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将军府老夫人戚氏身边的大丫鬟红梅,候在松苑门口,等着冯妈妈去正屋给戚氏回话,见冯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进了园子,忙上前问道。
冯妈妈并没有对红梅吱声,只是粗俗的用袖子抹掉鼻涕眼泪,点头道:“是不是老夫人等的急了,让你在这儿候着妈妈我。”
“嗯!”红梅应声颔首。
“走吧!”冯妈妈拖着水桶腰,扭着肥臀,跟在红梅身后,向着正屋走去。
正屋靠窗处的软榻,斜靠着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她就是这将军府的老夫人戚氏,看其容貌,年轻时应该是个风姿卓绝的佳人,不过前提是去掉她眉眼间流露出的三分尖酸刻薄,周身衣着,饰品,华贵无比,皆彰显着她在这个将军府的身份。
她半眯着眼,背部被两个大而厚实的软枕垫着,看着好不舒服,两个打扮不俗的小丫鬟,一前一后,半跪在软榻下,拳头轻握,给其轻捶着腰部和腿部。
在她身旁侍立着三个年龄稍大点的丫鬟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们周身的气派,比起那两个小丫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院里由远及近的哭嚎声,戚氏睁开半眯的眼睑,眉梢紧拧,一脸的不悦。
戚氏身旁候着的妇人见此,忙步出屋门,“冯家的,你鬼嚎什么,还不快点进来给夫人回话!”说完话的妇人,看向冯妈妈前面走着的红梅,道:“你也真是的,时辰都什么时候了,还由着冯妈妈瞎折腾!”
红梅见状,对着妇人屈膝一礼,“婢子知道错了,还请李姨娘见谅!”
“李姨娘啊,你别怪红梅丫头,老奴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等会回过夫人话,老奴就撞墙去……”
“好了,赶紧进屋给夫人回话,让你办个差事,拖拖拉拉不说,还带着一身的晦气回来!”李姨娘颇有些不屑的扫了冯妈妈一眼。
“李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对卑贱的主仆,今个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风,变得没先前好对付了,这不您看看,老奴这张老脸上的巴掌印,还有这被掰断的手指头,老奴委屈啊!”冯妈妈先前用袖子抹掉的鼻涕和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李姨娘,“还请姨娘在夫人面前,替老奴说几句,定要狠狠的惩治那对卑贱的主仆二人!”
“进去再说。”李姨娘面无表情的率先进了正屋。
红梅和冯妈妈紧跟其后。
“冯三家的见过老夫人……”冯妈妈一进正屋,跪下痛哭流涕个不停。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戚氏声音里的不怒自威,让正在哭天抹泪的冯妈妈,声音戛然而止。
戚氏见地上跪着的冯妈妈不再吵人,拧了拧眉,“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老奴按着您的意思去荷园传话,那对卑贱的主仆,不仅怠慢老奴,还对老奴动粗,您看看老奴这脸,和这只被折断的手指。”冯妈妈用好着的那只手,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再指向断指的手,哭诉着,“她们敢这样对老奴,完全是不把老夫人您往眼里放呀!”冯妈妈一会功夫,就把月悠然主仆俩的眼药上了个够。“而且,那下堂妇还让老奴给老夫人您带话。”
“欧?她还让你给本夫人带话?”戚氏明显不相信冯妈妈的言辞,以月悠然懦弱怕事的性子,给她接个胆,她也不敢如此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