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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箴是真的要结婚了,而婚礼居然是回到阿拉伯再举行,国内只简单请几桌亲朋好友聚聚,这让安以默颇不能接受。
这天吃过晚饭,两姐妹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
“姐,为什么你们不能在这里举行婚礼?”
安以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拿着遥控器的手频繁换台:“这是他们的传统风俗,婚礼必须要在男方家里举行,否则就不算数。”
“那也可以在这里办一次,回去再办一次,又不冲突。”安以默仍觉奇怪。
“我也这么跟他提过,可费迪勒觉得那样等于结了两次婚,在他们伊斯兰教义上是不允许的。”安以箴不耐地挥挥手,“哎呀,你也知道,他们那儿的人风俗多,忌讳和讲究也多,我也没有办法。”
安以默不赞同地摇头:“就算是回阿拉伯结婚也该给我们发个请柬,到时我们好去那边参加你的婚礼呀!”这点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凭什么她和妈妈不能参加姐姐的婚礼?
安以箴被问得烦了,冷冷一笑:“是啊!谁有你老公财大气粗?包机请所有亲戚参加你们的婚礼,还包吃包住包玩。”
“姐!”这已经不是姐姐第一次说这种话了,安以默皱眉看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不敢——”安以箴故意拖长音,“人家老公是全城首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没得比!”
“姐,你在说什么?”她沉下脸。
安以箴嗤笑:“听不懂吗?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姿态吧!其实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谁不知道你嫁了个有钱人,有必要成天在我面前炫耀吗?给老妈又送钞票又送房子,还送珠宝,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安以默多有钱似的。告诉你,费迪勒也有的是钱,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LV,CHANEL算什么?你以为就你背得起爱马仕?有几个臭钱就穷显摆,有什么了不起!”
安以默紧抿着唇,握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泛白,轻轻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虽然和姐姐的关系不算亲厚,但她从未想过姐姐会对她如此敌视。
“我从没想过要在你和亲戚朋友们面前炫耀,更从没想过要跟谁比。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仅此而已。这几天回来住也是想着你可能需要帮忙,我……”
“免了!不用你假好心!”安以箴打断她,“别说你从没想过,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当初怎么还要跟我争?为什么不把殷煌让给我?连妈都跟你暗示过,你装什么傻?我就不信你没听出来。明明就看上人家有钱有势,还瞒着我说是什么学生家长,骗鬼呢?你自己不要脸,勾引男人,还有脸说为我好,希望我得到幸福?我呸!才不稀罕!我就坐等殷煌什么时候把你一脚给踹了才开心!到那时候,我是石油王子的王妃,你就是个低贱的下堂妇!哈哈哈哈——”
安以默怔怔看着姐姐近乎扭曲的表情,心里一阵悲凉。姐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怨毒与憎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以至于在今天轰然崩塌。更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恨她。安以箴的话太伤人,她心里滴着血,却硬是逼回眼眶里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她别开脸,看着电视里快速翻转的画面,淡淡开口:“既然你是这样看我的,我也没必要再自讨没趣。你认为我炫耀也好,显摆也罢。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儿,无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要开口,我还是会尽力帮忙,毕竟我还当你是我姐,但是——”
顿了顿,视线与安以箴不屑的目光相对,说出口的话字字清晰:“即使当初你亲口跟我要,我也不会把殷煌让给你。”说完起身,走到厨房。
“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安妈妈提着水果刀跑出来:“怎么说走就走,吃了橙子再回去吧!我都切好了。”
“不用了妈。”安以默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到她手里,“妈,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反正我也用不到,就当给家用好了。”
就算安以箴会认为她炫耀,该给的家用补贴她一分也不会少。至少,她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她会用自己的劳动养活这个家。
安妈妈欢欢喜喜地收下,顺口叮嘱:“那你路上小心点啊!”
“嗯,我知道。还有妈你盯紧点小诚,别让他再跟以前那帮狐朋狗友搞在一起了。”要是再吸上毒,再戒就难了。
“知道知道,你放心吧!他最近乖着呢!”安妈妈把女儿送到门口。关上门走回客厅,看着沙发上一脸鄙夷的大女儿,无奈叹气。
“我说你呀!好好的跟你妹妹闹什么脾气?你妹妹高高兴兴来了,你就好好哄哄她,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人。说不定你妹妹一高兴送一份大礼给你。你个傻子,平时看着挺精明,怎么这点道理想不通?”
安以箴跳起来,冲着老妈发飙:“我老公没钱吗?要她接济?你现在钻钱眼里了,她做什么说什么都对。别忘了,我才是你亲生的,你将来是要靠我和小诚的,她靠得住个屁!只要我嫁给费迪勒照样让你吃香喝辣,大把花钱,你犯得着去巴结她?一条捡回来养的狗,现在也敢在我面前吠了!呸——”
“好了好了好了……”安妈妈立即安抚,“我又没瞧不起你,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我就是觉得咱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是吧!妈妈是穷怕了,她现在财大气粗,她爱显摆就让她显摆呗,最终得益的还不是咱们?”
安妈妈乐呵呵地扬扬手里的钞票,手上突然一空,回头,钱已悉数到了安以诚手上。
“臭小子,把钱还我!”安妈妈叫骂。
“这钱归我了,反正二姐还会再给你!”安以诚一边把钱往裤袋里塞,一边往外走。
“喂,臭小子你到哪里去?”
“嘭”一声,安妈妈追到门边差点被大力甩上的大门撞到。
“臭小子,就知道糟蹋,这个家早晚被你败光!”安妈妈骂骂咧咧,无可奈何。
安以默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安以箴怨毒的神情,憎恨的话语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之前硬忍住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二十多年的姐妹之情啊!犹记得第一天上学还是姐姐牵着她的手一起入校的。夏天,她们同喝一瓶汽水,同吃一根冰棍,她还记得姐姐说长大了要买一幢大大的房子,像童话故事里那么漂亮的大房子,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住在一起。一转眼,她们都大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安以默?”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茫然回头,街对面一对夫妇竟是陆萍和潘晓辉。夫妻两人趁着马路上没车,快速跑过来。
陆萍喘着气笑说:“我老远就看见你了,叫了你几次都没反应,还以为认错人了,咦,你怎么哭啦?”
安以默立即侧过头,用手背胡乱一擦。
“你没事吧!”潘晓辉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她牵强一笑。
陆萍朝老公暗递一个眼色:“哟,该不会跟老公吵架了吧!”
“陆萍!你少说两句!”潘晓峰皱眉不悦。
陆萍撇撇嘴,别过脸不作声。
潘晓辉歉意地看着安以默,扯开话题:“你怎么会到这边来?是住在附近吗?”
安以默微微一笑:“我妈住在附近,我过来看看她。”
“是吗?你妈住哪个小区?我们也住附近的,说不定是一个小区呢!”陆萍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馨枫雅苑。”
陆萍眼睛一亮:“是吗?太巧了,我们也住那儿。去年刚买的房子,这儿新开盘就要4万一平米,我们买了套两房,你呢?”
“我妈那儿……也差不多吧!”她含糊应过。
陆萍拉过安以默的手,热络异常:“现在我们既是同学又是邻居,关系更进啦!有空来我家玩玩!”
“好!”她慢应着。
陆萍看着她突然尴尬地笑笑,有些欲言又止,咬着唇沉吟着开口:“那天,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老公就是,就是……哎哟,你懂我意思的啦!呵呵呵,总之你别往心里去哈!”
安以默故意挑眉不解:“那天你说什么了?”
陆萍笑得开怀,拍着她肩膀:“就知道你够意思,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陆萍挽着丈夫呵呵笑:“哎,有空带你老公一起到我们家坐坐啊!”
潘晓辉皱眉又要阻止,陆萍马上又把话带回来:“不过你老公那么大人物,一定很忙,哪有时间应酬我们。只要你帮我们家晓辉在你老公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就行啦!我们家晓辉很优秀的,拜托拜托啦!”
“陆萍,你够了,给我闭嘴!”潘晓辉一把甩开陆萍,皱眉看向安以默,“你别听她胡说,你什么都不用为我说,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会努力。”
安以默点头,没说话。
“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有空来我家玩!”潘晓辉深深看了她一眼,扯着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的陆萍走了。
看着那对夫妻吵吵闹闹,大眼瞪小眼地一路消失在视线中,安以默无奈地摇头笑笑,重又抬步朝前漫行。
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一事。糟了,明天就是周五,郑悦要去公司应聘的。这几天忙着姐姐的婚事,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连忙打电话给殷煌。
“老公。”
“你在外面?”殷煌神准地抓出街上的车流声。
“呃……是啊!”她心虚。
“怎么回事?”他冷声。
“噢,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不是问你这个,你怎么会在外面?”他的声音更冷。
“我,我出来,呃买东西。”她微微结巴。
“在哪儿?”
“呃——”环顾四周,“离我家不远,这边有个超市大卖场。”
“站那儿别动,等我!”
安以默把发出挂断音的电话从耳边拿下,愕然地眨眨眼,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了?
晚上虽然不太冷,但这样站在街上也挺傻的。大卖场底下的裙楼一溜开着商铺,正好有家肯德基。
走进店里,要了杯咖啡,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一辆辆车子穿梭而过。偶尔开过一辆黑色Q7就会兴奋地去看车牌,发现不是四个6又失望地掠过,又去寻找下一辆。
殷煌站在街沿,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到心爱的那个女子静静托着腮,目光慵懒地流连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上,心头蓦然泛上阵阵悸动。是在找他吗?这个傻丫头。
脚下未停,推门而入。店内的音响与嘈杂人声让他皱眉,远处几桌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叽喳不停,喧闹不已。他极不习惯这种嘈杂的环境,再看向那个小女人,安静恬淡地坐在那里,一瞬间,整个餐厅成了背景,目光中独留这一抹暖色。
安以默身上有一种他极度渴望的温暖与香甜,让他想紧紧靠近,牢牢握住,一再索取,又总觉不够。这种感觉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愈发加深,对她的渴望就像极致的毒,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无药可救,只会越陷越深。有时连他自己都害怕对她那可怕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怕总有一天这疯狂的感情会伤害到她,却又再明白不过,自己永远不可能舍得放开。
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然后偏移至对面,落座。
安以默回神,欣喜:“怎么这么快!”
“我在公司,过来很快。”嘴里说着,眼睛不悦地瞪着她手里的咖啡,“晚上喝这个,不想睡觉了?”
“呵呵……”把手里的咖啡往边上推推,叉开话题,“老公,跟你商量个事儿。”
淡淡横她一眼:“说!”
轻咳一声,安以默讨好地笑笑:“是这样的……”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一阵添油加醋,把郑悦形容得要多惨有多惨,要多优秀有多优秀,要多美有多美。
殷煌听得皱眉,抬手止住她的滔滔不绝:“说重点。”
呼——前面铺垫得差不多了吧!好渴,抓过手边咖啡要喝,对面男人一瞪眼又讪讪放下。
清清喉咙开口:“她非常非常想进盛天工作,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她。”
“我不收女员工!”殷煌几乎是一口回绝。
安以默垮下脸,抓着他的手摇啊摇:“老公,你就帮帮她嘛!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盛天不是收容所!”依然不为所动。
“可是我都答应了让她去试试,你不收我不是很没面子?老公你就通融通融吧!”继续撒娇。
“我有什么好处?”商人本质就是在商言商。
她想了想,提议:“我天天给你捶背,捏肩?”
轻嗤:“家里没佣人吗?”
“那——”轻咬下唇,“按摩吧!我会按摩!”
男人眸色一闪,倏又掩去,一本正经说:“我最近得到一张碟,似乎是专门指导按摩的影像教材。”
“是吗?”某女不疑有他,果然上钩,“那好呀!拿来一起研究研究,按摩对舒缓疲劳很有好处,你平时工作那么累,我也可以帮你解解乏。”
男人眼底流光闪过,益发暗沉慑人,淡淡一句:“也好。”
“那我同学……”
“看按摩效果吧!”侧头,远目,黑漆漆的夜空也比不上他眼底的深意。
是夜,某女眼冒金星,娇喘连连,跪在沙发上,扶着靠背双臂颤抖,咬牙切齿怒骂:“混蛋!也叫按摩教材?”
男人面不改色,恬不知耻,劲腰挺动:“按住了不断摩擦,不叫按摩叫什么?”
某女吐血:“你这分明是狡辩!”
“来,我们再换个姿势。”背入式太深太猛,怕她承受不了,男人善心大发,抱着女人躺下来,架起一腿,直直闯入。
被迫尝遍十八般武艺,女人除了无力申吟,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望着天花板,觉得整幢房子都在摇晃,沉沉浮浮之间,脑子里猛地闪过重点,勾着男人的脖子急问:“那郑悦的事呢?”
男人皱眉,不悦,抱着女人滚到地毯上,沉沉声线伴着喑哑嘶吼:“等换过下一个姿势再说!”劲腰一挺。
“啊——”女人尖叫着被狠狠顶上云端……
同一时间,美国纽约,下午一点。
白水晶裹着白色被单,光着脚丫,轻手轻脚从床上翻下来,回头看看,李念白睡得斯文俊秀,秀色可餐。
暗吁一口气,偷偷模进书房,跪在地上把藏在书桌底下的纸箱子拖出来一遍遍翻找。
“咦,怎么不见了?”自言自语。
“找什么?”
“成人十八式……”悚然回头,李念白披着睡袍俊秀好看地倚门而立,结巴,“我,我……随便找找,没,没找什么。”
那张碟是当初为了勾引他从肖毅那儿淘来的,那家伙还夸口包学包会,简单易懂,见效迅速。实在是居家旅行,夫妻生活,情侣蜜月之最佳和谐教材。让她好好看着学,等把里面的十八般武艺统统在李念白身上用过一遍,那个男人绝对逃不出她掌心。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用,反而被李念白就地正法了。刚才滚床单的时候突然想到这张碟,好不容易等李念白睡着了之后急急出来找,却怎么都找不到,要是被他发现就惨了,她一个未成年少女居然看这种碟不被他骂死才怪。
“刚才听你说什么成人?”李念白掏掏耳朵,慵懒的目光落在白水晶身上,渐渐暗沉下去。这丫头只顾找东西,连床单散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爱得想一口吞掉呢!
“啊?我,我是说成,成人教育,那个里面好像有一篇社会经济学的内容,我想找来看看,呵呵……”七手八脚把纸盒推回去,拍拍手站起来,床单彻底散开。
“啊——”惊叫着去捞,身体已被男人捞进怀里。
“别找了,你想学什么我教你!”李念白打横抱起她往卧房走。
白水晶惊悚:“你,你,你知道?”
男人唇角一勾:“你的事我有不知道的吗?”
郁闷:“那张碟你看过?”
挑眉:“我需要看那个?”
“可它不见了。”
“我把它送人了。”
“谁?”
“老大。”
“……”
少女被男人压在身下,仍疑惑不解:“老板需要看这个?”
“增加些技术含量没什么不好。”扯掉身上碍事的睡袍,露出肌理分明的身躯。
老大那种身心高度洁癖的男人,估计在遇到安以默之前就是个雏,30岁的老男人,一旦开了荤,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也不知道大嫂应付得来吗。为了自己和小妻子的好日子,关心老大身心健康,帮助其夫妻生活向更和谐的方向发展,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是说老板那方面不行?”不会吧!看上去挺生猛的样子呀,某女会错意,立即陷入无限YY中。
男人苦笑叹息:“你再不集中精神,估计不行的就是你老公了。”不给某女精力想些有的没的,俊秀的男人扯下斯文面具,凶相毕露,扑向女人……
后来,听说盛天总部破格录取了一名女性员工,此事居然上了财经版头条。而美丽女员工的吸纳使得雄性生物过剩的盛天国际内部各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大幅度提升,业绩连创新高,连股票也上升了三个百分点。
而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某女占他了多大便宜,他帮了多大忙似的。整天以施恩者自居,每日索欢不断,累得某女身心俱疲,后悔不已,叫苦不迭。
某女从此立誓,再也不跟此男谈条件,讲原则。此乃奸商,谈判有风险,合作需谨慎。
------题外话------
求包养求包养求包养!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