:“三位可歇息过来了?”

“歇过来了!”三个人连连点头。

顾清梅将视线一一从这三个人的身上掠过,笑道:“我费了千辛万苦,才把三位找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托付,不过我不知道,三位身上是否有什么契约?”

三个人全都摇头,表示没有契约,自己都是自由之身。

顾清梅这才略略地放下心,随后又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俗话说得好,丑话得说在前头,日后才能少纠纷。慕容大公子既然将你们推荐给我,就证明你们在你们所处的行当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为了我的利益,我必须得和你们签订一个保密协议,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三个人听了,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还是那个精通机关的老者率先开口:“姑娘,老朽家好几代都是建造皇陵的,从来都不会乱讲话的,姑娘妳要是让我们做什么东西,就直说吧。”

顾清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关系到一笔巨大的利益,若是做成了,将来难保没有人起外心,或是有旁人拿出更高的价钱来请你们,所以我必须和你们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也别怪我心狠,你们和我签了保密协议,日后帮我做事,好处也是大大的,你们三个人,可以占一股。你们也别怪我小气,实在是剩下的那些股份,我也占不了多少。我也不瞒你们,我后边,除了慕容公子,还有四皇子,都是得给股份的。”

那木匠有些战战兢兢的,“顾姑娘,妳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不会是让我们做犯法的事情吧?”

“怎么会?”顾清梅对于他的联想能力表示了一下佩服,然后笑道。“我不过是有一样东西,需要铁匠的手艺,也需要木匠的手艺,还需要精通机关学的人来从旁指导,这样东西若是做出来,拿出去卖,可是能赚很多钱的。只是,这东西从前没有,若是咱们做出来,保不齐哪位达官贵人会眼红,到时候要是拿了更多的钱财来把你们都挖走,我就白费了这一番脑子了。”

那铁匠道:“顾姑娘,既然妳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不瞒妳,我老婆孩子,都是吃慕容家的饭,就算到时候有人来收买我,我也得琢磨琢磨,还要不要我的老婆孩子了。”

那木匠也道:“关于这一点,还请顾姑娘放心,老朽家中好几辈人都是给南方的君家做纺车和织布机的,而君家是慕容公子亲祖母的娘家,除非老朽不要全族的命了,否则万万不敢背叛姑娘。”

顾清梅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还是打个契约,彼此心安。”

说着,她便从袖筒里拿出几张昨天晚上费尽心思写的契约,其实契约上也没什么内容,就是写明让这三个人帮忙做一种名叫风扇的东西,若是着三个人将制作技术外泄,便赔偿多少多钱之类的,不过也写明,若是这三个人能帮自己把风扇制作出来,便给三个人多少股份。

条件很苛刻,也很优渥。

那铁匠憨憨地笑着,“我不识字,还请姑娘给我念念。”

顾清梅便将契约上的内容给他念了一下,当听到若是有一天,他们不在了,他们的股份就会由他们的儿子继承时,三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微的动容。

他们三个,都是靠手艺吃饭的,卖力气挣钱,一个月最多也就能挣二、三两银子,股份什么的,压根就没听说过。

顾清梅念完契约,对他们道:“我知道,这东西做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人学去,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在这段期间之内,你们可以保密。而保密的唯一要求就是,你们在这段时间,不得离开制作工……呃……制作坊。”

她本想说工厂的,可是又琢磨着这里的人可能听不懂什么是工厂,这里若是制作什么东西,都是要叫坊。

顾清梅继续道:“什么时候,外边有别人开始制作这东西了,你们就可以随意了。你们可以将家人也接过去一起住,再将手艺传给你们的子女,或者收两个小徒弟什么的。当然,我不勉强你们,若是不同意的话,可以离开的。”

那精通机关学的老者忍不住问道:“顾姑娘,妳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呀?”

“签了这份契约,就告诉你们!”

云深已经把笔墨和印台都准备好了,那铁匠当仁不让地便起身按了手印,其余的两名老者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没有犹豫,拿了笔,牵了自己的名字,一样按了手印。

顾清梅松了一口气,让云深把契约收好,又拿出一张图纸,放到众人眼前,开口道:“这便是我的构想,不过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用铜铁来做成叶片,然后连上齿轮和杠杆,这边连一个把手,到时候摇动把手,叶片就会转动,带来风,夏天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扇凉了。”

三个人看着这张图纸,铁匠和木匠都没什么感觉,只有精通机关学的那老者,用惊疑的目光看着顾清梅,“姑娘,这是妳想的?”

“是啊!”顾清梅笑道。“只不过是我闲来无事,瞎想的,至于能不能做出来,还得看三位了。”

那老者喃喃地说:“姑娘果然是才思敏捷,这东西若是做出来,那些大户人家,一定会争相购买的。”

顾清梅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禁高兴,“那么老人家觉得此法可行?”

“可行,当然可行!不过,我们还需要打铁的工具,得先试做一个才行。”

顾清梅笑道:“地方慕容大公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在都城附近,过几天我四哥成亲,三位喝了喜酒再走。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笔资金,你们先去做实验,成功了之后,把做一台风扇的本钱告诉我,多少时间才能做一台也告诉我,咱们再正式开始。”

“好!”那老者连连点点头。

顾清梅起身道:“那这图纸就留给你们,你们再好好研究一下。”

说完,她便告辞了。

那木匠和铁匠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见她走了,赶忙缠着精通机关学的老者给他们讲。

顾清阳的婚期终于也要到了,这天,顾清梅将在喜铺给他订做的成亲时需要穿的大红袍给他拿了过来,让他试穿。

顾清阳在屋子里换衣裳,顾清梅坐在外边的花厅里,打量着自己帮四哥布置的房子,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古典品位的。

就在这时,却见顾少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姑,小姑,不好了,我四叔呢?”

“怎么了?跑得满头大汗的!”顾清梅把她拉过来,用手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所有的子侄里,她就是最喜欢这个小丫头。

“祖母说,让妳和四叔赶紧过去,说是田家退亲来了?”

顾清梅顿时就一愣,紧接着便看到顾清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身上的衣裳才穿了一般,系带都没系,一把抓住顾少瞳,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四叔?”

顾少瞳被表情严厉的四叔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乖乖地说:“刚刚,来了个大叔,跟祖母说,要把田家小姐和四叔的婚事退掉,然后放下一堆东西就走了。”

顾清阳听了,一声不吭,转身就往外跑去。

顾清梅怕他出事,忙在后边追,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就见院子里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堆喜抬,正是他们当日给田家送去的彩礼。

二人进了屋,只见顾云白夫妇和顾孙氏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有顾老太太一个人坐在主座,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

“我就知道,这等大户人家是高攀不起的,妳不信,非要去说亲,如今却被人退了亲,我看妳的脸往哪搁!我们老顾家是缺了哪辈子的德了,把妳这么个败家的女人给娶进门来,几辈子的老脸都让妳一个人给丢了。”

听了她的咒骂,顾刘氏也不分辨,只是坐在那,默默地流着眼泪。

“哭?哭能顶什么用?”顾老太太一口唾沫啐到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这都晌午了,还不赶紧做饭去!”

顾清阳转身就往外走。

顾清梅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胳膊,“四哥,你干吗去?”

顾清阳阴沉着脸,身上蒙着一层杀意,声音冰冷地说:“田家不可以随便羞辱我,他们想退婚,可以,但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清梅也觉得这里边有问题,于是赶忙道:“那你也先去把衣裳换了,我跟你一起去。”

要说起来,此时确实很让人无语,还有四五天,便是婚期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喜宴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亲,里边肯定有问题。

她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拿了银票和碎银子,又拿了几串铜钱,却没叫苏家姐妹,只她和顾清阳两个人,赶了马车进了城。

二人径自来到田家,却见平常大门四开待客来的镖局大门诡异地关上了,而且门口连个门房都没有。

顾清阳把马车停下,跳下车后,来到镖局门口,用力砸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门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像看贼似的看着顾清阳,“顾公子,你有事吗?”

顾清阳沉着脸道:“我要见你家老爷和夫人,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那门房干笑了两声道:“顾公子,老实跟您说了吧,我们家老爷和夫人说了,若是您来了,不能让您进去。”

顾清阳却不由分说,抬脚就把那扇厚重的大门给踹开了,门房哎呦了一声,被门板带得飞了出去,踉跄着倒在地上。

顾清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四哥一向都文质彬彬的,她极少见到他如此冲动的时候,便是上次他说他把大哥的腿打断了,她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亲眼见过。

就见顾清阳大步走进镖局,田总镖头听到动静,马上从前厅里走了出来,看到是他闯了进来,神情十分尴尬,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贤侄,你怎么来了?”

“世伯,在下只想知道,您退婚的原因?是因为在下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对不住田小姐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田总镖头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前厅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刺耳,就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的感觉,“这事你也别问他了,你问我就好了,倒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我做了什么,那田晓萌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除非他连脸都不要了,才会把闺女嫁给你。”

顾清阳听了他这番话,瞬间便冷静下来,不过只是淡淡一瞥,打量了一下那男子,就见那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得花里胡哨的,长得一副奸诈小人的德行,走起路来还不住地抖肩膀,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

顾清阳打量完他,将目光投到田大壮的身上,“世伯,这是怎么回事?”

田大壮突然就哭了起来,“顾小哥儿,你就当我田大壮对不起你,是晓萌没福气!”

顾清阳却认真地说:“世伯,我相信田姑娘冰清玉洁,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就听那男子尖着嗓子道。“事实上就是田晓萌无耻**,主动勾引了我,我大人有大量,才愿意娶她回去当老婆,不然的话,就凭她的姿色……”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住口!”田大壮听到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诬蔑自己女儿的名声,气得浑身哆嗦,伸手指着他道。“要不是你给我的女儿下了迷药,晓萌又怎么会被你这畜生糟蹋?”

顾清阳这才冷冷一笑,“世伯,也就是说,田姑娘被这畜生污了清白?”

田大壮听他这么一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顾清阳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浅浅地笑道:“世伯,我想请问一下,此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田大壮冷哼了一声,道:“这种下流**之人,和我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家中姨娘的娘家侄子罢了!”

“既然如此……”顾清阳脸上的笑容突然加深,凝固,随即一个箭步,晃身来到那男子面前。

那男子就觉得眼前一花,“啊”的惊叫了一声,可是声音只叫出口半声,就觉得一股大力撞上了自己的胸口,他就像个木偶女圭女圭一般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到前厅的门口,撞上了门槛。

顾清阳仿若从地狱而来的死神一般,俊俏的脸孔冷凝得似一块寒冰,隐隐地散着无穷的寒意,他大步走了过去,在一个妇人的尖叫声中,抬起脚来,狠狠地一脚踩上那男子胸前的膻中大穴。

那男子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口中接连喷出几口鲜血,随即断了气。

顾清阳瞪着站在前厅中,满脸惊恐神情,正在大喊大叫的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步履缓慢地逼了过去,一把掐住那妇人的咽喉,把她从屋子里给拎了出去。

就见田大壮站在台阶底下,傻呆呆地看着前厅门口的那具尸体,说实话,顾清阳把这家伙宰了,他是真解恨,事实上出事之后,他就想宰了他,可是一想到女儿已经被他玷污,若是不嫁他,也没有旁人可以嫁,便只能咬牙忍了。

顾清阳像拎小鸡似的将那妇人拎出来,冷着脸问田大壮,“世伯,这一位是否就是您家中的姨娘?”

“啊……是!”实在是这个杀伐决断的年轻人今日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一时间,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就见顾清阳不顾手中那妇人的挣扎,脚下一绊,便将那妇人按到地上,然后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顶,轻轻的一转,只听“喀”的一声轻响,这妇人的尸体便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顾清阳拍了拍手,动作轻描淡写得似乎刚刚不是杀了两个人,而是去郊游刚回来一般。

“田小姐呢?”他淡淡地问。

“在……”田大壮饶是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贼匪也杀了不少,却仍然被他给震慑住,吞着口水道。“在她的房间……”

顾清阳轻轻施礼,“劳烦世伯带路,还有,放出话去,府中若有人敢将此事泄露半句,就跟这两个人的结局一样。”

“好!”田大壮在他面前,突然间有一种自己才是他女婿的感觉,匆忙答应着,便带着顾清阳来到田晓萌的院子里。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边响起江氏呜呜的哭泣声,“我苦命的女儿啊,无论如何,妳也得活下来,妳说什么也不能再寻短见了……”

顾清阳径自走了进去,就见一屋子丫鬟婆子,全都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而田夫人江氏则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帕子,哭得不能自已。

至于田晓萌,则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塞着帕子。

田大壮抹着眼泪道:“自从出了事,她就上吊了,救下来以后,怎么劝也劝不住,就是要寻短见,没办法,才把她给捆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田晓萌看见他突然出现,原本木然的脸孔顿时激动得涨红,她口中呜呜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拼命地摇着头。

顾清阳文质彬彬地冲田大壮和江氏施礼道:“世伯,夫人,请你们把屋子里所有的丫鬟都遣走,我要单独要田姑娘说几句话。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

田大壮见他这么说了,便扯了江氏跟自己一起离开,同时带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

顾清梅一直跟着他们来着,此时见众人都走了,觉得自己也不方便留下,只得也走了出来,不过却没走远,只和田晓萌几个贴身的丫鬟在院子里守着。

顾清阳坐到床畔,凝眸望着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女子,忽而一笑,伸手将她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

“做什么寻死呢?”他幽幽地说着。“该死的人又不是妳!”

田晓萌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我……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你了,你就让我死了吧……”

“妳死了,我怎么办?”他将她翻了个身,把绑住她的绳子给解开,“家里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妳若是不嫁,我这脸可丢得没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苦作践自己?放心吧,那畜生已经被我给杀了,他再也伤害不了妳了。”

这屋子的窗子上只糊了一层纸,隔音一点都不好,里边的声音丁点不漏地透了出来,顾清梅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四哥的声音,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可是……”田晓萌依旧纠结在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洁的事情上,却见顾清阳将自己的手脚放开之后,居然伸手来解自己的衣裳。

她不禁吓了一跳,揪着衣襟就想躲,但是她已经被捆了一天了,手脚血脉不通,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躲不开。

顾清阳只是随手一捞,就把她给捞了回来,健壮的身子随即压下,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他的身子底下。

一声裂帛声响起,她吃惊地吸了一口气,“妳……”

但一张红唇紧接着便被一张唇堵住,激烈的热吻顿时使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用唇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低哑地开口:“我知道妳在怕什么,妳怕我会嫌弃妳,那我就只好向妳证明,我不会嫌弃妳。”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出女子呼痛的低吟声。

院子里的顾清梅听到这里,唇角不禁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她真是想不到啊,原来自己这位四哥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长了一副病猫像,骨子里却是林中之王的性子。

看了这一章,估计又会有妹子跳出来说,怎么可以这样写?怎么能让那个谁谁谁出这样的事情?太残忍了!但是有这样想法的妹子,我真的快流眼泪了,一篇文,不就是由这样那样的矛盾冲突来形成的吗?本文不是爽文,也不是甜文,就是这样一篇看起来会让人有一点点生气的文,但是其中所发生过的一些让人气愤的事件,却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偶尔会遇到的。所以,内心强大的妹子们,继续看下去吧,不爱看的,那个啥……女主马上就要雄起了你们就不能再多忍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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