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正是兰桂飘香的季节,天街旁的御沟里,也已经满是桃李绽放后的落英缤纷,随着流水去,而在空气弥漫着某种馥郁的时节气息。
嘉业君府上的小宴,也应时如期召开。
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私宴,各种带有内府铭制和器物,低调而奢华的摆满了早早布上青紫两色遮慕的庭院。
花树也都被精心的修剪过,还带有保湿鲜活的露水,让任何经过这些造型迥异的花圃,或是站在附近的人,都能问道某种恰到好处的清新气息。
虽然身处广府,但是嘉业君的宅邸内庭,却是典型北派风格,相比最多见江南风的奇巧俊丽,或是岭南风的繁花锦簇,或是剑南风尚的清溪雅致,荆南风格的奇秀跌宕。
在不算很大的格局,用有限的布景山石等常见之物,营造出一种苍峻伟拔的大气磐然,据说这种造园之法,乃是源自旧日的李唐皇室气派。
因此,据说还有昔日上京十王宅,百孙院的影和残留。在南朝开国投奔的那一批北苑故人,内造大匠,相继老去之后,就几乎已经失传了。
毕竟叫那些出生在四季如春,繁华似锦岭外的后人们,怎么去想象曾经故国家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尚呢
只有少数故园旧邸,还有代表逝去的一整个时代印迹人们的手笔,嘉业君这里显然就是其之一。
随着我们一行从马车上下来,又被引入镶有银饰的朱门之内,嘉业君携着她那个胆怯如兔一般的小女,亲自出迎到内门外。
只见她云鬓环髻,包着银色珠网斜插金箍步摇,一身藕纱宫裙盛装,罗绡的半臂披帛,衬托着极为饱满有致的身段,还用了淡妆和某种香粉,将风韵熟女正当之年的魅力和风华,充分发挥和散播出来,令人难以侧目他顾。
相比之下那只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儿,再次很容易被人和忽略了。不过,似乎因为都是熟悉的人,又颇多年纪相近的同龄人,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总算没有再使出她的抱大腿和躲猫猫的绝技。
而是忍住某种紧张和困扰,穿着一身粉色小花裙,勇敢的站在母亲身边,只是捏的紧紧的手指,多少暴露了她的心情。
然后被阿萝自来熟的牵手过去说话,谜样生物她们多少知道了,她幼年因为某种变故,而变得有些预言障碍的内情,所以些刻意的找过去说话,
看她像是拨浪鼓一样的点头和绽放的表情,生分和怯弱正在一点点的消退,显然还是相处的不错,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
只是她眼睛为什么偷偷瞄了瞄我,期待着什么。
当然了,我不会刻意去煞风景说,说是我们其实替你老娘于掉仇家的善后磋商什么,名义上还是专门为她庆生而来的,所以小姑娘欢喜的不得了,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这种热闹了,或者说是感受众人环绕受重视和关爱的氛围,激动的恨不得把自己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搬出来分享。
像是仓鼠一样的一件又一件的拿出来,展示给我们看。见到这一幕的嘉业君面带欣慰,却又微微含着点泪花,见到我才有些不少意思的道
“都是奴的错,日常多少忽略了这孩的感受……”
“以至于她同龄的玩伴,都没有几个……”
“日后还请多家走动一二……”
“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微微颔首道。
然后庭院庆生的气氛逐渐浓烈起来,开始拿出各自的小礼物,有手工的绢画,帛花,也有镂空的彩色琉璃球,可以把一小截蜡烛装在里面,然后在暗处放出五彩闪烁光芒来多少,都是用了心的。
轮到我的时候,我变戏法式的,从身后拿出一只,比同她人身大小的硕大无尾熊布偶,顿时让这位嘉业君家的小姑娘,欢喜的眼睛都笑成月牙儿。
然后她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一般,用力拉我的袖。
“怎么了……”
“请来。”
她吐出某种细弱蚊纳的声音,却坚定的拉着我的袖朝一个方向拖去,
我只好给正在和嘉业君说话的阿萝她们,使了个眼色,这才松开顺势跟着她走去。
转过几重回廊和檐角,外加一片花圃之后,将我带到一所全部用粉色幕帐装饰起来的居室里,这才吁了口气脸上微微泛出某种红色。
嗅着某种那个淡淡的香味,看着周围的陈设和环境,以及几乎有小半房间大的遮幕床架,我忽然有些恍然大悟,居然破天荒的邀请我进她的闺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请”
只见她低着头径直走到那张硕大无比的床边坐下,也拍了拍边沿,示意我坐下。
我愣了下,这是什么节奏,不免心微澜的生出一丝旖旎之念,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么,我可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她拉着我慢慢坐下,然后月兑掉鞋爬到床里去,只留给我一个娇小的后背。但是我反而迟疑了,思想矛盾着,真要走到这一步么,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几下活动,床内的一片帘幕被掀了起来。
我才发现大床里面专门有一个角落,专门精心堆放了我送她的个样礼物,从大小布偶到手工做的竹蜻蜓、藤编的蚱蜢什么的。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忽然为自己想歪了的念头而忏愧不已,然后她献宝一般的将一样东西睇到我手,却是一包碧绿色的糖棍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笑了起来,将碧绿的糖棍塞进嘴里,冰凉的薄荷甜味,那点禽兽不如的萌动,却是烟消云散取了。
在小家伙的闺房并没有待多久,只是一起吃完糖棍,说了些鼓励和亲切的话语而已就出来了。
嘉业君似乎得到侍女的通报,看着我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直到将女儿叫过去耳语了几句之后,却一闪而逝过某种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此后她笑容依旧,却似乎有些勉强和心不在焉,好在庭院的饮宴也开始了,作为主人家的她似乎也被这些情绪抛开,热情的招呼起来。
都是些果露和时鲜蔬果、糕点什么的清爽吃食,还有各种各种的玩具和棋牌之物,于是她们开始用点心和小物件做押注,进行某种蒲萼戏(赌对错和比大小的一种游戏)。
剩下就是小女孩儿们全情投入的作乐时间,我和嘉业君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都悄然退开来到庭院略带湿润凉爽的水榭之,
“莞儿自小怕生,家也没有男出没……”
她看着我的眼睛,轻启朱唇道。
“这番难得有可以往来的……”
“不免就将阿夏,视若兄长一般的亲近……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怎么会……”
我轻轻摇头道,不过这个视若兄长的语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暗示和约束我保持分寸和距离。
“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做到了……”
她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成全我母女一世周全……”
“如此恩情……些许阿堵物,实在不足以回报”
“君家谬赞了……”
我有些惊讶道。不过不足以回报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重重喘息了下,就像是经历很艰难的事情一样,却是身体月兑力一般的软软靠在我的胸口上,伸手慢慢解开半臂上衫的束带。
已经在崔绾婷身上有所食髓知味的我,这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霎那间血一下冲到了脑,有些面红耳热起来,这就投怀送抱了么。
“除了这副身,奴还拿得出什么像样的谢礼么……”
她有些自嘲的道。
“只是不要太过嫌弃就好……”
“请君家不要这样说……”
我叹息道
“只是某种恰逢岂会顺势而为尔……并没有其他的奢求和打算”
这时她已经软绵绵的倚在我身上,贴面得很近可以够受到呼出的痒痒气息了,近在咫尺的成熟丰美让人怦然心动。
“君家给我的谢礼,已经足以酬之万一了……”
我不得不忍受着某种野火一样,被撩拨起来就不可遏止的欲念,有些违心的道
“就这样可以了……实在无需做此无奈之举啊”
“但是我不觉如此啊……”
她脸上泛出某种奇异的光彩,夹杂着些许母性的光辉。
“这番的付出和给予,因此担上的天大于系……想到此种关节,奴就每每心不安”
“经历了这番事后,奴奴很有些困倦了……”
“阿夏或是不愿挟恩图报的人,但奴于心却不能不有所偿的”
我忽然有些恍然,或许在共同承担了某种禁忌和秘密的漫漫压力下,还有某种心理上抱团取暖的需要把。
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也是某种更进一步关系上的催化剂把。
却还有某种泪流满面的悲喜交加,穿越真他妈的好,不但可以以家族传承和事业需要的理由,名正言顺的开后宫,时机成熟之后,还有人妻投怀送抱求一夜的惊喜。
“那些男的眼光,什么样是我没有见过的……你也不能例外的”
她继续喃喃自语道
“但这至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请勿要介怀好么……”
然后这个风韵娇娆的女,就这么闭上眼睛,就像是在等待某种最终审判的漫长煎熬,呼吸急促的饱满胸膛起伏着。
我却不由想起了他女儿稚气的面容,在这个小女孩儿的生日宴席上,直接推她娘的真大丈夫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