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在风中摇摆,夜独泓的视线里没有一个人,那些野草在夜独泓的眼中显得荒凉至极,这景色居然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境,在夜独泓过去的岁月中,并非没有见过大片的野草,但因为时间不同,观看野草时的感受也不尽相同。
有一个人远远地走来,夕阳的残光笼罩那个人,野草也遮挡了他的小腿部位,他多半个身子在荒野中有些跌撞,看走路的姿势,夜独泓判断那是牛驴。牛驴手里拎着一只烧鸡和一瓶白酒,这便是牛驴的快乐。
等牛驴走过来,夜独泓就坐起身,问:“你又去桃花城了?”
牛驴哈哈笑着,说:“我不去桃花城还能去哪儿,这荒野也怪没劲的,只是有一个好处,就是静,荒野静,桃花城吵闹。”
夜独泓说:“知道吵闹还往那里去,你也不勤着打猎了。”
牛驴躺在躺椅上,他走了比较长的路,也有些累,他摆摆手说:“唉,打猎这个事情不用着急,我射箭的本领每天都在增长,你别看我在吃鸡肉,吃鸡肉的时候我也等于就练习射箭了,我的射箭本领是逐日增长。”
夜独泓不明白怎么就吃鸡肉的时候就等于是练习射箭,夜独泓就说:“你爱上鸡了是不是?你干脆娶一只**。”
牛驴说:“鸡肉就是好,咬一口,再喝上一口酒,嚼啊嚼,美味无比。我吃过牛肉和驴肉,我觉得那牛肉和驴肉是没有办法和鸡肉比的。尤其是这烧鸡,简直是味道香喷喷,吃了忘不了。”
夜独泓说:“就别说鸡了,我不喜欢鸡。说说桃花城吧,虽然说我去桃花城也不费事,可是我懒怠去桃花城,你既然去过桃花城,就给我讲讲那里的好,讲讲那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牛驴已经开始吃鸡了,他早已快乐起来。他说:“这桃花城啊。发展到现在,我都快要不认识了,真是的,以前的桃花村。那么小。那么偏僻。可是现在,桃花城成为首都,远近闻名啊。这都是这个时代造就的。”牛驴咬了一口鸡肉。他满嘴是油,他吃的香极了,他说:“你是不知道,这个贾朝呀,真是了不起,能把桃花村弄成如今的桃花城,真是有功劳。这贾朝,我也不知道现在谁是皇帝,或者说谁是国王,对于那些国家大事,我是向来不关心的,我就是认为,国王没有鸡重要,还是吃鸡好,快乐无比。”
夜独泓乐呵呵笑了,他说:“看你吃的,这叫一个狼吞虎咽,你饿成这样,中午没吃饭吧。”
牛驴说:“谁说没吃饭,我中午吃了只鸭,烤鸭也很美味。我有小说币买这些东西,还不是因为我有手艺,我能做弓箭,如今很多壮士都在五灵山下的森林里打猎,他们用得着弓箭。我还听说,有人拿了我的弓箭去了五灵山呢,啊,真是了不起。”
夜独泓说:“拿什么?弓箭?你做的弓箭?”
牛驴说:“是呀,我做的弓箭,我做的弓箭我自己感觉是越来越好了,那些壮士喜欢我做的弓箭,说我做的弓箭又好看又实用,他们夸我是个做箭能手。”
夜独泓看到过牛驴做的弓箭,牛驴这样一个看上去并不细致的人,却能够做得出那么精致的东西,这让夜独泓极为感叹。在躺椅旁边,还放着牛驴做的几把弓箭,那外貌,那气势,直逼人心。
夜独泓对牛驴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你能够做出这样的弓箭,弓如其人啊。”夜独泓又说:“你也算是首都的人了,作为桃花城的人,你有什么感想?”
牛驴说:“嗨,我不觉得在桃花城住着有什么好,那么喧嚣,我倒觉得在这暗香洞中有天地。”
夜独泓笑问:“你不觉得像墓穴了?”
牛驴也笑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不能这样说。”牛驴又说:“这世道还是可以的,我能吃到烧鸡,这社会还是可以的,我就要说说现在的朝代,刚刚开国,立了这么一个贾朝,这贾王朝开始的气象不错,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堕落。”
夜独泓在躺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我们所在的这个朝代,也未必就能存活一万年,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没有个长存的道理,所谓千里搭长篷没有个不散的筵席,什么朝代都有它的气数,总有个衰落的时候,你看那月亮,阴晴圆缺。”
牛驴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就知道鸡好,只要有鸡,我还管它什么假朝真朝的,鸡肉好吃才是真的。”
夜独泓说:“如今我们都是贾朝天下的人,你也是去过桃花城的人,更是吃过桃花城烧鸡的人,你讲讲你对贾朝的了解及看法,就是说你怎么看待贾朝。”
牛驴说:“单从这桃花村来看,贾朝还是不错的,因为桃花村原来很小,这是你我都知道的,可是现在的桃花村变成了桃花城,这城大得你无法想象,就是你飞,也够你飞的。这个地方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当然是值得赞美的,可是,我不知道,贾朝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如同这桃花城一样有烧鸡。”
夜独泓问:“有烧鸡的地方就是好城市?”
牛驴说:“至少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是这样的,可能有人喜欢萝卜,那么有萝卜的地方就是好地方,我喜欢烧鸡,那么这桃花村就有烧鸡,所以桃花村就是一个好地方。只是我不确定梦中影国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好地方。”
夜独泓说:“你这人的逻辑可真古怪,不过你那样一说,我觉得还是有意思的,在这个新王朝里,你有什么打算?”
牛驴说:“新的国家,新的朝代,新的气象,你看这荒野,有没有感觉,我就觉得是气象万千,我很激动。我想好了,在这个新的时间里,我要好好工作。我明天在荒野上跑的时候,一定不偷懒了,一定拼了命的去跑,去追赶猎物,我一定好好射箭,射死你个动物。”
夜独泓说:“嗯,有志气,在这个新的王朝里,我也应该有新的样子,且不说这个贾朝怎么样,就单这一个新字,就让我感觉到清新。现今自由军是打下天下了,在以前,自由军还都像是游勇散兵,并没有做这么大,你看看现在,自由军真是打下天下了,这都建国了,国王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我听说,这国王的名字是不能胡叫的,百姓的名字里也不能出现雷同的名字,要忌这个讳。”
牛驴嘿嘿笑了,说:“在这个新鲜的贾朝里,你也挺精神,你说你又没有当官发财,怎么就这么高兴。”
夜独泓说:“这个贾朝,就是新的王朝,这就像天空从原来的蓝色换到了现在的另一种颜色,就是天象变了,这是让人感觉新鲜的事情,我高兴,是因为感觉新鲜。”
牛驴说:“好啊,你高兴就好,高兴了人的胃口就开了,你也吃吃这肉,喝喝这酒,高兴了就喝酒吃肉。”
夜独泓接过牛驴递来的鸡肉和酒,就拿过来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撕了一大块鸡肉,吃肉喝酒,夜独泓也享受到这种快乐。
就在夜独泓吃着鸡肉喝着美酒时,孟海从野外回来了,孟海是出去跑步了,这孟海,是个喜欢锻炼身体的人,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在荒野跑步,一跑就是一身汗。孟海回来,对夜独泓说:“我昨天呀,引来泉子里的水,在暗香洞里面做了个浴室,那可是太阳能的浴室啊,太阳就加热了水,沐浴起来很舒服的。我现在一身是汗,让我去冲个澡,我去去就来。”孟海说着去了。(未完待续……)