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寒抹抹眼泪儿,语带轻泣,“是寒儿做的不够好,所以杨公子才喜欢上了别人,不怪杨公子,真的……”说到这里,凤倾寒似是再也撑不住,肩头耸动着,捂了脸小跑而去。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爱睍莼璩
“寒儿,寒儿。”黄氏急忙起身,匆忙对着凤老夫人和杨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杨老夫人,我怕寒儿她想不开,我去看看……”
屋子里,凤老夫人叹口气,“总以为是亲上加亲,没想到却是成了仇……早知道这两孩子这般的没缘份,何必往一块凑呢。”
“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华哥儿他……”
杨老夫人也是叹息着,满腔的歉意都在一声叹息里随风而去——说的再多,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轹?
凤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眸中掠过了然,“我心里清楚,这事怪不得你。”两位老夫人心里都清楚,至此之后两府的交情是再不可能回到以前,但说到绝交,却也不至于。
又坐了一会子,便有杨老夫人的小丫头上前道,“老夫人,您出来的时辰差不多,是该回府去喝药的时间了。”
杨老夫人叹口气,指指那丫头,一脸的无奈,“你看看,我现在想安安静静的出个门都不成,这身子啊,也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所以,你可不能真的生我这个老姐姐的气……篦”
“老姐姐说哪里话,身子骨重要,走吧,我送你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子,凤老夫人一直送到二门外,有杨府的小丫头迎上来,“老夫人。”
杨老夫人一脸的萧瑟,冲着凤老夫人挥挥手,“回吧回吧,以后又不是没见面的机会,待我病好了天天来你这蹭饭吃,吃到你烦。”
“老姐姐慢走。”
心头带着几分唏嘘,凤老夫人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行去,临进门时,扭头看向小丫头,“去看看大夫人在哪,就说我有事找她。”
“是,奴婢这就去。”
惜抱轩,凤大夫人正在劝慰凤倾寒,“寒儿,你别难过,这事不是你的错,要怪也该怪那个杨华。”甚至连凤倾月整天躺着也中枪,柳氏轻哼着,“若不是她整日疯疯颠颠的,看到人杨氏兄妹就吵吵嚷嚷的,说不定事情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凤倾寒好笑,“娘亲,您冤枉妹妹了。”
她和杨华之间的事管凤倾月何甘?
哪怕凤倾月和杨氏兄妹之间关系融洽,整日里言笑甚欢,她也是绝不可能嫁过去滴。
门外杏儿轻轻的声音响起,“夫人,姑娘,老夫人请夫人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和来人说,我马上就过去。”本来想和凤倾寒说一下楚青衣的,可这会被凤老夫人一催,黄氏只得停下,起身向外行去,“娘亲先去你祖母那边,你若有什么事咱们晚上再说,对了,没事好好的教教你妹妹,一个女儿家家的,整日里就知道玩,女红针线半点不会,日后出嫁没的丢了咱们凤府女儿的脸。”
凤倾寒挑下眉,现在凤府还有脸面么?
不过这话她可没敢说!
送走黄氏,杏儿一脸的欲言又止,看的凤倾寒好生诧异,“怎么了,有话你就直说啊,吞吞吐吐的急死一个人。”
“也没什么啦,就是曹府的人来了,又走了,留下了句话,说是给姑娘的……”果儿吐吐舌,对着杏儿绊个鬼脸,“我就说直接和姑娘说嘛,有什么不能说的?别说还不知道姑娘生不生气,就是姑娘真的生气,那也是生曹府,生送信人的气,和咱们有什么相关?”
“到底怎么回事?”
“回主子话,曹府的人前来,说曹老爷没筹够银子,要姑娘再宽限半个月的时间……”
咣当,凤倾寒拍了桌子。
“放屁,谁准他半个月时间的?来人呢,去,告诉他,要是他姓曹的敢不把银子明天下午之前送到,我就再上一门要账去。他敢赖,我就敢讨!”
“姑娘说的好,明个儿果儿也要去。”
“……”杏儿翻个白眼,瞪了果儿一眼,摇下头,“姑娘,您消消火,不如,咱们再等等?”这事情之下本就是自家姑娘理亏,若是如今再执意闹地卢来,不但外人,便是皇上看在眼里都会觉得不悦。
“杏儿你亲自去,和曹府报信的人说,若是明个姓曹的不把银子送到,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杏儿屈了屈膝,点头转身而去。
没一会杏儿转来,一脸的纠结,“主子,曹府的人已经走了,没留下什么话,您看,咱们是派个人过去还是怎么着?”
“自然是派个人过去,直接找姓曹的,让他给我把银子乖乖的送上来,不然……”凤倾寒扁扁嘴,犀利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冷芒,“告诉他,后果自负。哼哼。”
杏儿虽然觉得不妥,可主子的话就是命令,屈了屈膝转身退去传话。凤倾寒歪在榻上,脑海里却是想着这段时间的事——
她在曹府竟然遇到了当今圣上。
第五仁德在暗中帮了她?
能不能理解为,当今圣上不满凤府或是曹府的权势威名,以至于此刻发现了自己这个导火索,然后,想在暗中来个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啥的?
暮野四合,夜色渐渐拢下。各院的灯火渐次亮起,月色遇衬下,把整个凤府大院照的一片幽芒。
晚饭是凤倾寒自己用的。
府里发生这么多的事,凤老夫人哪里有什么心情热闹?甚至连每日早中晚的请安都免了,凤倾寒也懒得理会这些,用过晚饭,歪在小厅里看了两页书,抬头看到窗外清幽如洗的月色,脑中不由的浮起一张妖孽般的人脸……
杏儿捧着燕窝粥走进来,“主子,您的粥,刚才晚饭便没吃多少,奴婢怕您会饿,早早吩咐小厨房用小火煨了炖着的,这会喝刚刚好,您尝尝?”
“放那吧,我一会喝。”
也不知道那混蛋办事办的怎样,可有危险没有?凤倾寒抓着自己的头发,撇下嘴,用力的摇着头,似是要拼尽用力也要把那个念头抛开——她怎么可以记挂着那个混头呢。
嗯,一定是她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所致。
梳洗更衣,凤倾寒换了身绵绸的睡袍,躺在华丽的锦被下,望着那一跳一跳的烛火,脑海中难得的没有了睡意,一片清明。
也不知道什么时侯闭的眼。
脑海里全是梦,一波一波一场又一场,如同放电影。凤倾寒只觉得累,最后不知怎的,梦境一变,她身处一个漆黑一团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全是黑暗,她想往前走,可不知怎的脚好像被沾在了地下,抬不动。
而就在这个时侯。
后面一股子大力撞在她身上,痛的她熬的一声大喊,惯性力道子往前猛的冲去,而后,她整个人腾空,竟然就那么直直的坠下了通府!
锥心的痛令的凤倾寒醒过神来。
轰的一声,凤倾寒霍的睁开了双眼,只是,才一眼,凤倾寒猛的一脚便踹了下去,“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床上,幽幽灯火下,一名黑衣人静然而立。似是没想到凤倾寒的突然袭击,更没想到凤倾寒会突然清醒,大惊之下他猛的后退两步,“女人,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那地方,那姿式,那态度。
“你还不是,等到是了后再说话。”
楚青衣看着那张眉眼清浅,风轻云淡般的女子,只觉得心头有股子邪火在拼命的的往前窜,“你就这么的巴着我出事,然后好回头去和别人卿卿我我,是不是这样的,啊。”他在府里为她担惊受怕,为她操碎了心,甚至为了担心曹家人对她进行惊扰,不顾爹娘的反对,给她当起了门神,结果好嘛,人家姑女乃女乃竟然不领情!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就这么的不招人待见是吧?气的头疼眼疼脚疼心疼肝疼全身疼的楚青衣扭头就往外走,“女人,我要是再管你的事我tmd的就是神经病,就是狗拿耗资多管闲事!”真是气死他了,早知道他不来这一趟了,找气受嘛这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