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若兰告诉他,陆天熠和菱雪早已经在两年前就结婚了,萧羽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惊慌失措的扶在葡萄架子上,头如同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子。
结婚了、、、
她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瞬,他的眸中有什么在崩塌,一股股锥心之痛就这样侵袭而来,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即将将他湮灭。
“你怎么会来?是给我妈妈检查的吗?”
夏菱雪用笑来缓解心里的尴尬,并不曾发觉萧羽的不正常。
萧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疑惑在他眼中渐生,他的眸子渐渐落像一旁的陆天熠,一刹那,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就想起了,停在院门前的那辆车。
夏菱雪的车子,陆天熠又怎会不认识呢?
早在蓝泽别墅的时候,陆天熠怕是就发现了那辆车。
天熠啊天熠,你又何必绕此大圈,巧心设计来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呢?
“伯母是心结难消,心情一定要开朗起来,外加多多休息,我想起医院还有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萧羽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落荒而逃,众人并没有追上去。
白若兰盯着那道身影,她是过来人,他和陆天熠间的暗涌她看得出几分,心中渐生疑虑,但也不点破。
*
饭桌上满是美味佳肴,有红鸡蛋,还有一碗大大的长寿面,陆天熠不解了,望着身侧的夏菱雪。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夏菱雪说道。
“小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就你这孩子喜欢折腾。”
白若兰浅浅一笑的说道,于她而言,能活一天就多睁一天的眼,是上天给的恩赐,不在这些虚的东西。
“那也是孩子们孝顺,你看我家那两个,别说给我过生日了,连我是几时生的都不知道,你就知足顺着孩子们的心意吧!”许姨拍了拍白若兰的手,替两个孩子说好话。
白若兰笑着点点头。
席间,菱少拿出生日礼物,是一支精美的胸针,白若兰带上后果然替她苍白的面色增色不少。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陆天熠趁着菱少给白若兰别胸针之际,在夏菱雪耳边小声说道。
夏菱雪笑着,从身后拿出盒子,“我准备就好了。”
“是什么?”陆天熠问。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急什么?”
说着,她便起身来到母亲的身边,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精美的祈福手链,白若兰甚是喜欢。
回到座位后,陆天熠欺近夏菱雪耳畔,“就这么个廉价的东西还宝贝了?”
“像你这种不懂内涵的人才不知道好处呢?”它是经过寺里高僧开光,用来保佑她妈妈身体健康的礼物。
礼物虽然不是很贵,但是心意却是多少金钱都不能比拟的。
陆天熠自是知道,那条链子寄托着她对母亲身体的祝福,他就是见不惯夏菱雪之前逆着他的意思来着,不就看一眼吗?搞得神神秘秘的。
“看我的。”陆天熠突然站起身子,面向白若兰,“妈妈,我虽然没准备礼物,但是我的心里是真诚的祝福您的,祝您身体越来越好,我会好好照顾好菱雪的。”
不知怎的,他最后竟加了这么一句,白若兰连连点头,别提有多激动,陆天熠见她似乎比收到菱雪和菱少的礼物都满意开心,并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他看着夏菱雪,眼中满是得意,夏菱雪冲他吐了吐舌头,小人得志!
“一个女婿半个儿,妈妈好生偏心,女婿一句话就把你哄开心了。”菱少不甘的朝着白若兰撒娇。
“菱少还吃醋了。”许姨接话。
一屋子满是欢声笑语。
白若兰自是笑的满足而欣慰,目光渐渐落在院落中,笑容一刹那就凝在了嘴角边。
众人跟着回望,院中正立了一个人,是夏名轩。
每年白若兰生日之际,他都会回到老宅来思恋他的妻子,心中一直不曾变过的妻子,哪怕他们已经离婚十几年了。
“爸爸?”菱少有些惊讶。
“你这个负心汉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许姨面色一沉,这辈子,她最痛恨负心薄幸之人。
当初,这夏名轩在得知白若兰身患重病之际,竟然和她离婚,趁机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
致使白若兰带着菱雪远走天涯,菱少失去母爱十几年。
夏名轩不理睬,和白若兰两两相望,眷恋、激动、哀伤、那一双饱经沧桑的眸子里满是复杂。
白若兰一手抚上心口,她以为自己到死都不可能在和他见一面了,今日在见他,心潮澎湃!
眼见夏名轩要进屋,许姨已经从墙角拿了扫把,正欲赶走夏名轩,夏菱雪眼疾手快的上前,拉着许姨的手,冲着她摇摇头,事情不是她知道的那个样子。
她的爸爸并没有负她的母亲,他们深深的相爱,深深的爱着彼此,如果说这件事最后发展成这样的结果,那么一手促成他们分别十几年的人是她,她似乎只会带给大家灾难,不管是自己爸爸妈妈的,还是天熠爸爸妈妈的。
她,是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